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怪盜殺人
廂房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像首安眠曲一樣,親撫着眼皮。
困意越來越強烈了。
不行,不找點事刺激一下心神,遲早會睡着。
我看向旁邊那個眯着眼刁民少女,我知道她還沒誰去,心裏浮現了個邪念。
不如……跟她吵一架,沒啥比吵架跟讓人精神一震的了,何況她是那種一點就着的。
“易姑娘,你貌似很痛恨怪盜寒鴉吧?”說干就干,這就是我們現代人的特點。
來吧,吵一架吧。
“管你啥事?”易芸睜開眼睛,瞪了我一眼。
來了,雖然氣勢差了點,但節奏可以。
我正要回嘴。
“家父是開鏢局的。”易芸抬頭看着走廊的燈籠。
這……啥情況,你不按劇本來啊,不應該等我回嘴,然後罵我一頓的嘛?
“三年前,家父接鏢運送一件佛門聖物,是一件用金絲編織而成的袈裟,一路上還算平安無事,可惜在最後一段路遇到了寒鴉,袈裟等盜。”
“令尊……?”不會吧,不小心勾起她傷心往事了,我是不是該道歉。
“家父他……還在家裏弄孫為樂啊,幹嘛?你想見他嘛?”
“這……有機會,有機會。”你說話能不能不帶喘氣的。
易芸輕輕一笑,“因為袈裟被盜,讓家父的行鏢生涯蒙上了污點,導致鏢局生意一落千丈,家父不用行鏢,鬱鬱寡歡,直到那次家父看我……”易芸喘了口氣。
能不能不帶喘氣的,等等,難道她父親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例如……
“令尊……”
“他看到我準備去考捕頭,不單堅同意還加以嘲笑,說我這三腳貓功夫,當捕頭是不可能的,當捕頭搜救的那個就行,讓我早早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得了。”說著又臉紅了。
“……”這個時空的女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嘛,再說你是不是高血壓啊,動不動臉紅,要不要吃點拜新同。
“於是我就家父打賭,如果我抓到寒鴉就給我當個正是的捕頭,如果抓不到,我就乖乖回去相夫教子,嫁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所以我一直跟着師傅,一心想要抓住寒鴉,可惜每次都被他跑掉。”她顯得有點失落。
你們這種應該不叫跑掉吧,叫影子都沒看到吧。
“沒事……我會幫你抓住他的,如果這次真的是他……”
“嗯,我對你……們有信心。”
又臉紅了,你不要急吧,高血壓可大可小,要治療啊。
“如果這次抓不住呢?”聲音突然變小了,又是啥回事啊。
“沒事,這次抓不要,我就一直幫你抓,直到抓到為止。”
“嗯,謝謝!”
你臉一直紅下去,會不會暴斃的,可惜我身上沒拜新同,這附近應該也沒有藥店吧。
……
不知不覺,天已蒙蒙亮,雖然吵一架的計劃落空,但這樣聊聊天,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困意也消失了。
只是在聊天過程中,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什麼東西似的。
是少了啥呢?應該是很關鍵的東西,可是是啥呢?
就是死活想不出來,腦袋好像卡住了,轉不過來。
就在我低頭思考是什麼東西少了的時候,錢掌柜來了。
他來安排錢老闆的洗漱。
錢老闆?
對了,是呼嚕聲,呼嚕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住了。
“易芸,
快去叫林捕頭和我家少爺。”
“易……芸,你叫我名字?”又臉紅了。
“快!”易芸後面說了啥,我來不及細聽了,領着錢掌柜一起撞開了錢老爺的廂房門,這種傳統木門比我想像中還要紮實,撞了幾次才撞開。
每撞一下我的心就沉一份,撞擊聲那麼大,裏面的錢老闆卻沒一絲回應,估計……
撞開那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了,錢老闆死了。
大字型的平卧在床上,身邊一灘暗紅色的鮮血。
我一把拉住正想進去的錢掌柜,“等林捕頭他們。”
這時候任何人單獨進去,都會將這個完美的密室殺人佈局打亂了。
我站在門外,仔細的觀察房內的情況,窗戶已經上鎖,從外面無法打開,如果從裏面打開后,在外面也無法再次上鎖,這點昨晚我跟林笑天已經確認過。
這時,林捕頭跟少爺被易芸領來了。
“陳默,發生什麼事了?”少爺邊走邊問。
我眼神飄向廂房。
林笑天跟少爺立馬會意,立馬飛奔到門前。
“錢老闆死了?這時啥時候的事?”林笑天厲聲聞到。
“具體時間不知道,應該在天差不多亮的時候。”我慚愧了,明明就守在門外,原本在房內打呼嚕的人卻離奇死亡。
“你們搞什麼,昨夜我離開后,有人進入嘛?”林笑天氣到聲音都顫抖了。
“沒,我們一直守在門口,沒人靠近。”易芸連忙解釋。
“沒人進出?”林笑天把頭探進去,四處看了一翻,“沒人進出,窗門已經被鎖死了,那這就是……”
“密室殺人!”少爺脫口而出。
“這不可能,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嗎?”易芸難以置信的看着我們。
“先進去看看再說。”林笑天踏進了廂房。
“林捕頭,柯公子,我先去通知錢鐸他們。”不愧是當掌柜的,做事很有分寸,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沒意義,反而會引起不需要的誤會,因為此時他無論什麼行為,都會引起我們的懷疑,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迴避來得更好。
“好。”林捕頭點點頭。
林捕頭進去后,環看四周,然後朝我們點點頭,示意我們可以進去。
進去后,少爺跟林捕頭先去查看錢老闆的屍體。
而我則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各扇窗戶。
有的有人可以在密室里殺人後全身而退嗎?
窗門都沒有問題,跟之前我和林捕頭檢查那般緊鎖這着。
也就是說這真是個密室。
那兇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先是無聲無息的進入窗戶緊鎖,正門有我們看守的廂房,然後在悄無聲息的殺死錢老闆,再從廂房內消失。
究竟怎麼做到的呢,我完全想不到任何頭緒,除非兇手會穿牆術,不然真無法實現這個手法。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少爺他們完成了屍體的檢查工作。
我看向少爺,他的回應否定。
他也沒有頭緒。
“可惡,不單止盜了夜光寶盞,還殘忍的殺害了錢老闆,這個怪盜寒鴉越來越目無王了。”林笑天恨得咬牙切齒。
怪盜寒鴉?
真的是他做的嗎?他真的有這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嗎?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