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鬼金羊
工廠的倉庫之中,巴托依靠着牆角,皺着眉為自己包紮傷口。
為了快速的復原傷口,巴托使用了煉金產物。
鍊金術,作為西方從歐洲中世紀流傳下來的一種關於權柄解析、推演、運用的學科,廣泛用於製藥、武器附魔、召喚方面。
巴托手中握着一支藥劑,用牙齒咬開瓶塞,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隨後,巴託身上的傷痕肉眼可見的開始恢復,傷口結痂,然後傷疤脫落,到最後一絲痕迹都沒留下。
長舒口氣從地面上站起,巴托推開倉庫的窗戶,遙望天穹。
在進行最後的儀式前,巴托現在必須要剷除那些意外。
喝下了二十毫升的精粹后,巴托整裝待發,開始尋找逃走的杜鴉和白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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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手機中不斷傳來的一條條惡報,涼吻面無表情。
“真是多事之秋啊,偏偏選在這個關頭出來……”
涼吻關掉手機,不再去看那些讓人煩惱的信息。
只是一天的時間,豫章之外的地區不斷有拜撒旦教的教眾往豫章這邊集合,到現在被發現的足足有七例。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升格者,掌握有一到二階不等的魂玉。
倘若不是涼吻對這種情況早有預見,提前向外界求援,豫章恐怕就會變成邪教徒猖狂的樂園。
這些湧入豫章的邪教教眾大部分人的目的都是強行使用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去欺騙民眾參加他們的彌撒或者其它活動。
這些人現在可不好講究什麼細水長流,現在他們的目的就是榨取精粹,哪怕一個活人的靈魂活生生被榨乾也無所謂的那種。
涼吻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桌面上印着圖片的紙張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啊,是為了那件東西嗎……”
圖片里,是一個純黑的面具,既有着龍的特徵,也有着人的特徵,十分詭異。
忽地,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又有電話?”
涼吻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來自氣象局的電話。
“肖主任,找我有事嗎?”
涼吻一轉辦公椅,目光看向窗外。
涼吻的視線之內,有一棟高樓,上面掛着豫章氣象局五個大字。
“青田鎮出現結界封鎖,經短暫觀測,可以判斷是火湖牢籠,級別在五階,屬於神格範疇。”
電話那邊傳來了沉穩的男聲。
“火湖牢籠……”
涼吻搖搖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求援吧,你看看那些在逆潮之海里駐守的守護者誰有空,讓他來幫幫忙。”
火湖,《聖經》中末日審判的懲罰之地,而火湖牢籠,是以秘儀為媒介,勾動處於地獄中火湖的權柄降臨世界,形成封鎖,並不具備火湖審判這種秘儀的攻擊性。
但是火湖牢籠作為五階封鎖,幾乎只有五階神格者才能在封鎖自動結束前攻破。
火湖牢籠的出現,代表着祂,那位來自地獄的惡魔,撒旦,真正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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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胡尚眯着眼從一個房間中走出,順帶脫掉了橡膠手套。
胡尚對着跟着自己一同來到現場的螭吻眾文職人員說道:
“現場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線索,想要抓住那些湧入豫章的邪教教眾,只能依靠群眾舉報了。”
胡尚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吩咐道:“帶我去下一個現場吧,指不定會有什麼用的上的線索。”
出了居民樓,胡尚坐上了一輛平平無奇的汽車。
胡尚走了,只留下了幾個負責收拾殘局的警察和一房間,失去靈魂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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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一個打扮普通的男人站在一個屋子前敲了敲門。
很快,門被打開,一個外國男人從屋子裏露出半張臉。
“李冬洱。”昂薩克叫出了來者的名字。
李冬洱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華夏人,在景德有一份薪資不錯的工作,不過李冬洱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拜撒旦教的教眾。
李冬洱伸出握着一個玻璃瓶的手,“裏面是兩升精粹。”
“才兩升……”
昂薩克接過了玻璃瓶,在手裏掂量了一番。
李冬洱嗤笑一聲:“嫌少?如果不是看在主的份上,我才不會冒險來豫章,要知道九龍接管這件事情后,足足有二十多個升格者來到了豫章,我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收一點微薄的報酬很合適吧,而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要多少精粹,你收集的精粹應該早就夠用了吧。”
看着李冬洱一臉的質疑,昂薩克沉着臉:
“現在要執行的不只有一計劃,還有二計劃。”
李冬洱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昂薩克沒有要開玩笑的樣子。
李冬洱露出暴怒的表情,上前抓住昂薩克的衣領:“憑什麼,我在景德做的一點都不比你少,為什麼主會讓你先進階。”
沒錯,魔鬼二計劃那就是昂薩克進階四階,從人魚蛻變為塞壬。
登神長階·神王中的四階魂玉塞壬。
從三階突破到四階,和一階突破二階,四階突破五階完全不同。
升格者突破成為神格者,代表命格被授予神權,充斥神性,所能承受的權柄也將擁有神性。
升格者和神格者之間,有着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
昂薩克低下頭,小聲道:“這是主的決定。”
李冬洱罵罵咧咧的鬆開手,踢了房門一腳。
“去他媽主的決定,憑什麼不是我。”
在叫罵聲中,李冬洱的身形不斷遠去。
昂薩克默然不語,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主會在他的身上啟動魔鬼二計劃。
李冬洱出了居民樓,走入一條小巷。
“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牆角的身影中,有一道身影浮現。
“查了一天,總算沒白查,終於抓住一個了——不,兩個,還有個大的。”
胡尚打了個哈切,黑眼圈依舊是那麼濃密。
“那你說,我是大的,還是小的。”李冬洱問道。
此時李冬洱的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唇前。
“噓,不要說話……”
胡尚冷哼一聲:“你當然是小的那個,還能是大的不咯?”
“我都說了不要說話!聽不聽的見啊!”
李冬洱身體開始虛化,並浮現層層黑氣,不出兩秒,李冬洱的身體就變的透明如幽靈一般。
登神長階·神王中的三階魂玉噤聲者。
其最大的能力就是讓領域中任何發出聲響的人受到靈魂傷害,並且噤聲者可以強制讓人說出靈魂深處想要說的話,只要稍加引導就可以了。
“你覺得你今天會死在這嗎?”李冬洱保持着幽靈形態,在這個形態下,李冬洱免疫任何物理攻擊。
“你會死,我會活着。”胡尚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個答案。
然後,來自噤聲者的權柄直接作用於胡尚的靈魂之上,漆黑之針扎入胡尚的身體,在胡尚的靈魂上刺入一個深深的破洞。
胡尚面無表情,彷彿被扎的不是自己的靈魂一樣。
“不錯嘛,忍耐力不錯。”
李冬洱圍繞着胡尚走了一圈,接着繼續發問:“你知道燭龍人面現在在哪裏嗎?”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嗎?抱歉,我不知道。”
胡尚聳了聳肩膀。
接着,漆黑之針扭曲變化成小刀,在胡尚的靈魂表面狠狠的劃了一刀。
不過胡尚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可以可以,下一個問題。”
李冬洱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雖然到目前為止是自己單方面暴打對面,不過看起來對方十分的耐打。
“你知道如日天辭掉了九龍的工作去哪裏了?”李冬洱問道。
“去探索地獄了,怎麼,你還想要找他復仇?呵。”
胡尚昂起頭,睥睨着李冬洱。
李冬洱面色陰沉了些許,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一如往常的暴虐。
“我不會和死人計較。”
下一秒,漆黑的陰影扭曲成一把長劍斬下了胡尚靈魂的頭顱。
“當然,我也不會。”
胡尚笑笑,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命格,白魂夜魄,魂玉,鬼金羊。
剎那間胡尚靈魂上的傷勢和李冬洱對調。
李冬洱驟然從幽靈形態退出,七竅出血。
“嘖嘖,真是不堪一擊。”
打了個哈切,胡尚退出小巷,看向了某棟居民樓。
“眾主不在,大魚就交給我吧。”
笑了笑,胡尚走上了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