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改命之道
天煞孤星本就為大凶之相,雖克周圍之人但不克己自身命極硬。
這天煞龍鳳雙星,我一生還真是聞所未聞啊,聽着小兒一說,他們倆應該是相生相剋,但是這女娃自小體弱多病,男娃卻活蹦亂跳,可見這男孩的命格已經不是一般的硬了……
「餓……」胡中月看了小林夏一眼隨即低下了頭。
「那個……」胡中月又一次地低下了頭。
「其實……」搖了搖頭的胡中月再一次地低下了頭。
眼前的一幕可把小林夏給急壞了,心裏的話急得直接說了出來。
「老頭,你沒事吧?是不是間歇性神經病又犯了?」
間歇性神經病?胡中月差點被這句話氣得當場去世,如同三歲孩童般蹬着步,拍着手,指着林夏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不許罵我家人!」急紅了眼的小林夏一口咬住了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
「哎呦~哎呦~小祖宗快放手啊~」疼得不能呼吸的胡中月連忙叫喊。
小林夏絲毫沒有理會,依然咬住不放,一股鮮紅從林夏的嘴裏流出,血腥的味道在嘴裏散開,絲絲血液流進了小林夏的喉嚨,這才嗆得他鬆開了嘴。
「你小子真是條瘋狗!」疼得直冒冷汗的胡中月大口吹着自己被咬破的手指。
雖說自己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但每到一個新地方那都是被當大爺般的供着,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今天又被抓又被咬的簡直來了全套,更可氣的是出自五歲小孩之手。
看着胡中月不堪入目的食指林夏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心底產生了極大的內疚,扭捏的將雙手放在了背後,「對不起,老爺爺……」
「你現在知道叫老爺爺了!你剛才……」
誰知話沒說到一半林夏的小嘴又一把吞住了自己的食指,嚇得自己閉上了眼大叫了起來。
「啊!啊~啊……好舒服……」
詫異的胡中月連忙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竟然用舌頭舔自己的傷口,一圈一圈小心無比。
一臉失措的他看着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娃娃,心裏產生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暖。
「老爺爺,好多了吧,媽媽做飯切破手指的時候,爸爸都是這麼做的,你等着我去給你買個創口貼包上就沒事了。」
逐漸跑遠的男孩留下胡中月一人在風中凌亂,無兒無女的他望着眼裏慢慢消失的男孩一種奇妙的感覺不斷在自己心底升騰,這種感覺就像……
就像自己的生命中多出了一個比自己還重要的人……
「老爺爺,我回來了,快貼上吧。」
氣喘吁吁的林夏小臉通紅,笨拙的小手撕開了創口貼,小心翼翼地抬起胡中月的大手給他包了起來。
看着林夏額間所留下的汗水,胡中月感覺自己心頭一盪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擦掉了他頭上的汗。
一張紅透的小臉滿是微笑的望着自己,對視這清澈的眼神,胡中月竟出了神。
「好了,老爺爺,這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個……」
「怎麼了,老爺爺?」
一向心高氣傲,落落大方的胡中月此時說話竟然扭捏了起來。
「那個……你能當我徒弟嗎?」
「啊,徒弟……老爺爺我……」
低着頭的林夏心裏泛着嘀咕,看這老爺爺穿得跟拾破爛似的,算命肯定不賺錢,而且我爸說了算命多半都是江湖騙子,不過看這老爺爺的眼神實在不好拒絕啊……。
胡中月一眼就看穿了林夏的心思,着急的聲音里透着委屈。
「你這娃娃抓了我,你還咬了我,都出血了!你得對我負……」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老胡立馬改了口,桀驁不馴的氣勢也回來了。
「如果你拜我為師,我能讓你妹妹的病有所好轉,怎麼樣?你願意嗎?」
妹妹的病!
林夏急切的小手一把抓住了胡中月。
「真的嗎,老爺爺,你沒騙我嗎?」
「騙你?我胡半仙可不是白叫的,把手張開。」
只見胡中月從上衣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綠色藥膏,在林夏擦破的手掌間擦拭了起來。
一瞬間清涼的感覺傳遍了林夏的手掌,原本火辣辣的感覺消失全無,不信邪的小林夏還時不時的將自己的小手反覆張開捂緊。
「不疼了!竟然一點也不疼了!」
看着自己恢復靈活的小手小林夏高興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怎麼樣,信了吧!」一臉得意的胡中月挺起了背,抬起了頭,撫摸起自己心愛的鬍鬚。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還沒等胡中月反應過來小林夏就立馬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的聲音可嚇壞了胡中月。
「你這傻小子磕這麼用勁幹嘛,要是撞傻了怎麼辦?快起來!快起來!」
一臉心疼的胡中月的看着林夏擦破的腦門連忙又拿起藥膏不停地擦拭。
「呵呵,我爸說了!拜師學藝,磕得越用力心越誠!」
男孩明亮的眼眸發著光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臉熱忱,看得胡中月那是一個心花怒放,滿心歡喜,收此徒兒就算減壽十年又有什麼關係。
「好好好!乖徒兒,快起來吧!」在胡中月溺愛的攙扶下小林夏站了起來。
小林夏捂着自己清熱已經毫無痛感的腦門一臉驚奇。
「師父,您這綠肥皂可真厲害!您怎麼不早點拿出來,來,我給您的腿塗塗。」
綠肥皂?自己視若珍寶的定情信物在這小娃娃眼裏竟是個綠肥皂,罷了五歲小娃能有什麼見識……
「不用不用,我這老皮老肉得用不到。」胡中月笑着推開林夏肉乎乎的小手,望着自己手裏藥膏眼裏滿是不舍。
「這個……肥皂……就當是見面禮吧,以後磕到了碰到了塗這個就可以了,記住一定要省着點用,這東西寶貴得很!」
「謝謝師父!」滿眼放光的小林夏如同寶貝般的將藥膏收進了自己的懷裏。
此時的天空越來越灰暗,深不見底的烏雲夾雜着雷光。
「時間不多了,來,乖徒兒,把這個拿着。」
望着天空的胡中月將自己右手的一串銅錢給盡數扯斷,並將所有的銅錢放在了林夏的左手之中。
「師父,這是做什麼?」左手抓得滿滿當當的小林夏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師父。
「你不是想知道你未來老婆是誰嘛,等會聽我指令,我喊「扔」的時候,你就把左手的銅錢全扔進這江里,記住一定要用力扔,扔得越遠未來老婆就越漂亮。「
未來老婆!
銀牙緊咬的小林夏目光如炬,雙腿蹲成了馬步,股間緊收,兩隻腳不疼地摩擦着地面,整個人鉚足了勁。
瞬間江邊安靜了下來,但沒過一會又傳來師徒倆的聲音。
「師父,我把您這銅錢扔了,您以後還怎麼算命?」
「不算了,這麼多年早算累了,你就是為師的最後一卦。」
灰暗的天空再次暗了一個度……
「申時過,扔!」
」雪兒!」小林夏大喊了一聲扔出了手裏的銅錢,看着他憋紅的小臉似乎把拉屎的勁都用上了。..
隨着三六一十八枚銅錢飛向空中,三道交叉分裂的落雷同時落下成了銅錢飛舞的背景。
轟!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三雷同響,銅錢在這江里濺起了朵朵水花。
看着江里不斷泛起的漣漪,左手為紙,右手為筆的胡中月飛快地在手心裏記着卦象。
這小子果真奇命不凡啊!只不過這命里桃花犯得比我還要誇張……
簡直……簡直就是沒出家的唐僧定居在了女兒國!
一臉羨慕的胡中月看向自己的徒兒,羨慕之情盡收眼底。
看着自己師父粉得跟猴屁股一樣的臉蛋,小林夏渾然不顧急切地問道:
「怎麼樣師父,我以後老婆是誰?」
誰知胡中月卻變得一臉愁容擺了擺手道:「太多了,太多了,不好說……」
「太多了……?」
「您的意思是我以後會離婚再結婚?那我第一任老婆是誰?」
「瞧你這個沒正形的樣。」聽着乖徒的話,氣憤的胡中月握緊拳頭一把就敲在了林夏的頭上,
「你個沒出息的,小小年紀,女人女人的掛嘴邊成何體統,女人是老虎你知不知道,男人要以事業為重,有錢有地位了什麼樣女人找不到?」
委屈巴巴的小林夏抱着頭一臉幽怨地看向自己的師父,臭老頭,不是你要給我算老婆的嘛……
「聽好了,接下來的話足以改變你的一生。」
胡中月又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隨後扯開了自己食指上的創口貼,用力擠着傷口將一滴血液遞進了瓶中。
瞬間瓶子中無色液體由紅到黑變成了深黑色。
「這個你拿着,回去給你妹妹喝了,不出一日,你妹妹的病情就會有所好轉。」
「謝謝師父!」
聽着師父的話激動的小林夏連忙跪倒在地又磕了三個響頭,看着手裏烏黑的瓶子眼裏放着光,妹妹的病有救了!
一臉心疼的胡中月扶起了自己的徒弟滿臉滄桑。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這葯只能減輕癥狀,如果想要你妹妹的病痊癒你就必須要改命。」
「改命?如何改命?」
雙眼發直的林夏望着自己的師父。
胡中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雙眸聚光,臉色凝重,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煞氣太重,陽氣太勝,更可怕的是一生桃花四起,誘惑不斷,如若對自己慾望控制不當,恐怕會成為遠超於古時西萌慶的一代***讓無數家庭妻離子散,所以……」
「所以什麼?師父你快說啊!」
「所以你前二十年必須守身如玉,切不可破了自己的童子之身。」
聽着如同天書般的小林夏半搭着腦袋,前面說的什麼早就忘得一乾二淨唯獨只記住了最後一句話,為了表現自己的認真好學小林夏一臉虔誠地問道:
「師父,啥是童子之身啊?是不是我爸說我的包皮過長啊?」
什麼鬼東西?
看着這個天真無邪的臉龐所說的虎狼之詞胡中月不由得老臉一紅,嬌羞了起來……
「童子……童子之身就是……」他奶奶的這不是為難我老胡嘛……
羞愧難耐的胡中月只感覺自己腦袋裏存了八十年的詞彙量完全不夠用。
「別管了,年紀到了自然就懂了,記住二十歲之前千萬不能破處,連搖花手都不行。」
「好吧。」
小林夏收起了自己眼中的好奇將不能破處和搖花手牢牢記在了心底。
「乖徒兒,記住了,在你二十歲時候便是你改命之時,你前期所擠壓的桃花也會迎來一個大爆發,身邊會一下子出現各種各樣美麗妖艷,可愛嬌小的女子,但記住萬萬不可隨便與這些女子行苟且之事,需要……」
似懂非懂的小林夏感覺自己腦子都快撐滿了。
「等等,師父你說這麼多我哪記得住啊。」
「罷了,罷了,你且過來。」胡中月又從上衣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圓形鐵盒和一盒沒有字的火柴。
小林夏邊走邊好奇地看向胡中月的袖口,師父這袖子簡直跟小叮噹的百寶袋一模一樣,只不過全都是無牌產品,怕不是兼職賣假貨的吧……
「把上衣脫了。」
「哦。」林夏乾脆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如凝脂般的皮膚。
這一幕看得胡中月滿是羨慕,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啊,我這徒弟簡直比女娃娃還要細皮嫩肉啊……
胡中月一邊驚嘆一邊打開了圓形鐵盒,只見鐵盒裏裝着熒藍色印泥,胡中月在右手中指哈了一口氣,將印泥粘在自己的手指上並在小林夏的胸口寫了起來。
一堆陌生的字體出現在自己胸口但只在短短的數秒就消失不見了……
一臉好奇的小林夏望向自己的師父,而胡中月則是一臉肅然地把手中沒有字的火柴交給了林夏。
「這盒火柴一定要隨身攜帶,在你胸口奇癢無比時找一個沒人的黑處點燃火柴便能看到胸口隱藏的字,這胸口所寫的字便是你的改命之法,此事萬不可告訴別人!」
說完之後胡中月仰天長嘆深吸了一口氣。
但願這最後的九九八十一卦也能功德圓滿,但願……但願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吧。
「乖徒兒,雖說我們有師徒之名,但為師現在不能傳授你任何東西,只能把這唯一玉墜交託給你,如若這玉墜十五年後完好無損便到這個地方來找我。」
說罷胡中月指着林夏胸口並將自己脖子上的灰白玉墜拿下來掛在了林夏的脖子上。
「好了,我該走了,記住,今日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越少人知道我是你師父我就能活得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