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的童年噩夢死了
作為80后,我們那個年代,雖然很窮,但是很快樂!沒有上不完的補課班,沒有做不完的課外輔導資料,沒有各種興趣班和特長班,上學就是上學,單純快樂!放學了,書包一丟就可以放飛自我了。寒暑假快開學了,才會三天三夜不睡覺地補作業。那時候,大家都不卷啊,孩子們活得自由快樂多了!
現在的孩子,你敢那麼放養嗎?除了天才,其他的孩子家長,那樣放養的後果是,學校老師們都可以讓你常駐辦公室聽訓話了。這是時代的進步,也是時代的悲哀。我們拼盡全力,還是不能讓孩子優秀。最該痛恨的,就是第一個打破規矩,給孩子補課,給孩子上各種特長班的家長,就像電影院裏第一個站起來的人,逼迫着更多的人站起來,不然,看不見前面的屏幕了,最後,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站起來的人再也不願意坐下來了,哪怕你告訴他,大家一起坐下來,既舒服又公平,但是他老是懷疑別人不願意坐下來,他就寧可站着受罪,每個人都這樣想,所以現在的教育才會那麼卷。卷了以後,雙減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除非把電影院砸了,一人一個平板自己看去。
我的童年噩夢不是學習,不是老師,是一個男人。是一個出現在我上下學路上的猥瑣男。而且我還認識他,他就是我的鄰居,史大叔。我們那時候上下學都沒有家長接送,也沒有拐賣孩子的,畢竟孩子多,不值錢,還是賠錢貨,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我從上幼兒園起,都是自己一個人背着書包,步行三里路去學校的。
噩夢發生在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早上匆匆忙忙趕往學校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在晨曦里,站着一個人影,晨霧讓他模糊不清,等我走到跟前,看見他正褪下褲子,在做着噁心人的動作,還喊着,來啊,快過來看啊!我那時候小,被這一幕嚇呆住了,愣了幾秒,我拔腿就跑,風聲在我耳邊呼呼地響,我一邊跑,一邊哭,感覺自己的眼睛髒了,我不純潔了。從此,我就不再走那條小路了,我寧願饒遠一點,走大路也不敢一個人走小路了。
那時候,我太小,還沒有十歲,覺得這樣的事情太恥辱,不敢告訴老師,更不敢告訴爸媽,因為他們太忙了,忙着工作,忙着吵架,忙着處理各自大家庭的煩心事,我只能默默自己消化那齷蹉的一幕,覺得自己的眼睛要長針眼了,男人都那麼齷蹉嗎?我再也不要喜歡男人了。
雖然只有一次,但是那個男人一直是我童年的噩夢。因為我認得他,他家就住在我家前面,他是我的鄰居,史大叔。提到他,沒有一個人不搖頭,感嘆這不是一個好人吶!
年輕時,他一心求生兒子,第一胎女兒,他暴怒,拿鋤頭一鋤頭把女嬰鋤成兩半,可憐的孩子,還沒有見到美好的世界就一命嗚呼了。
第二胎,還是女孩。剛出生的時候,這女嬰腹部有一個很長的胎記,和他鋤死的前一個女嬰傷口一致。這次,他有點害怕,沒有用鋤頭,而是把哇哇大哭的女嬰丟在水缸里溺死了。
連續親手弄死兩個女兒,他又把怨氣發泄到可憐的老婆身上,對她非打即罵。身體虛弱的老婆連續三年沒有再懷上孩子。整天被罵是不會下蛋的雞,死了算了。
第四年,又懷上了。這次生的是兒子,不過可能是懷孕期間挨打傷了胎氣,孩子生下來是瘸腿的。又被他丟了,被他一個遠房的親戚收養了。
第五年,沒動靜。
第六年,
可憐的女人終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孩子沒滿月,那個女人也燈盡油枯,被他折騰的丟了命。
第六年,可憐的女人終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孩子沒滿月,那個女人也燈盡油枯,被他折騰的丟了命。
他兒子咋長大的,一言難盡,苦水裏泡大的吧。剛上小學就洗衣服做飯,干不完的活,手腳都是凍瘡,衣服都是鄰居給的,能活着長大真心不容易啊!
而他作為家長,卻沒有盡到一個家長的義務,整天有錢就去吃喝嫖賭,完全不管孩子。就這樣歲月如梭,一轉眼,他的兒子長大了,他也老了,風水開始輪流轉了。
兒子的媳婦是自己找的,女孩看他能吃苦耐勞,就答應了。結果帶回家的第一天,他讓兒子和媳婦分開睡。半夜他摸到兒媳婦房間裏,試圖強姦她。老實人也有逆鱗,那一晚,整個街道都去他家看熱鬧去了。他衣衫不整地被兒子按在地上打,還恬不知恥地嚷嚷是兒媳婦勾引他的。這種女人不能娶啊,讓他們父子離心!
後來,兒子一氣之下入贅女方家,不再回家。而他依舊我行我素,沒事就去野雞窩裏嫖,身體不行了,就大把大把吃偉哥。惡人終有惡報,一天,他被人發現赤身裸體地被丟在一個垃圾堆旁邊,嘴歪眼斜,半身不遂了。
街道找到他兒子,讓他不計前嫌照顧他。因為他有兒子,不符合五保戶條件,街道是沒有義務給他送養老院裏去的。最後,兒子答應照顧老子。
這個老人家真的是蘇大強加強版,各種作妖,喂飯不要兒子喂,要兒媳婦喂才吃。人老心不老,癱了還作妖。半個身體不能動了,還用唯一能動的手去抓兒媳婦的胸,兒媳婦一氣之下,一瓶開水都灑到他的那隻作妖的手上了。然後他就鬼哭狼嚎,整整嚎了半個月才死。期間,兒子兒媳都沒有再踏進他的房間半步。可能是活活餓死的吧。惡人真是命硬啊!
街坊四鄰沒有一個人同情他,覺得他是死有餘辜。他若不死,真的可以折磨死兒子。
他死後,兒子把他火化了,骨灰也沒收。這種強勢自私,重男輕女,私德有虧的老人家,雖然老了生活凄慘,但是無人同情,每個人都覺得他該死!他值得同情嗎?自作孽不可活!活該!
我的童年噩夢終於死了,我周末在老宅的時候,看見隔壁鄰居家掛了白幡,問了奶奶,才知道是該死的史大叔終於死了,頓時覺得我內心的一股濁氣才消散開。有些人,活着,他已經死了。但是,誰能還我一雙當年沒有看見齷蹉一幕的眼睛呢?誰能還我純潔的童年呢?誰能消除我對男人的無原因的厭惡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