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反效隊友
王玲被周懷民訓成了個鵪鶉，低着頭不敢吭聲，但是等周懷民一走，她就把氣撒到了明月身上。
“看到我被周導罵，你是不是很得意？”
“是你自己要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進來的，我並沒有邀請你。”
“肯定是你在我進來之前告我黑狀了，要不然他怎麼會突然抽查？”
明月不想跟她像潑婦一般吵架，平靜地說：“王玲，你講點道理，你記不住台詞，無論如何也怪不到我頭上。”
王玲不依不饒，仍是不斷責怪明月，說她給自己使了絆子。
明月掏了掏耳朵，坐回原位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機。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嫉妒我比你漂亮。你自己要老老實實地演屍體磨演技，就非得要別人也跟你一樣！可這個世界哪有那麼簡單，你這麼辛苦不還是穿得破破爛爛，而我已經全身上下都是大牌了，可見你那一套是錯的。”
“王玲，我們有不同的想法這很正常，現在我們在一起工作，就要一起努力排好這出短劇，至於其他的，我不想和你爭辯。”
王玲以為明月在示弱，態度更囂張了些：“你當然不會和我爭辯，因為你知道我說的就是事實，你在這個節目常駐，從頭到尾跟下來的通告費還比不上我來上一期，你說，你苦練演技有什麼用？到頭來，不還是一樣要跟我提鞋，與我做配？”
明月有些聽不下去了，指出她話中的錯誤：“我們兩個的角色不分主次，請你弄清楚。”
“呵，你演的是女師，但不也是將軍花錢請來的嗎？與僕人有什麼區別？你來教導我，那就是為我服務的，不是為我提鞋是什麼？”
明月認真地看着她點了點頭：“看來你是入戲了，來吧，趁熱打鐵，我們把戲排一排。”
王玲沒想到她是這麼個反應，就好像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憋屈得很。
“明月，你有病吧，我們在吵架，你居然還要排戲？！你自己排吧，我有約會，明天上午再說。”
王玲踩着自己的高跟鞋，氣沖沖地走了，明月泄了氣，有些無力地趴到了桌子上。
好人總是不好當，等演出搞砸了，王玲指不定要怎麼作妖呢。想了想，她把剛剛的錄音發給了田美麗，又用文字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又趴回了桌子上。
白三在遠處看着她的模樣，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自己都已經如他所願離她遠遠的了，怎麼她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們已經大半天沒有說過話了，這讓白三非常的不習慣，太安靜了，這種安靜他千年前就已經習慣了，但現在卻無論如何習慣不了。
而且在他眼裏，明月一直都是無氣滿滿活力四射的，什麼時候出現過今天這種無精打採的樣子，到底是哪裏不對？
任由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真正的答案，明月在趴了差不多半小時后才重新開始練習，只是一直都懨懨的，興緻不高。
直到劉子軒打來電話，她接起來時，仍是那種狀態。
“劉導，你好，有什麼事嗎？”
劉子軒就是之前那個因為任性讓明月掉進山洞然後挖了一堆死人骨頭，順便撿到很多秦時文物的導演。
這次他是來邀請明月試戲的。
“又是懸疑片？”明月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次有劇本嗎？沒有劇本真的是不好拍。”
“有的，有的，”劉子軒帶着點歉疚，“上次不就跟你說好了嗎？找到劇本就請你來試鏡？我可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
“行，我今天在錄《入戲》，要後天才有空。”
“不急不急，你出演的那些短劇我都看了，有靈氣得很吶，而且每個角色都詮釋得很好，當我的女一號絕對沒問題！”
“還是試試吧，萬一我和角色貼合度不夠呢，別浪費了好劇本。”
“是，不過這次拍戲我們走得遠，得去湘西一直待着，前前後後得小兩個月，你不介意吧。”
明月想起那句“走出失戀最好的方式就是努力工作，至少能在情場失意的時候有別的收穫。”，立刻就答應下來。
“我不介意，試鏡通過了再說吧。”
放下電話后她有些愣神，兩個月之後，自己和白清墨就再無瓜葛了。
真是，可惜。
明月的沉默一直持續到錄製短劇，她算了算，她和白三已經39個小時沒有說話了。
做好妝造后候場，明月排在第二，認認真真地看別人表演。方芳經過這幾期的磨鍊，演技也進步了好多，有幾個地方很讓人共情，好多觀眾都哭了。m.
方芳有些激動，明月在和她打照面時向她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就上了台。
上午排練時依然沒能看到王玲，做妝造的時候她脖子上有個非常顯眼的吻痕，化妝師十分儘力仍然沒能完全遮蓋住，索性給她畫得更深了些，更符合她寵妾的人設。
明月將她的台詞也記得滾瓜爛熟，在她想不起來時要麼背着觀眾提醒要麼搶白掉，一切都是為了讓短劇不那麼尷尬，能夠順利演完。
王玲並沒有領情，氣勢越來越盛，這個她的角色情緒是重合的，但明月卻知道，她的這些情緒並不是來自於角色中，而是針對角色外的自己。
劇中女師一直規勸寵妾，寵妾是表面應下，然後陽奉陰違，真正演到這裏的時候王玲私自改了台詞，不但沒按劇本上寫的那樣去演，還藉著怒氣向明月打了過來。
“明月，小心！”
白三急切地提醒她，立刻顯現在她身邊，甩出勾魂索就想去勾王玲的魂。
明月已經反應過來，一邊往後退着迴避王玲的攻擊，一邊在腦海里制止他的行為。
“清墨，別衝動，我能應付。”
明月在奔逃間裝作無意將王玲絆倒，順利說完角色的台詞，在王玲還沒有起身時就向觀眾和導演們鞠躬致謝，表示表演已經結束了。
既然表演結束了，那王玲再要打人便是鬧事了，諒她也不敢。
果然，王玲只能忿悶不滿地起身跟着鞠躬，只是在看向明月時，眼神有些兇狠。
現場觀眾和直播間的網友都覺得有些突兀，好像正快速開着的車子來了個急剎，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主持人說不出自己那種怪異的感覺，只得求教她們這一組的導演：“周導，你對她們剛剛的表演有什麼樣的評價？”
“狗屁不通！一無是處！”周導很是氣憤。
“啊？怎麼回事，周導看起來好生氣。”
“我的媽呀，好嚇人啊。”
“他一直笑眯眯的，沒想到發起火來這麼有氣勢。”
“我覺得明月和王玲表現得還可以呀，沒他說的那麼糟吧。”
“可能是導演要求高。”
........
直播間裏在他的發言后公屏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就是瘋狂的刷屏。
【搞事，搞事。】
【明月是他帶去的，是不是要失寵了？】
【終於撕起來了，還是現場版，好刺激。】
......
主持人有些震驚，這可是直播啊，周導已經氣到不顧場合的程度了？剛剛的表演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