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冬夜思我
是從冬夜開始的事,也該是在冬夜來開始回憶並記述。
其實說是冬夜之思,不如說更像是對我這些年的總結思考,一些深刻的忘不卻的記憶總是像狂風似的把我往前吹,總是不敢回首,怕被刮傷了眼。但一坐下得了空兒,就如坐針氈,肯定是有什麼沒做的讓我心裏發虛,又到這個年紀,迷茫和無知化作藤蔓快速蔓延每一處深深的勒的我喘不過氣。我一定得寫些什麼,因為一寫,心就安穩些,所以你別指望我能多修飾我的文字,因為就是這樣赤裸裸撕開的成長。
我寫的既然是現實,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作為一個普通青年人所經歷的一切,也可能是每一個男孩在成長路上的一切。我特別想寫我自己,其實不是因為我多特別,而是我覺得我寫了就變得特別了。請你不要笑話我,這可能是我待在象牙塔里,對自己做的最有意義的決定。
為什麼是冬夜思,可能是我一生到目前為止發生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全在冬天。而且一到冬天,整個人吃飽了攤在床上,無心幹些其他的,就只好胡思亂想,然後越想越覺得這冬夜寒冷,整個人也就沉沉睡去,在做一個夢,夢裏全是我。
夢於我是家鄉,我願稱之為我的桃花源,從上床蓋好被子,確定好姿勢,戴上眼罩,確認房間足夠黑足夠安靜。然後極心安極莊重地沉睡像無數先輩一樣,像遊子歸鄉般的謹慎與膽怯。有時可能沒有夢,只是放空,可放空對於一個人來說不也是件難事嗎?可我還是喜歡做夢,那種特殊的體驗,無論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我卻真實的體驗那種感覺。只是這些年做夢的次數越來越少,做了也大多是悲傷的。
我生在武漢,一個我這輩子最依戀的地方,無論是碼頭文化留下的粗俗,還是武漢持續發展為中部第一大城市的文明,都穿插在我回憶的角角落落無處不在。我太愛武漢了,儘管這裏從來都只有夏天和冬天,少了些春秋。
我長在武漢,是一碗碗熱乾麵,一個個面窩,一份份豆皮等養出來的孩子。無論是誰說話總是像吵架,可更多的是熱情與不拘小節。我常常會看方方作家寫的《武漢人》,然後對其內描寫的武漢表示非常喜愛,也對武漢所有的一切特別關心。
我學在武漢,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再到大學,甚至以後可以繼續深造我依舊願意留在武漢。其實我報考大學時不是沒想過去外面看一看,家裏人也都表示贊同,只有我老頭(武漢話的爸爸)不願意讓我出去,這個對我一向冷淡的男人,比誰都捨不得我。我又出去旅遊,南昌、重慶、上海但一路上一群人開心卻疲憊,一回武漢一個人安靜卻又放鬆,我就知道我離不開武漢這片長江與漢江灌溉的土地。
我可能說了太多廢話,現在我來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小哥哥,我叫周志康。我媽媽取這個名字的意願非常簡單但我得過後在講。我家的環境不好不壞屬於中產,有房有車,有老有小,有一大堆不認識的親戚朋友,就和大部分家庭一樣,一個爸爸,一個媽媽,還有一個我。
我爸爸和我媽媽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當然沒有人一樣。我老頭為人老實誠懇,努力上進。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三好男人。作為老公,我覺得他非常值得依靠。但作為我爸爸,我從小對他卻言辭頗多當然都是和我媽媽說悄悄話,因為他的成長經歷,他對孩子一向是以放養居多,並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會慢慢了解他,
就像我一樣。我媽媽卻像一個似火嬌艷的吉普賽女郎一樣,熱情奔放,大方優雅,對浪漫與鮮花愛到骨子裏。對我也是這樣,有時候帶來的是溫暖,有時候卻是灼傷留下一個個傷疤。我每回一個人細細觀察他們兩在一起,總覺得像極了《父母愛情》裏的江德福與安傑,只是爸爸不是軍官,媽媽也不是個大小姐。
我還是很感謝他們,偶爾也會有煩躁與怨恨,注意是怨恨不是埋怨。我始終以我的親身經歷來想,孩子對父母有沒有恨,一定有不需要否認。只是在一起幾十年愛把恨都包容了起來,一點也沒有漏出去。隨着我的成長,我對父母的感情越來越深,一些曾經的事情都隨着時間逐漸理解,逐漸釋懷。
我還有太多愛我的人,可我心裏一直有種愁緒,我特別愛書。我總歸是有點文青,說白了就是感性的不像話,但我又特別理性與冷漠,導致我總是無法抒發我內心的一些東西,我寫這本書未嘗沒有發掘內心的想法。作為一個樂天派,我總是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傷環繞,這讓我時常哽咽為一些莫名的事。我特別愛寫東西,這種感覺是別的東西不能給我的,無論是運動還是其他都無法代替這種迷人的快感,而且寫東西一定是有感而發,就像我現在越寫越激動,外套已經被我褪下,手心全是汗。
這本書全是我的回憶,其中出現的人物也都是真實的,但我不便叨擾他人的世界,儘管我們的世界曾經深深的交融過,所以出現的所有人(包括我)都是化名,而有些我不記得的人也只能用爛俗的一句話代替了,即我有一個朋友。當然我非常希望以我的親身經歷給你一些感悟,無論是我的同齡人還是正在成長的朋友們,或是已經為人父母的我的長輩們。我不會刻意地描寫,我只想好好表達完事情的經過,我最真實的感受。裏面有一些事情是不對的,有些事情可能是對的,但是一個人的成長本沒有好壞之說,我有我的,你也有你的世界。當然我的世界非常歡迎你參觀,這是我的榮幸。
外面起風了,我的思緒狂風也吹不亂,這樣一個冬夜,彎月不禁讓我想起南唐後主,“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