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剁了!

把他們剁了!

錦繡繁城,佔據着濱海最好的地段,其繁華程度就是在全國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地區。

其中共有東西兩個城區,DC區面積不大,但是寸土寸金,高樓大廈林立,富得流油。

而與之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象的就是XC區,如果說DC區是賽博朋克主題,那麼XC區就是瘋狂原始風格,更有地方還存在着“無限區”,上層忙着撈錢,除了必須要做的幾個“惠民”工程之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北漂黨陳與堯就住在西城郊,當初靠着家裏八竿子挨根毛的關係在東城的“錦衣書社”謀了個文職小助理的職位,其實說他是關係戶都有點拉低關係戶的門檻。

在那個什麼都想用錢買的時代,他剛進一公司,意氣風發,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度以為自己是憑藉著過硬的實力,還在朋友圈炫耀了幾周之久,在公司也着實驚起了一陣水花。

“就…就是他吧?篩進來的那個?”一個女職員眼神放光,用手肘頂了頂旁邊的人。

“對對對,就是他,真的超帥哎!”

她用手托着腮緩緩說著。

“切,花瓶而已,上一個你也是這副德行。”來人明顯氣質不凡,搖着頭自顧自分配下了幾分文件,“多看看吧,沒幾個花瓶能在他的擊打下還能完好無損的…”眼裏流露出一分的可惜。

“嘖嘖,可惜了…”

說完就各忙各的了。

錦繡書社,雖不及繁城前十,但也足夠讓無數人為之擠破腦袋,所以能進去的不是哪個富商獨子就是某個高層親戚。

像陳與堯這樣沒錢沒背景的人,根本待不下去,單就是來自主管一個人就已經壓走了好幾批,要不是為了維持“廣泛吸收新鮮血液”的友善公司形象,也不會每年外放橄欖枝,到最後隨便找個機會逼他們自願辭掉,一舉兩得。

傍晚夕陽西斜,窗外依舊璀璨如晝,燈火通明。

“房子已經找好了,按你的在西郊,我也順便在附近找了個班兒上。”

說話的是陳與堯的死黨劉光琦,兩人打小一塊長大,當初聽說陳與堯要來城裏,說什麼都要一起跟來。

“喲呵,還有什麼地方敢要你這個流子。”

“開玩笑,你琦哥誒~”

陳與堯默默白了一眼,

“這給你牛的,傢具都辦齊了嗎?還有那房子在政府推進的計劃里嗎?”

“那必須的,我辦事你放心,治安也好得很,晚上鳥都不敢亂叫。”

陳與堯彷彿看到了他拍胸脯的傻樣。

“那就沒問題了,等熬過這幾年存到錢了咱就可以回去享福了~”

說完陳與堯伸了個懶腰,第一天上班,不是在打雜就是在打雜的路上,現在給累的人都已經不知所以了。

“那你啥時候回來啊,哥給你燒頓好的。”

“夠嗆,看樣子要加班。”

“他媽的…”

劉光琦收拾了一天也累了,淡淡的噴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出了公司乘坐三號懸浮快車就能直達城郊,沿途的景象變幻之大,如果不是有一帶居民區過渡就真的如同身在兩個世界一樣。

陳與堯按照手機上的地址走進了一幢居民樓,一幢頗具年代感的三層小洋樓,周圍還種着一些花花草草。

“還是這麼有品位。”

他無奈的笑着自語道。

拖着兩條腿爬上到了二樓,剛想打電話,卻發現房門虛掩,昏暗的光線從房內拖出來,

映射出地板上一條白色的拖拽造成的摩擦痕迹。

陳與堯的心裏不覺得提了起來,輕聲走過去慢慢的拉開門。

“吱~”

門拉開了一半。

陳與堯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怕打草驚蛇,就側着身子縮了進去。

夜深了,周圍是死一般寂靜,能夠明顯聽見房裏好像有什麼動靜,他按耐着腳步,不斷朝着內房靠近,心卻慢慢提了起來,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嗯~呼~”

確定了,是呼嚕聲…

“真他娘的出‘琦’不意…”

陳與堯嘆了口氣,環顧了如同鬼子進村般的房間,小聲的罵了一句,但還是走過去幫他蓋好了被子。

“睡得這麼死,把你刀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接着也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想到被收拾的格外整潔,全是和以前一樣的佈置,看得出費了不少心。

夜色正濃,困意不斷襲來,四周果然靜的可怕,陳與堯側卧在床上凝視着窗外,眼神逐漸朦朧。

窗外皎潔的月光如水般肆意傾灑在大地上,傾覆在居民樓上,赫然可見對面居民樓上一個個黑洞洞的窗子彷彿能要吃人一般。

他的眼睛慢慢眨了幾下,恍惚間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人影,站在窗子前,就在他眼前,他擋住了月光,他看不清他的臉,他想做點什麼但無奈困意襲腦,只能睡去…

雞啼報曉,陳與堯被一陣的叫喊聲吵醒,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有些煩悶。

走出門,準備去洗漱,看到桌上準備的早餐,卻有些詫異。

“你平時那麼能睡,怎麼今天起這麼早?”

陳與堯滿嘴泡沫,說話有些含糊。

劉光琦躺在桌旁的睡椅上,戴着眼罩,一動不動。

良久才開口。

“不知道是哪來的畜牲,已經叫了一早上了,我睡不着就順便幫你搞了份早餐…”

“看得出你已經用了洪荒之力了”陳與堯笑着說,“沒去看看是怎麼了?”一邊走向窗戶。

“昨天忙了一天,我已經快不行了…”

聲音從東側傳來,正好被一樓角擋住,所以只能聽個響。

“昨兒個是不是又來了一戶?”

聲音稍帶滄桑,卻又蒼勁有力。

“那就走着,爺們也好久沒去鬼樓瞧瞧了。”

話音剛落,陳與堯也意識到有些不對了。

“啥玩意兒?鬼樓?”正在刷着牙的他,說完差點噴出一口泡沫。

“不是吧老堯,你還怕鬼?”劉光琦拉開眼罩,有些震驚。

“這…這怎麼說,這多不吉利啊?!”

“你以為,要不然就咱那點啟動資金,哪住得上這種小洋樓?”

陳與堯有些無奈,轉頭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覺得有些后怕。

“不管怎麼樣,等下次咱倆都發工資了,就換一套。”

“得嘞,都聽您的~”

外面一個頗具地方特色的口音響起:“哎!樓里的趕緊下來了,我大哥可不喜歡等人!”說話的是一個光頭小齙牙。

劉光琦猛的起身,兩人相顧無言,唯有莫名其妙。

“看!看看看,攤上事了吧!”

“不能夠啊,剛住進來就這麼邪乎,也不一定是找咱的啊?”

“嗯,對,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可能是對他旁邊的大傻個喊的喔?”

我頓時像抓到了他的尾巴一樣,有些調侃似的說著。

“這……慌個毛啊,是哥老了還是提不動刀了?”

劉光琦話調平淡,卻又總是充滿自信,像是已經準備普度眾生一樣,

“起開,給你琦哥騰個地兒”說完就作勢扭起腰來。

“砰!”

突然的一聲巨響,屋裏頓時變得光亮,又隨即暗了下來。

一前一後擠進來的兩個壯漢,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後頭跟着一個瘦高個,精緻的西裝,精緻的的八字鬍,一個亮的反光的頭,氣質油然而生。

空氣突然安靜,他們就這樣面面相覷着……

“嗯……大哥貴姓?”

陳與堯實在憋不住了,半天從嘴裏擠出來了一句,又立馬悄悄推了推一邊發懵的劉光琦。

“啊…啊啊,是啊大哥們這麼早登門拜訪,是我們有失遠迎,不知道找我們有什麼事啊?”

劉光琦微鞠着身子,陪着笑臉說到。

陳與堯心想着:“好小子…你不是要打十個嗎!”

但還是跟上去附和着。

“大哥要見!都帶下去!”

老半天,瘦高個開口了,露出了一顆金色的虎牙。

他們倆自是反抗不了,一人一個被扛着下了樓,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哥,一個年過半百,戴着大金鏈,盤着兩顆大金球的中年男人。

大哥背對着他們,一言不發,45度角仰望天空。

“跪下!”

瘦高個站在大哥旁邊,用鼻孔盯着他們,又發話了。

但並沒有等我們的動作,身邊兩個像相撲手一樣的巨漢就直接壓了上來。

大哥為他們倆轉身,臉上的一道刀疤,赫然躍入眼帘,刀疤從左眼眼角一直開到了嘴角邊。

兩人顯然被震住了,不單是大哥的刀疤,還有他不威自怒的氣場。

“你們知道這一片歸誰管嗎?”

大哥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聲調說著,但就是壓得他們說不出話來。

“說啊!都聾了是怎麼,大哥問話呢!”瘦高個在一旁耀武揚威着。

“大哥說笑了這不是,當然得歸您管了啊~你說是不是?”劉光琦率先反應過來,點了我一句。

“那是那是,自然都是大哥說的算”陳與堯趕緊跟上附和道。

“嗚~嗚~”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了警笛聲,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哼~那大哥,敢把話跟他們問一遍嗎?!”

陳與堯哼笑一句,被壓着抬頭質問道。

“可以啊老堯,我就說你怎麼那麼淡定,原來是留了一手!”

瘦高個湊近大哥的耳邊說著什麼,隨即立馬背過身去開始打電話,此時兩輛警車也已經開了進來。

“搖人啊?大哥?你還能搖得過政府嗎?呸!”

劉光琦在一邊嘲諷着,雖然都已經快被壓得和大地摩擦了。

從車上一共下來四個警察,一下車就朝着我們這邊衝過來,嘴裏不斷喊着“放人”兩個字。

“卧槽,老堯~耶穌來了,耶穌快來救我!”

劉光琦看到他們,眼裏簡直像裝了個太陽一樣的發光發熱。

幾個警察當然是不敢輕易近身的,在離我們幾米開外不斷對他們警告着。

“我說大哥,實在不行就別硬撐了,人越多對你越不利。”

陳與堯開口說著,此時已經慢慢有幾個居民圍了過來。

“哼,那你就給我看好了!”

大哥走過來抓起我的頭髮說著,又撇過頭喊了一句“老溜!”

“歐兒了!”

瘦高個立馬在一邊應着,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片刻后,鈴聲響起,是警察那邊的。

他們倆在那邊就只能看到那警察神慌張的神情,好像不斷的在道歉,最後一人直接甩了帽子就草草收了隊,留給我們的只有漫天的灰土和尾氣。

“哎!幹嘛去啊!”

劉光琦用力喊着。

“蠢貨,政府都得靠我大哥養着,啥啥不知道,就敢往裏住,找人收屍吧你!”

瘦高個在一邊跳起講得慷慨激昂。

“你媽的,當初收老子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劉光琦也終於忍不住了。

大哥聽到這,瞥了一眼瘦高個,瘦高個也察覺到了一絲涼意,立馬找補道,

“還想拉着我墊背是吧?拖下去剁了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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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吃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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