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苟夫人煞氣多
苟夫人害怕極了,她兒子為什麼不救她?
她兒子不是在長安城當大官了么。
“娘……官爺……”
苟尋西去攔坊丁,但誰理他呢。
可憐的苟夫人,直到現在也不明白,惹誰,都不能惹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三小姐。
“廢什麼話,快走。”
罵罵咧咧的苟夫人被坊丁連拉帶拽拖走了。
耳根子終於清凈了,如果忽略一旁哀嚎的郝碧池。
香芹真是忍不住了,“你們有完沒完,銀子也給了,還不趕緊滾,生孩子也不挑個地,上我家院門來生,作死的玩意。”
這是把當初王棄玉產女的話,原原本本還回去。
還沒被押走遠的苟夫人聽了這話,氣得雙眼發白,一口氣差點上來。
好,好的很。
等她出來了,看她怎麼收拾這個賤婢。
坊丁看她還搞不清狀況,有好心的,忍不住提醒她。
“老婦,你也彆氣,誰叫你惹上了王相家的千金呢。”
苟夫人問:“官爺此話怎講?”
好心的坊丁便把王棄玉怎麼上長安投親,又在府衙和苟尋西義絕的奇事說給苟夫人聽。
他順嘴說一句:“真是奇了,哪有人結親會弄錯自己郎君的。”
苟夫人的關注點卻是,我兒媳家財萬貫,出自豪門,如今跑了。
“官爺,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整個長安城都傳遍了,等你出來,自是可以去打聽一二。”
好心的坊丁有些話多,領頭的提醒他:“和老婦說那麼多做甚?”
“哎呦喂。”
苟夫人大腿一拍,就開始給自己說情,“官爺,你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么。”
“我是那王棄玉的婆母,論起關係來,三小姐也要叫我一聲姨母呢,你們還是放了我吧,都是一家人,你看這誤會鬧的。”
“得了吧,人家王三小姐壓根就不承認您這門親戚。”
坊丁頭子可沒有這麼好說話,那張臉。冷得閻王看了都要發愁。
那樁案子是孫府尹親自批的判決公文,豈是一個婦人紅口白牙就能顛倒的。
春的氣息漸漸來到,有春燕在房檐下穿梭築巢。
苟夫人還要狡辯,頭頂飛過只黑羽白肚的春燕。
她一開口,一泡灰白的鳥糞拉她頭頂,引來她陣陣尖叫和咒罵。
不過始終沒有人再理會她。
苟尋西沒有拿到心滿意足的銀子,甚至還希望郝碧池在這裏出什麼意外。
王棄玉從院子出來,冷眼掃過跌坐一旁,血染裙擺的郝碧池。
“看清楚了么?這就是你的男人,也曾經是我的男人。”
郝碧池疼的說不出話。
王棄玉命香芹給她端了碗羊乳羹喂她喝下。
“拖走吧,我不想再看到這兩人。”
王寶釧給一龍二虎使了眼色,很快苟尋西和郝碧池就被帶走了。
宅子門前又恢復以往的平靜。
香芹和小蓮一盆又一盆水往外端,清理門口,郝碧池留下的血跡。
王寶釧是帶着雲真子來的。
王棄玉引着二人進了屋,又端來些唐果子和桂花糕。
“上次見小道長喜歡吃這果子,可巧這是香芹最擅長做的,小道長你嘗嘗。”
王棄玉把一小碟子唐果子推到雲真子眼前。
“多謝小娘子。”
雲真子是真的愛吃,看着眼前的糕點,小眼睛都發綠光了。
一手抓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王棄玉道:“小道長喜歡吃就多吃一些,管夠,廚房裏還有一些羊乳羹,我去給小道長端來。”
說著,王棄玉就要去了廚房,不一會就端來兩碗熱騰騰的羊乳羹。
“寶釧你也吃一些吧。”
她把一碗端給雲真子,一碗交給王寶釧。
“我來時還吃了好些,這會不餓,都給我那不爭氣的小徒弟吧。”
對於便宜徒弟是個吃貨這件事,王寶釧實在不想多說。
丟人玩意。
王棄玉點頭,就把王寶釧不吃的那碗羊乳羹拿回來自己吃了。
眼見着雲真子吃的差不多,王寶釧終於忍無可忍。
“你夠了啊,今天把你叫過來,可是來幹活的。”
“知道,師父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來。”
雲真子頭都沒抬,腮幫子鼓鼓,吃得滿嘴。
“我五姐姐的事,你是給忘記了?”
“沒忘,師父你先讓我吃完,然後和你細細道來。”
王寶釧翻白眼:“你已經吃了很多。”
雲真子摸了摸吃得圓滾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有一點。”
王寶釧問他:“少廢話了,今天人你也見了,看出什麼門道么?”
王棄玉也是一臉好奇:“小道長,要是看不出來也沒關係,你還小,慢慢來啊。”
“也不是啊,只是有些不解,苟夫人煞氣十分重。”
王寶釧問:“有多重?”
雲真子認真思考半刻鐘,說:“就像楚王那種的。”
他前些日子外出收了些精怪,荒山野嶺的,偶然碰到過楚王。
王寶釧倒吸一口涼氣。
王棄玉不知道,王寶釧最近常翻她老爹的手札,最是清楚不過的。
楚王那是參與過圍剿湘王的,手上沾了不少血腥。
苟夫人一個深閨婦人,怎麼會有如此重的煞氣。
她問王棄玉:“五姐姐,她手上是不是有人命?”
王棄玉和苟夫人相處六年,對她還是有些了解,當下就搖頭,斬釘截鐵說道。仟仟尛哾
“不可能,她這人最是愛惜羽毛。綿里藏針的事做得不少,但是說打殺下人,她是不願做的。”
王寶釧又去看雲真子,雲真子莫名其妙。
“師父你看我做什麼?”
“辦正事啦,就知道吃。”
王寶釧把他跟前的碟子端走,交給進來伺候的小蓮。並威脅雲真子,幹不了活,以後都沒有小錢錢用。
原來王寶釧小時候拜入道觀,說好每年給道觀一筆銀錢,以做功德。
老道長淡泊名利,倒是厚道,不僅給王寶釧收了個徒弟,每年分給雲真子的銀錢很是不少。
以至於雲真子在道觀,經常處於橫着走的狀態。
同門師兄們紛紛捶胸頓足。
這麼有錢的師父,為什麼不是自己的。
“不是不辦,師父你總得讓我想個法子。”
雲真子眼疾手快,碟子裏最後一塊唐果子進了他的嘴。
“說。”
王寶釧懷疑這個冤種徒弟上輩子是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