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去抽耳光
傍晚，城堡內的晚餐開始。
這是一張長方形的桌子。
大概有5米的長度。
在桌子的一端坐着一位穿着灰袍的老者。
此刻他正吹鬍子瞪眼，大發雷霆。
“噢，我的老天！瞧瞧我不在的時候，文森特你都做了些什麼！”
老者名叫羅伯特.哈有根。
曾是維也納大公國的首席財務大臣，同時也是凱撒的老師。
文森特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他今天選擇坐在中間。
在之前他都是和羅伯特老管家遙遙相對，共進午餐。
“文森特先生，你是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才沒臉坐在主位上么？”
羅伯特老管家憤憤的說道。
貴族的家裏都會有一張長條形的餐桌，兩端都是主位。
對着門的一端是貴族老爺坐的位置。
背着門的一端是貴族夫人坐的位置。
顯然在城堡里，羅伯特老管家的地位要高於文森特。
因此他端坐在對門的主位上，劈頭蓋臉的對文森特訓斥。
但文森特宛如耳聾般，一語不發。
他將餐盤裏的羊角烤麵包和熱狗卷切成細塊，澆上醬汁，然後優雅的細嚼慢咽。
“這是恥辱，是貴族莫大的恥辱！一個偷竊貴族麵包的農奴不僅沒有被判處絞刑，反而獲得豐厚的賞賜——文森特先生，你是故意想把殿下的愚蠢傳播四方么？”
“羅伯特先生，我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文森特停下手中的舉動。
他放下刀叉，虎視眈眈的看着羅伯特，似乎下一秒就會拔劍砍過去。
“因為你的愚蠢，小鎮的貴族已經聯合抗議，他們要求立刻處死偷竊犯。你現在就帶着衛兵去執行絞刑！”
“一切都是殿下的命令，我無權去做這些！”
“瞧瞧，瞧瞧這位尊貴的子爵，騎士衛隊長大人，竟然說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命令，六王子殿下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利落，更是智商痴傻到不如三歲的孩童，這說的還是人話么！”
“文森特先生，你已經不適合待在殿下身邊，我會向國王陛下彙報你的愚蠢和惡行，革除你的爵位，將你調離去邊塞駐守。”
羅伯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半個城堡的僕人和衛兵都能聽見。
他激動的指着文森特呵斥，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出現一位金髮碧眼的少年。
文森特突然站起身恭敬的行禮，顯然他早已注意到王子殿下的到來。
“文森特先生，已經晚了！太晚了！無論你再如何補救，或是懇求我，我都不可能讓你如願！”
羅伯特有些洋洋得意的說道。
“羅伯特先生，很抱歉讓你一直承受我的痴傻和愚蠢！”
凱撒拍拍這位老者的肩膀，徑直走到主位上，並示意文森特坐下來。
“殿下！”羅伯特驚訝的看着凱撒：“您不是一直在房間就餐么？是誰將您放到這裏來！”
說到這裏，羅伯特老管家恨恨的自語道：“看樣子那些衛兵和侍從們都需要敲打，竟然如此隨意！”
“羅伯特先生，我的老師，我是自己走到這裏，並非有誰將我放到這裏！”
凱撒盯着坐在對桌的老者，臉色默然，平靜的雙眸下看不出一絲神情。
“殿下，您不應該來這裏！文森特，還不快送殿下回房！”
羅伯特的話並沒有讓文森特有什麼行動。
他跟凱撒都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位盛氣凌人的老頭，相當有默契。
“殿下，您今天闖大禍……我已經重新擬定判決書，請您即刻批准偷竊犯絞刑！”
凱撒搖搖頭，說道：“這是我的命令，誰都無權變更，即便你是我的老師！”
羅伯特老管家見狀，仍然喋喋不休，對凱撒開始訓斥，這讓文森特極度不滿。
如果不是沒有王子殿下的命令，他一定會上去狠狠地抽這個老頭幾耳光。
“文森特閣下，我認為有必要用一些暴力手段讓羅伯特先生認清自己的身份。”
凱撒喝下一口熱牛奶，嘴裏的腥味很濃郁。
但這並不妨礙那幾道清脆優美的啪啪聲，發出動人旋律。
“你!文森特，你竟敢！”
“沒吃飯么？文森特閣下！”
凱撒繼續說道。
羅伯特老管家哪裏經受的住騎士的粗暴武力，整個人都被扇飛到地上，骨碌碌的直打轉。
“我看羅伯特先生的嘴還在嘟囔！我認為有必要採取更嚴厲的舉措。”
文森特心情舒暢的走過去，他早就反感這老傢伙對殿下的糊弄和欺騙。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羅伯特利用凱撒的名義撈過不少油水。
羅伯特連忙求饒，懇求別再打他，並表示自己剛才是在打哆嗦。
“很好，那就扶羅伯特先生回座位上，繼續吃飯！”
凱撒吞咽一口烤麵包，漫不經心的說道。
此時羅伯特老先生的嘴腫的跟熱狗一般，如泄氣的皮球乾癟，完全沒有剛才盛氣凌人的態勢。
“我敬愛的老師，您還沒有發現我今天的與眾不同么？”
羅伯特怔怔的看着凱撒，兩眼透露着不可置信。
“我必須要向您重申一點，無論如何，我都是維也納大公國的王子，在聖誕小鎮，我說的話就是律法，不容許任何人挑釁！”
“羅伯特先生，我現在按照維也納大公國的律法，起訴你侮辱王室和挑釁王室的罪名！做為小鎮的最高審判官，我判你有罪！”
凱撒的話剛說完，羅伯特連忙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麼。
可他的嘴巴已經被完全打腫，根本難以說話。
“文森特，有人侮辱王室和挑釁王室，應當如何判決？”
“殿下，按照維也納大公國的律法，凡是侮辱王室成員者，判處拔舌和挖眼之刑，挑釁王室者，判處砍除四肢之刑，羅伯特犯此兩種罪行，應當雙罪並罰，立刻執行！”
文森特說罷，噌的一聲將隨身佩劍拔出。
寒光在鋼鐵金屬上閃爍，鋒芒銳利，讓人心驚。
“噗通！”
羅伯特跪倒在地，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個不停，眼睛裏滿是哀求之色。
“文森特，我似乎想起來貴族可以用爵位抵罪！”
“沒錯殿下，羅伯特先生是前任首席財政大臣，子爵爵位，他可以選擇降一等級爵位免除罪行！”
凱撒聞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老者：“那麼，你要用爵位抵罪么？”
“嗯嗯嗯！”
羅伯特連忙點頭，生怕晚一秒就會被文森特手起刀落。
凱撒讓文森特拿來空白文件。
就關於羅伯特先生侮辱王室和挑釁王室的罪名成立，同時願用爵位抵罪寫下籤署令。
羅伯特顫顫巍巍的在上面認罪畫押。
“沒事了，大家繼續吃飯吧！”
凱撒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