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晚宴（下）
永三和雨露被這兩個惡魔兄妹苦苦的折磨着，正在無法忍受的時候，徐家的管家跑了過來，說是老爺叫他們過去見客人。
看着這對活寶離開，永三和雨露同時出了一口氣。兩人做完同樣的舉動后，相互一看，都微微笑了起來。徐氏兄妹的行為讓永三和雨露興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好，一直沒介紹。我叫李雨露，很高興認識你。”
“哦，我叫陳永三。也很高興認識你。”永三的回答有些木訥，與女人交往對永三的人生經歷來說，實在不多，更別說與像李雨露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說話、交流了。
“你是徐輝祖的朋友？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一起說話？”李雨露一直掛着迷人的微笑，輕聲的詢問着。
“也算是朋友吧！準確的說，我應該是徐少爺的保鏢，或者是司機，兩者都算是吧。”永三倒不願隱瞞什麼，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能參加的人非富即貴，像保鏢和司機這種身份的人一般都在靠近大門的花園裏。
“你是軍人出身吧？”李雨露小姐倒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浮誇，反而顯的有些興趣。
“你怎麼看出來的？”
“做軍人做的時候久了，不管穿不穿軍裝，都會流露出那種軍人特有的氣質。而你，我更看出來你從部隊出來的時候不久。”千金小姐雨露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然帶着幾分小女生般的得意。
“你觀察力真好，也聰明。要是個男兒身，一定能當個好的偵察兵。”可能是徐家兄妹的原因，這一刻永三和雨露鬆懈下來后，兩人的那種身份的距離感很淡弱，加上這裏遠離賓客，燈光暗淡，很容易讓人心理放鬆，兩人就這樣輕鬆的交談起來。
“還真讓你猜對了。其實我的理想還真是想當一個兵，做個女軍人。可是，從小到大，我自己能做主的事情真的不是很多。更何況這種關乎人生重大的事。我家有兩個退役的特種兵保鏢，我經常問他們一些部隊的生活，但他們都不太喜歡對我提起過去的軍人生涯，能看出你的軍人氣質也是因為跟他們接觸久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這個讓人只可遠觀的千金小姐神情有些落寞。
“當兵有什麼好！”永三有些開解對方，有些自嘲的說。
“怎麼？你不喜歡當兵。去當兵也不是你自己的決定嗎？”
“喜歡不喜歡，我現在都不是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雨露的話讓永三的思緒有些迷離，想起了一些自己內心角落的東西。
李雨露看永三眼神深邃，默不做聲。女人特有的敏感和善解人意讓李雨露清楚的知道，這個看上去健碩、肩膀很寬，身材完美的男人一定有個屬於自己的故事，或者是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女人的天xìng就是這樣，一旦心理防線放鬆，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都會想像豐富起來。
“你現在怎麼樣？工作？生活？自己滿意嗎？”李雨露有意的迴避了剛才的話題。雖然好奇，但是她更知道不應該去觸碰一個人心中的往事。
“現在？”這個話題依然讓永三難以回答。因為永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無所事事。”永三給了個簡單的答案。
“無所事事？”雨露小姐對這個回答有點意外。
永三看着這個一臉意外卻善解人意的女孩，心中突然有一絲柔情，一向冷漠的永三此刻很想說話，把自己內心的那種困惑一一傾訴出來，或許是因為雨露的美麗吧！永三說到：“是啊！大學畢業就進了軍隊，當兵吃苦，從一個新兵變成老兵，從老兵變成兵王。在部隊裏很簡單，睜開眼我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應該幹什麼。訓練很苦，出任務的時候也很危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掉。但是內心很充足，因為那是我的理想，我的人生目標，如果可以，我真願意一輩子呆在那裏。但誰也想不到，我竟然離開了，還是那樣不光彩的離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我想後悔，但又感覺不應該後悔，我恨，但又不知道自己該恨誰，我感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不想去想這些了，可走出部隊后，面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我感覺自己很多餘。在部隊學的那些技能，隱蔽偵察、近身肉搏、格鬥技巧、槍械shè擊、爆破，在這個社會都沒一點用，除了有把力氣，能去工地當建築工。或許現在我做一個保鏢算是最好的職業了。”
雨露靜靜的聽着永三說完這些話。雨露從永三的話中能感覺到永三深埋心中的不甘、迷茫、困惑、委屈。“此時的他真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雨露心中默默的說。
永三平靜了一下，對雨露說：“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不知道怎麼了，這些話我從沒對人說過。今晚竟然一下子吐出來了。是不是離開部隊久了，心理素質下降了。呵，你看，我又提到了部隊。”
“這沒什麼，能做你的傾聽者是我的榮幸。不過，我想對你說，部隊是你曾經的夢，不要刻意去迴避什麼，順其自然最好，你說呢？能對我傾訴，說明我們有緣啊，也說明我的魅力，呵呵，對，笑着多好啊！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你也很美麗。”
永三說完這句話，兩人都覺的自己此時說的話已經超出了初次見面者該有的分寸。二人相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但彼此的距離感已經拉近，心中都泛起了一種老朋友的感覺。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我也是啊，你看，我根本不喜歡這種聚會，但每次都無法拒絕。我到大學都沒一個朋友，她們要麼疏遠我，要麼刻意巴結我。除了徐晴那個大家公認的瘋丫頭，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無拘無束的說想說的話，干想乾的事。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呢？”永三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是從自己嘴中說出來的。說出來后一副見鬼的表情。
短暫的沉默，雨露明媚眼神轉了轉，看着永三的表情。釋然的笑着說：“這個可以算。呵呵。”
二人相視而笑，那種親近感再也無法束縛，兩人投機的聊了起來。
“其實，做個千金小姐很累的。有些時候我都佩服徐晴這個瘋丫頭，她是我們這個圈子唯一的一個另類。什麼都無法約束她。對了，還有一個就是楚嫣紅姐姐。但她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她沒有家庭背景的約束，她是白手起家。除了她們兩個，像我們這樣家庭背景的女孩子，要麼浮誇的做個墮落女，要麼做個安分守己的乖乖女。”
永三猛然聽雨露提起楚嫣紅，心裏咯噔一下，但很快就釋然了。接着問到：“那你呢？”
“我當然是乖乖女了？”
“不，我是問你內心是想做乖乖女還是？”
雨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永三，“當然是乖乖女了。不過，”雨露表情又興奮起來，“做了二十三年的乖乖女，偶爾也想嘗試一下墮落女的滋味。”
“怎麼嘗？”
“化上嫵媚的jīng靈妝，穿上xìng感的短裙。倒夜場去盡情的喝酒，跳舞。讓震耳yù聾的音樂聲和眼花繚亂的燈光將我淹沒。”
“恐怕還有很多男人的眼光。”
“切，那是少不了的。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平常我身邊就有很多蒼蠅的，我都習慣了。”
“呵呵。”看來這個傾國傾城的大家閨秀也有想狂放的yù望啊。
雨露突然神情一黯，聲音低沉的說到：“但這一個簡單的希望是註定實現不了的。家裏不同意不說，也沒人會陪我去的。”
“徐晴。”
“她倒是會陪我去。但那種地方聽說很亂的，我們兩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怎麼辦？”雨露說到這裏，看了眼永三，說到：“你倒是能陪我去，剛才聽你說出任務，兵王，再看你的身材，想來你很厲害的。哎，算了，說這些幹什麼。根本就沒機會。”
“呃，”女人也會打量男人的身材的嗎？她們不是只對自己的身材感興趣嗎？永三不知道的是，女人也會注重男人的身材的。像永三這樣寬肩窄腰、猿臂輕舒、十分健碩，但不是肌肉群發達到像終結者一樣的身材是很受女xìng歡迎的。
“不管怎麼說，今晚我很高興，除了在公司，你是第一個能跟我說這麼多話的男人。”
“我也很榮幸。你是我活到現在為止的人生中，第二個能和我說這麼多話的女孩。”
“第一個是誰？”雨露問到。顯然永三犯了一個錯誤，一男一女相處的時候，不管是什麼關係，談的投機的時候一定不要去提另一個女人，哪怕說露嘴，毫不涉及二人關係的提了一下都不能。更何況永三的話很容易讓美女感覺對方做着比較。女人即使對你沒意思，也忍受不了有另一個女人和自己相提並論。這就是女人為什麼喜歡男人說，你是我的唯一，我最愛你，除了你，等等這種語句。顯然，千金小姐李雨露也不列外，開玩笑，越是美麗漂亮的女人越這樣，要知道，李雨露小姐可是屬於傾國傾城級別的美女耶！說永三傻、笨，一點都不冤枉他，難怪丫的被人甩，難怪丫的是二級豬哥，這種與美女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耶，這種機會要不是老天安排，丫的上哪裏找去？我，我，真恨不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該叫你丫的多吃點苦，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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