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去縣城

第二日天未亮，全家人都早早的出了門，就連程瑾也被從被窩中抱了出來。

出門前，許婉把家裏之前賣人蔘剩下的四十兩銀子交給了程蕪，讓她放在空間裏收好。又把最近一段時間賣栗子掙的三兩銀子分了二兩讓程青山拿着，自己把剩下的一兩收好。還與程青山二人一人分了些銅錢。

這段時間賣栗子一共掙的應該有四兩多銀子，但自家最近買肉用來做臘肉花了一兩多，便只剩下三兩了。

程青山背着雞湯和幾副碗筷，還有一個簡易的柴火爐。這個柴火爐是昨夜程青山臨時想起來了熬夜做的。至於碗筷，家裏只有這麼多了，若是不夠便去程青青家借。

許婉則抱着程瑾，身後的背簍里放着昨日的四兩多米粉還有一些調料和一把青菜。

他們並沒有把這些東西放進程蕪的空間裏，他們約定好了除了比較貴重的東西，比如銀子，若是出門一定要放進程蕪的空間以防丟失外，剩下的則是能不放就不放。

早上進縣城的人多，若是圖輕便把東西全放進空間，一個不注意，取出來的時候便容易被人看到，這樣不安全，所以他們寧可多花些力氣。

今日村口的人到的比往常更早，一家子與車上其他人打完招呼，又與程青峰給了車錢，牛車便搖搖晃晃的出發了。到縣城時將將卯時，一家人付了入城費便急哄哄的往城西程青青家走去。

到達時妹妹一家還正在吃早飯，妹夫秦元還未前往雜貨鋪做事，聽見敲門聲，疑惑着去開了門。

「大哥！大嫂！今日怎的這麼早來了？」秦元驚訝道，又趕緊把一家人迎了進去。

「我們新想了個吃食預備今日進城來做了試着賣賣，只是做這吃食得你嫂子來才行，這也是沒辦法，便只好一家子都來了。」程青山一邊跟着走進去一邊解釋道。

「大哥，大嫂！還有我們蕪兒，早上好呀。」程青青起身迎道。

坐着正吃着粥的秦安也奶聲奶氣的喊着：「舅舅，舅母還有姐姐早上好。」

「姑姑、姑父早上好，弟弟也早上好！」程蕪回道。

見程瑾還未醒，程青青趕緊把接過自己外甥，把他放到兒子秦安床上讓他好繼續睡，這才又走出來和大哥一家人說話。

程青山放下背簍，取出背簍里的雞湯，找程青青取了個大碗分了一半出來：「這是我們昨日燉了一晚上的雞湯，這一半你們留着今日中午或是晚上喝了，尤其是我們安哥兒，可得多喝點。」

「這可怎麼使得，你們把它從家裏帶過來定然是為了今日要賣的吃食，怎能分出一半出來。」秦元斷然拒絕，自家已經收了大哥家給的銀子了，怎能要大哥用來做生意的雞湯呢。

「不礙事的，今日我們備着賣的東西不多，這雞湯燉了也用不完，倒不如給你們一半。況且我們也不白給，這不是還得把家裏兩個孩子放在你們這裏，還想借你們一副桌椅用呢！」許婉笑着答道。

本來只預備放瑾哥兒一人在妹妹家的，只是今日坐牛車過來，外面的風實在是太冷了，蕪兒到底也才五歲，若是跟着一同出去吹風，受了寒就不好了，若是要買驢車，大可以賣完東西接了兩個孩子一起買了再回去，這才臨時改了主意。

程蕪昨日睡的早，只以為自己本身就應該和弟弟一同待在姑姑家，便沒有吱聲。

程青青聽完嫂子的話，便笑道：「好呢，要借什麼只管拿去便是了，孩子放在我這裏你放心，保證給你帶好。」

語罷，程青青便帶着許婉進廚房熱起了他們預備帶出去的雞湯，又幫着燒了一鍋開水，從家裏拿了個鍋子裝好，還不等許婉提出借碗筷，程青青自己便收拾了幾副碗筷一併交給了許婉。

「妹妹，這……」

「嫂子，剛才大哥拿雞湯的時候我便看見了，做生意只有這麼幾副碗筷怎麼能行，我先給你們拿些墊上，左不過你們用完了重新拿回來，不妨事的。」

「青青，不瞞你說，我正打算開口和你借呢，我這還沒開口你便給我裝好了。」

待秦元吃完早飯，幫着程青山把自家的桌子搬了出去，在街上離家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地方放好，又獨自返回，和許婉一起搬了四把椅子放到桌子旁邊這才往雜貨鋪趕去。

程青山拿出簡易的柴火爐，將妹妹給的一鍋開水放上去繼續燒，又重新回妹妹家打了一桶涼水過來。許婉則從程青山的背簍里拿出碗筷放在桌子上，又從自己的背簍里取了調料放好，下了二兩米粉入鍋里，便開始叫賣了起來：「賣米粉哩，新鮮好吃的米粉喲。」

程青山打了水回來便對着妻子打趣道：「娘子昨夜學習的非常快嘛，叫賣起來有模有樣的。」

許婉一時有些羞，拍了下程青山，又接着叫賣了起來。

程青山最近經常在城西的街上賣糖炒栗子，見過他的客人不少，不多時便迎來一位以前的顧客。

「兄弟，你今日怎的不賣糖炒栗子了？」

「誒，這不是街上賣栗子的人多了嘛，生意不大好，就想了個新吃食來賣。」

正交談着，許婉已經做好一碗米粉出來了，只見清澈的湯中，摻着細細的米粉，圓圓的、奶白色還有些透明，上面點綴着一根青菜。

「你這個吃食倒真是新鮮，這是什麼面，怎的從來沒見過？」客人疑惑的問道。

「這是米粉，自己瞎琢磨琢磨出來的新吃食，大米做的！好吃着呢！」

「哦？我看這還有個鍋子，不知道裏頭裝的是什麼？」

「是雞湯！昨夜熬了一整夜的雞湯。清湯的是五文錢二兩面，三兩七文，雞湯的是八文錢二兩，十一文三兩！客官要來一份試試嗎？今日總共知四斤多的米粉，賣完了便沒了。」

「那邊給我來二兩清湯的！」

「好嘞，您請坐，這邊給您上二兩清湯米粉！」

只見那男子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縷放入口中，緩緩咀嚼后眉眼之間又透露出一絲絲驚喜來，又緊着把剩下的都吃完了，喝了兩口湯才不急不忙的道：「你這米粉倒確實是與眾不同，頗有些脆爽的口感，又滑嫩，輕輕一吸便入了口中！不錯！確實不錯。」語罷，便拿出五文錢放下，轉身走了。

沒過多久，便又來了些顧客，有的是之前的老顧客，有的是聞着雞湯味兒來的新食客。

大早上出來吃早點的人多，今日準備的米粉量又少，待賣完了還有幾位顧客沒吃上，程青山只好解釋道：「今日初次嘗試，怕賣不好便沒做太多，待我們明日多做些，後日一早還是這個地方，在下保證管夠！」jj.br>

如此客人才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