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軋鋼廠的大食堂

中午十二點劉秘書又來了，紅星軋鋼廠吃飯的時間到了，工廠大食堂里非常熱鬧。

這個時間段，所有人都帶上自己的餐盒，四個窗口排起了長隊。

此外這個上萬人的紅星軋鋼廠，在其他的廠區還有三個小食堂。

四個負責打菜的窗口赫然出現了禽滿四合院劇中的男主角何雨柱和幫廚劉嵐。

何雨柱現任軋鋼廠工人食堂的大廚，他爺爺曾經是王府的廚子，他的老爸何大清也在紅星軋鋼廠干過食堂主任。

何雨柱家傳手藝，本人也是廚藝高超，每月工資高達37.5元。

他譚家菜和川菜雙修，專業技能全面，不但做得了大鍋菜，有時也做廠領導們的小灶。

如果不是一張臭嘴太惹人煩，經常得罪人，早就晉陞食堂主任了。

何雨柱今年29歲仍然單身，他性格直爽，卻是鋼鐵直男一個。

別看他身材高大，長得濃眉大眼，被譽為四合院戰神。

在四合院裏大人小孩都叫他傻柱，他對這個稱呼無所謂。

另一個窗口，那個扎着雙馬尾的女人叫劉嵐，六七十年代的女性不化妝，都穿得很樸素。

她同樣也是一個婚姻不幸的女人，家庭形同虛設，丈夫成天在外瞎混，把六歲的孩子扔給她，不顧家也不給錢。

她素來和傻柱關係不咋地，食堂里的人都知道她和李副廠長李主任有一腿，所以傻柱自然沒給過她什麼好臉。

秦淮茹拿着一個大號的餐盒走了進來，這個女人模樣身段都不錯，是個體態豐腴的小少婦。

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仍然擋不住廠里有不少的痞子想饞她的身子。

她和傻柱是鄰居，三年前她老公賈東旭因公殉職，原本富足的生活很快便陷入了困境。

傻柱也知道她家孤兒寡婦，失去了頂樑柱，一拖四很不容易，平時也沒少救濟，每次打飯的時候，都會特別照顧。

所以，儘管現在傻柱打飯窗口的隊伍最長，秦淮茹仍然選擇排隊等待。

很快，林朝陽和劉秘書也打好了盒飯，隨便找了一張沒人的飯桌剛坐下。

一個男工友端着盒飯湊了過來，這個人長得高高瘦瘦，留着一撮小鬍子，眼睛裏閃爍着狡詐的光芒。

“喲，劉大哥，上次跟你說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這個男子一邊說一邊殷勤地倒上三杯黑啤，臉上寫滿了諂媚。

“放心吧，那件事楊廠長已經同意了，說下次一定帶上你。”

劉秘書也沒有跟他客氣，將杯中啤酒一飲而盡，他是廠里領導身邊的人，自然少不了有人巴結。

那個男人眉開眼笑道：“太好了，劉大哥，事成之後我請你下館子。”

劉秘書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黑邊眼鏡，他微微一笑，對林朝陽道：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咱們廠的放映員許大茂同志。"

許大茂？林朝陽趕忙舉杯敬酒，終於又有一個四合院的角色登場了。

他是傻柱的鄰居，紅星軋鋼廠的電影放映員。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嫉妒心極強，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和傻柱是死對頭，二人經常死磕，行事完全沒有下限。

要說許大茂的條件確實不錯，放映員的工資就有豐厚的40元，在廠里是個肥差。

本人更是很會鑽營，天天和領導打交道、抱大腿，評級更容易。

每次外派出去放電影，都能撈到很多好處，在外都是吃吃喝喝，出去一趟頂普通工人半個月工資。

他一個月起碼出去四五趟，實際收入比四合院的一大爺易中海都高，再加上婁小娥的嫁妝多，兩口子的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呵呵，這位同志是……？”

許大茂早注意到了林朝陽，他以為是單位的客戶，所以沒好意思開口問。

林朝陽道：“我是新來的組織幹事林朝陽，剛從江城調過來。”

許大茂一驚，工廠的組織幹事負責寫計劃、做報告、有時還會參與評優評先……

巴結！必須要巴結！許大茂滿臉堆笑，非常熱情地給三個杯子又滿上黑啤。

他的態度非常謙恭，嘿嘿奸笑道：“你們都是廠領導身邊的大紅人，而我許大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放映員。”

“來！能和劉秘書、林幹事同桌飲酒，那是我許大茂三生有幸。”

“好！干一杯！”

“你好！幸會幸會……”

三個人邊吃邊聊，推杯換盞，一頓飯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德行，馬上有你小子好看。”

何雨柱在窗口又看到了許大茂那副哈巴狗的嘴臉，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許大茂，等着吧，一出好戲馬上就要上演。用餐的職工全部走後，大食堂也安靜下來。

何雨柱的內心不由得一陣空虛，他從廚房默默走來，坐到一張飯桌邊休息。

傻柱的目光茫然地望着牆上貼的大字報，口中喃喃道：

“我何雨柱……已經是快三十而立之人，都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娶個媳婦了。”

傻柱是個內心匱乏缺愛的人，一遇到點溫暖就潰不成聲。

他的老媽生下妹子何雨水后，沒有多久就死了。

他老爹一個人靠着廚師的工作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從小也沒怎麼管教，兩兄妹就在放養之下長大。

但是最近幾年，何大清認識了保定一個帶孩子的白寡婦，一直慫恿這兩父子分家產，拉去保定安家。

何雨柱的個人問題自然沒有人去關心，而且他擇偶本身也很挑剔，不是嫌棄一大爺介紹的劉玉華長得太胖。

就是嫌棄妹妹何雨水介紹的同學，有兩顆很大的虎牙，怕半夜起來嚇着了。

總之，所有的剩男都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和傻柱同齡的人大多早早結婚生子，直到何雨水也找到男朋友。

眼瞅着妹妹都快要結婚，傻柱的精神世界感到更加空虛，突然覺得人活着也沒啥意思。

“師傅這是怎麼了……”

看到何雨柱發獃很久，有一個十九歲的小夥子走了過來噓寒問暖。

他是何雨柱徒弟馬華，這小夥子能夠吃苦耐勞、生性耿直，對師傅也非常尊敬。

“沒事，把下午的菜準備好，我去打瓶熱水，今天教你怎麼做大鍋菜。”

傻柱忽然回過神來，他在廚房的地位很高，不想在徒弟面前掉價。

廚子屬於勤勞的行業，只有忙碌起來，才能讓他暫時忘記煩惱。

馬華一直以來都是做洗菜切菜的雜活，今年開春，何玉柱剛教會他和面做饅頭。

如今聽說師傅要教他做大鍋菜，馬華簡直要樂開了花。

傳統的廚房師傅大多都是藏着掖着，很多學徒切了幾年的墩子，廚藝卻一點沒進步，就是師傅不樂意教。

今天又可以先人一步，自己的師傅實在太好了。

“師傅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說完，馬華迅速地閃進了廚房。

何雨柱拿起一隻空熱水瓶，強打着精神，哼起了小曲，向著開水房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