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生的10字路口

秋季開學如期來臨，順利升入初中的他，又一次開啟了自己的學習生活，學校離家不算遠，3公里左右的路程，每天步行上學，還可以背些學習的東西，路上路過工廠的圍牆，那個大院很大，只一側的圍牆就有一公里多，兩米多高的紅磚牆，牆上隔幾十米就會有一個防雨的燈泡，雖然偏僻一點，但是還算安全，同學們來自周邊幾個小學，三年的光陰里，相處的都很好，他的成績一直在中等，上不去下不來，由於可能太過於早的接觸生活事務，家裏的事雖然不用他管，但是他還會經常分心去想，但是又解決不了問題，人生往往存在着這種怪圈，就想着快點長大，就可以幫助家裏解決各種問題了，真的長大了，又想回到從前。

三年的學習生活很輕鬆地完成了，但是他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平時他最愛和同學們一起踢足球，由於他跑得快，爆發力好，經常是滿場跑。當時，社會上的不上學的孩子經常在校門口打架，學生中很多覺得認識這些人有安全感，附眾的學生也多，不僅是學校，社會上也是以所謂的“江湖”人自居的人很多，後來看就是社會轉型和發展階段的必然副產品。

他記得那個時候和班裏的一個男生玩的非常好，這個同學也算是幹部子弟，同學的爸爸是省里的一個廳長，家裏條件不錯，那個時候物質差距真的不大，同學家也是三代同堂，住在一個普通居民樓里的三室一小廳，很局促。現在回過頭去看，真的是懵懂無知，畢業后雖然大家都有往來，可是好像沒多久，他們就徹底不來往了，因為又有了新的生活圈，又會有新的異性出現，年紀也在變大，三觀和認知世界也在不停的變化，對於學生時代來說，很正常的現象。

他雖然很羨慕象牙塔里的人，但是臨近考試的時候，他的成績也只是略微提升，按照年級排名，他自己清楚自己不會有一個好的高中了，很多排在後面的同學，基本都放棄學習了，開始自由的玩耍，但是，他沒有放棄，一直堅持正常的學習，只是，不想給自己的學習生涯留下遺憾，從那個時候開始，無論做任何事，他都會有始有終，注重過程，輕視結果，因為他相信，努力了就會有回報，即使沒有回報，也可以讓自己不會回首時，發出嘆息聲。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慰藉吧！

中考的時候，他自己騎着自行車去看了考場，自己去的考場，雖然也有一些家長送的，但是，大多數孩子都沒有父母接送，道路也沒管治，孩子們心理壓力也沒那麼大，感覺和平時考試差不多，就結束了中考。中考成績發佈之前，他也曾不安的等待着，成績出來后，和他預測的一樣的，分數剛好夠一個普通高中的分數線，與好高中無緣。那時候，家裏負擔重，他是清晰的，而且很多同齡人都出去打工了，家裏也覺得上個一般的高中，未來也沒啥大的出路，市裏的一個局招收中專生，而且聽說是最後一屆包分配，以後就不分配了，他的分數去那裏是綽綽有餘的，只是還需要一次程序上的考試，他沒有太多猶豫就報名了。當年，大學、中專畢業是包分配的，而且都是不錯的國企或事業單位，畢業直接上班開工資，有正式編製，模糊的記憶中，就是從他中考以後的不長時間，市場經濟改革力度不斷加大，所有的學校就都不包分配了，全部自主擇業，再往後就是連續多年的大學合併、升級、擴招，以緩解當年的社會就業壓力。但是不可否認，其後果就是學生素質參差不齊和下降，

畢業證的含金量也在縮水，人才市場也開始龍蛇混雜，熙熙攘攘起來。

那個暑期，他在選擇人生道路之後，開始了賺錢生涯，他是個閑不住的人，閑着會讓他有窒息的感覺，也註定了他一生都是奔波勞碌的命！

他從家裏要了幾塊錢，自己找了個大的泡沫箱子，在箱子裏鋪上薄薄的一層棉被，把箱子捆到自行車後座上，就去附近一個冰糕廠去批發雪糕了，他從那個時候起，就是一個想幹什麼就進行實踐的人，想好了就做，至於能否成功他不去計較，關鍵要讓自己動起來，不能坐吃等死，他受不了那個狀態，他騎着自行車開始走村串巷，甚至去田間地頭，有人的地方他就去，生意好的時候，還會中午回來補一次貨，下午再出去，晚上會把剩下的雪糕給家裏人分了吃掉，他第一天就掙了小十塊錢，他很興奮，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有一天，他路過吉林大學擴建的新校區，裏面有很多工人在施工，他不假思索的進去賣雪糕，當他興奮地拿着賣雪糕的錢出來的時候，被學校門口的安保人員攔住了，那個時候社會上還沒有保安，學校門口的安保人員都是學校里有編製的正式工，說他未經允許擅自進入校園，要沒收自行車和雪糕，還要罰款，他在那站了好久，說了好多好話又道歉又鞠躬，才只扣留了雪糕和賣雪糕的錢，放他走了。

這件事對他影響很大，他想不通，他進去的時候，沒有人攔着他不讓進，可出來的時候就說他違法了，他感覺自己特別像林沖誤入白虎堂，冤死了！他想着那安保人員，就想起那句俗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那樣的素質和人品就該看門去，永遠上不了廟堂。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改變了他對生活的看法。他開始有些後悔他的選擇了，但是他清楚自己沒有回頭路再走了，生活的苦和累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要不適應，要不就改變，他選擇了後者。

他賣雪糕的這段時間，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記得爺爺以前和別人聊天的時候說過：“凍死迎風站，餓死不低頭，不偷不搶，就沒啥丟人的”。這種心態讓它一直堅持下去，去做自己想做的，決不在意別人口中的冷暖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