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老九門之喬家主
“以此低價購得玉鐲，我都不好意思問八爺還能否送算？”喬依付了錢后問齊鐵嘴。
“買貨送算乃是規矩，自然可以。不知姑娘所求為何？”
這真問住喬依，她還沒什麼求的。
喬依沒想出來，身後的兩個丫頭倒是互相看一眼，齊聲說道：“姻緣！”
喬依回頭看向她們，詫異地問道：“你們倆誰求姻緣？八爺這兒可只送一卦。”
“當然是求小姐的姻緣。平日裏小姐不怎麼出門，老爺太太也不在了，沒人為您張羅，我們姐妹替小姐着急。”青雪解釋。
喬依輕笑一聲：“你們這兩個丫頭啊。那就算姻緣。”后一句話面向齊鐵嘴說。
齊鐵嘴從懷裏掏出幾枚銅錢，雙手攏住銅錢，晃了一下隨手往桌子上一撒。
“卦象怎麼說？”喬依還沒問，兩個丫頭倒是着急的伸着脖子看向桌面。
齊鐵嘴盯着桌面上立起來的銅錢，眉頭緊鎖，隨即伸手抓起銅錢，再次撒出去，每枚銅錢依舊立着，反覆幾次仍是如此。
明鏡看着齊鐵嘴沉默不語，忍不住催促道：“齊八爺，卦象到底說了什麼？”
“說來慚愧，我竟沒能算出來。不知姑娘能否讓在下看看你的面相和手相？”說出這句話時他還在心底暗自稱奇。
“這……”明鏡和青雪二人為難，自家小姐的眼睛有些特殊她們是知道的，怎好隨意解開絲帶。
“可以！”喬依答應地痛快，因為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冥冥中要把自己引過來，與眼前的齊鐵嘴有什麼關係。
不過她還是提醒道：“八爺可不要直視我的眼睛太久。”說完就解開絲帶。
人總是有種好奇，叫做你不讓我幹什麼，我偏要做。
齊鐵嘴就是這樣，等喬依解開絲帶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眼睛，碧眼如波，泛起陣陣漣漪，再細看猶如深淵，有股莫名的力量勾人沉淪。
思緒一晃，齊鐵嘴發現自己好像換了一個地方，有些熟悉還有點兒陌生，定睛一看，嘿，這不是自己家庭院嗎？怎麼回事？怎麼掛着紅布、紅燈籠，還貼着雙喜字？誰結婚啊？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時也不知道是誰高喊一聲：“新娘子來了！”
齊鐵嘴循聲而去，跟着人群走到大門口，他在大門口發現了熟人的身影，張大佛爺和副官、二爺和夫人以及九門眾人。
“佛爺這是哪位在我府里結婚？”他越過人群來到張啟山身側，伸手去拍張啟山肩膀，可是他的手並沒有落到實處，反而穿身而過。
齊鐵嘴震驚地看向自己的手，又試了一次，還是一樣。隨後伸手在張啟山眼前晃動，他視而不見還和身旁的副官竊竊私語。
齊鐵嘴湊近仔細一聽。
張啟山說：“沒想到老八都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
副官應和：“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八爺攢的老婆本兒這輩子都花不出去了。”
嘿，你咒誰呢！
齊鐵嘴剛想找他理論一番，就又聽到有人喊：“來了！來了！”
齊鐵嘴隨着張啟山的視線看過去，打頭的可不就是自己，身着衣服，騎着高頭大馬，臉上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像朵花似的，還不停的對道路兩旁看熱鬧的人打招呼。
這嘚瑟的樣子就連齊鐵嘴自己都看不下去。
迎親的隊伍沒走幾分鐘就到了大門口，新郎齊鐵嘴翻身下馬，聽從喜婆的指示，踢花轎迎新娘子。
喜婆扶着新娘子走出花轎，馬上從花轎另一側走來兩位帶着笑容丫鬟，丫鬟挎着小籃子，籃子裏裝滿了花瓣。
之前齊鐵嘴還好奇新娘是誰，可等看見兩位丫鬟就格外眼熟，細細觀察這不是來店裏的那位姑娘帶來的人嘛，難不成新娘子是……
紅蓋頭之下露出的白髮印證了這個猜想。
之後齊鐵嘴像看客一般，跟隨人群，跟着喜婆走婚禮流程，拜完天地送入洞房，眼見新郎拿起秤桿就要挑起新娘子的紅蓋頭，他就被人叫醒。
“八爺！八爺！”小滿輕輕推齊鐵嘴。
齊鐵嘴緩過神來，再看向喬依，臉、耳朵和脖子原本白皙的皮膚一下子就爆紅，想煮熟了的蝦一樣，此時他只感到臉熱的發燙。
齊鐵嘴為什麼這個樣子，喬依十分清楚，因為他看到的片段她也看到了，甚至還有更多它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咳咳。”齊鐵嘴緩過來：“在下剛才唐突姑娘。”
“無妨。那八爺能否繼續了？”
“可以。煩請姑娘把右手伸出來。”
看着喬依伸過來的纖纖玉手，齊鐵嘴耳朵又悄悄變紅了，但是好歹沒有掉鏈子。
結合喬依的手相和面相，齊鐵嘴伸出手掐算，越算他越心驚，總是有一層迷霧遮擋，讓他看不透，若是要強行突破必然元氣大傷，罷了罷了。
齊鐵嘴放下手，重重嘆了一口氣：“還恕在下學藝不精，無法參透姑娘命數。”
這點喬依一點也不意外，自己畢竟是強行插進這個世界，不在天道的管理之下，算不出命格絲毫不奇怪。
“是我強人所難。就此告辭，打擾了。”說完喬依帶着丫鬟向門外走。
等快要走出門外，後面傳來齊鐵嘴的聲音：“還沒請教姑娘姓名。”
喬依腳步停頓一下，又邁開步子，聲音傳過去，“喬依。”
喬依的身影逐漸走遠，齊鐵嘴還坐在原地，低聲念叨她的名字：“喬依！喬依！喬依！呵呵呵呵。”伴隨一陣陣傻笑。
小滿看着自家八爺又在犯傻，翻個白眼不管，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喬府，明鏡還在跟青雪嘀咕。
“看起來那個齊八爺也沒有傳聞傳的那樣厲害嘛，連姻緣這點兒小事都算不出來。”
“不過我覺得那個八爺可能喜歡咱們家小姐，說不定看到的未來里就有小姐，不然為什麼看見小姐眼睛之後就臉紅呢。”
“八爺看起來像只弱雞，我一隻手就能吊打他，他可是配不上咱們小姐。”
“哎，你說咱們小姐……唔！”
青雪拿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她的嘴裏：“你可安靜點吧，小姐的是哪是我們能隨便議論的。”
明鏡拿出嘴裏的糕點，嘟囔道：“我就隨便說說。”說完把手裏的糕點一口一口吃光。
卧室里喬依也在想着今日所發生的是事，這齊鐵嘴有點意思，長得白白嫩嫩，不說話就是翩翩公子，要是說話就……明明是傻白甜卻非要裝作老謀深算。他是有些弱，但是自己強啊！
總的來說還算般配，雖說預知的未來從未出錯，但姻緣的事且再看看吧。
這件事在喬依的心底刻上一個小小的印記，可日子需要繼續過下去，一轉眼新年就過去，作為來到長沙的第一個新年過得非常熱鬧
大年初二。
大過年喬依任性地讓醫館歇業，這使她唯一的工作也沒了，越發懶洋洋。今日比平時起的稍晚一些，等喬依慢悠悠吃完早飯早已日上三竿。
待人把碗筷收拾下去，青雪上前來報：“小姐，齊八爺已在前廳等您多時。”
喬依一愣，“齊鐵嘴？他來做什麼？”
“青雪不知。不過齊八爺之前來過一趟，小姐您還沒起，第二次來時您在用飯。”
“那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是齊八爺不讓，他說不差一時片刻，等小姐用完飯也來得及。”
“青雪，你的好意我心領，但我不希望有下次。”喬依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青雪聽出自家小姐的話有幾分怒氣，連忙下跪，惶恐地說：“小姐，我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次，奴婢知錯！”
喬依深深嘆口氣，上前扶起她：“起來！跪什麼！我語氣重了些，沒生你的氣。平日府里都是自己人，我縱着你和明鏡，讓你們連規矩都放鬆了。哪家都沒有讓客人等這麼長時間的規矩，若是讓外人知道還以為給下馬威呢，平白讓人嚼舌根子。還有我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人替我做主，懂了嗎？”
“小姐，青雪明白了。”
“記住就好，我們去前廳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