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媽對不起你
「你個不要臉的胡說八道什麼呢！」梁氏氣的火冒三丈，「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搞破鞋，不要臉的臭***！」
陳氏撇嘴，一臉的委屈，「我也不是胡說的，大石哥……你難道不清楚嗎？」
桑大石一開始聽見郎中說於柳娘有身孕的時候還挺高興，心說自己還是挺有本事的，一下子讓兩個女人都有了。
可被陳氏這麼一說，才想起來，是啊，他都三四個月沒碰過於氏了。
這懷了一個月的孩子是哪兒來的？
桑大石想着，臉色已經鐵青了，咬着牙就要衝上去打人，「***！臭***！敢在外邊偷人！老子……老子弄死你！」
旁邊負責看着他的兩個年輕後生，趕緊上前將他按住。
錢婆子雖然不喜歡於柳娘，但是也知道於柳娘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偷人這種事……不太像性格怯弱的於柳娘能做的出來的。
而且陳氏大着肚子呢，他兒子要是忍不住，可不就和於柳娘辦了嗎？
她偷偷的問桑大石，「大郎，你真的沒有……」
桑大石的眼睛都快迸出血絲來了，「沒有！」
雖然陳氏懷着身孕有些事兒不能做，但陳氏會來事兒啊，用其他的法子一樣能把桑大石勾的死死的。
哪裏會想去碰又瘦又不會來事兒的於柳娘！
見兒子態度這麼堅決，不似說假話，錢婆子心裏的那份高興一下子就沒了。
表情和桑大石一樣難看，扯着嗓子就罵開了。
「不要臉的臭***！***！浪蹄子！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還敢偷人？！」她一邊罵著，一邊在村裡男人的臉上掃視，「誰！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漢子們趕緊個個低下頭。
錢婆子是個不講理，這要是被她纏上就是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都是屎了！
「你們兩個黑心黑肺的，就趁着柳娘現在不省人事開始編排起人來了？」梁氏叉着腰，指着錢婆子唾沫星子四濺，「誰不知道你桑大石偏心那個不要臉的***？柳娘跟人說話頭都不敢抬，她偷人？你那個小***出去偷人，柳娘都不可能！」
桑大石指着天，喊道：「我要是說假話，天轟！」
可巧了，他話一說完，天上就打了一個響雷。
「大晴天的……這打雷了居然……」
村民們本來是信了桑大石的，畢竟男人被人戴綠帽子可是丟盡臉面的事兒，誰也不會自己瞎承認不是。
但現在……村民們覺得或許真是桑大石撒謊了？
梁氏笑道：「聽聽，天老爺都看不過去了！早晚降雷劈死你！」
桑大石氣得不行，覺得自己真是背的可以，老天爺都不站在自己這頭。
「咳咳……」
正吵得不可開交呢，郎中忽然咳嗽了兩聲。
「你們誰結一下診費？」
梁氏指着錢婆子和桑大石，「當然是他們了！人是他們推的！」
「讓老娘拿錢給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治病？！想都不要想！」
眼見着又要吵起來，桑達振聲一呼，「行了！再吵吵嚷嚷的，全給我滾出村去！」
這話倒是有份量，錢婆子頓時就熄了火，梁氏見錢婆子不說話了，便也住了嘴。
桑達道：「錢還是大石家出。」
錢婆子和桑大石張嘴，桑達一個眼神過去，兩人又都閉嘴了。
郎中給開了治傷口的葯，還給撿了兩副安胎藥，鄉下郎中收錢都很實在，一共才六十文。
但這還是把錢婆子給心疼壞了。
豬肉一斤才十文呢，六十文可以買六斤豬肉了！
錢婆子忍不住對桑達道：「她都背着我們在外頭偷人了，還要我拿錢出來請郎中，這天底下沒公理了呀！」
桑達瞪了她一眼，「孩子的事兒等於氏醒了再說，要真是偷人了……族裏也絕不姑息！」
桑達一走，看熱鬧的村民們也就散了。
錢婆子覺得丟人，也不想在這裏多待，拉着桑大石回了桑家。
反正族長說了，真是偷人，族裏是要管的。
哼！到時候就讓那個不要臉的浸豬籠去！
月上中天，桑杏和於柳娘屋裏的油燈還亮着。
也是梁氏心善，莊戶人家油是很貴重，能讓這屋子裏點一晚上的燈油，這份情意真的很重。
桑杏坐在床邊，一隻手撐着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莘兒……莘兒……」
喃喃囈語傳來，桑杏一下子睜開眼睛，握着於柳娘的手，「娘，我在呢，在呢。」
「莘兒，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還是說對不起，但是……
媽？！
桑杏一下子就愣住了。
於柳娘的睫毛不停的顫動，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
瞳孔一點點聚攏，裏面有驚訝，有不解，但視線落在桑杏的臉上，頓時就亮了。
「是你嗎？莘兒？」
桑杏訥訥的看着於柳娘，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一定是的！一定是你！」於柳激動的伸出手撫摸着桑杏的臉，「莘兒，我的莘兒，我是媽媽啊！媽媽！」
桑杏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媽。」她哽咽着，「我都這樣了，你咋還能認出來呢？」
於柳眼淚也一直掉，「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是媽的命，媽咋能不認得？！」
「媽！」
桑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於柳痛哭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時代，一來就被穆家人那樣欺負，桑杏都來不及多想。
恐懼，迷茫，還有思念家人，這些情緒一冒出頭她就趕緊給掐滅。
可現在見到媽媽，桑杏那掩藏在心底的情緒一下子就都被翻了出來。
母女兩個的哭聲把梁氏也驚醒了，她披了件外衣進來，見母女兩個正抱頭痛哭，也是沒忍住掉淚了。
「行了，醒過來就好，這都多大夜了，你自個兒倒是睡舒服了，也讓杏丫休息會兒呀！」
於柳一聽，趕緊點頭，「對對對，莘兒守了我一晚上，是得睡一覺才行。」
桑杏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回頭對梁氏道：「梁姨，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快去睡吧，我也跟着睡下了。」
梁氏點點頭，轉頭出了屋。
桑杏吹滅了油燈，躺在了於柳娘的身邊。
於柳緊緊的抱着她，桑杏吸着鼻子問：「媽，你疼不疼？」
「不疼，媽一點都不疼，能再見到我的寶貝，媽心裏可高興了。」
桑杏在母親的懷裏拱了拱，問道：「媽，你怎麼也穿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