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笑裏藏刀

知書被這麼多人盯着，嚇的往後退了幾步，這樣反而便於大家看清楚她的肚子。

儘管不是非常的明顯突起，可是大家還是看的很清楚，而且她本能遮住肚子的動作，更是一種暗示。

本來老夫人跟大夫人因為楚志宏回來，心情非常好的，現在臉sè卻是異常難看。

她們兩個不止一次叮囑過兩個人，長子必須是李靜所出。

可是現在呢？知書懷孕了，不可能是湊巧，應該是他們是無視了兩個女人的話，自作主張。

楊秀是沒有在意，玉雪跟玉凝頂多就是好奇，女人懷孕是什麼感覺，只有林姨娘冷笑一聲，果然是不成器的東西。

“大膽賤婢，來人，把知書我給帶下去，打三十大板！”老夫人拍着桌子怒吼道：

老夫人臉sè很黑，喘着粗氣，眉頭一抖一抖的。

動作有些大了，帶動金制耳環，以及朱釵的晃動。

她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打掉這個孩子！

“老夫人，不要啊！”知書立刻跑到老夫人的面前，跪下來，不停的磕頭。

“嘭嘭！”很用力，都聽響了。

別說三十大板會要了孩子的命，弄不好她的命也沒有了。

楚志宏見還是傻坐在原地，他還不知道知書有了孩子。

“都還愣着幹嘛！還不給我帶下去？”老夫人氣憤的踹了知書肚子一腳，一臉的厭惡。

雖然因為年歲大了，老夫人沒有多少力氣，但是知書依然是覺得肚子很疼，雙手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出，但是她依舊老實的跪坐在地。

見知書疼的那麼厲害，想起她腹中的孩子，楚志宏心疼的想要攔着，只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

惹怒老夫人的下場可是很慘的，畢竟是知書做錯事在先。可是為身為知書的男人，他又不忍心見知書受苦。

進退都不是，他很是為難，整張臉苦巴巴的皺在一起。

老太爺眉頭一皺，也是想保住這個孩子，可是知書犯了錯，確實應該受罰。

要怪就怪她跟着的是楚家嫡長子，若是天佑的話，生幾個都沒有人問。

大夫人是怨恨的看着知書，若非是擔心老太爺生氣，她一定會忍不住想要上前踹幾腳的。

該死的賤女人，居然敢動歪心思，還不聽話，真是該死！

楊秀看着知書疼痛的樣子，很是心疼，有心幫忙，只是還沒有張口，就被玉雪攔住了。

玉雪搖了搖頭，楊秀無奈的放棄了。

她們兩個在楚家人微言輕，說不定忙幫不上還惹來一身sāo。

玉凝則是為難，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不清楚是應該保住大哥的孩子，還是應該遵守家規。

最開心的莫過於林姨娘，剛才楚志宏得意，她心裏一直不舒服。

現在看着楚志宏丟人了，她自然是開心了。

而李靜，則是有些傻了，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楚天佑拿起茶杯，看着酡紅sè的茶水，無所謂道：

“nǎinǎi，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是大哥的。你要現在動了家法，傳揚出去，難免大家會覺得你是故意杖殺大哥的孩子，這樣影響不好！大哥多數是年輕不懂事，知書有錯，懲罰知書就是了，孩子是無辜的。這樣吧！讓知書去祠堂面壁思過一年就是了，至於大哥，好好對大嫂，爭取明年也有一個孩子就是了！”

楚天佑清楚，這個孩子留下來會給多少人心裏添堵，所以他要這個孩子留下來，而且這個孩子也確實是無辜的。

大家都是想不到楚天佑會給楚志宏說話，因為兩個人一直是不對付的，所有都是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老太爺到底是心軟，反正是楚家的孩子，留着也沒有什麼的。

“就按天佑說的，讓知書去祠堂面壁一年，另外給她找個大夫看一看！”

老夫人凝眉靜坐，臉sè不停的變換着，雙手不停的抓握，鬆開。

她在考慮，這個處罰是不是合適。

一年不見的話，估計楚志宏就會逐漸忘記知書了，畢竟李靜也是美女，大哥之所以更加喜歡知書，因為兩個人感情深厚些，外加知書會討他喜歡而已。

“那就這樣，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見知書，宏兒，你明白了嗎？”

老夫人緊緊的盯着楚志宏，她相信除了楚志宏之外，沒有任何人想要見知書。

“明白了！”楚志宏有些無奈的點頭，能夠保住孩子跟知書就不錯了，他還能指望什麼？

好好的氣氛，被這件事情破壞光了，所有的人都是意興闌珊。

楚志宏剛回來，第一頓飯自然是要一起吃了，所以不管大家的心情如何，都要一起吃飯飯。

家族很少聚餐了，所以座位就沒有個定型，只是老太爺、老夫人跟大夫人三個人的位子的固定的。

長方形的桌子，老太爺跟老夫人坐在一頭。

楚立行不在，楚志宏這個長子自然是坐在老太爺的左手邊，而天佑坐在他的左邊。

楚志宏的對面是大夫人，接着是玉凝，兩個人再次面對面，玉凝狠狠的瞪了楚天佑一眼。

若不是被非禮的事情不能泄露，她一定會大罵楚天佑一頓。

接下來是依次是李靜，林姨娘，楊秀，玉雪。

午飯送上來了，整個桌子都擺滿了，多數還都是葷菜。

“這個是什麼肉？”楚天佑問廚子。

那麼多的肉，估計是殺了一隻全羊，可是看上去又不像是羊肉啊！

廚子聞言，毫不在意道：

“回五少爺，是馬肉！”

馬肉？不知道為什麼，楚天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皺眉看着菜。

“好好的為什麼把家裏的馬殺了？”

馬可以騎乘的時候被當成寶貝，不能騎的時候，也已經是老馬了。

瘦骨嶙峋，肉也不好吃，所以很少有人吃馬肉。

“就是有一匹馬不聽話，夫人看着覺得不順眼，就讓人給殺了！”廚子一邊上菜，一邊道：

不聽話的馬，難道真的是他的馬？

楚天佑看着大夫人，大夫人滿不在乎的跟他對視，一副就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到底是不成器的東西，報復人的手段也這麼的低級，不過楚天佑也確實是被氣到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還是想辦法找回場子吧！

眼睛一轉，看到身邊的楚志宏，他有了主意。

“大哥，我這次帶了一匹上等的戰馬回來，專門是給大哥你準備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楚志宏有些不相信，楚天佑會這麼的好心。

“當然了，不信你問母親，她還用馬套過馬車呢！絕對是好馬，大哥你一定會喜歡的！”

楚天佑根本沒有想過把馬送給他，只是故意這麼說，惹大夫人生氣而已。

“是嗎？母親？”楚志宏聞言，認真的看着大夫人。

雖然他不是武人，但是這個年頭，世家子弟的騎術都不差，他一直都想要一匹好馬，騎出去多威風啊！

也不管楚天佑到底是真心的，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都想要。

大夫人聞言，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馬確實是有，不過都在桌子上了。

見大夫人沒有反駁，楚志宏非常的開心。

“娘，我不吃飯了，我先去看馬了！”

說完站起身，也不顧什麼禮儀了，直接跑出餐廳。

“宏——”大夫話說了一半，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大夫人臉sè這麼難看，再看着桌子上的馬肉，傻子都知道了，那匹楚天佑說的好馬就在桌子上。

知道面前的馬肉是楚天佑的坐騎，老夫人是不在意，一匹馬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其他人多數也是這種心態，只有老太爺不是。

他見過那匹馬，雖然不是寶馬良駒，但是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馬。

用來套馬車就屈就了，現在居然還被殺了！

老太爺堅信，馬一定是聽話的，只是大夫人不想讓它活着而已。

大夫人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只有一個，故意讓楚天佑難受。

“李柔，不說是志宏，就是天佑，都是需要一匹好馬的，回頭你給天佑弄一匹好馬來！”

發火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因為馬已經死了。

“公公，我哪有那個本事啊！”大夫人確實是沒有這個本事，好馬本身就難求，更好可楚國禁止戰馬的買賣。

“天佑都能送志宏一匹好馬，你就不能送天佑一匹好馬？你要是不願意，就讓志宏把馬還給天佑！”

馬都已經死了，還怎麼還？老太爺這麼說，就是逼大夫人給楚天佑買馬而已。

大夫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確實是沒有這個能力。

老夫人見大夫人沒有辦法，就插話道：

“天佑送給志宏馬，那是應該的，他那麼有本事，自然是看不上我們準備的馬匹了，此事就算了，天佑你說呢？”

老夫人盯着楚天佑，眼裏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楚天佑仔細琢磨了一下得失道：“nǎinǎi說的是，天佑除了錢，什麼東西都沒有，錢這麼俗氣的東西，買來的東西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配不上大哥的身份，以後孫兒要是送大家東西，就不用錢去買了！”

楚天佑平白無故的提錢，那是有含義的，暗示老夫人，前兩天還問他要錢呢！不要一點面子都不給。

聞言老夫人臉sè有些難看，錢還在楚天佑的手裏不說，其次這件事情也不能讓老太爺知道，於是她點頭道：

“天佑說的對，以後不要亂花錢！”

“恩，nǎinǎi說的是，本來孫兒還想給爺爺辦一場隆重的大壽，給大哥買些好東西的，既然nǎinǎi也覺得亂花錢不好，那孫兒就不花錢了。”

天佑的意思是那五萬兩他不打算拿出來了，這個可不是老夫人想要看到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有孝心，我們就應該支持，錢財哪有孝心來的重要！”

老太爺眉頭一皺，他總感覺兩個人話裏有話，只是一時間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們要是不讓你盡孝心，傳出去那就是我們的不是了！”大夫人配合道：

楚天佑等的就是這一句，不然他還真的不好辦。

“母親說的是，當晚輩的應該盡孝心，那爺爺這次壽宴就我來處理吧！所有的花銷我也一力承擔，就不用勞煩母親跟nǎinǎi辛苦了！”

“那怎麼行呢？怎麼能讓你花錢，還讓你勞累呢？還是我來cāo辦吧！”

如果一切都是楚天佑cāo辦，那她們就沒有理由讓天佑給她們錢了，這個是她們不想看到的，所以大夫人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楚天佑也識趣，立刻道：

“多謝母親心疼孩兒，那孩兒就不花錢了，只管cāo辦壽宴的事情！”

“你——”大夫人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想不到楚天佑這麼的無恥，公然的說不出錢。

事情到了這裏，老太爺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傻瓜了，一定是兩個夫人趁着他壽宴的機會，想要訛詐楚天佑的銀子。

“恩，那就這麼定了，錢楚家出，天佑只管cāo辦就行了，對了，一定不要鋪張！”

老太爺還是擔心給上次一次，弄的他下不了台。

“爺爺你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楚天佑拍着胸口道：

見此，老太爺安心多了。

老夫人跟大夫人都是臉sè難看，但是也不好說什麼，不然就顯得是她們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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