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秀起的全是操作
集團總部辦公大樓建造的十分氣派。
外邊是濃濃奶白色牆面的歐式宮殿建築呈“冂”字型排列，古樸典雅的建築通風處鑲嵌着規格整齊窗戶，每天有專人來擦拭，因此窗明几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正門口森然羅列着一排排高大的白色石柱，而在前方一左一右分別擺放着兩隻威武雄壯的貔貅神像。
相傳玉蠡集團董事長在總部大樓落成的時候特意從佛家請了招財神獸，還在貔貅底下埋了大量的真金白銀。
（謠言，都是謠言啊！）
…………
兩人一溜小跑，來到大廈門口。見到門口橫七豎八坐着曬太陽的門衛大爺，顧宇率先拿出幾個蘋果和一包黃山，迎了上去：
“幾位師傅累着，來，來，都來拿點。我們領導說了‘一公司一家親，公司安全靠保安’，正巧買了點水果和煙，大家都來嘗嘗。”
說著話的功夫，顧宇繞着人群散了一圈，一人一根黃山一個蘋果，個個不少。
見顧宇面熟，門衛處的保安大爺們也就半推半就的接過顧宇的東西，把煙別在耳朵上，連工作證都沒細看，直接把兩人放進了大廈。
進了總部大廈，顧宇、陳虎拿着三箱水果直衝沖的乘電梯朝九樓人事部辦公室奔去。
人事部辦公室獨佔一個大廳，分為好幾隔間，歸屬不同職位。
辦公室門窗大開，顧宇站在透明的玻璃門口向門內掃了一眼，外面大隔間裏坐着一群西裝革履白領打扮的辦事員，年紀有老有少，有玩手機的，有玩電腦的，還有捧着保溫杯吹牛侃大山的。
一位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正高舉着報紙，站在樓梯口都能聽見他粗大的嗓門：
“他娘的狗日的美國佬，打完朝鮮打越南，打完阿富汗打伊拉克，一天天攪得跟個瘋狗一樣！”
眾人瞬間炸開了鍋，立馬有人甩出日曆怒目圓睜：
“五月八，五月八，尚未白宮賞櫻桃，要我說當年轟炸南斯拉夫大使館就該和他們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勿忘國恥，愛我中華！”
“收回寶島，祖國統一！”
……
男男女女義憤填膺的喊着口號。
最後拐角處的一位中年大叔精闢總結：
“媽的，一天不滅美國，世界永不安寧。”
顧宇在門口徘徊不一會兒就聽得熱血上涌，恨不得當場炸了白宮。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是千百年來深刻在國人骨子裏的習慣和情懷。
大家侃的內容可能大到天南海北，小到柴米油鹽，但主題往往是國家和國際大事。
在互聯網盛行的時代，甚至神通廣大的網友共同組織起了神秘組織“戰略忽悠局”，成為支持我國國防的重要輿論武器。
等到裏面的討論聲小了下來，顧宇“砰砰砰”敲響了玻璃門。
“有事？”
對着門口座位上坐着的中年大姐抬頭望了過來，看見顧宇和陳虎手中提着東西，一轉話風，
“找誰？”
顧宇亮了下手中紅富士的果箱，把果箱放到辦公室中心的地面上拆開，朝着四周笑呵呵打起招呼：
“各位前輩，我倆是新進單位的實習生，這幾天培訓麻煩各位老師了，今天特意從樓下買了些水果，給大家潤潤喉嚨。”
“哎呦，那可多不好意思啊！”
一幫人連連謙讓，但笑容語氣卻是帶起了溫度。
“嗨，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不過是我們作為學生對於老師們的一點小小心意。”
顧宇瞪大眼睛，擺出一副你不給我收，我就和你急的模樣。
一旁看着顧宇插混打屁的陳虎很有眼力見的主動上前幫忙，給辦公室內每人桌上分了蘋果。
見分完水果，顧宇點了點腳畔留下的兩個果箱，對着中年大姐甜甜一笑：
“姐姐你看，劉主任和楊主任那兒現在有空嗎？”
一聲“姐姐”叫的中年大姐心花怒放，很是歡喜。
小伙不僅人長的賊帥，嘴還挺甜。
大姐笑的眼角拉出一絲絲狹長的魚尾紋來，熱情的站起身，對顧宇笑道：
“你們來的正巧，十點時不是有你們培訓閉幕式嗎？兩個主任今天都來的早。走，跟我來！”
中年大姐領着他倆走到裏間一間掛着主任門牌的辦公室門口，她敲了敲門。
“咚咚咚！”
“進！”
裏面傳來一道沉穩的男子聲音。
中年大姐推開了門，讓顧宇、陳虎進去。一進辦公室，入目的便是一張寬大的紅木寫字枱。
寫字枱后的座位上，一位身穿一襲黑色中山裝的儒雅男子正低頭在一張表上勾勾畫畫。
“哈，-劉主任忙呢？有你的兩個學生來看你！”
中年大姐丹唇未啟笑先聞。
聽到中年大姐的話語，劉主任的目光從圖表抬起，轉移到顧宇兩人的身上。
劉主任扶了下鏡框道：
“小顧、小陳是吧？我認得，你們倆是公司今年新招的員工。”
顧宇心頭一驚，果然能當上大型企業高管都不簡單。沒兩把刷子，進不去這門。
前世在辦公室閑聊時就曾聽聞集團總部人事部的劉主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給他一張密密麻麻的人名的圖像名單，他隨便掃個幾眼，就能倒背如流，並且將人臉和名字對號入座。
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顧宇的印象里劉主任在為期一個半月的培訓會上僅僅出現過幾次，卻沒想到他這就記住了顧宇、陳虎的名字和面孔。不怪後來他的仕途順利，連連升遷，一路干到了一方老總的高位。
“哎呦，我說劉主任記性好呢！集團的每個人只要見了都能叫出名字。不像我這笨腦袋，記半天記不住事。”
中年大姐笑吟吟的捧了主任一把，然後自覺告辭道，
“那你們師生幾個聊着，我那邊還有點事就先下去了！”
“等等！”
就在中年大姐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劉主任把一份文件拿到她的面前。
“這是集團新出的文件，抓緊時間向各處傳達。”
“行！”
中年大姐拿着文件退出辦公室，順便帶上了大門，給師徒三人留下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