我居然變成孩子了?!
“既然是合作夥伴了,那麼雷老爺,就沒什麼囑咐?”
陳與堯問着,
“你也希望我能活着回來吧?”
“裏面幾百年過去了,發生的變化必然是不可控的,我當年的資料也沒什麼用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兇險萬分。”
“說了跟沒說一樣。老堯,反正我的命就把握在你手裏了,可得給我活着回來!”
“那必須,到時候我就是耶穌的化身。”
氣氛一度有些微妙,兩人心裏是難掩的失落。
“行了!”
在一邊觀望的雷三犀發話了。
陳與堯站在眾人面前,開啟法雷杖,突然間法杖開始自燃,從縫隙中不斷有火花冒出,陳與堯趕忙丟掉但是法杖懸浮在空中,燃燒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火焰越來越大,由橙黃色逐漸變成黑紅色最後變成了幽綠色,逐漸形成了一個火焰環,中心的空洞深不見底。
雷三犀眼神掠過一絲的疑惑,微微往前走了半步,好像想開口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道完別後,陳與堯就跳了進去。
“行了,你也可以走了。”
雷三犀對着劉光琦說著。
“來人,先把陳亢押進地牢。”
“哎!不是,要走得一起走啊!”
“不走難道我養你?”
雷三犀反問道。
“那也不是不行其實。”
劉光琦說著還有些害羞。
“那就一起押嘍!”
——秘界——
雷雲廣場上,萬人朝拜的祭雷大典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所有人都圍繞着廣場中心的祭司站立,如同一個個木樁一樣,頭頂上是不斷積聚的雷雲,籠罩着整座雷山,陰沉沉的壓的人喘不過來氣,天上不斷電光石火的摩擦着,轟隆作響,彷彿下一秒就會狂雷大作。
中心台上的祭司屏息凝神地注視着上方的雷雲,汗水不斷從他的臉頰滑落,上空雲層變化萬千,他要預測下一次落雷的時機。
他在心裏默數着:三二一。
時機到了。
“迎雷!”
祭司大手一揮,隨即廣場上的眾人齊齊跪拜,如同熱浪一般推撫過去。
良久…空氣突然安靜,天雷並沒有像往年一樣如願落下,祭司的眉頭緊皺。
祭雷儀式,是歷年以來最重要的活動,上方的雷雲團融聚了古陣陰陽界,驚雷的每一次發落,其內都會帶有一絲精魄,通過與地面上雷鼎的結合,在極高壓高溫的驟縮下,會凝聚成一個胚胎,所攜帶的天賦就是來自這一絲精魄,或高或低。
雷雲還是照舊那樣翻滾,悶聲作響,每一下都敲在祭司的心裏,如果祭雷大典翻車,那麼不僅他不用活,對整個人族都會有影響。
下一秒,萬鈞天雷乍響,金色的光芒驅散的所有的黑雲,如同白晝般耀眼,準確無誤的劈在了地勢較低的後方宗主閣內,祭司長吁了一口氣,癱倒在地。
但是眾人大驚。
“幻宗弟子先護送靈宗弟子趕過去,雷衛趕緊疏散人群!”說話的是左護法,佘三歧。
說著,族長和右護法及幾宗宗主先後往那邊趕過去。
宗主閣是歷代宗主信物留存地,幾乎見證了整個人族的發展軌跡,然而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們如此激動。
因為這次的天雷的顏色,足以讓整個人族都為之慶祝,甚至可以驚動御獸牆外的獸族。
金雷所賦予的金脈就是如此的可怕,
生來就是強者,自人族發展以來,只有過一次,還是在野史上有過記載。
此時在宗主閣內的雷鼎里。
“woc!這麼刺激,呲溜一下就下來了!”
陳與堯一臉的興奮。
剛想爬出來,卻發現自己身子都翻不過,仔細觀察才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我怎麼變成個嬰兒了?!”
突然外面傳來聲音。
“快快快,靈宗弟子先進,幻宗弟子控場!”
緊接着眾人推門而入,幻宗弟子迅速清理了現場,修復了閣頂,然後幾個靈宗弟子開始朝陳與堯圍過去,腳步放的很輕。
還沒等靠近,族長及右護法二人也推門進來。
“都退下!”
族長秦公明說道。
幾個宗族弟子紛紛退出閣樓。
兩人站在陳與堯面前開始打量起來。
“別說,光是這模樣就俊俏了不少,不愧是身負金脈之子。”
右護法陸泗野說道,秦公明則一臉的嚴肅,
“靈宗宗主怎麼還沒到?”
話音剛落,身後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老酒鬼,指不定又死在哪兒了。”
說話的是幻宗宗主司雨,雖然青春不再,但這稚嫩白皙的肌膚,修長近乎完美的身材,任誰看了不迷糊。
在她身後陸陸續續的進來了其他三大宗主。
“每次關鍵時候看不見個人!”
秦公明有些怨氣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個慵懶的聲音又響起,從族長對面的角落裏,一個沒有被光照亮的地方。
“來了來了~”
一個糟老頭模樣的人伸着懶腰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看樣子才剛醒酒。
“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平時要注意形象,這個樣子讓弟子們看到了,影響多壞啊!”族長說道。
“放心,你都看不到我個人,他們又怎麼看得到~”他幽幽的說著,隨即走向雷鼎前。
陳與堯有些不知所措,就開始哭了起來。
“嚯!這娃~果然是不同凡響!”
火宗宗主潘邢說道。
付老六沒有理會,伸出手放在陳與堯面前,閉目凝神。
“該死,他們不能是食人族吧?怎麼看着都人模人樣的。”
陳與堯說著,但說出來都變成了哇哇的哭聲。
“真能鬧騰!”司雨揉着腦袋說著。
雷鼎上方逐漸浮現出一個透明能量罩,籠罩着還是個孩子的陳與堯。
上方不斷浮現出一道道的白光,在能量罩上方遊離,隨着時間的推移,付老六手掌周邊的能量波開始發生波動,能量罩也開始染上了顏色,頭上的汗珠開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看看看看,讓你平時少喝點,現在給你虛的。”潘邢一臉的嫌棄說道。
付老六沒有理會又堅持了一會,還是不得不收手,走到一邊和秦公明二人商討着。
“測完了,確實是金脈,只不過…”
“說。”
“他…還有一半是獸脈。”
秦公明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應該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決不能公開!”
“那是自然,不過我剛剛注入了一部分靈能,結合他體內的金脈,可以暫時把獸脈壓制起來,但他日後怎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公明背着手在原地踱步,隨即對他說道:“找陸泗野過來。”
陳與堯看着身邊的幾個像白痴一樣挑逗他的大漢,心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心想着:“這不是應該變成了人間煉獄了嗎,怎麼反而還有這麼多人了?”
秦公明把話再跟陸泗野說了一遍,商討如何定奪他的去處,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早秘密處死。”
“斷然不可,你知道一個金脈之子會給全族百姓乃至會給邊防戰士多大的安慰,又會給獸軍造成多大的震懾嗎?”
“可你又知道一個半獸人加上有金脈的加持,他的強大就算是賭上全人族的性命也不一定能與之匹敵,這個險怎麼敢去冒?!”
“他的血脈不是各佔一半嗎?你憑什麼就給直接抹殺了?萬一呢?”陸泗野繼續說道,
“獸軍最近幾年不斷的侵擾,其實力更是大增,進化獸越來越大,我軍傷亡人數逐漸攀升,他們實在是太需要援助了,哪怕是精神上的…”
秦公明沒有回答,沉默了很久。
“一個將會導致全人族覆滅的決定,我無法做出,就算是請大長老出山我相信也是如此。。”
“明早我會安排人執行,你就暫時不要參與了。”
陸泗野點了點頭,心有不甘的走了。
陳與堯望着周圍逐漸離去的人,突然還有些不適應,“喲,就走啦,再玩會兒啊胖子,哎,美女姐姐別走啊!”
潘邢走在後面,看到陳與堯伸着手還以為他在跟他道別。
“拜拜拜拜,這小孩真討喜嘿!”
陸泗野湊了過去,在陳與堯耳邊說著:“今晚我來接你好不好啊?”
陳與堯說:“給爺爬!”
可陸泗野聽到的是“嗷嗷嗷”
“那好,就一言為定。”
說完還拉着他的手,手動拜拜了。
陳與堯一個白眼。
過了許久,秦公明走了過來,設下了一個防護罩,也離開了。
“哎,怎麼都走了,我怕黑,帶我一個唄哥!”
陳與堯哇哇叫着,但都被防護罩吸收了。
很快就夜深了,陳與堯再害怕也扛不住睡意,眼皮開始打架,逐漸沒了意識。
恍惚間,他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了開門聲,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對他說:“我來帶你回家,好嗎?”
陳與堯沒看清更沒聽清,他剛想擺爛睡了算了,但突然一陣爆炸,震的他整個人都蒙了。
“靠北,兄弟你在搞什麼?”陳與堯罵著,顯然他又被嚇哭了。
陳與堯看着躺在遠處的陸泗野:“小爺我這麼有魅力嗎?還得半夜來偷我?”
陸泗野吐了一大口血,秦公明的防護罩起作用了。
片刻后,外面就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是巡邏的雷衛正在趕來,這就意味着秦公明也快知道了。
陸泗野強撐着起身,抱着陳與堯從後窗跳出,趁着月色,沿着山下狂奔。
陳與堯在他懷裏不斷的亂叫,手舞足蹈,“來人啊~我被抓走了啊~我在這裏啊~!”
陸泗野在山林里不斷的穿梭,矯健的身姿在月光的映襯下帶起一道道殘影。
但還要一邊不斷安慰他:“好了好了,不要怕,爸爸在這裏,馬上就到家了。”
“啊~有沒有人管啊,他還佔我便宜~”陳與堯早就哭得稀里嘩啦了。
身後很快就有雷衛追來,外加雷,火,幻三宗弟子,一時間身後赤銀光交替閃爍,天上還有幻宗翼獸,場面一度震撼。
“我去,有這功夫乾脆都送到御獸線去。”陸泗野回頭瞟了一眼。
“啥啊,讓我看看。”陳與堯說著就開始扒拉他的衣服。
陸泗野沒有理會,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就快到結界了”
陸泗野踩在石塊上一個躍起飛身到空中,一聲怒吼,地面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召喚出無數的地獄冥獸,在他的號令下一部分向後拖延,一部分衝擊結界。
足有兩人高的地獄冥獸在結界面前也微不足道,不斷的衝擊不斷的被切割,地上很快就堆滿的殘骸,身後的防線也很快就支撐不住,哀嚎聲四起,但是依舊沒有一隻退縮,反而越來越激昂。
陸泗野體內的靈能快要耗盡,撐着身子努力保持清醒,終於在身後防線被衝破的那一瞬間,結界出現了一道裂痕。
陸泗野看準時機,拼盡全力一個躍步沖了過去,利用剩餘的全部靈能,裹挾全身,對它發起最後一擊。
……
他成功了,拖着剩下的半條命,在樹林裏日夜奔襲,陽光透過林間灑在打在他的臉上,一張臉色蒼白,汗珠滾滾而落的臉。
出了結界,就是上層和下層的分別,上層負責調動安排,下層只需要聽從安排,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宗門弟子不敢輕易出界,沒有大長老允許,他們也出不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