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第 5 章 第 5 章

“哎呀,我骨頭碎了。”

杜商。

這兩個字在她心裏,沒叫出聲來。剛剛她抱了必死的決心,現在還沒緩過來,渾身僵硬,不聽使喚,說不出話。

杜商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怎就不聽話,叫你等我回來你不等。要不是剛剛我恰好爬上院子,躍了下來,你這顆腦袋瓜可真就開花了。那可是石墩,能撞着玩嗎?”

“大人,剛才有個人趁屬下們沒注意,從旁邊的樹上跳到牆上,翻了進來。”兩名衙役急忙忙跑進來報備,抬頭見院子裏多了一個人,料想剛才□□爬樹比猴還精的定是這小廝了。

劉平見地丁不死了,揮手,讓衙役抬着靈石離開。目的已達到,管這小子怎麼進來的。

“哎呦,誰把這麼好的一壇鹹菜給摔了?真是暴殄天物。”杜商捂着胸口,跳到鹹菜壇邊上,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

地丁心道他這痛多半是真痛,剛剛她可是卯足了勁撞的,可沒想到撞到了他胸口上,也不知撞到胸骨了沒?

地丁擔心地看着杜商,見他在鹹菜堆旁還沒站穩,又躍了幾步,拉住端着靈石要離開的衙役。

“這不是赤大娘藏在鹹菜壇里的靈石嗎?鎮長大人,幸好你在這,勞煩鎮長大人為赤大娘做主啊。這衙役為朝廷做事,卻以身犯法。謬靈國法第三卷第四綜第十條,不得強佔他人財物,公職人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野小子又來裝瘋賣傻了,劉平揮手,讓站在門旁的衙役進來,把這野小子拽開。

“救命啊,衙役光天化日,仗勢欺人,濫殺無辜,草菅人命了!”

杜商扯着嗓子喊,喊得無比凄慘,彷彿衙役已將刀子捅到他身體裏了。

院外忽然熙熙攘攘,吵鬧起來。

“外面怎麼回事?”

“稟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大堆村民擠在院子外面要進來,山路上還有黑壓壓一大群人朝這趕來。”

說話間,有一堆村民以突破衙役的攔阻,進了院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來了那麼多村民?劉平眉頭都打結了。

不知道誰在院外喊了一句,“鎮長,你真看上地青那軟骨頭了?”

“誰說不是,我剛剛在山下看到鎮長帶了好多衙役上來,那架勢,不就是搶人的架勢嗎。”

“搶人?搶誰啊?”

“當然是搶地青嘍,赤火那脾氣和樣貌,送人都不要,誰搶啊。嫌命不夠長啊。”

“哈哈。”

外面頓時鬨笑成一團,彷彿把山都要掀了。

劉平臉色立馬青了,定是眼前這野小子搞得鬼。

越來越多的人擠進來看熱鬧,院子裏裝不下,他們便一個個爬到牆上,看鎮長是不是真的在搶地青。

杜商繼續哭天搶地,大喊大鬧,“鄉親們快來評評理啊。這堆衙役光天化日下,強搶地家的靈石。若大家不制止,明天就衝到你家,搶你家的靈石了。”

“胡說八道!”劉平呵斥住杜商,“明明是地丁生父葉山欠了本官三十年的靈力,她無力償還,她養父母幫她還給本官。”

“葉山欠的,為什麼要地丁還?”杜商問。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劉平說得振振有詞,大義凜然。

“誰能證明那欠條是真的?葉山已經死了,找誰對證?”杜商繼續追問。

“欠條上蓋着城主的印章,還能有假?你敢質疑城主?”

杜商辯不過,氣呼呼地甩開周圍衙役的轄制,蹲到鹹菜旁,撿地上的鹹菜吃。

劉平見這小子偃旗息鼓了,朝院子和牆上的村民揮手,“散了散了,都散了。以後別瞎傳謠信謠,污衊本官。”

“哎呦,劉大人在這啊,老婆子可算找到你了。”

人群中忽然讓出一條道來,一個顫顫巍巍,杵着拐杖的老婆婆走了進來。

“林婆婆?你找本官何事?”想到這老傢伙是祁二夫人的老師,劉平不敢怠慢。

林婆婆招手讓地丁過來扶她,杜商立馬從屋裏抬出張椅子,扶林婆婆坐下。

她埋怨道,“年紀大了,不中用了,爬個山差點要了老婆子這老命。”

劉平安安靜靜地看着地丁和杜商這兩個小鬼忙前跑后,給這老婆子端茶送水,捏肩捶腿。他要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招。

喝了茶,歇了會,林婆婆的腿腳沒有剛才那般抖得厲害了。她渾濁的眼睛忽然露出精光。

“劉大人,一年前,你在破廬鬧了一場后,老婆子便開始收拾家底,以便下次你再要拆破廬,老婆子方便搬走。”

劉平聽着老傢伙老把他要拆破廬的事掛在嘴邊,臉急得燒紅,生怕等祁二夫人來了后,知道他曾要拆她的學堂,怪罪於他。

於是,劉平輕言好語道,“林婆婆,拆破廬是本官一時玩笑,望婆婆休要再提了。”

“不能不提。”林婆婆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破舊的黃紙,慢慢展開。

“這是你父親寫給我老婆子的欠條,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着,謬靈三百六十七年,你父親劉義,借我林羽三十年靈力,現在都還未歸還。本來老婆子記性差,把這事給忘了。可這一收拾舊物,把這欠條給收拾出來了。找了你多次,可算在這找着你了。勞煩劉大人快把賬還了,不枉老婆子辛辛苦苦爬這趟山。”

杜商輕輕捏着林婆婆的肩,朝四周的村民笑道,“父債子還,天經地義。鎮長大人剛剛說得可對了。”

劉平接過衙役呈上來的借條,看了又看,皺眉道,“林婆婆,本官父親作古多年,本官無法得知你這借條的真假啊?”

“你是說老婆子騙你?”

“本官並未此意,只是林婆婆年事已高,唯恐婆婆被小人利用。”劉平的目光移向林婆婆身後的杜商。

“老婆子那欠條上可是蓋了城主的印章的,怎能造假?”林婆婆氣得咳嗽起來。

“鎮長大人,您是在質疑城主?”杜商毫不躲避劉平射來的目光,與之對視。兩股目光交雜在一起,此起彼伏,風譎雲詭。

周圍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劉平沉思片刻后,走向林婆婆,“林婆婆,本官出來得匆忙,沒帶多少靈石。恰好地丁父親也欠了我三十年靈力,我把她的欠條給你,我父親的欠條,我帶走了,你看如何?”

衙役已將地上的欠條撿起,遞給劉平,劉平轉遞給林羽。

林婆婆接過欠條,點了點頭。

杜商朝抬着木盤的兩個衙役喊道,“你們還杵着幹嘛?還不趕快把赤大娘的靈石還給她,她又不欠你們靈石。”

衙役不敢動,望向劉平,見鎮長點頭,這才將靈石抬給赤火。

靈石失而復得,赤火眼中的光芒重新點燃,她也有了力氣,激動地接過盤子進了屋。她的靈石回來了,外面殺人放火都與她無關。

劉平要走,杜商叫住他。

“鎮長大人,我和地丁兩人晝夜無歇地在攬月樓做了一年工,大人貴人多忘事,還沒給我倆發工錢呢。”

“本官記住你了。”劉平咬牙切齒地拿出荷包,掏出幾粒靈石擲在地上。

“走。”

劉平帶着他的大隊伍浩浩湯湯地離開。

沒熱鬧看了,村民們也敗興而歸,陸陸續續下山。

杜商撿起靈石,踹到懷裏。

終於湊夠了。

地丁鄭重地將幾年來所掙的靈石全部交給赤火,赤火接過靈石,二話不說,拽起地青急慌慌下山了。

地丁知道爹娘是去血刃坊。

她和杜商把林婆婆送回了破廬,杜商借了林婆婆的藥膏,幫地丁耳朵上的傷口上藥。

“赤大娘真的太狠了,下手也太毒了,你這耳朵都裂了道口子。”

“她那是心疼靈石嘛,都怪我那早死的父親。”

“欠條上那城主印章,是你假造的吧?”地丁知道杜商那雙手可巧了,無所不能。

“我照着他那欠條上的圖案刻了個章,蓋上去的。”

“既然都造假了,你為什麼不多寫點靈力?反正劉平那靈力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平時剋扣鄉親們的。”地丁十分懊惱,白白錯過這麼個發財的好機會。

“劉平視財如命,已讓他到嘴的肥羊飛了,若再要他靈石,那不是吃他血割他肉?激他發狂起來,不好對付。”

地丁催促杜商快點上完葯,她想趕去血刃坊了。那根血發欠了十五年,不親眼看到父母拿到血發,她心裏的結永遠解不開。

有了血發,娘親就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就不會再記恨她,以後一家四口,帶上杜商,和睦相處,其樂融融。她連弟弟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差他呱呱落地了。

兩人飛奔到血刃坊,天已經黑了,血刃坊已經關門。

爹娘不在這裏,也不知道他們買到血發沒有,回家了嗎?會不會遇到劫匪啊?要是再遇到像死爹一樣的歹人怎麼辦?

地丁越想越急,拚命敲門,想問問店家爹娘究竟來過沒,買成血發了嗎?可裏面仍舊無人應答。

她隔着門縫死命望裏面瞧,裏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杜商,要不我們先回家?說不定爹娘已經買好血發,在家做好香噴噴的飯菜等我們呢。”

現在有了血發,娘應該會讓自己吃她做的菜了吧。她以後不用再羨慕陀螺,她也能吃上自己娘親做的飯菜,娘做得一定不比陀螺母親差。

身後沒有回應,地丁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回答。

“杜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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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吊打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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