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復仇屠戮，空對地的碾壓
工人只需盡職盡責，不必通武精戰，明確的分工會提升效益，但也有弊端。
災厄林中環與外圍的交界地，邪獸主宰正站在樹頂處理來自天空中多條翼爪蛇偵查得來的訊息，這些翼爪蛇生有蝠翼和鞭爪，出生不過七天，是臨時孵化的物種，它們要展開復仇，一切始發於十天前，一開始的時候他以切葉蟻和螃蟹的基因孵化出一批工蜂。
這些工蜂用口器採集孢子種植蘑菇，用堅硬的鈣化蟹鉗開採地下，為主巢擴展空間。
一個大雨侵盆的夜晚，一夥迷路的卷鬚獸誤入中環，在避雨時躲進了這個山洞。
起初巢群意識念在它們是自己的同胞，壓制住自己血脈里的弒親殺意，拿出蘑菇和肉食招待卷鬚獸。
這些畜生不吃素，把蘑菇丟到一邊吃光肉食，在飢餓的趨勢下開始捕食工蜂們。
綿羊大小的工蜂是用作耕種和開採的無害單位，這些卷鬚獸輕易撬開幾丁質甲殼貪婪地吞吃綿密的嫩肉。
如果不是邪獸主宰被及時召回，這些畜生同族甚至會威脅到孵化場的安全。
「狗娘說過，「犯我者，吞骨舐血。」」主宰睜開三對複眼，每一隻翼爪龍的視線都被它連接到一組視神經中，控制其他子體的分意識尚不成熟，以這種方式連接精神，戰鬥中可以用目前最成熟的算力來統御戰場。
在邪獸戰群的正下方，是肉質化的地面，這個由某隻逃出來的幼崽建立的巢群大張旗鼓地腐化佔據整個山頭。
對於母巢的毀滅，這個巢群似乎認為是當時警戒不到位所致，所以新建立的巢穴里似乎隨時有卷鬚獸在執行巡邏站崗的任務。
「軟弱……無力，殺！」巢群主宰率先發起攻擊，由高空俯衝而下，三條觸手一樣的尾巴捆住一頭卷鬚怪物帶到高空作為彈藥拋向這個巢群的孵化場。
七條翼爪蛇們效仿着主宰的進攻方式，高空俯衝，纖長的鞭爪捆住卷鬚獸帶走。
這個巢群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邪獸戰群宰割。
殘餘的卷鬚獸們四散奔逃而去。
邪獸戰群停止了攻擊開始進食，他們的目的是復仇，而不是屠滅同族。
但有一樣東西吸引着邪獸的戰場主宰。
它降落到柔軟的肉質地表，瘋狂撕扯着孵化場的血肉，重構液和血液飛濺，直到露出裏面連接着數條粗壯神經元的綠色肉瘤。
【這是孵化場的核心，儲存着巢群的基因庫。】舊主宰的迴響告知新主宰這是何物。
「有人類，打包好血食，撤退。」滯留在空中偵查的翼爪蛇眼睛裏出現了人類部隊的跡象，邪獸主宰立即下令撤退，它的巢群還沒有做好暴露在人類視野下的準備。
蟄伏滋長，這是它的巢群目前的戰略。
戰群還沒有飛回多遠，地面就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它們觀測到這恐怖的能量波動來自地面上一個嬌小的人類女孩。
「尖耳朵，不是純粹的人類，但是很危險。」主宰如此判斷道。
爆炸之後地面上又傳來人類軍隊慌亂的響動，天空中十九雙眼睛同時看去，這個巢群確實被炸得四分五裂，然而衝天的烈火也隨着爆炸向四面八方蔓延開去。
「半人類法師，很不靠譜？」主宰自言自語着。
「對不起！我又沒控制好法術！」小龍馬腳下生風跑得飛快，在它背上約蘭充分發揮着躬匠精神不停道歉。
火勢剛蔓延的時候她還想靠魔法降雨控制火情，但受驚的龍馬可不給她機會，一溜煙逃得比誰都快。
即使是正規軍，在瘋狂肆虐的火舌之下也有些狼狽。
而那些輔軍更不消說，由於這次行動的目的地在外圍和中環交接的地方，帝國從附近徵召了糧草和輜重隊伍。
這些火頭營的廚子和馬倌大都是在林子裏刨食吃的泥腿子，哪裏見過這陣仗，紛紛做鳥獸散，有的甚至慌不擇路往中環跑。
戰群當即扔掉卷鬚獸的屍體，趁火打劫綁架那些輔軍。正規軍們早跑沒影了，只要沒有目擊者那麼這會是獲得人類基因的大好機會。
至於主宰則來到輜重附近，高溫是有機質的大敵，但它的戰群意外地對火焰有高抗性，林子裏能把人燒焦的火舌對邪獸戰群而言不過是有點熱。
主宰好奇地東摸摸西碰碰，從箱子裏翻出一些圓圓的麵餅和肉乾。
「人類的食物？」它塞進嘴裏大嚼特嚼起來。
「能量不多，但意外的適口。」肉乾是熏製品，肉香鹽香和麥香混合在一起讓主宰身上的無名意識體產生一種記憶錯覺。
錯亂的記憶里，他住在一棟泥巴和樹木打造的雙層建築里，坐在寬大的陽台上一邊烤肉一邊欣賞遠處飛濺的瀑布，興緻昂揚地哼着小曲。
「烤五花~我最愛滴烤五花~」石板上油花滋滋，自己很開心。
「難道……我曾是人類？」主宰把這個想法給壓下去，翼爪蛇們已經綁架了不少輔軍，當務之急是安全地撤回巢穴。
邪獸巢群內部孵化場，對於自己曾是人類的猜想讓無名意識體在看着綁架來的輔軍一個個被投入分裂池溶解鬼哭狼嚎時神經有些顫抖。
當最後一名俘虜被溶解，主宰將從那個敵對巢群孵化場裏奪來的核心拋入分裂池。
在那之後他大步邁進了池內，越是複雜的身體，驅動起來所佔用的意識體靈質就越多，雖然靈質會在達到軀體承載極限前自行增長，但這個過程漫長且操控效率很低。
為了節省開銷，巢群意識將溶解這具戰場主宰的身體，在回收的基礎上重構新的主宰身體。
【唔，人類的軀體好孱弱，這麼弱小的物種為什麼能毀掉母巢呢？難道是魔法嗎？】
孵化場內的邪獸巢群意識在把玩人類基因時很不理解，無磷無爪無尖牙，粉嫩的皮膚一碰就碎。
【好像人類的軀體對靈質的承載力很高。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靈魂強度更大？如此一來能施展那樣強大的魔法倒也說得過去。】
人類在精神力方面有着極高的潛力，但這不代表巢群意志敢隨意地融合進來，它還需要思考。
【被攻破的巢群基因庫里倒是也收集了不少珍奇物種。】
查找到一種具有擬態的軟泥怪物基因，巢群意識有了一抹歡愉的波動。
他有一個絕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