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莊園
“高叔,費豺剛剛經歷暗殺,會不會已經換地方了?”
白銘雖然自信他能殺掉費豺,但如果費豺躲了起來,那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高秋點了點頭。
“你猜的沒錯,我的眼線剛剛上報,費豺已經跑了。”
“今晚他在自己府邸遭受襲擊,已經是驚弓之鳥。”
高秋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
“費豺在青城十幾年,惡事做盡,他也時刻提防着有人尋仇,因此藏身的地方不止一處。”
“不過,他藏得雖好,但還是被我的人查到了,就在城郊北面的一個老莊園,這次他逃不掉了。”
“等下我會派人協助你。”
白銘聞言想了想,搖了搖頭。
“殺他,我一個人就可以。”
高秋的目光轉向白銘,眼中流露出勸導之意。
“白銘,你雖然實力不弱。”
“但費豺精心佈置的隱藏之處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他身邊肯定還有更厲害的人保護,這次就不要單獨行動了。”
白銘知道高秋是擔心他,思索了剎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高叔就派人暗中包圍那座莊園吧,以防萬一。”
“我負責潛入動手,人太多反而不方便。”
“嗯,那我這就安排下去。”
“至於莊園內部的佈局,之前負責暗殺的三人會給你講解。”
“別忘了你小子可是攪黃了他們的任務,記得好好道歉。”
白銘尷尬的撓了撓頭。
“嗯...高叔放心,我會的。”
從高秋家裏出來之後,白銘身邊就多了三個黑衣人,他們是高秋派來給白銘講解的人。
一路上,黑衣人目光時不時在白銘身上掃過,埋怨中帶着后怕。
顯然,他們並沒有忘記白銘腦袋上的大洞,以及之後那瘋狂的舉動,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白銘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頓住了腳步。
“你要幹嘛!?”
三個黑衣人猛地彈出去老遠,警惕的看着白銘。
白銘尷尬的扭過頭,咳了兩聲。
“額...這個...之前打亂你們行動的事情,抱歉啊...”
三個人看向白銘,面面相覷,好半晌才崩出一句。
“你確定重點在這兒?”
“啊?不然呢?”
白銘思考了一陣,然後回頭翻了翻腦書,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嚇到他們了。
“啊...其他的事情,也抱歉...”
“其實你們也沒什麼好怕的,我只是身體比較棒而已。”
“...”
這他媽是身體棒的問題嗎?你腦袋開了個洞誒!
三人心中瘋狂吐槽,但還是把好奇咽進了肚子裏。
一路上,黑衣人們向白銘介紹了費豺所在莊園的佈局,這讓白銘對接下來的潛入計劃,有了一個清晰的方向。
白銘之前突襲費豺的宅院是出其不意,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但現在費豺有了防備,他不能在像之前那樣一路殺進去了。
這次,他要儘可能做到無聲無息。
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郊區的莊園外圍,潛伏了下來。
高秋的人也已經就位,在黑暗中包圍了整個莊園,若不是怕動靜太大,此時單靠圍剿也能拿下費豺。
在黑衣人們與守在外圍的人交涉之後,白銘從一處低矮的圍欄翻了進去,
進入了莊園之內。
在白銘踏入莊園地界的剎那,他就果斷使用了【公平】,犧牲味覺,增強了聽覺,方圓兩里之內所有的聲音盡數在他腦海中呈現。
他這次要做的是潛入刺殺,在這樣的黑夜裏,耳朵比眼睛還要重要的多。
憑藉迅捷的速度和敏銳的聽覺,白銘繞過諸多警戒線。
很快就闖入了莊園內的宅院,並且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他的腦海中,整個莊園被構建成了立體的地圖。
他可以從呼吸聲判斷出哪裏有護衛,從腳步聲可以判斷出他們什麼時候換防。
“前方拐角,一個。”
他心中默念,一邊觀察,一邊等待換防的時間。
整個莊園外圍的護衛足足有數百人,十分密集。
而且這些護衛明哨暗崗結合,里三層,外三層一點死角都沒有。
一旦有異動,就會驚動所有人,幸虧這次只來了他一個人,不然肯定會暴露。
經過半個小時的觀察,白銘發現,這些人的守衛雖然嚴密,但在巡邏時,有些死角還是會露出空檔。
“看來,這費豺真的很怕死。”
能在短時間內集結這麼多人,布成防線,顯然早就有所預料會有這麼一天了。
忽然,拐角處腳步聲發生異動。
“來了!”
白銘心中一動,迅速將拐角處那名護衛的聽覺置換下來。
隨後爆發全力,化作一道殘影穿過了拐角。
那護衛只看到一道影子閃過,卻什麼都沒聽見,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沒當回事。
穿過第一層護衛,白銘如法炮製,速度發揮至巔峰。
所過之處,護衛們的聽覺被屏蔽,根本察覺不出白銘的腳步聲。
並且,這種屏蔽往往只有數秒,他們還沒察覺出異常,白銘就遁出很遠了。
雖然【公平】的使用時間有間隔,但白銘把握好了間隔的時間,在沒有驚動護衛的情況下很快就摸到了內部區域,只耗費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比起外部區域,內部區域的防衛就沒那麼密集了。
但這裏的人實力更強,巡邏的人個個體型剽悍,凶神惡煞,裝備精良。
此時,費豺還不知道有人已經潛入了這裏,正面色陰沉的在客廳之中來回走動,這裏是莊園最中心的地方。
在他身邊幾米之外,還有個身穿黑色斗篷,帶着面具的人影。
這張面具很奇怪,黑白交織彷彿陰陽兩面,上面還沒有任何的孔洞,也不知這人是怎麼看路的。
“該死,這些革命軍就好像下水道的蟑螂,真他媽陰魂不散!”
“過了這陣子,一定要殺盡這群寄生蟲,敢在我頭上動土!”
他一邊咒罵,一邊望着窗外,打算熬到天亮就去找城主商議。
自己堂堂財政官險些被革命軍刺殺,這件事足以引起大多數人的重視了。
以往革命軍的動作再大,他也懶得看一眼,畢竟只是一群臭蟲在嗡嗡作響罷了。
但費豺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盯上自己。
“哼...敢惹我,等老子抓住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他一邊惡狠狠的怒罵,小眼睛閃着精光,不知在算計什麼。
很快,他臉色緩和下來,眼睛一亮,咧着嘴笑了,喃喃自語着。
“我兒子死了,可得辦一個浩大的葬禮,邀請全城有錢的人過來,這樣又能撈一筆了。”
費吾仁死了,但費豺一點都不悲傷,總之不過是一個兒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不缺女人,要多少都能再生。
而且這個廢物總是給自己添亂,死了反而清靜許多。
隨後,他不知又聯想到了什麼,他眼睛越來越亮,語速越來越快。
“連堂堂財政官的兒子都被革命軍刺殺,接下來他們肯定會襲擊其他人,為了保護城裏的平民,我必須向他們徵收收一筆保護稅,用來剿滅革命軍!”
“不,這些傢伙已經不能叫革命軍了,他們是一群暴徒,一群土匪,老子收錢剿匪,天經地義!對,就這麼辦!”
一想到即將有大筆錢財進賬,費豺笑得更開心了。
就在此時,白銘已經潛入內部。
這裏的建築佈局全在他腦海中,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費豺藏身的地方。
黑暗角落裏,白銘望着最中心的建築,內心忍不住默念着。
“真是父慈子孝啊...”
正當他準備繼續潛入之際,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白銘暫時停止了動作,隱藏在暗處觀察。
走廊上,一個護衛推着一個大鐵籠,上面歪歪斜斜的矇著一張粉色的布。
鐵籠裏面裝着幾個孩子,他們臉都被畫上了兔子的模樣,頭髮都被剃光,頭皮上縫着純白的兔子耳朵,赤身果體,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只肉色的大兔子。
“兔子?他原來好這口...”
看到他們的一瞬間,白銘就皺起眉頭,泛起噁心。
他雖然同情這些孩子,但他也知道,被做成“動物”的人,是永遠變不回來的。
這一批“兔子”比黑市中瑞貝特之前的更高級,也更像兔子。
他想起來之前黑衣人曾說過,城主會時不時的送一些“好貨”給費豺。
很可能就是這些兔子,也只有城主那裏才有品質如此高的兔子。
白銘觀察着他們的行動,發現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費豺所在的核心區域。
“好機會!”
白銘立刻出手,一矛斬了那護衛的脖子,伴隨着血液被吸走,對方一點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白銘環顧四周,光溜溜的走廊里沒有好的拋屍地點。
他只能掀開粉色的布,在兔子們驚恐的注視中,將屍體藏在了鐵籠之中,隨後又將布蓋嚴。
換上了護衛的衣服,白銘低着頭,推着鐵籠緩緩前行,來到了大門前,輕輕敲響。
“老爺,您要的兔子到了。”
白銘平靜的站在門外,聽到費豺有些激動的說了句“進來”。
他嘴角微微勾起,推門而入,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他深深的看了眼距離費豺不遠,正抱胸靠着牆的披風男,卻發現對方也在打量着自己,最終收回了目光,似是沒有懷疑。
白銘鬆了口氣,緩緩靠近。
可當他和披風男的距離慢慢拉進時,對方竟突然睜開了雙眼。
“停下!你是什麼人?”
“費老闆訂的貨里可沒有屍體吧?”
白銘聞言,雙眼爆睜。
那張布明明還安安穩穩的蓋着,對方是如何發現屍體的?能透視不成?
“該死,被發現了!”
白銘暗罵一句,抽出斷矛打算直接出手。
卻沒想到,不遠處的兜帽男只是輕輕抬了抬手,他面前那個裝着兔子和屍體的鐵籠竟然憑空漂浮了起來。
“死吧。”
披風男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抬起的手狠狠落下。
空中的鐵籠也朝着白銘極速砸來。
【倒計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