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獸潮
大地在震動,獸潮已經越來越近了。
人們都在呼喊。
營地上,醫師冒着風險,來到了少年旁邊。
把自己配置出來的藥水,交給了少年。
告訴他:“白色的藥水可以用來恢復體力。紅色的和黃色的可以用來激發戰鬥狀態。尤其是黃色的,經過我最近幾天的實驗,我發現,黃色藥水可以起到血魔紋的效果,當你使用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激活遞魔紋路。”
少年激動地接手了這三樣寶貝。
或許當他能逃得過這場獸潮再來說感激也不遲。
而現在醫師,剛一把藥水放在了他的手裏,自己就已經連同着大多數居民,向著湖水旁邊逃去了。
少年期望他們都能活着。
就像是他期望自己能在獸潮之中,也能存活下來。
眼看着獸潮越加向著這裏來到。
叢林之中,已經可以看到那些野獸的身影。
少年痛飲下那瓶黃色藥水。
以手為棒,勾勒魔紋,以我之血,魔紋而出。
少年隨手勾勒,十幾個鏡像魔紋已經出現。
而同時少年手頭已經血紅。
那些龍血,蒸騰而出,隨着藥液中的魔法力量,灌入了遞魔紋之中。
隨着遞魔紋路一剎那間出現。
少年身影直穿而去。
數十個少年,一瞬間出現。
數十個少年,手拿那柄長槍,一瞬間站立原地。
如同一道血肉高牆,聳立在那裏。
他們手中一桿長槍。
數十個少年,動作劃一。
血絲帶走,氣轉周身,槍尖染血,轉瞬四周,一手長槍撩地,一手轟然巨響。
再然後數十個聚物沖,衝擊波向著前方蔓延。
那數十個少年,動作劃一,統籌歸一。
靜靜的看着遠方的野獸,在那裏哭嚎。
靜靜的看着那些野獸,在第一輪,聚物沖中,歸西而去。
它們彷彿是決堤的大壩,那一批野獸的倒下,阻攔了不少野獸前進的身影。
野獸的屍體,復又絆倒了其它野獸。
倒下的屍體,復又讓後面的野獸臨時踩踏。
那一群野獸又有摔倒。老的野獸被踩死,新的野獸成群摔倒。
被踩得一個個發出嚎叫。
而後面的大部隊仍然在跟上。
這給了少年時間,讓他準備第二波聚物沖。
隨後的野獸,一如前面的蠻橫直衝了上來。
一波聚物沖又是射了出去。
但是野獸已經在森林中裸露出巨大的身影。
森林彷彿帘子,不能遮蓋它們的身影。
它們碩大的身形裸露出來。
那些奔跑的猩猩,那些憤怒的老虎。
那些似乎棕熊一般高大的野獸。
它們的身上,有着絢麗的遞魔紋路。
它們也有的身穿着古怪的機械鎧甲。
還有的本身就是機械生物。
但是此刻,面對這樣一波聚物沖,憑空間,魔法效果已經打開。
金剛不壞,金石遞魔紋,對衝激光,都已經準備就緒。
少年的這一波聚物沖,打了上去,穿越森林,撞上了魔法,撞上了激光。
讓野獸吼聲不斷,向著這裏奔跑。
幾十個少年,齊頭並進,一手撩地冰原。
當場凍結所有的地面。
隨後溜冰步,順捷向著遠處而去。
少年根本不可能和野獸就在這裏戰鬥。
因為少年根本打不過這些野獸。
少年只有逃命的路可以走。
少年本想要接着逃跑引開這些野獸。
但是這些野獸落足冰原。
嘶吼着,就知道去往哪裏。
它們連奇怪都沒有,連疑惑都沒有。
就選擇了居民們逃難的方向。
向著那裏飛奔。
根本不顧及一個逃跑的少年。
少年不得不從後面跟了上來。
少年在野獸後面,一波聚物沖又打了出去。
那獸群奔跑着,頭也不回,也不關心。
它們自有着它們自己的目標。
就似乎它們是野獸一般敏銳的知道答案。
少年追逐着它們數十個身影,追殺的野獸,躺倒在森林裏。
一大片屍體,連着一大片屍體。
少年就似乎屠夫,製造了那滿地的血色。
但是野獸並不擔心這一切。
它們仍然在向前奔跑。
少年腳踩着屍體,向著前面追去。
那些倒地的野獸,似乎讓他看到着希望的光。
似乎野獸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它們越來越少。
逐漸的只剩下那幾隻。
當到了湖邊的時候。
居民們駕馭着巨大的砍倒的樹木製作的獨木筏,抱在筏子上,遠離岸邊。
他們一個個裸露着肩膀,裸露着腦袋,看着那些獸群。
看着獸群如何對待他們這些遠離了陸地的人們。
那時候少年,沖了過來。
那時候,少年欣慰的看到居民們還活着。
他以為最後的野獸,很快也可以收拾。
卻是忽然間,身後的某處。
一大群嚎叫湧起。
前所未有的危險席捲在少年心頭。
當少年,回身的時候。
看到的是那些野獸又活了過來。
身上的大洞彷彿縫補了一遍。
怒目的眼睛,盯着少年的身影。
而少年,數十個少年,被包圍在了森林這裏。
少年的身下,一頭長角犀,也在蘇醒。
少年的周圍,湖畔旁的火焰猩猩,冰角鹿,激流水虎,也已經轉過了身。
身後的野獸,那些看起來就兇狠的森林狼,藤蛇蟒,還有大塊頭的射毒蛙,包圍了過來,要把少年生吃。
那時候這裏的少年。
逐漸被包圍。
他也發現,自己或許錯了。
或許就在當下,自己的身影,正逐漸被分享。
誰也說不準,自己的腦袋,會進了誰的肚子。
自己的腿腳會被誰咀嚼。
自己的心臟,肝臟,腎臟會落到哪個野獸的口中。
在那裏,他是純粹被孤立的。
在那裏,他越來越弱小。
而就在那時,包圍圈越來越小。
少年一手冰槍舞,一手冰封綻放。
當場的野獸一身寒氣撲鼻。
藤蛇蟒肯定是動不了了。
激流水虎就那麼樣子了。
少年插上翅膀,就那麼新的遞魔紋路勾勒而出。
自己一頭飛向了高聳的樹枝。
他就那麼逃了。
那剩下來的野獸,驚恐在森林中。
晃晃腦袋,抖抖肩膀,一身的冰寒,抖落七分。
隨後一眾的目光看着那些龍類。
看着那些傢伙。
他們就只差,怎麼去吧這些獵物吞沒了。
龍類們在憤恨,這少年就這樣子逃了。
不關心他們了。
而少年,就在那頭頂。
一手烈火熊熊,剛好降落。
他擦身而出的灼熱席捲了周圍。
森林在頃刻間燃燒。
那些龍類們憑空看到了希望。
看到了大火在幫助他們。
看到了火焰要讓野獸死去。
在奔跑,在咆哮。
怒吼着在逃竄。
有的跑向湖泊,有的退身去往其它的森林。
但是不過片刻時間。
火焰忽然間消失。
幾個枝頭燒成黑色。
所有的樹木仍然林立。
冰封鹿踩踏着千年的寒冰,走上了冰色的湖泊。
激流水虎,在火焰猩猩的幫助下走出了冰凍。
藤蛇蟒,竟然被森林狼解救。
射毒蛙,也破開了冰層。
野獸們依然如故。
而少年看着它們,全然已經沒有技法。
全然已經不能對付它們。
全然就那麼看着它們,凍結了湖泊,破開了冰塊。
拎出了凍傷的龍類。
似乎珍惜的食物,被藤蛇蟒帶着,穿越森林,不知道去往何處。
那一片森林裏。
萬籟俱寂。
那一片森林裏。
野獸們歡呼着離去。
少年手中長槍,全然派不上用場。
少年驚恐的發現。
營地上只剩下了自己。
還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