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謝靈犯眾怒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老人家實在太熱情了,晚上就要跟沈以藍一起睡,說是怕孫女不習慣,擔心她一個人睡會害怕。
看着沈老太慈祥的眼神,沈以藍並沒有推拒,拿起自己的被褥到沈老太屋子裏。
沈以藍躺在炕上,白日積累的倦意讓她眼睛開始合攏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的沈老太突然出聲,問起沈以藍在劉家過得怎麼樣。
沈以藍強撐起精神,從原主的記憶中挑出幾件事說給她聽。
沈老太聽后,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本來奶奶想讓你跟小軒一起回來的。
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在這種鄉下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好發展,以後處的對象都是那些泥腿子。
你在城市裏受過教育,跟他們說不到一塊去。
小軒不一樣,他是男孩,在哪裏都能混得開。
所以…當初奶奶不是不想要你。”
沈以藍靜靜聽着,沈老太這是在跟她解釋當初原主想一起回來時,她拒絕的原因。
只是……
沈以藍心中一嘆,沈老太想解釋的人已經不在了。
這話來得太遲了。
沈老太得不到回應,偏過頭看見沈以藍緊閉雙眼,以為她已經睡了,沈老太輕嘆,緩緩閉上眼睛。
隔日清晨,沈以藍在公雞鳴叫聲中醒來。
見沈老太還在睡,她輕手輕腳的下炕,換好衣服后出去。
天剛剛蒙亮一點,院子裏靜悄悄的,沈軒也沒醒。
沈以藍回房拿出臉盆牙膏牙刷到院子。
院子裏有口大缸,裏面被挑滿水,沈以藍拿起水瓢舀水開始洗漱。
擦完臉后,她來到廚房打算做飯,木桌上只看到一些野菜和一碗生米,油鹽調料也有。
沈以藍從空間裏拿出兩顆雞蛋,將野菜切碎后和雞蛋液攪拌在一塊,在鐵鍋滴點油,做一盤雞蛋炒野菜。
沈以藍已經想好說辭,如果等下沈老太他們問起雞蛋的來源,就說是在後院雞窩裏撿的。
灶台邊上有個炭爐,她在上面架了個砂鍋,用來煮粥,看着只有一盤菜,沈以藍回屋,出發前做的玉米餅子還剩下幾個,她拿刀在餅子中間切開,往裏加了點肉醬后拿去熱一熱。
就在沈以藍拉着風箱時,還在呼呼大睡的沈軒聞到一股肉香,人一個激靈,清醒了。
打開窗戶,聽見廚房裏隱約動靜,沈軒知道是他姐在忙活。仟韆仦哾
他草草洗漱后,先去雞窩看看,一摸就摸出三個雞蛋。
他回到前院,遇到正好端着飯菜去堂屋的沈以藍,笑着說:“你一回來雞就下蛋了,還真是個好兆頭。”
沈以藍笑笑不言語,她沒說那雞蛋是自己放的。
她昨兒個聽沈軒抱怨,說後院養了雞,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都不下蛋了,昨晚上那兩個煎雞蛋是存的最後兩個。
沈軒還說,本來以前還保存了很多,偏偏拿去供銷社賣后雞就不下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
沈以藍想好了,要是雞不下蛋,她就悄悄往裏放,反正商城五餘額點十斤雞蛋,多到吃不完。
剛將碗筷擺放好,沈以藍就看見沈軒先動筷,她拍掉對方的手,疑惑道:“不用等奶奶嗎?”
沈軒搖搖頭,“奶奶每天起床的時間不定,我們先吃,等下將奶奶的那份分出來就行。”
原來如此,沈以藍明白了。
她坐下,正要吃飯時,想起一件事來。
玉河村雖然是她的老家,但她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名知青,還得到知青院認認人。
所以在吃完飯後,沈以藍向沈軒詢問知青院的位置,得知地址后她就出門了。
走在村間小路上,陸續有雞鳴聲響起,有些房子傳出動靜,那是主人家醒了。
知青院的地方並不遠,沈以藍剛到那,就聽見裏面有人在爭吵。
沈以藍挑挑眉頭,那嚷最大聲音好耳熟。
愣了一會兒,才聽出是謝靈。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聽着就挺激烈的。
理智上說她應該轉頭就走。
但是吧……
猶豫片刻,沈以藍還是沒忍住,伸手推門。
知青院的大門沒鎖,一推就開。
剛進門,一個碗迎面砸過來。
沈以藍嚇了一跳,拍拍胸口壓壓驚,這要不是對方準頭差,她的腦門鐵定又得見血了。
還真是吃瓜有風險,看熱鬧需謹慎。
院子裏的人看見差點砸到人,也被嚇了一跳。
“你是誰啊?”其中一名高高壯壯的女人皺着眉頭。
知青院鬧矛盾歸鬧矛盾,要是傳出去又得被人笑話他們知青事多。
沈以藍笑zhu道:“我也是剛來的知青,叫沈以藍。”
說著她看着這緊張的氣氛,“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眼前這畫面奇了。
一群陌生面孔,大概是老知青吧,個個橫眉怒視謝靈。
而一同來的柳永明幾人,則躲在一旁遠遠的,獨留謝靈一人站在老知青對面。
也不知道謝靈幹了什麼,竟然惹了眾怒,
聽到沈以藍這話,老知青彼此對視一眼,剛剛高壯的女子站出來,緩和下語氣后說道:“沒什麼,只是有點拌嘴。”
說著,她介紹自己:“我叫李玉文,你是昨天跟他們一起來的嗎?怎麼沒見到你?”
沈以藍沒說太多,只是說玉河村是老家什麼的。
李玉文一聽就明白了,識趣地沒多問。
對她來說,就算眼前這人有關係又怎麼樣,還不是得跟她們一樣要下鄉幹活,實在沒什麼好羨慕的。
沈以藍一來,倒是打破這緊張的氣氛。
老知青們也一個個介紹自己,只是並不怎麼熱絡,說完人就坐下啃窩窩頭了。
快上工了,哪有那麼多閑情工夫聊天。
至於謝靈,在那些知青們坐下后,也不搭理沈以藍,一聲不吭地直接跑進屋,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砰”的一聲,屋門關的老大聲了。
李玉文臉色難看,胸口起伏不定。
沈以藍雖然心裏好奇的緊,但也懂得看場合,她打完招呼就要走,結果於芳在後面追了上來。
兩人肩並肩。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於芳驚魂未定的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沈以藍問她。
於芳並不打算遮掩,“剛剛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昨晚她們吵得更凶。”
沈以藍有些詫異,謝靈到底幹了什麼?
於芳道:“我們剛來,身上不是沒帶太多的糧食嘛。
大隊長說補貼換的糧要晚兩天才能送來,所以我們先跟老知青借糧,等糧食到了再還給他們。
結果,昨晚謝靈……”
想起昨晚謝靈的舉動,於芳無語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