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曖昧夜宴
我伸了個懶腰招呼皮猴帶上錢,然後發動了皮卡,皮猴說今天一定得去吃頓好的,雲子你就說咱們去哪消費吧?我打着方向盤說:“你長個腦袋一天就知道吃喝,就不能想點正事?”
皮猴恍然大悟道:“正事?噢~沒問題啊,等咱吃飽喝足了,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的美妞,你隨便挑啊,如今哥們咱不差錢,今個算我請客還不行嗎?”
我哭笑不得給他一個腦蹦:“你他娘的想哪去了?我說的是去黑市淘幾支槍,雨林殺機四伏野獸眾多,你要是想赤手空拳進雨林我也不介意。”武器和女人永遠是男人最熱衷的話題,前者能武裝周身獲的更加強大的力量,後者能享受魚水歡愉繁衍生息。
皮猴聽我說要去買槍更是興奮:“我那把美製M14老是卡殼早該換了,正好趁有人給咱們掏腰包入手幾把犀利的全自動火器,再順便開個花賬敲她一記竹杠,嘖嘖,這筆生意做的真是值了。”
在黑市找了個獨三的熟人,東挑西揀買了幾把趁手的步槍和手槍,三根一組的高爆雷管也買了六支以備不時之需,付了錢鈔又把槍帶回住處妥善藏好,一看時間都晚上十點鐘了還沒顧得上吃飯。
皮猴惦記着上次在泰來居吃的珍饈美味挺合胃口,如今兜里又不缺銀子,就順便叫上獨三一起過去請黃珍慧吃個飯,畢竟在異國他鄉的沙巴州我們也算半個地主,東道主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到了酒店向上次那個燕尾服主管打聽黃珍慧下榻的房間,燕尾服說黃女士出去了還沒見回來。於是只好吩咐燕尾服等黃珍慧回來,通知她到二樓找我們,三個人先照例上了二樓包廂。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皮猴都等的不耐煩了才見黃珍慧款款步入包間,略帶疲憊的臉上露出個淡淡笑容說:“不好意思讓三位久等了,剛才去採購了些探險物資,真是抱歉。”
皮猴和獨三忙起身給她讓座,獨三滿臉堆笑道:“恁說這個老周也真是哩,生意做那麼大這點小事還讓黃小姐親自操勞,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三哥俺要是有如此漂亮能幹的紅顏知己啊,放在家裏供着還怕人惦記來。”
皮猴也唯恐天下不亂插一杠子說:“三哥說的在理啊,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也捨得帶去林子裏遭罪,你說這周老闆他到底是咋想的?”
我心說這倆人也太口無遮攔了吧,剛見面就說話這麼直來直去的,萬一惹人家不高興再橫生個枝節,十萬美子泡湯是小事,攪黃了回國大計才真叫得不償失。
正想打住他倆這略帶輕佻的言語,黃珍慧起身端起酒杯說:“三哥和孫先生說笑了,我雖然是女流之輩,可也研究生物學、考古學多年,這次深入雨林尋找黎克莫窟城也是能盡一點綿薄之力的,初次見面先幹了這杯,預祝咱們合作愉快,探險行動旗開得勝。”
四人碰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我暗道原來這個黃珍慧不僅長得漂亮熟諳人情世故,還是個考古、生物學方面的專家,怪不得看見我家的蘭花能說的頭頭是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有她相助估計這次尋找古城應該能多些成功的把握。
冬瓜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拿起一條烤鹿腿邊啃邊說:“有我和雲子帶隊旗開得勝那是肯定的,不過黃小姐我多問一句啊,你們周老闆這麼不計血本的找一座失落的古城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做生意的應該不會做賠本的買賣,萬里迢迢來婆羅洲鑽林子恐怕不只是興趣愛好這麼簡單吧?”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很好奇,
只是沒機會問,見皮猴心直口快說了出來,就和獨三一起看向黃珍慧。黃珍慧沖我們笑笑說:“我也大不了你們幾歲,就別黃小姐長黃小姐短的了,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慧姐就行了,至於周先生尋找黎克莫窟城的目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要找一件什麼東西,具體是什麼東西他也沒過多向我透露,你們要真想知道可以過幾天等他到了當面向他請教。”
聽她說自己也不清楚,我內心更加狐疑,難不成那座古城和南美瑪雅人的印加古城一樣,藏有大量黃金?胡思亂想中獨三又來敬酒,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幾人都喝了不少,宴席接近尾聲,眾人都是酒酣飯飽。
黃珍慧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接着輕輕拍了拍手,包廂的門被推開了,魚貫走進來十多位衣着清涼暴露的年輕女子,真箇是面若桃花、燕瘦環肥,她們站成一排齊齊鞠躬向我們問好,獨三和皮猴的眼珠子頓時被姑娘們的曼妙身姿牢牢吸引住了,目光肆無忌憚的遊走在人家前凸后翹的身條上,絲毫不顧忌有黃珍慧在場。
我被那些女孩火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忙問她:“這個,慧姐,這是什麼意思?”黃珍慧格格嬌笑道:“三哥替我聯繫到了你們二位算是幫了周先生大忙,出發雨林在即請你們好好放鬆放鬆,讓姑娘們按按摩敲敲背,養足精神也好辦我們的正事。”
我聽她這麼說活像拉皮條的老鴇,心裏感覺說不出的彆扭,,獨三跟皮猴二人卻非常享受這種待遇,眼睛齊齊放光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一人挑了兩個佳麗左擁右抱的上樓放鬆去了。皮猴還算仗義,出門前還回頭招呼我:“哎,我說雲子,慧姐都這麼說了你就別客氣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得快活時且快活嘛,哥們先上樓了,你麻溜的。”
我見他們上了樓,苦笑着揮手打發走剩下的佳麗們,給自己點了根煙。俗話說勸賭不勸嫖,勸嫖兩不交,對於皮猴獨三的個人愛好我也懶得干涉。
他倆去享受溫柔鄉一走,偌大的包廂就剩和黃珍慧二人,我和她獨處一室氣氛瞬間感覺尷尬了起來。黃珍慧把玩着高腳杯眼神迷離,有點意外的問我:“尚先生怎麼不選,是看不上這些姑娘還是有什麼別的特殊要求?不妨說出來我去安排,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她今晚喝的也不算少,起碼酒量比起獨三要好得多,此時在酒精的麻醉下神情恍惚,酥胸若隱若現風情萬種,勾人的眼眸彷彿要滴出水來。
我不敢跟她對視忙低下了頭說:“慧姐深情厚誼我實在感激,有三哥皮猴領這份情就行了,我實在是……不好這口。”
當年在緬甸打仗和沙巴州雇傭兵營地時,一些**時常要抓些當地年輕女子凌辱取樂,雖說叢林打仗高溫高壓死亡的陰影隨時都在折磨人脆弱的神經,可我內心深處卻極為反感這種墮落的行為。
那些被抓來的女人不是貧苦百姓子女就是以色情業為生的娼妓,真倒是有一點活路可走誰又能心甘情願做一群與地痞流氓無異**的胯下之臣?
在雇傭兵營地有次兩個惡棍抓回來一個當地女孩,衣衫破舊身體柔弱,一看就是當地貧苦女孩。
看那青澀的模樣可能也就十六七歲,被拖到營地訓練場的草地上,不顧那女孩苦苦哀求就要欺身而上淫笑施暴,營地門口那女孩的媽媽更是哭的聲嘶力竭卻苦於哨兵阻攔無計可施。
我剛好執行完任務回來,這種事司空見慣本不想管,可無意間望見女孩向我投來求救的目光,無助凄楚的眼睛,驚恐中更帶有幾分絕望和麻木。
我頓時覺得胸口有東西漲得難受,也不知當時怎麼想的,頓時氣血瞬間湧上腦門,飛步上前一腳踹向騎在女孩身上的惡棍太陽穴把他踹倒在地,他另一個同夥放開女孩目露凶光,摸出短刀就向我刺來。
我順勢躲過反手扣住他脖子雙手發力擰斷了他頸骨,聞訊而來的教官陰着臉提着手槍,看了看地上一死一傷的兩個士兵,把冰冷的槍口頂在了我的額頭,旁邊圍觀的雇傭兵都幸災樂禍的看着,我輕嘆口氣,閉上了眼睛等他扣動扳機。
圍觀的一人這時忽然低聲對他說了幾句,教官看了我一眼,冷酷如鐵的臉色有了一絲緩和,慢慢放下了手槍,讓人把死掉**的拉出去埋了,昏迷不醒的那個也被拖出了營地。
後來聽人說是被我踢成了嚴重腦震蕩成了白痴,拉到樹林秘密處決了。當時冬瓜在外執行任務,這件事他是後來才知道的,如果那時候他在場肯定不會讓我如此衝動。
我把女孩扶了起來,脫下自己的軍裝給她穿上,然後告訴她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就說派南傭兵團的尚驚雲是你哥哥,又從褲兜掏出一張100元的美鈔給她,最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把她送到營地門口交給了她媽媽。這對可憐的母女二人千恩萬謝對我跪了又跪,最終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我自知自己並不是什麼道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也並非同情心泛濫一時要替女孩強出頭,而是她那對命運不公的無力吶喊,卻又實在無能無力的真摯眼神某個瞬間感染了我,當時親歷了慘劇如果無動於衷,良心上的譴責可能會追隨我一輩子。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雇傭兵作為特殊的一個非正式軍事組織,也自然有着它鐵與血的殘酷法則。在這裏只要你能順利完成上峰交給你的任務,除去每月固定報酬外還能拿到額外的賞金,空閑時間在營地外吃喝嫖賭殺人放火也沒人管你,營地內赤手空拳打架鬥毆、帶娼妓回營地過夜也並不禁止,可以說很人性化,可一旦有人在營地持械鬧出人命,教官就有權將鬧事者就地槍決絕不含糊。
至於我義憤之下失手殺了人,一向心黑手狠的教官為何偏偏對我網開一面,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可能是我救下的是個良家女孩,也可能他看到了我的潛力,想讓我更好的為營地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