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野之下

第1章 山野之下

“住手,你們別打了。”林晨風痛苦地喊道。”你們給我看好了,這小子居然敢搶我的錢,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他。“說罷衙役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他再也沒有站起來,昏了過去。

“你這骯髒的傢伙,下次看到你,我不會這麼輕易便饒了你”說罷,那幾名官兵朝他瘦弱的身軀上吐了幾口痰便離去。見官兵一走,眾人便圍了上來觀察那倒在地上的男孩,只見他衣服破爛,被打的鼻青臉腫,瘦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

”對不起,讓一讓。“正當眾人圍觀之時,林晨風衝過去把他抱起來,被大家注視着離開了此地。

怎會如此?林晨風想不到,為什麼若江離要對那群衙役出手,明知自己這麼孱弱,還要上前為那農婦奪回被官兵搶走的錢財。

回到山林里的小屋,林晨風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晨風,對不起,那是他們買糧食的錢,我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怎麼生存下去。我也沒想過那麼多,但我知道,那是她最後的希望了。”若江離微微睜開了眼睛,緩緩對林晨風說到。

“好了,別說了,下次請讓我來吧。”在這寒冷的冬天裏,連希望也消失殆盡了嗎?林晨風看着窗外,捏緊了拳頭。

朝堂之上,大臣們正在為溫澤省實施籌措軍糧的計劃激烈地爭執。

“此次籌措軍糧,不僅為我國征討條頓提供了後勤保障,也能收一筆不小的賦稅充實國庫。”“如此一來,林國便會越發強大,震懾世界。”“溫澤省去年因大旱糧食收成不夠,此時籌備軍糧可能會激起民變,還請聖上三思。”內閣爭執不休,而在聖座的小皇上則眯着眼睛看着朝堂的大臣。

“退朝,你們都下去吧,我累了。”皇上打了打哈欠,手一揮讓大臣們都退下,彷彿已經不願在聽這些老臣的喋喋不休。內閣首輔見此,也只得命大臣們退下。

半頃,朝堂只剩下小皇上一人,只見一黑衣人叢後座走出。

“這次溫澤省籌備軍糧百姓要交多少糧食?”“據官府統計,每戶人家只要上交今年所收穫三成的糧食便可滿足國庫所需。”

“那麼實際上呢?”黑衣人沉默不語,片刻后緩緩說出“因為官場貪墨成風,實際上會徵收百姓一大半的糧食。”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皇帝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片刻后,那位皇帝披上一件大紅外套,走出了朝堂。望着漫天的大雪,一言不發。

林國由皇帝統治着,其中往下又分為內閣、兵部和應天府,分別代表着文官勢力、武官勢力和宦官勢力。數百年來,三方勢力紛爭不休,現在兵部得勢,武將們便要求北上進軍條頓。所以皇帝便下達一道旨意,讓內閣商量籌集軍糧的事宜。

為此,內閣雖有不樂意,但奈何兵部當道,只得開會討論此事。

內閣次輔趙昌松道:“溫澤是產糧大省,況且是由大將軍賀陽兼任溫澤省巡撫進行直接統治,也就是兵部的地盤。此次籌糧若選擇在溫澤省,則既能完成任務,又能削弱兵部的實力。”

“此事需慎重,溫澤省今年遭遇大旱,百姓苦不堪言。若此時在溫澤省籌集軍糧,則會造成災難,更甚者可能激起民變。”剛從翰林院進入內閣的許吉安忍不住說道。

可是內閣哪裏肯為此妥協,若是籌集軍糧的地方選在內閣所掌控的省份,則會進一步削弱內閣的影響力。況且,在溫澤省籌集軍糧若真的激起民變,則可全部歸咎於兵部的大肆征討。

以此,可致勝於兵部,壓制住他們。

出於此種目的,沒有人贊同許吉安的言論。“吉安,我們工部算過這筆賬了,此次籌集軍糧只不過徵收百姓今年所獲三成的糧食。就算有大旱,他們不能吃自己的餘糧嗎,何談加重百姓負擔一說?”工部尚書季洪章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地說著。

內閣首輔呂光起身緩緩走向許吉安的位置旁說道:“咳咳,吉安呀,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剛進入內閣,我看這件事就由你代表中央去辦吧,不必推脫了。”

許吉安是窮苦人家出身,父親用大部分家當供着自己讀私塾。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考進了翰林院。在翰林院老老實實呆了十幾年,現在被提拔進入了內閣。

自己在家鄉的時候,看遍了官府無情地欺壓百姓,雖憎恨這些衙役,卻奈何自己只是一介書生而無能為力。考進翰林院后,自己便想着做一個好官,為國為民。

許吉安知道此次籌集軍糧的難度有多大,“不僅要對付文官們的貪得無厭,還要提防兵部的從中作梗,我該如何是好?”許吉安不安地想着,但內閣首輔已命令他處理此事,自己也只得從命。只是在許吉安心中,想着的也是如何保全百姓罷了。無奈,只好領命前去溫澤。

林晨風從市場上買好了米,準備給若江離熬粥喝,望着躺在床上的若江離,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

若江離憤慨道:“我好想改變這一切,不管怎樣,我不想再看到這些顛沛流離的百姓了。”

“好了好了,你先躺着,別再說話了,你又沒有什麼武藝,僅憑一身肝膽就想為百姓出頭,你覺得能行嗎?唉,以後這些事還是讓我來吧。”

“你一個女生,哪來的什麼武藝,遇到這種事你更不行了。”若江離嚷嚷道。

“咦這樣呀,我覺得我能打一百個你。”說罷林晨風便伸出手要靠近若江離。

“別別別,大俠我知道錯了,你武功高強,我惹不起你我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嘛。”

“切。”林晨風斜着看了若江離一眼。

打從記事起,若江離便和林晨風生活在一起。他們的身世如迷一般,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父母去了何處,只是家中留下了幾本書和些許銀兩。

雖說不算多麼富貴,卻也夠林晨風和若江離二人平時的吃穿住行。兩人就這麼度過了十幾年。

若江離平時為人正義,嫉惡如仇。但是自己卻沒有幾分功夫,總是幫人不成反被欺。所以也經常怪罪自己不夠強大。林晨風則整日埋頭看書,為人沉默不喜言。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鄉試第一名,鄰人多稱其為善為能。

家中不知何時留下了幾本十分厚重的書,書上彷彿記載着什麼,沒有人看得懂書上的文字,只有林晨風每天痴迷於此。若江離每次問她書中的內容,林晨風卻也只是搖搖頭閉口不答。

沒人知道林晨風從哪弄來的一把劍,天天便照着書上的內容揮舞着那把劍。若江離雖說不知這是不是在習武,卻也隱約感覺林晨風有幾分功夫。

十二月大雪茫茫,許吉安帶着內閣的命令快馬加鞭前往溫澤省。一場大戲就此展開,沒有人能獨善其身,他們的命運又會如何?沒有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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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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