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校園文里的惡役大小姐(10)
眾人有些驚訝,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個阮裴真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阮裴?
還是說阮董私下又養了個女兒。
阮勤山也有些詫異,但他從來不會當著眾人的面拂自己女兒的面子,順着笑道:“在書房討論了那麼久,你們也該餓了,既然小裴都這麼說了,不如一起吃些吧。”
幾個高層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盛情難卻,點了點頭。
“小裴,和這幾個叔叔打聲招呼。”
幾人落了座,見阮裴還在吃,阮勤山不由提醒道。
聞言,阮裴手中的筷子一頓,放了下來。
抬眸,一雙沉靜的眸子掃向他們。
就是這不咸不淡的一瞥,卻讓眾人不由頭皮一緊,無端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
但阮裴很快便將視線收了回去,臉上漾出與平日不同的盈盈笑意,點頭道:“幾位伯父好。”
今天的阮裴看起來格外乖巧懂事,與他們前幾次見到的那個冷戾暴躁少女截然相反,倒是讓他們完全沒反應過來。
別說他們,就連阮勤山也差點沒反應過來。
按平時這狀況,她早冷了臉,摔筷子上樓走人了。
哪會這般貼心地備好食物和碗筷,還這麼禮貌的喊人。
這讓一個常年受到叛逆期女兒攻擊的老父親很是詫異。
阮裴聽見他的想法,也不過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朝眾人點頭:“你們吃,我先上去了。”
若不是眾人此前見過她動不動就踹凳子的暴戾模樣,差點就要以為她是個什麼知性懂禮的大家閨秀。
阮勤山對此也有些不明所以,只好打哈哈笑道:“她以前那是叛逆期,現在叛逆期過了,懂事了不少。”
眾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這個年紀的確容易產生逆反心理。
瞧瞧凌家那小兒子不正是這樣嗎?
眾人都是人精,將各自的想法塞進了肚子裏,笑呵呵坐下吃起了面。
待將眾人送走,阮勤山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不由抬頭看向樓上阮裴的房間,眉頭微皺。
猶豫了良久,他還是走上了樓。
在門邊踟躕了會兒,他抬手,敲了敲阮裴的門:“小裴,是爸爸。”
沒一會兒,門開了。
阮裴身上依舊穿着那身校服,面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哪還見半點笑意。
阮勤山落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訥訥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有。”她聲音淡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阮勤山莫名有些忐忑,頗為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卻見她抬眸看過來,剛好抓住他略帶心虛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去書房吧。”
阮勤山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阮裴卻先他一步進了拐角進了書房,他連忙跟上去。
將書房門關上,阮裴在辦公桌對面的轉椅坐下,抬首朝他示意:“爸,你先坐吧。”
爸?
阮勤山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她,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他已經很久沒聽到她這麼叫過自己了。
見阮裴神色淡淡的,他默默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繞到辦公桌正面坐下。
“今天,你……”
看着眼前神色平淡的女孩,他面露出幾分猶疑。
“如果要繼承阮氏集團,以前的做派必然行不通。”
她卻忽然清朗出聲,打斷他的話,眼裏的篤定卻讓阮勤山不由得一愣。
“近些日子公司不太安生吧。”
阮勤山驚訝看她一眼,而後垂下頭,嘆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近來總有人有意無意地針對他們公司,各種漏洞層出不窮,難免不讓人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
“有老鼠,而且,還不止一隻。”她輕輕笑了笑。
阮勤山有些驚訝地看着她。
阮裴定定迎上他的視線:“如果你是想通過和程家聯姻來鞏固我在公司里的地位,那大可不必。”
“若是我自己撐不起來,那麼該有的反對聲一句都不會少,最後反倒會被其他人覬覦吞噬掉。”
“所以,跟程家聯姻這條路,走不通。”
她忽然說起這個,阮勤山不由得張了張嘴:“你……是怎麼知道的?”
阮家和程家旗鼓相當,兩家又是世家,也算熟人。
按阮裴之前那個脾性,公司高層肯定是不會認這樣的繼承人的,等他退下台來,地位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他很是煩憂了一陣,所以的確起了些聯姻的心思。
想着給她找個勢力背景強的婆家,好堵堵公司里高層的嘴。
但這也不過在心裏想想,還並未落實,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看出他的想法,阮裴嗤笑道:“今天程鄴來找我了。”
“他說
提起了聯姻的事,說你們正打算將那早年夭折的娃娃親重新延續下去。”
她淡淡瞥了阮勤山一眼。
阮勤山頓時背後一涼,莫名冒了冷汗,討好笑道:“你知道的,若是你不願意,我是萬萬不會勉強你的。更何況那小子是什麼樣的人品,我也是知道的,怎麼會讓你嫁給那種人?”
“程家先前的確和我提起過此事,但我卻並未答應。”他連忙解釋。
“聯姻的話,時家怎麼樣?”
就在他惴惴不安急忙解釋的時候,她忽然開口,勾唇看着他,彷彿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阮勤山頓時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
他第無數次懷疑自己老了,聽力出了問題。
她淡淡笑了下,目光凝着他,又重複了一句:“和時家聯姻,怎麼樣?”
阮勤山面色複雜:“時家向來不喜與世家往來……”
那般心高氣傲的人家,如何看得上他們這等家世。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沒關係。”
阮勤山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她,就見她微笑着又拋出一個炸彈:“我已經跟他求婚了。”
求……求婚?!
這兩個字如平地驚雷,把阮勤山炸了個徹底。
他騰地站起了身,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女兒要結婚了,結果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不對,她是什麼時候談的男朋友?
但是看着阮裴那淡然篤定的模樣,他不由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咽了咽口水,問:“是時家的哪個?”
“時家的唯一繼承人,”阮裴跟着起身,嘴角輕勾,緩緩道:“時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