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自孟宇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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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孟宇挑了挑眉毛，奇怪地問道。
“現場除了張博文，至少還有一個黃小洋去到過現場，但警方卻說沒有其他人的痕迹，這不太可能吧？”王標邊看着手中的照片邊回答。
“當時警方問過我，”金常亮舉手示意，“當時我跟警方提到過那個別墅是他跟情人約會的地方，所以會有一些女性用品。”
“那警方有沒有說過如何判斷自殺得？”王標看向金常亮。
“沒有，警察只告訴我他是自殺的。”王梅梅說道。
孟宇也點頭：“嗯，一般來說是不會向家屬出具調查過程的，只會告知判定結果。”
孟宇看了一眼王梅梅，又接著說道：“不過，一般自殺都是通過走訪調查，以及現場是否有遺書，驗屍報告等多個方面來確定的。”
“所以，現場發現了遺書，又從王小姐那兒得知死者有抑鬱症，所以判斷為自殺。”王標將黃小洋死亡現場的照片放到桌子上，又朝奇洛問道，“請問有張博文死亡現場的照片嗎？”
“王先生是有什麼發現了嗎？”金常亮狹長的眼睛歪向王標。
王標拿起奇洛放到桌子上的張博文死亡現場照片，笑了笑：“這不就是因為沒有發現，才想着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嗎。”
金常亮聳聳肩，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王標隨意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卻也沒發現什麼，又放到桌子上。其他人也各自拿了幾張在手中翻看。房間中除了照片摩擦的聲音之外，就只剩下呼吸的聲音。似乎在黃小洋出局之後，死亡的壓力迫使大家謹慎面對每一件事情。
“這樣吧，要不我們先說一下自己記憶中都記得哪些細節吧。”孟宇打破房內凝固的空氣，“我們先把能想到的線索都搜集起來，說不定能找到突破口。”
“說了有什麼用？我們該怎麼判斷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呢？”金常亮很是不屑，“剛剛田雨說自己偷偷溜進別墅，看到張博文昏迷，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田雨聽到金常亮的質疑，眉頭緊皺揚起下巴朝金常亮問道：“你什麼意思啊？”
金常亮沒有理會田雨的挑釁，看着其他人自顧自地說著：“假如剛才田雨說謊了，他沒有回到別墅，剛剛那麼說只是為了幫黃小洋脫罪呢？”
“我說你有病吧！”田雨拍案而起，“黃小洋都出局了，我幫她脫什麼罪？”
“對啊，金先生，田雨這麼做沒有意義啊。”王標說道，眾人跟着紛紛點頭。
“就算不是為了黃小洋，那他如果就是兇手呢？在孟宇離開之後，他來到別墅偷偷殺了張博文，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金常亮！”田雨伸胳膊指着金常亮的鼻子，“你別以為弄死我，就沒人能發現你做假賬的事！再說你告訴我，我怎麼給一個大活人灌安眠藥！”
“哼，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金常亮扭過頭，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稍安毋躁，稍安毋躁，”王標揮了揮手講到，“金先生這也僅僅是一個猜測而已，我認為孟先生說得有道理，我們可以多講一些自己知道的，如果線索越多，那我想即使罪犯說了謊也是藏不住的。金先生，您覺得呢？”
“哼，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那，孟先生先來？”王標朝孟宇伸出右手請到，“您也給我們做個示範，後面我們也好知道着重說哪些內容。
”
“好，我先來，”孟宇也不推脫，“之前我有提到過，4月20號當天晚上我跟蹤張博文來到過第一案發現場。”
“大概是晚上十點，我看着張博文從西京世貿公司開車出來，我也開着車遠遠跟在後面。公司和別墅大概有一個半小時車程，我看見張博文是一個人下的車，下車之後直接進了別墅。”
“之前別墅有人嗎？”王標打斷問道。
“我不清楚，但在張博文進去之前我見屋內燈是關着的，也沒見人出來，我猜應該是沒人。”
王標點點頭，示意孟宇繼續講。
“張博文金別墅是我拍的第一張照片，等我按下快門的時候，我才發現還有另一個人影，跟在他後面，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田先生。”孟宇看了田雨一眼，拿起桌上其中一張照片，指着左下角示意眾人，“喏，就是這裏，是張博文進去之後，田先生才走到門口的，但我看到他只是看了看門，並沒有進去，然後就躲在了一邊。”
照片很明顯可以看出，是在樹叢中偷拍視角所拍攝的一個別墅，靠近別墅的左下角有一個模糊的黑影，仔細分辨依稀能看清是一個快速移動中的人影。
“在張博文進了別墅之後，我等了大概四十分鐘，我看見黃小洋走了過來，應該是害怕被人看到，她戴着一頂帽子，臉上還戴了一副墨鏡。她應該是在離別墅有一段距離下的車，然後步行過來的。”
“你確定那個人是黃小洋？”金常亮問道。
“這有照片，各位可以看一下。”孟宇將桌子上的照片攤開，從中抽出一張丟給眾人。
照片中的背景依舊是那個別墅，離別墅不遠處，一個女人帶着寬沿兒帽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還戴着一副墨鏡，很難從面部判斷其是黃小洋。
“這肯定是她！”田雨緊緊攥着照片，眼睛再也離不開照片中倩麗的身影。
即使田雨不說，看那身形眾人也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黃小洋，照片中她穿着和剛剛一樣的黃色連衣裙。
“黃小洋進去應該沒多久，她就出來了。我很明顯感覺到，她應該遇到了什麼事情，”孟宇停了停，繼續說道，“因為她是很慌張地跑出來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張博文昏迷的樣子，嚇得跑了出來。”
“不過，”孟宇說到這再次停住了，臉上浮現出迷茫，一件無法想通的事情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講。
“不過現在想來，很有可能黃小洋不是看到昏迷的張博文，”孟宇展開眉頭再次說下去，“因為後面我又看到張博文自己出來了。”
“她在裏面待了多久？”金常亮問道。
“大約有十多分鐘。”孟宇說道。
“十分鐘，那也不短了吧？有這十分鐘，別墅裏面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啊。”金常亮看向孟宇，“有她跑出來的照片嗎？”
“沒有，”孟宇搖了搖頭，“我以為她是來約會的，那肯定不會只有十分鐘，所以她跑出來的時候我根本沒來得及拍照。”
“那這時候張博文很可能還活着咯？”金常亮點點頭說道。
“不可能！”王標突然插話，“黃小洋一定是看到了昏迷的張博文，因為她和我說了這件事。”
田雨張了張嘴剛要再說什麼，被孟宇開口打斷：“讓我先說完，我們先把所有的事情按照時間順序全都講出來，然後再看其中不對的地方，一定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孟宇見沒人反對，繼續講道：“黃小洋出來之後，我看到之前那個人影，也就是田雨，跟着黃小洋一同離開別墅的，因為我的目標是張博文，但是我沒拍到張博文和黃小洋在一起的照片，所以我打算再拍一張張博文走出別墅的照片，所以我一直等在那裏。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看到張博文從別墅走了出來，喏，就是這張。”
孟宇又選出一張照片展示給眾人。照片中的張博文穿着一件兜帽大衣，許是夜深寒重，他用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他帶着兜帽背向別墅，走向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
“他從別墅出來只去了一趟車裏，可能是拿什麼東西，也可能是放東西，但因為離得很遠，我沒看到他手裏有沒有拿什麼。然後他也沒在車裏逗留，就回到別墅里。”
“後來我又在別墅門口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張博文再沒出來過，我也沒見到有人再來。我想着該拍到的素材都已經有了，就沒再等在別墅外面，回家把照片拷到電腦上，打印出來。第二天上午就給王小姐送去了。”
“孟先生離開別墅的時候是幾點？”田雨問道。
孟宇抬頭看了一眼田雨，然後頭微微抬起，望着天花板眨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大概，，，我算算，，，大概是兩點多。”
孟宇收回看着天花板的目光，轉而看向田雨：“如果我再多待一會興許就能看到有趕回來的田先生了吧？”
“嗯，”田雨點了點頭，“我應該是至少又過了兩個小時才到的，我到別墅的時候天都微微亮了。”
“冒昧問一句，孟先生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