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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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利坤也沒有在掙扎,點點頭。默認了。
“這張照片是在一家美容院拍到的,為什麼會出現在美容院呢?我一直挺好奇的,而且還精心打扮了一番,當時在監控里的時候我確實沒看出來這是她,當我看到十年前的她的照片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長這樣的。”
楊利坤低着頭,表情有些扭曲,一聲不吭的,聽着方夏在說話。
“你就不好奇,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裏嗎?為何要精心打扮一番嗎?”
楊利坤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無奈的他只能搖頭苦笑。他似乎也已經聽出來方夏的弦外之音。
“你真的沒見過她嗎?”
方夏盯着楊利坤,等待着他的回復。他緩緩抬起頭,喝口水。說“沒想到你們查的這麼細緻,居然連我們之間的聯繫都查出來了。其實我們有見過幾次。”
趙鵬有些興奮,激動的看着方夏。
“見過幾次?”
“不多,也就兩三次吧。”
“什麼時候?”
“她老公出事之前。”
“都在什麼地方見面。”
“縣裏的,木材廠那邊,有一棟民工宿舍,那邊人少,不會被人看到。”
“為什麼之前問你的時候說沒有?”
楊利坤輕輕嘆口氣,有十幾秒鐘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抬起頭說話。
“還不是怕你們誤會,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猜到因為什麼事情了,要是說了,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況且我也有家庭,傳出去也不好聽。”
“那你們兩個見面,聊了些什麼?”
“家裏的一些事,想讓我幫忙幫她家裏人的孩子弄到廠里來。”
氣氛忽然間安靜了下來,方夏盯着楊利坤的臉,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了嗎?”
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內心十分不願意坦白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沒了,她找我幾次都是為了這個事情。”
“王偉軍的死,她有主動和你說過嗎?”
“沒有,沒說過。我也沒見過他,就算看到報紙估計也認不出那個人會是她丈夫。”
方隊點點頭,緊接著說“行,情況我大概了解了,我還會找人核實你所說的每一個字。下次在來找你的時候,希望不要在是我們知道了才說出來,以免浪費大家的時間。”
方隊走到門口,轉過身看了他一眼。說“我們還會來的,你最好想清楚了還有那些事沒有告訴我們。還有,想要家裏人不知道,還是少招惹這種事情。”
話音剛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只剩下楊利坤低着頭,一臉愁容。
天色越老越晚,隨着夏天的來到,白天的時間也被拉長,晚上天黑的時間比以前也推遲了。回家的路上,田裏的禾苗也開始長高。
母親剛剛從地里回來,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我。她打着招呼,說“小郎,來。”
我聞聲而去,蹦到了母親身邊。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媽,啥味啊,好香啊。”
“花香。”
我使勁吸着空氣,儘可能讓更多的花香進入我的身體。我十分陶醉在這裏面,享受着未知的花香。母親看我如此沉迷,被逗樂了。笑着說“你幹啥哎,明個媽給你摘兩朵,瞧你那樣子。”
“好。”
我十分的開心,就是莫名的很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跟着母親身邊,都是跳着走路的。
母親說了我好幾次,我都還是跳着走路,絲毫沒有改觀,最後母親也懶得說了,任由我蹦蹦跳跳。
回到家之後,母親開始做飯,我又回到了我的凳子上,開始寫作業,這是每天晚上的流程。昏黃的鹵素燈泡照亮着整個屋子,風輕輕吹着樹葉,發出來了嘩嘩的聲音。小巷子裏傳來了小孩子奔跑玩鬧的聲音,我被這個聲音所吸引,時不時抬起頭看着院門外面。看着未寫完的作業,發出了感嘆聲,只好老老實實的寫着作業。
“寫好了沒?”
“還沒有,還差一點。”
“寫個作業寫嫩長時間。人家一會都寫好了。”
我沒說話,無力反駁,默默的寫着作業,母親又進屋忙活去了。小鳥開始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着,它來來回回的飛着,從屋檐下飛出去,又飛回來,我聽到了小鳥的叫聲,聲音十分的弱小。可惜房檐比較高,我沒有辦法上去,要不然我一定上去看看長什麼樣子。正想着如何上去的時候,我才發覺我還在寫作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我趕忙繼續寫,以免被母親發現我在開小差,-又要訓我。
“媽,作業寫完了。”
母親在燒火,轉過頭看看我。
“看看書去。”
“我想出去玩一會。”
“都知道玩。”
母親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同意了,我一呲溜就消失在了廚房門口。許多和我年紀相仿的孩子在小巷子跳着皮筋,男孩子在打彈珠。我看着他們玩,手直痒痒,也想加入到他們的行列當中去。最後,我們三個人一起打,趴在地上十分的認真的瞄準。玩着玩着,我們開始大聲叫喊着,通過氣勢來左右形式,甚至有時候還會對着對方的彈珠吹氣,來減緩它的運動軌跡,不過我的小心思都被他們看出來了,每次吹的時候都會把我推開。
玩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身上的衣服,臉上都是灰塵。母親呼喊說“小郎,回來吃飯啦。”
我依依不捨的離開我的戰場,看着他們激戰正酣。
“快點,再不回來挨揍了哈。”
我加快速度離開,避免自己多看一眼就走不了了。母親看着我髒兮兮的衣服,罵道“你看看你,衣裳臟成啥樣了。又趴地上,等會讓你自個洗。”
我低着頭,不敢言語半個字,母親說什麼我都受着。就靜靜等着母親氣消了,我在說話。我瞧瞧瞄兩眼,看她還在生氣,又低下頭去。
“在這樣玩的全身上下都臟,下回我就不讓你出去了給你說。讓你出去,你就給我趴地上玩嗎。”
母親的訓話還在繼續,她只要生氣那話就和個機關槍一樣,突突個沒完,讓人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