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理想的誕生
黑影很乾脆地扭斷了他的脖子，把已經斷掉的頭扯了下來扔在地上，身體隨手拋向天空。
“真是浪費我的感情”，黑影一腳踢在旁邊一個侍衛的身上，那人的身上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慘叫着倒在地上：“別殺我！別殺我！”
蘇文看到這裏就離開了，下面的事情已經註定了，大屠殺必將開始，在這裏繼續看下去也不會發生改變。
這就是米蘇熱亞大陸上的規則，強者生，弱者死，及其一切干連者，同為死罪。這條自亘古以來就被寫進各大帝國法律的規則，至今仍然有效。
城牆相當高大，上下行用的還是傳統的樓梯，蘇文走了七八十層后就感覺雙腿脹痛，旁邊是一個個對歌飲酒的侍衛，大多坐在侍女的腿上。
“快點快點！別耽誤事啊！”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半躺在幾個美女的懷裏，揮舞着一隻拿着高腳杯的手，指揮旁邊幾個楞楞的侍女，“再去拿箱酒來，經費就用前幾天的國庫那筆！”
“好的好的！”旁邊幾個侍女還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一個聰明點的就站了出來，看起來是她們的好姐妹，但是卻開始大吼起來：
“你們幾個！都**愣着干做什麼！快去給埃利斯塔大人端酒過來！”
蘇文暗自搖了搖頭，這也是個命苦的女人，來城牆的侍女通常都沒有好下場，三五年就有可能被貴族沉江，雖然這女人很聰明，但在這裏是沒有用的。
“啊！愛麗絲！”被叫做埃利斯塔的老頭向她伸出一隻手，示意她過來，“你可挺聽話的嘛！”
與此同時，彷彿是感受到了蘇文的目光，那侍女也微微向這裏瞥來，她的目光里也是很苦，但還是對着他輕輕點頭，繼續和老頭談笑風生。
“真可悲啊”，蘇文心裏微微感慨，在那女人的身上，他想起了曾經自己在城裏做工的時候，對着蔚藍色天空，也是這樣的眼神。
能夠坐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是白銀侍衛，屬於終身服役制，不同於那些新來的見習侍衛，什麼事都被扔給他們去做，隨時有戰死沙場的危險。
蘇文其實原本不知道這些，作為原本的帝國貧民一枚，他根本沒有機會去了解這些，但剛才他只是無意中看了一個侍衛一眼，大量的信息就突然湧進了他的腦海。
“算了，我管不着。”
蘇文轉身離開，旁邊有兩個人隨便瞟了一眼，但也沒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也就不過是個孤僻的白銀侍衛罷了，這種常年不見人的多了去了。
開始的時候，蘇文只知道這裏很大，卻沒想到這座城牆有這麼大，他在詢問了一個掃地的侍女之後，才知道可以容下幾萬人在裏面生活，內部分為201層，除去頂層外，每五十層分為一級，每一級之間都隔着幾十個微型神術防護法陣。
現在蘇文就卡在了防護法陣前面，狹小的分支過道里人頭攢動，各種種族都有，而且都在叫嚷着什麼，他就像一塊被裹滿巧克力醬的麵包，被熱情的巧克力醬們擠得滿身大汗。
前面一個個高個子的傢伙阻擋了視線，蘇文伸長了脖子往上亂竄，想要弄清楚是什麼情況，卻不知道被哪個人踢了一下，只能捂着腰子蹲下身來。
然後就被人撞得左搖右晃，只能隨手抓過一個旁邊的人，結果卻扎了一手的血，等劇痛激醒了昏昏沉沉的大腦，才發現一個渾身黑鱗的人形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你在看什麼？”那個人形揮動滿是黑鱗的手臂，
粗壯的拳頭幾乎就要撞到蘇文的臉上，“是不是欠打？”
說著它兩眼放出紅光，手臂上的黑鱗也燃起了暗紅色的火焰，正準備打人，下一秒它的手就被人抓住了，“黑鱗”一愣，旁邊則是探出一個石頭腦袋。
“欠打？你TM是不是欠打！”石巨人從人群里擠了出來，它看起來還處在幼年時期，但拍打在“黑鱗”身上卻是實實在在地給予了其重傷。
“真是無語了現在，我TM就是過來看個熱鬧也有人過來抓老子”，石巨人愛惜地扶正頭頂的一束小草，又踢了還在地上抽搐的“黑鱗”幾腳，轉身離開了。
蘇文被擠在牆壁上，抹掉臉上的冷汗，剛才石巨人的威壓太大，已經隱隱接近四級武者，完全有能力把他吊起來打。
這時旁邊湊過來一張大臉，是一個森綠色的蜥蜴，看起來有與他激情一吻的想法。
對此蘇文反應迅速，想都沒想就把它一個大嘴巴子抽離航線，作為回報，他像一條努力掙扎的脫水魚那樣被踢回樓梯口。
謝天謝地，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及時地往他身上踹了一腳，否則那越來越多的人流，真有可能把他活活擠死。
藉著昏暗的燈光，蘇文檢查了一下身體，“真是見鬼”，他揉着屁股暗自嘟囔。
不過好在終於出來了，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無一人，不知為何，這裏的煉金密碼鎖隨便按兩下就能打開。
這也為他的行動提供了很大便利，經過幾個拐角后，蘇文看見了最後一扇鐵門，旁邊是雕刻精美花紋的石頭門框。
和前面兩扇門一樣，這最後一扇門上也繪製着冰雪教會的標誌，一片規則的六邊形雪花，告訴外人這是受神術保護的聖門，是永恆之物。
對此蘇文表示懷疑，這種“永恆之物”他已經破了兩次，他當下在門的周圍摸索起來，按照慣例，這裏都應該有一個開門的機關。
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找到任何機關，沒有任何可以按的地方，所有的經驗都失效了，只能看着眼前的大門保持沉默。
強行破門是不可能的，這鐵門都有一人寬，把裏面掏空的話甚至可以塞進幾十頭成年的公牛，更何況他現在赤手空拳，肉身硬抗必死無疑。
蘇文頭疼地撓了撓頭，他並不趕時間，但如果只是這城牆都如此難過的話，後面要想在這城裏干點什麼事的話，豈不是難如登天？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當時在城牆上的時候，他就想過直接跳下去，只不過看到城牆裏面一大堆進進出出的人，還有這高度以後，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就是這裏了，我帶你熟悉一下這邊”，後面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蘇文心中一動，躲在了石樑。
幾個侍衛走了進來，穿的是蘇文這身白銀套裝，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對另外幾人解說：“歡迎來到冰雪之門！先生們，這是第三道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話在路上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後面一人抱着手大聲抱怨，“我們是要下去看看，不是要看你來當導遊的。”
應該是新兵過來遊覽來了，蘇文心裏想到，同時微微感受着周圍空間裏物質的氣息，根據記憶碎片里的指引，他能感覺到空氣里有一種名叫“元素”的東西正在涌動。
他想要調動這些元素，卻發現它們根本不聽自己調動，只能勉強把它們聚集起來，最後手上一陣微光閃過，蘇文臉上長舒一口氣，這事成了。
“明白了明白了”，下面的那位“導遊”臉上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長方形的物體，走上前去把它貼在門上。
接着他的手按着那東西，在門上划了一會兒，被物體碰過的地方都煥發出白色的花紋。
蘇文深深地皺起眉頭，這種開門方式他聞所未聞，-立即跳了下去，落地的一瞬間沒有聲音，緊接着瞬間加速，在大門關閉前的最後一刻擠進身去。
一個侍衛摸了摸鼻子，剛才他感覺有一陣清風吹進這裏。
“吃嗎？你可以來一點”，“導遊”感覺自己被人拍了拍肩膀，回頭看見那個抱怨的人遞過來了一片咸麵包。
對於這種好意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即道謝就要拿走麵包……動手的時候，麵包卻消失了。
不遠處，蘇文嘴裏叼着一片麵包，爬上距離地面幾十人高的石樑，這門後面比他想像得要差很多。
開闊的空間裏，各種雜物堆積在牆角邊，其餘地方空無一物，地上也積滿了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了。
“這地方怎麼這麼破？”那個“抱怨”說出了蘇文的心聲，他剛才補了兩片咸麵包給了“導遊”，現在沉浸在感慨之中。
“導遊”甩了甩頭，看起來是這座古老建築的萬事通，正要給無知的後輩們講學：“這自然是因為這裏荒廢了許久。”
“為什麼呢？”有人感慨，“這麼重要的路線。”
“如果你在這裏生活幾天，你就會發現下面的世界如此無趣，在這裏你能不停地喝酒睡覺與美女共枕。”
“沒想到啊”，“抱怨”感慨着繼續說，“沒想到那些人說得是真的，確實，下面的一切都不屬於咱們，這裏就是咱們唯一的家。”
蘇文在心裏默默鼓掌，直接趕向這樓層的出口，現在他不想要繼續聽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有了新的理想，改變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