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像不像在婚禮現場
節目組為了增加cp互動,後續錄製中,新準備了小遊戲。
遊戲分為三組,輸的那一組會接受懲罰。
每組的男女進行對視,並開始計時,最先忍不住笑場的一對為輸家。
王舟和卓盼,一對視就笑場。
對視什麼的,最容易冒粉紅色泡泡的了。導演只好警告他們,再笑場就直接進行懲罰了。
兩人這才嚴肅起來。
他們不笑了,現場所有人卻被逗笑了。
各自整理整理心情,遊戲才正式開始。
王舟和卓盼面無表情的盯着對方,都很努力的營造出“我不想笑”的感覺。
崔麗麗和張俊賢,兩人含情脈脈的盯着對方,一點不受外界影響。
池歲歲和李星之對視起來,李星之不好意思的閃躲了她的眼神,又怕鏡頭髮現,立馬重新看着池歲歲的雙眼。
攝影師小廖在一旁拍特寫鏡頭,池歲歲無意間瞟到了她一眼,只見小廖用苦大仇深的表情凝視着鏡頭……
池歲歲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一笑,李星之也跟着笑了起來:“完了,我們出局了。”
一對出局,另兩對自動獲勝。
卓盼:“該懲罰了,懲罰你們什麼呢?”
王舟:“有什麼好建議嗎?”
崔麗麗興奮了:“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公主抱吧,很容易吧?”
池歲歲舉手:“好啊,我同意。”
崔麗麗接着又吐出這一句:“但既然是懲罰,我們就玩點新鮮的,池姐姐你抱星哥哥好不好?”
李星之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池歲歲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願賭服輸。”
李星之倒是聳拉着臉,不幹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被你公主抱,換一個!”
王舟便出來提議:“換一個吧,我怕池歲歲拍完這段就工傷了。”
導演也在鏡頭外點頭示意:換一個。
卓盼便說:“讓李星之抱她,但是兩人必須用嘴巴固定住一張紙牌,李星之抱着她做五個深蹲,紙牌掉了就重來,怎麼樣?”
導演很滿意這個提議,給他比了個贊。
李星之輕咳一聲:“歲歲願意的話,我就可以。”
池歲歲沒有拒絕的理由。
就是這一段,在播出后,cp粉直呼過年了!
“紙牌吻”三個字迅速上了熱搜,掛在了熱一。
兩人的嘴唇間就隔着一張薄薄的紙牌,池歲歲小心的攬着他的脖子,生怕紙牌松落。
李星之耳朵都紅了,他的嘴唇隔着紙牌碰觸着池歲歲,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縈繞着他的鼻尖,他能感受到她的嘴唇又香又軟……
他深蹲的動作也沒停下,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連拍戲時也沒產生過的,呼之欲出的情感,快將他淹沒掉了……
這一段對他來講很煎熬,他紅着臉,儘力分散注意力。
強制自己不要去看懷裏人如水般的眼眸,他心裏默默數着:一個、兩個……五個!
紙牌並沒有鬆動,他不知道心裏是失望居多,還是慶幸居多。
“懲罰結束!”王舟的聲音響起,夢境突然被打碎。
李星之驀地清醒。
他將池歲歲輕輕放下,她的耳垂不小心拂過了他的嘴唇。
倏地,李星之的臉,又肉眼可見的更紅了……
[救大命,有誰見過李星之那副樣子!吻戲都拍過多少回了,你還羞呢!]
[循環播放中,特寫鏡頭我看一萬遍!]
[拍戲是角色,而這是他們本人的反應,嗑死我了!]
池歲歲被他放下后,在原地站定,她將紙牌輕輕摺疊后,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男人強烈的荷爾蒙讓她有點不適應,所幸時間不長。
她抬頭想給李星之一個鼓勵的眼神,卻發現兩人並沒有默契,他的臉側向另一邊,並沒有想要和她對視。
“怎麼了?我很重嗎?”池歲歲小聲問他,她見李星之臉都憋紅了。
李星之啞言,隨後才回答:“……不是,是我鍛煉少了。”
節目播出后,收視率節節攀升,每期都創新高。
有人滿意,就有人愁,崔麗麗的經紀人愁壞了。
本來打算讓她在綜藝里再刷波好感度,結果翻車翻的這麼徹底。
崔麗麗曾經也上過其他類型的綜藝,因為嘉賓咖位都比她大,幾乎都是圈內的大前輩,她就有所收斂。
經紀人開始反省,給崔麗麗接下《夢中人》這檔綜藝是不是個錯誤。
公司已經勒令她盯着節目的後期剪輯,把崔麗麗無理取鬧的鏡頭全部刪除,挽回一點形象。
崔麗麗滿肚子火氣沒處使,她委屈的拉着經紀人進了小房間,表示不想繼續錄了。
“你現在罷錄,觀眾只會說你耍大牌。”她的經紀人是個四十幾歲的姐姐,從崔麗麗十五歲起,就一直帶她,對她的脾性一清二楚。
挽回觀眾緣是他們現在第一要務,崔麗麗只能把最後兩期熬過,盡量表現出乖巧的妹妹的形象。
“我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就從《夢中人》離開。”崔麗麗恨恨的說,“要不?我們寫劇本吧。”
寫劇本是綜藝常用手段,節目組怕嘉賓的人設無趣,會備有預設方案嗎,提前寫上綜藝劇本,連每一句對話都會寫的清清楚楚,跟拍戲一模一樣,由此來幫助嘉賓塑造人設。
崔麗麗清楚她目前的處境,和張俊賢的cp沒炒起來,反倒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特別是池歲歲,她一個剛出道的新人,藉著這檔綜藝提升了知名度,又順利炒了待播劇的cp。
“聯繫乾爹,我要求后兩期的錄製按劇本走。”崔麗麗的乾爹,也是《夢中人》的投資商,他有權要求節目組配合她。
很快,節目組的反饋下來了:同意按劇本走。
劇本里,大量刪除掉了池歲歲和李星之的部分,兩人幾乎在裏面充當了背景板。
池歲歲皺着眉,看着手裏的幾張紙:“……”
劇本太離譜了,他們每人還有誇崔麗麗的環節。
誇她敬業、可愛、乖巧……希望觀眾們不要因為剪輯的不完整,而去誤會她。
“太明顯了吧?”她無奈。
“投資商要求的,我們儘可能滿足他的要求。”導演也沒辦法,給錢的就是大爺。
都是圈裏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沒辦法做的太難看,幾人果然都答應了下來。
最後兩期如期播出了,結果卻和崔麗麗預想的不大一樣。
[如果你們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哈哈哈哈哈哈王舟的表情,太好笑了,他邊誇崔麗麗,邊瞪攝像機!]
[池歲歲和李星之都沒幾個鏡頭……]
[還是我們童星的面子大,所有人都為她服務,一下子從綠茶變成了剪輯師的鍋。]
但很快,《夢裏人》節目組良心發現了,居然在更新的兩期綜藝后,還新添加了一個花絮視頻。
裏面有大量被刪減的正片鏡頭:
王舟拿着吹風機為卓盼吹頭髮,兩位甜蜜的依偎在沙發上。
也有崔麗麗和張俊賢的打打鬧鬧。
最後是池歲歲和李星之一起在廚房洗碗的畫面。
這麼一看,三對cp都很美好。
畫面一切,播放出最早的一個鏡頭。
池歲歲側身偷瞄攝影師有沒有跟上她,攝影師的聲音也在畫面中響起:“……你無論走多快,我都跟得上,你就把我當番茄蘿蔔西瓜對待得了……”
池歲歲的臉忽然湊近,嫣然一笑,說了句什麼。
猶如綻放在仙境中的水蓮,只此一株。
[……這樣的長相,是我也淪陷。]
[節目組良心,沒有私藏這些畫面,這比正片好看……]
[王舟和卓盼在花絮里更甜!]
[池歲歲,我能做你的小蘿蔔嗎!]
池歲歲在花絮里那一笑徹底出圈了,只要有美女盤點,她那張圖就必上榜。
花絮的事很快過去了,池歲歲不久后,就和李星之一起回到了劇組,繼續拍戲。
劇組轉場的地方比之前更加偏僻,少有人煙,大家在這裏有勤勤懇懇,又拍了一個多月的戲。
午後時光,池歲歲穿着紗裙,懶懶的躺在礁石上,白嫩的雙腿浸入水中。
陽光灑了一地,曬的她渾身微微發熱面若桃花,耀眼的光線下她雪白的皮膚如冰玉,在綠色的山澗中,清麗脫俗猶如仙子一般。
但在這裏,卻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她上方的陽光突然被遮蓋住了,並投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光線忽然暗了下來,池歲歲本能的睜開眼,就瞧見頭頂上,一雙含笑的垂眸正看向她。
她驚愕:“程少爺?你怎麼在這裏。”
程翊航見她迅速的爬起,坐到離他稍遠的位置。
“池小姐,你還這麼見外嗎?我們認識這麼久,也算是朋友了吧。”他故意又走近了她一步,果然察覺她一僵,又想逃。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固定住:“你為什麼那麼怕我呢?我很好奇。”
她明明在和cp營業的時候,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做到完美。
卻總在他面前,眼底掩不住的懼意。
為什麼?
池歲歲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你的錯覺吧,我怎麼會怕你?”
程翊航眼睛危險的眯起:“你說謊。”
池歲歲:“我沒有說謊的必要,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會問我這種話,我會平白無故的害怕你?”
她直視他,眼睛平靜如水,單這樣看,確實沒有害怕的情緒。
程翊航:“你不好奇為什麼劇組會把花絮又放出來嗎?花絮中得益最多的就是你了。”
他都這樣說了,池歲歲立馬猜到了,但她裝傻:“導演覺得能放,就放了。”
程翊航呵呵笑起來,明明很溫柔的表情,池歲歲卻平靜不下來。
“花絮是我讓節目組放出來的。”程翊航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既然池小姐說不怕我,那能不能賞臉和我一起吃頓飯呢?”
“你心裏,也是很感激我的吧?”
池歲歲語塞:“……我的戲份還沒有殺青,現在沒時間跟你吃飯。”
程翊航玩味的看她一眼。
她把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等我殺青了,我和李星之一起,請程少爺吃飯好嗎?”
花絮里又不止她一個人,她才不單獨和這個變態吃飯呢。
池歲歲對他的恐懼是本能的,一想到這人未來可能會對她的所作所為,她在睡夢中都能嚇出一身冷汗來!
跟他單獨吃飯?她是嫌活的太久了嗎!
“也行,我知道快殺青了,所以我才到劇組來蹲守的。”程翊航作為投資人,當然知道《淺雲瑤》的殺青時間。
“別泡太久,水很冰。”程翊航見池歲歲的腿依舊泡在水裏,不由的提醒她。
池歲歲咽了咽口水……
就是因為腳泡在水裏,才沒辦法立刻遠離你的!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自覺,他索性蹲在地上,和池歲歲平行對視。
不過幾秒時間,池歲歲就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程翊航笑起來,果真如此。
他想到了池歲歲和李星之的對視,她表情毫無波瀾,就連兩人隔着紙牌做出接吻的姿勢,他也看的清清楚楚,池歲歲目光清明,毫無沉溺感。
但當她抱着李星之,她的眼波如盈盈秋水……
他卻毫無由來的一陣悸動。
“請讓一下。”池歲歲站了起來,擦乾淨腳上的水,從他身後拿過了她的鞋子。
程翊航做出了“請”的手勢。
池歲歲心慌,但暗示自己要淡定。
她穿好鞋子,手微微托起裙子,防止裙擺走路的時候沾土。
她轉頭,下巴微微揚起,示意程翊航:“一起回去嗎?”
程翊航彎下腰,從容的幫她托起裙擺:“走吧,池小姐。”
身後是如狼似虎的瘋批男配,池歲歲緊張的走在他身前,裙擺被他死死攥着,她生怕他瞬間長出一對嗜血的獠牙,猛地撕碎她的脖頸。
程翊航見她優雅白皙的脖子露在陽光里,白的像要隱形了一般。
她聽到男人在她身後,輕笑了兩聲。
池歲歲立刻慌張回頭,瞳孔微微一顫:“程少爺,怎麼了?”
程翊航舉起她的裙擺,眉毛一挑:“你說,像不像在婚禮現場,我托着我新娘的紗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