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你屁事
夜深人靜，樓頂天台。
張楚嵐盤坐在最高盤台上，與皎潔明月對坐修鍊，宛若一位禪坐冥想的古僧，平靜祥和，只有體內先天之炁在經脈中奔流，隨着炁在下丹田匯聚，身體愈發輕盈。
這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身後傳來，張楚嵐沒轉過身，只是睜開眼沉聲道：「出來吧。」
「耳朵挺好使的嘛，本來還想偷偷把你推下去的呢？」
張楚嵐轉過頭，紅髮辣妹正一臉不爽地盯着他，不得不說，生氣的美女依舊賞心悅目。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張楚嵐警惕道，不僅查到了自己的遊戲ID，連位置都找到了，他愈發覺得卡塞爾學院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諾瑪。」
「那是啥？」
「具有人格的超級計算機。」
「說吧，為什麼要跟蹤我，你們卡塞爾學院就是這麼招生的？」張楚嵐語氣冰冷，他很討厭這種感覺，就像八奇技炁體源流還在身上，那些不安分的眼睛扔在盯着他。
明明已經穿越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畢業生，身上沒有讓人覬覦的寶藏。
陳墨瞳感覺路明非的目光突然變銳利起來，讓她有種下一秒腦袋會雷霆被洞穿的危險感。
「就是......是學院派我來探查一下你的情況，怕你反悔。」
陳墨瞳咽了咽口水，真奇怪，為什麼自己要怕這個傢伙？
「怕什麼，我已經答應入學了。」張楚嵐收斂炁息。
「陳雯雯。」
「嘖嘖，你們卡塞爾是米國情報機構嗎，窺探我的私生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張楚嵐不滿道。
「你想多啦，我們只是想了解你，這是學院對你的關心，畢竟你的父母希望你能入學。」紅髮女孩解釋道。
她現在不能將血統的事情說出來，按照規定，得等路明非入了學才有資格知道真相。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張楚嵐白了對方一眼。
陳墨瞳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那個......我們還是聊聊你的暗戀對象吧，你這傢伙臉皮這麼厚，怎麼不敢去表白啊？」
「狗直女，我跟你很熟嗎，關你屁事？」張楚嵐沒好氣道。
陳墨瞳還真沒被人這麼嗆過，氣得她額頭青筋暴起，怒斥道：「你個不要逼臉的混蛋，你以為我想管你啊，要不是古德教授非要派我來看看你！」
「哦～我懂了，卡塞爾學院看出來我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所以派你來***我。」張楚嵐一臉認真分析。
「你！」
陳墨瞳實在受不了了，揮起拳頭就要打人。
張楚嵐見女孩被氣紅溫了，為了保住狗頭，趕忙拿出手機屏幕對準她：「諾諾學姐，你別急，先看看這個。」
陳墨瞳被對方操作搞得突然一愣，停下手中動作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張QQ聊天內容的截圖，兩行字映入眼帘：
諾諾：【爸爸。】
路明非：【哎，大閨女。】
聊天內容正是他們的賭約。
張楚嵐舉着手機一臉賤笑：「嘿嘿，諾諾學姐，你也不希望你叫我爸爸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吧。」
陳墨瞳定在原地，整張臉埋在陰影之下，晚風獵獵，吹動着女及腰的紅髮，無形的殺氣瀰漫開來。
「也別想用你那個什麼諾瑪偷偷刪除照片，我已經把聊天記錄打印出來了，有幾十張備份哦。」張楚嵐愉悅地扭着屁股，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路明非！」
陳墨瞳突然暴起，一拳砸向男孩面門。
這一拳着實把張楚嵐嚇到了，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上身一仰便輕鬆躲過。
又見女孩纖腰一扭，帶動那條修長的大白腿踢出一記漂亮的迴旋踢，猛地攻向自己的腦袋。
張楚嵐只能低下腦袋，白嫩的小腿擦着頭髮掃過。
兩招沒碰到對方，陳墨瞳愣住了，諾瑪給的資料上明明說路明非沒有掌握任何格鬥技巧，自己剛才的攻擊正常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的瞳孔並未變成金色，很明顯沒有動用血統的力量。
「學姐，你真不怕我把這事傳出去？」張楚嵐再次警告。
「把你揍到失憶不就行了。」
話音剛落，陳墨瞳擺起架勢一個箭步沖向對方。
張楚嵐面對女孩的攻擊，只是裝作吃力地躲閃，在不被傷害的前提下隱藏自己的實力。
見男孩不打算反擊，陳墨瞳氣得加重出拳的力道。
可陳墨瞳無論從任何角度攻擊，都被對方以各種詭異滑稽的姿勢躲開了，這讓陳墨瞳不禁回憶起那一盤星際爭霸，路明非的避戰與防禦堪稱滴水不漏。
張楚嵐不想再繼續鬧了，趁着對方動作前搖，抬手在女孩光潔的額頭上來了一發腦瓜崩。
啪的一聲，這一記腦瓜崩力道不輕不重，打得女孩向後退了一步。
陳墨瞳捂着腦門吃痛，怒目而視道:「唔～你是在羞辱我嗎!」
路明非完全就是在戲弄她，從始至終就沒認真跟她打!
「諾諾學姐，我錯了，那些聊天截圖我回去全燒了，真別打了。」
張楚嵐舉手投降，以後兩人說不定還要在學校碰上，同學之間，把關係搞得跟仇人一樣就不好了。
陳墨瞳站在原地氣喘吁吁，她的言靈不是戰鬥型的，不然她必血統全開將路明非抓回學院洗腦，刪掉關於賭約的記憶。
「算了。」陳墨瞳壓下怒火，再打下去也沒任何結果。
遊戲輸了，線下真人pk也不是對手，真是讓人不爽。
「諾諾學姐，卡塞爾學院的學生都這麼暴……能打嗎?」
張楚嵐有些擔憂今後的校園生活了，之前的葉勝和酒德亞紀，他就看出了端倪。
「閉嘴。」
「行，我不說話了，您消消氣。」
跟女孩吵鬧一番后，路明非反而鬆了口氣，大概確定女孩並非圖謀不軌之人，如果卡塞爾學院真圖他什麼，估計早動手了。
兩人就這樣坐在天台上，安靜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沉默良久，紅髮女孩突然開口道:「抱歉，我很久沒這生氣了，你要是討厭學院窺探你的私生活……我可以回去告訴教授，讓學院撤銷對你的監控，雖然不一定有用就是了。」
陳墨瞳今晚會來找路明非，也是想試探一番。
她認為憑藉自己優秀的側寫能力，能完全拿捏路明非的性格，可現實卻打了她的臉，眼前這個男孩，比想像中還要更加糟糕。
「沒事，我習慣了。」
張楚嵐累了，上一世躲躲藏藏，這一世還要這樣活着嗎？
他現在是路明非，一個平平無奇的衰小孩，誰都不會他產生慾望與期待。
陳墨瞳凝望少年的目光，看到了一絲落寞，又繼續問道:「後天的同學聚會，不打算把握一下最後的機會跟陳雯雯表明心意嗎?」
「哈，怎麼又扯到陳雯雯了?」
「別裝了，你就是喜歡她。」
唯有這一點，陳墨瞳自認不可能推測錯誤。
「以前喜歡過，我現在只當她是朋友，參加文學社畢業聚會，也是她主動邀請。」張楚嵐面色如常。
「真的?」陳墨瞳一臉懷疑。
「比丁真還真。」
紅髮女孩觀察着路明非平靜的側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沒有掩飾謊言的小動作，是很正常的在敘述事實。
「行吧，既然你了無牽挂，聚會後就老實去美國上學。」
「放心吧，我又不會跑了。」
張楚嵐很清楚這個卡塞爾學院在瞞着一些事情，但知曉是明非父母的安排后，他便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喂，你說實話，明明沒有接受過格鬥訓練，剛才怎麼做到的?」陳墨瞳懷疑對方在扮豬戲弄她。
「我不會打架，只是天生反應快。」
「騙鬼呢？」
「學院裏應該有很多人高馬大的白人壯漢吧......我這麼瘦弱，要是他們欺負我怎麼辦，諾諾學姐，你可得保護倫家啊！」張楚嵐含情脈脈地看向紅髮女孩，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滾蛋。」
「得嘞，我就不在這礙您眼了。」張楚嵐識趣地起身離去。
陳墨瞳滿頭黑線，心中欲哭無淚道:這種屑特，怎麼會是S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