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校園文里的惡役大小姐(11)
她精緻白皙的臉上漾起淡淡的笑,眼神卻沉靜而篤定,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
阮勤山怔了好久才漸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但剛剛那句話卻始終衝擊着大腦,徘徊在耳邊,久久無法散去。
阮裴心裏在想什麼,他竟是完全捉摸不透。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這個與從前截然不同的女兒,忽然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她。
自以為是的彌補只會讓自己感動,讓他人反感,盲目討好只會適得其反。
阮裴萬分平靜地看着他的反應,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就是這樣,你準備一下訂婚宴的事宜吧。”
阮勤山都快被她這快刀斬亂麻的操作給繞暈了,不由得腦袋一懵,張嘴就問道:“什……什麼時候?”
“嗯……就下周吧。”
她垂眸思考了下,抬眼,臉上綻開絢麗的笑容:“給各大世家都發個請帖。”
阮勤山怔怔點了點頭,又聽阮裴道:“哦,對了,過段時間要給二嬸他們寄一個禮物,你到時候順便將它放進請帖里一起送去吧。”
阮勤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聽什麼了,只知道點頭。
關於女兒自己找了個丈夫,而且自己定下婚期,並且通知老父親準備婚禮這件事。
實在讓他有些余驚未定。
雖然知道自己這女兒主意大,但沒想到這麼大。
“那麼,請問您還有問題嗎?”她歪頭,嘴角帶着淺淡的笑意,問他。
問題可多了,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完。
但對上她那耀眼奪目的紅色眼眸時,他卻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種眼神就好像已經過盡千帆,看遍了世間的沉浮一樣悠遠漫長。
實在很難想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會擁有的。
“沒……沒有了。”他最終搖了搖頭,將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女兒大了,主意也愈發大了。
他,怕是管不了了。
隨她去吧。
……
很快,時家和阮家要聯姻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名流圈。
亞斯學院不過幾天便傳瘋了。
“我說呢,怎麼老看見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原來是準備聯姻。”
“哎,你還真別說,那時家太子爺就跟個小跟班似的整天跟在那阮裴後面,每天被役使都一聲不吭的,當時我還覺着奇怪來着,現在想想,原來是愛情啊。”
“我真就奇了怪了,就阮裴那乖張的脾性,簡直就跟個壞女人沒什麼兩樣。我前段時間還看見那女人命令時家太子爺給她從食堂帶飯,這不妥妥的霸凌嗎?偏那時家太子爺渾然不覺,半聲不吭樂顛顛就跑食堂去了,真是魔怔了。”
“那阮裴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處,脾氣更是糟糕到一塌糊塗,真不理解時樾怎麼看上她的。”
“噓,別說了,人來了。”
眾人連忙抱着手裏的書低下了頭,下意識遠離了迎面走來的兩人。
少女一身藍白色制服裙走在前頭,長腿纖腰,兩截瑩白勻稱小腿在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一頭秀麗的金色長發如波浪般散落下來,輕薄劉海微微搭在眉眼處,容貌精緻昳麗,黛眉如煙,紅色眼眸流光點點,朱唇紅艷,弧線優美。
而少年一身黑色制服,剪裁合身,肩寬腿長,扣子規整系在脖頸處,精緻高挺的眉骨處有細碎的銀髮輕輕落下,優越的下頜線更顯清冷,薄唇輕抿,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矜貴之氣。
只是他兩邊肩上各背着一個包,倒是硬生生將那抹冷漠給減去了幾分。
眾人看看阮裴,見她兩手空空,又看看時樾,不免心情複雜。
讓時家太子爺背包,這女人未免也太過囂張放肆了。
前些日子凌奕當眾放下的話似乎還在耳畔處回放,眾人不由得暗暗交換眼神。
這樣一來,時家和凌家豈不是就要對上了?
賀宇堯抱着書,站在人群中,聽着眾人的議論,不由得又將目光看向那囂張肆意的少女。
她那金色的長發好似泛着光,連帶着柔美昳麗的面容都蒙上了一層迷幻的色彩,仿若希臘神話中的女神,身後張開純潔的巨大羽翼,渾身都沐浴在聖光之下。
抱着書的指節緩緩收緊,他垂了下眼,斂去眼底的情緒,鏡片下的表情晦暗莫測。
程鄴站在教學樓的柱子下,看着少女迎面走來,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這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
在阮裴經過他身旁的時候,他忽然冷聲開口。
她腳步微頓,緩緩側過臉看他。
見他滿臉不甘和屈辱,不由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你有什麼我值得羞辱的地方嗎?”
“我前腳才跟你說聯姻的事,你後腳就訂婚,難道不是為了羞辱我?”
程鄴沉了眸子,一雙邪肆的眸子黑沉沉地盯着她。
“更正一下。”她看了他良久,忽的勾唇,漾開淺淺笑意。
程鄴怔愣了一下,然後便聽她緩緩道:“不是羞辱,是單純覺得你噁心。”
程鄴微張着唇,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很是挑剔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漫不經心收回視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仟仟尛哾
程鄴覺得自己就像被當眾扒光了一樣,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攏過來,將他看了個徹底。
深深的羞辱感從心底躥了上來,他咬着牙,猩紅着眸,眼睜睜看着阮裴輕蔑一笑后揚長而去,竟是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多餘。
眾人倒是徹底見識到了阮裴的嘴毒不留情面。
本來就囂張,現下有了時家的庇護就更TM囂張了。
昔日因為凌奕放下的狠話而自覺遠離阮裴的小跟班們敏銳地察覺到了風向的變化,又屁顛屁顛跑了回來,對着阮裴噓寒問暖。
一群人圍在周圍,襯得中間的少女眾星捧月般,高不可攀。
時樾淡淡瞥了一眼想要擠上來的女生,眼神不咸不淡,極具壓迫感,頓時就將對方嚇了一跳,訥訥着又默默退了回去。
他視線掃了一圈跟蒼蠅般嘰嘰喳喳圍在阮裴身邊的人,不由得微微蹙眉,心裏的不悅逐漸加深。
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