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11)

第 34 章 邊疆歲月(五零年代11)

工人們早上都會六點鐘左右過來開工,十二點就下班了,下午看情況,如果太熱的話,七八點才會過來。不是大家吃不得苦,而是如今的人身體健康狀況不容樂觀,大中午的幹活容易中暑,一暈倒一大片,醫院還沒有藥品,只能用薄荷葉子熬水喝當做吃過葯了,後來就行成了這麼現狀,太陽大,天太熱的時候不出門幹活。

他們到的時候天都大亮了,看看房子的進度,工人們已經開始上樑了,暖暖和歐陽也不幹看着,擼起袖子就上前幫忙。

第二天回醫院上班,發現屬於醫院的兩排房子已經建好了,面對面兩排,中間隔着挺大的一片空地,放着些供人休息的椅子,醫院內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嚇了她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這麼多人來就醫呢,走了一圈看到的都是活蹦亂跳的人,沒有病人啊。

“院長,這是怎麼回事?”

“阿暖回來了啊,下鄉的這段時間的事,你寫份報告給我。”

“好的。你還沒說,這麼多人是怎麼了?”

老院長一嘆氣,“原來我們這裏沒建好的時候,門可羅雀哦。如今看起來像點樣子了,就有人想要來摘桃子,也不看看,桃樹苗都還沒見影子呢。還不是你上次和我聽的教學研一體化嗎,我打了報告上去,團里很快就給我們配備了不少人員下來,雖然是青瓜蛋子吧,我認了。誰知道才過兩天,師裏面還有一些老團(早年的建設兵團)也安排了人下來,說是來取經的。取的鬼精哦,我們自己的計劃都還在紙面上呢。”

暖暖眼睛轉了轉,“院長,這人員多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嘛,我們團周邊的民族鄉那麼多,如果光靠我們兩個人下鄉,光是這一項工作就幾乎讓我本職們的工作沒辦法開展,你看這樣如何?先讓新來的人抄材料,下鄉也就是宣傳這些,抄好了也熟悉了。下鄉的工作就讓這些人去。”

“可是他們還不知道能在這裏呆多久,太不穩定了。”

“那就集中讓他們下去,先把我們今年要走訪的民族鄉梨一遍,其他的再說。我們作為前輩,不能打擊年輕人建設邊疆的熱血。”

張院長……雖然這主意很壞,架不住他真的很和他的胃口啊。大熱天的,下鄉一趟,都能讓他這個老人家脫一層皮。

送走了鬧哄哄的新人,醫院再次安靜下來,除了他們原來的四個人,暖暖挑了幾個是本團的,兩個師裏面下來的,有一些護理基礎的孩子留下來,打算重點培養他們。

醫院如今有了房子,床位雖然還不全,醫生,藥品,工具又缺的厲害,可是暖暖不僅擅長西醫,對中醫一樣很精通,只有要草藥和銀針,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了。醫生,護士也走在路上,學幾年總有能出頭的苗子,到時送他們到師里的培訓班走一遭,就算不能手術,一般的看病抓藥總是能勝任的。手術室也在準備了,慢慢的從師裏面磨下來了一套手術室用品,醫院的工作漸漸步入正軌的時候,他們的房子終於交付使用了。

最近幾天歐陽每天都在外面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也在找合適的木頭,還弄到了不少的舊磚塊,每天下班之後都到新房子那邊做傢具,修葺廚房,壁爐等,暖暖下班了也要去幫忙,聞人爸爸帶着阿寬他們回帳篷給他們做晚飯。

暖暖拿着一把小臂長的短劍,按照歐陽畫好的線,把木頭切成他想要的大小,劍影翻飛,一塊塊木頭飛快成型,不但切口平整,稍有不平的地方都讓暖暖處理好了,歐陽在旁邊快速的拼接,一架雙人床漸漸成型,等聞人爸爸帶着孩子們過來的時候,雙人床,書桌,椅子和衣櫃,鞋櫃都擺到了他們應該在的位置,歐陽正在給這些傢具胞漿。

原本想要給孩子準備上下鋪的床,後來看房子成型后的面積,歐陽和暖暖商量過後,決定做帶書桌衣柜上面是床的那種,單面牆就可以放下了,留給孩子自己,他們將來想怎麼安排都行。在牆角的位置,特意凸出來一塊,聯通了壁爐,上面放上爐圈,可以燒點水,沒有開爐口,也不用擔心弄髒了房間。

那些舊磚頭歐陽準備用來砌壁爐和廚房的灶台,後院的雜物房的,如果還有剩的話,就把家裏的土地面也鋪上磚頭,方便打掃。不用切木頭了,暖暖把在庫市買的布料翻出來,把需要的窗帘,被單被套,枕套等等都做出來,一家人一起忙活了一個多月,又把房子涼了一個月,在入冬之前,終於住了進去。

好不容易輪休一天,暖暖賴在被窩裏不想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他們團就產棉花,她特地買了找人彈的新棉花,家裏所有人都得到了三床,她還給做了棉衣棉褲棉帽棉手套,保證把每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剛入冬,家裏卻已經把壁爐燒了起來,沒有足夠的煤,也沒有可燒的木頭柴禾,歐陽找磚廠那邊燒廢的爐渣運了很多回來,這些沒燒盡的爐渣繼續燒磚不太行,用來取暖卻很棒。

中午,歐陽領了今年的補給,暖暖翻了翻,發現居然只有紅薯,還都是砍爛掉的,沒辦法長期保存才發下來了。

“怎麼回事,現在的補給都這麼差了嗎?我記得今年團里可是大豐收了來的,除了紅薯,還有土豆,大豆,黃豆,綠豆,玉米,水稻和小麥,差不多有九十多萬公斤吧,這些團里一點都沒截留?”暖暖一邊說一邊開始處理那些紅薯,“清油這一年就給發了兩百克,糖米面全都沒有,按理說供給怎麼樣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吧?”

挖壞的紅薯,如果不儘快處理,很快就得全爛掉。

手中短劍把那些挖壞的地方刷刷的切掉,放進歐陽提過來的水桶里。要麼切成條晒乾做紅薯干,要麼磨成粉做紅薯粉,或者粉條。

“全都上交了,今年不少地方都遭災了,需要支援。今年冬天搞不好大牲口都沒吃的。而且,冬天的任務也下來了,師裏面要求聯通五團至十二團的大水渠,排鹼渠。大水渠直深三米,排鹼渠直深九米,水渠兩邊還要種上三排以上的樹苗,用於防沙固土。

別的團情況怎麼樣,我不是很清楚,我們團相當慘,團領導當時圖省事,直接沿着庫塔路兩邊劃分連隊,所以我們要挖兩條渠,種植四條防風固□□,貫穿整個團所有連隊。劃分的時候就給自己弄了長條形,挖渠可不就沿着這個長條形嘛,工作量直接加倍了還多。”

五團六團是從庫市往下走,七團到十二團卻是往上走,是兩個方向的,七團也是這個方向上離庫市最近的團場,有將近四十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說挖渠也有這麼長。可是挖渠這事吧還不能和庫市那邊對半分,而是按照管轄區來分的,七團就包攬了其中三十公里的距離,別說挖渠了,到是上下工都是麻煩事情。

然後,暖暖發出了靈魂疑問,“糧食從哪裏來?”

歐陽沉默。

“不會吧,糧食還要自籌?”

與暖暖的質疑不同,其他收到消息的人家建設團場的熱情空前高漲,一個個提着鐵鍬鋤頭坎土曼,除了干不動活的老人,要上學的小孩,在家做飯的女人之外,全都積極響應組織的號召開溝挖渠。甚至已經退休的老人都有申請去到畜牧隊幫忙照顧牲口,或者跟車趕驢。

聞人爸爸本就是個閑不住的,老早就跟車了,如今也沒想着換個活計。如今入冬了,各處消耗柴禾的地方更多了,偏偏紅柳越挖越少,他們要走的地方越來越遠,往往辛辛苦苦一整天只能弄回來一車子,只夠磚廠和大廚房用,各個小家想要取暖卻根本沒有柴禾可領的。於是磚廠燒廢的爐渣成了搶手貨,驢車白天拉完柴禾,晚上還要跑夜路給人拉爐渣。

暖暖見老爺子原本還算有肉的臉,幾天就乾瘦了下來,覺得不能這麼下去,就攔住了老爺子,一定要讓他在家休息,趕車跟車的事情,誰需要誰自己去和畜牧隊的人說,自己借車去拉,關他一個退了休的老人家什麼事情,“何況,如果你生病了,還能讓別人家的人來伺候你不成,還不是我們這些小輩來。阿寬要上學,甜甜才三歲,我和歐陽都要上班,還要相辦法完成挖渠的任務,如果你倒下了,這個家可就亂套了。”好說歹說把老人家那股子要為國家奉獻到底的精神頭給壓了下去。

至於那些不曉事的傢伙們的叫囂,暖暖直接當做沒聽見,比如隔壁的那家人,也不知道歐陽爸爸怎麼操作的,房子居然就分配到了他們的隔壁。真是!

聽說聞人爸爸沒跟車了,陳氏還上門來找茬,歐陽和暖暖都去上班了不在家,回來才聽阿寬說起這個事情。

歐陽眉頭都沒皺一下,說道:“她很快就沒精神這麼到處亂蹦躂了。”暖暖聞言心裏一跳,以為歐陽要做什麼下狠手的動作,歐陽搖搖頭表示不是。

過了兩三天,暖暖終於知道歐陽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怎麼安排的,陳氏被正式的調到了畜牧隊,頂上了聞人爸爸之前的工作。天天累的死狗一般,還被人埋怨就是陳氏的現狀,也徹底體會了一把聞人爸爸幹了活,還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累死累活的幹活,還不被眾人領情的心酸。

不過陳氏可不是聞人爸爸那樣的老實人,為人潑辣還有些蠻不講理的陳氏對於那些敢抱怨的人也是狠,與人對罵,動手打架,撂挑子,各種事情都幹了個遍。大家瞧着油鹽不進的陳三娘是說不動了,就去找歐陽爸爸說。

歐陽爸爸也不是真老實,只是礙於身份不敢不老實,這人也就是在陳三娘鬧着要職工身份太過分的時候不知真假的阻攔了那麼一下下而已。這次更是兩手一攤,你們隨便,反正他是管不住。所有知道歐陽爸爸這麼號人物的,都在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明明在家說一不二,還好意思裝妻管嚴。

歐陽爸爸不管,說不定還暗地裏鼓勵了或者給她想了辦法教她怎麼做偷懶才不着痕迹,罵了人有不特意得罪其中哪一個得罪狠了,導致了剛開始還有人和她對罵,最後連對罵的都沒有了,於是陳氏更起勁了,整個冬天他們這排房子和附近都籠罩在陳氏的大吼和叫罵聲中。不管陳氏的性情到底如何,人家也確實有手段,在缺糧缺水的這個冬天,她把一家人伺候的妥妥帖帖,也平平穩穩過了這個冬天。對於外面傳陳氏偷拿牲口的口糧餵飽自家的流言,不論是畜牧隊的領導還是團領導,都沒有任何錶示。

今年就是人都沒有糧吃,牲口雖然是團里的重要財產,也只有陳年的豆餅豆渣,還有晒乾的玉米杆子和稻草之類的東西吃。這些東西牲口能夠將就吃,人還能將就吃嗎?

就算想要將就,也要一點點把豆餅掰開一點點挑出裏面一些人能吃的豆子出來,那種辛苦只有體會過的人才知道。人不到絕境都不會去干這事。

到了二月快要的過年的時候,修渠一事團里終於叫停了,怎麼樣也要空出點時間給大家準備過年的傢伙事兒。

暖暖和歐陽兩人都是拿工資的人,兩人來錢的路子不但廣,還光明正大。不論什麼時代,什麼時候,醫生給病人治病,病人家屬都想給醫生一點啥,不論好壞,你不收人家才真的不放心。

職工醫院如今能上台手術的只有張院長和暖暖,張院長畢竟是醫院的最高領導了,如今除非特殊要求,否則是不上手術台的,暖暖就是醫院唯一的執刀醫生,每次手術之前,她的辦公室總會多些雞蛋,紅棗等,不是很多,雞蛋一兩個,紅棗也只有幾顆,病人家屬也是擔心她會被扣上什麼不好的帽子的。

而五團到十二團,唯有他們七團的職工醫院能夠進行手術,每次幫忙過後被這些單位招待,連吃帶拿之下,暖暖的荷包是鼓鼓的。

歐陽則是狠的下心去下連隊。

十二月之前,建築隊緊趕慢趕完成了團里主要建築和住房,不是說所有人都有房子住了,而是剩下的人,都是要分配到上下片各個連隊去住的,團里並不修他們的房子。

基建科怎麼都是機關的實權部門之一,坐慣了辦公室人的人,根本不想帶着建築隊下連隊去,天天在單位和連隊建築工地之間幾頭跑,加上天這麼冷,這麼跑早晚能弄出一身病來,連那個原本看着很老實的小幫工都不願意下去,最後歐陽主動站了出來。基建科眾人非常高興,甚至把他們科唯一的交通工具自行車貢獻了出來,專門供他使用。

從此歐陽開始了十幾年如一日帶建築隊下基層的道路。建築隊和修路隊一直都是團里供給最好的幾個地方之一,歐陽一個基建科領導帶隊下去,連隊的指導員和連長之類的,也是客客氣氣的供着,歐陽也是上道,下連隊之前,就先和要去的連隊指導員連長溝通好了,給他們看了與他們切身相關的辦公室和住所的設計圖,緊湊,小巧,卻設計合理,空間利用得當,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甚至還不如職工們住的房子大氣開闊,卻非常符合他們的心意。

夾雜在給職工修住房的空隙給他們修建辦公室和住所,修建,裝修加打掃,里裡外外收拾的妥妥噹噹,這些人也投桃報李,歐陽常有外快也就不難理解了。歐陽也從來不吃獨食,而是直接拿給建築隊的人分,他最後拿,沒有就算了。

實際上作為他們的領導,沒有誰的,也不會少了他的不是,而建築隊乾的是辛苦活,這點外快還要被說,也管的太寬了,所以,這就心照不宣的成了舊曆。

兩口子悄咪咪的攢家底,家裏食材豐盛,卻到底沒有很張揚的在過年時候大吃大喝。這年還沒到,外面的風聲越來越緊了,偶爾就有被打倒的人下放他們這裏,今年挖渠,就這些人分到的最多,最重。還好這裏畢竟是建設兵團,科室領導不一定,政委,團長一定是退伍軍人擔任的,對這些人的過往多少是了解的,暗地裏總是給了些方便的。

比如吃的,就以乾的多為由,多分了豆餅豆渣給他們,今年能分的口糧早就分完了,能挪動的只有牲口的口糧。住的雖然是牲口棚子,可團里最好的房子就是牲口棚子,都是今年新蓋起來的磚瓦房,他們團領導還沒住上磚瓦房,在土房子裏窩着呢。

雖然味道不好聞,可是有吃有住的,也就行了,日子總能過的下去的。

在這亂糟糟的檔口,又不知道哪裏喊的口號要去舊迎新,團領導去師里開完會回來,也是愁眉不展,他們就是一個新建的建設兵團,嶄新嶄新的,房子都還在土裏玩泥巴呢,他們些人是嶄新的退伍軍人或者嶄新的被改造懲罰過了勞改犯,這已經被懲罰過了就不能再追究可是政策,這沒啥可破的,至於神棍神婆,廟宇之類的,他們這裏沒有,最後總不能去說人家趕來支援邊疆建設的老婆孩子家人是舊的吧,怎麼去舊迎新?

團里領導那會是開了一場又一場,腦袋都撓禿了也沒想到他們該怎麼破舊去。那什麼舊確實該破,可是他們到哪裏去找舊給破?

逼的沒辦法,最後也不知道是誰給想了個招,說是這過年的習俗也流傳了又幾千年了吧,算是箇舊,咱要不就破這箇舊吧?雖然覺得荒唐了點吧,可是撓禿頭都沒想出有什麼舊可破的大家只好用了這個,算是應付了過去。團領導還專門跑到師裏面去和領導說明情況,不是他們努力,是在情況不允許啊。

可是這不過年了,大家就沒理由在家裏休息了啊。於是,別說在家裏大吃大喝養膘了,大過年的,一個二個的不論是領導幹部還是職工非職工,全都在溝渠里挖泥巴。邊疆這邊與海市不同,冬天的溫度能到零下十度,甚至更多,地面那是凍的硬邦邦的,你一鐵鍬下去,那反彈的力道能讓人手臂發麻,沒點子力氣根本挖不動土。他們建築隊十二月左右基本上都停工了,就是因為天氣太冷,水泥剛和好,就凍成冰嘎達了。

別人怎麼想,暖暖不知道,可是她確實想乘着過年那會能休息,所以都要上了二胎,準備過年那一陣子能光明正大的吃吃喝喝,好好養養,度過前三個月的脆弱時期,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出,全泡湯了不說,還要大過年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挖渠。

醫院裏面大小夥子很少,基本上都是小姑娘小媳婦之類的,分工的時候他們也盡量給他們少分了,還特地給他們分的沙地,好挖,可是一個上午他們都只挖了一點點,實在是這天冷的手都伸不出來了。

通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暖暖與丁玲,朱鳳兩人漸漸熟識了起來,丁玲話少,幹活學習都很踏實,還心靈手巧,就是那張臉長的太漂亮,她又太不懂得拒絕,導致身邊總是跟着幾個獻殷勤的小夥子,也因此丁玲幾乎和醫院同年齡的小姑娘都關係很差。

後來暖暖才發現,丁玲和大家關係差,也不僅是因為她自己,還有她的家人。她沒有爸爸,據說已經去世了,她家裏姐妹三個,每一個都長的很漂亮,但是這漂亮的三朵姐妹花,誰都不比不上他們的媽媽漂亮,明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可那樣貌說她二十歲都有人信。

一個漂亮的寡婦帶着三個漂亮還都已經成年的漂亮還未婚的女兒,可不就是謠言滿天飛么,甭管大家幹活時有多累,都不耽誤大家傳播八卦,聊聊別家的是是非非。

暖暖並不是多愛操心的人,反而對此避之唯恐不及,她之所以注意丁玲的家人,還是因為丁玲和朱鳳的矛盾,已經到了影響他們的日常工作的地步,挖渠上工的第一天,兩人居然在工地上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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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名著]暖暖的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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