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據理力爭
“葛老師，你這話說得太簡單了吧？”許傑的班主任名叫趙駿路，他聽到十二班張前行老師的話后立刻眼睛一亮，接過了他的話語。
“葛老師，你知不知道，我們百興中學是嚴禁學子私下在校園內鬥毆的，對於惡意傷人事件更是會從重懲治。眼下你班的這個小混蛋不禁鬥毆傷人，更是直接重傷了如此多的學子，我覺得，開除他都是輕的，直接送到看守所，管教他幾個月都是理所應當的。”
葛艷玲眉頭深深皺起，如果說之前張前行的“開除學籍”之言讓她有些憎惡的話，此時趙駿路的話則徹底讓她惱怒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強勢高昂了幾分。
“趙駿路老師，我們說話是要負責任的，有些話不能拿起就說。看守所？那是拘留社會上已經成年的渣滓，那些犯罪之人的地方，我的學生，豈能去哪裏？”
“哼哼，葛老師別生氣，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玩笑之言罷了。”趙駿路冷聲開口，隨後毫不客氣地盯着葛艷玲身後的秦離說道，“不過，敢這樣隨意傷人的學生，將來畢業上了社會，說不定也就成了葛老師你口中的社會渣滓了，到時候進看守所，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葛艷玲大怒，雙手緊握，身上瞬間爆發出一股震人心魄的無形氣勢。這股狂暴氣息強悍而綿長，直逼對面的趙駿路。
趙駿路雙眼大張，身子都有些顫抖。他說到底也只是武者初期的境界，面對武者中期的葛艷玲毫不保留的內息爆發，他根本無法做到面不改色。
就在趙駿路慌亂之時，旁邊的張前行上前一步，同時也瞬間爆發出了自己武者中期的強大氣場，抵抗住對面葛艷玲的氣勢。
“葛老師，你可一直不是衝動之人，難道你想在學校里，對你的教師同事出手？”
葛艷玲緊盯着趙駿路，一言不發，她的氣勢也沒有絲毫減弱。
眼看葛艷玲似乎沒有絲毫退讓之意，對面的張前行眉頭一皺，下一刻他雙手握拳，一股比剛剛更加強悍的武者氣息轟然而起，剎那間壓制住了對面葛艷玲。
“沒想到，你已經是半步後期武者的境界了。”葛艷玲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我步入武者中期已經將近六年了，即使我資質再愚鈍，這麼些年來也該有所精進了不是？”張前行嘴上說著謙虛的話語，但是眼中的傲然之色卻沒有絲毫隱藏。
“我要他道歉！”葛艷玲即使忌憚，但此時依然沒有退讓，她站在秦離身前，盯着對面的趙駿路，冷冷開口。
“如果我不呢？你難道還真敢在學校和我動手不成？”似乎看到有人替自己撐腰，趙駿路也強勢起來。“葛艷玲，惡意傷害學校教師可是重罪，你如果敢傷我，開除你的教師資格是最起碼的，說不定你還會被執事大人直接抓進監獄，之後你這一生，哼哼，可就徹底完了！”
“少來嚇唬我，同樣是教師，新紀元法律方面，我了解的和你相比只多不少。”葛艷玲聲音冰冷，緊握的雙手眼看就要抬起。
此時，一支細長而白皙的手臂放在了葛艷玲抬起的右手之上。秦離的聲音適時響起。
“老師，用不着這樣。和這種沽名釣譽的小人較真兒，只會浪費你的時間。”
葛艷玲意外回頭，看到秦離臉上帶笑看着自己，她心中的怒意一下消散了大半。
“小子你說什麼？我沽名釣譽？”趙駿路本來還仗着張前行的護佑有些得意，此時卻錯愕之下惱怒起來。
秦離上前一步，站在葛艷玲身前，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抱歉，抱歉，這位老師，我用詞不當，實在是不應該，您怎能說是沽名釣譽呢，您應該用狗仗人勢、狐假虎威、徒有虛名、仗勢欺人、敗壞師表來形容才貼切。唉，都怪我平時老是逃課，沒有好好學習語文，這才會用錯的成語來形容您，真是罪過、罪過，阿彌……那個陀佛。”
秦離的話語一出，他身後的白雅琪立刻忍不住“噗嗤”一樂，但看到對面臉色瞬間鐵青的趙駿路，她趕緊低頭努力忍住笑意，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地顫抖着，想來實在是被逗得不輕。
此時的葛艷玲也無奈搖了搖頭，之前的怒意早已消散一空。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似乎替自己遮擋住了張前行狂暴氣息的秦離，葛艷玲暗暗自語，“這小子，還知道自己總是逃課啊？嗯，不過他之後的幾個成語倒是用得挺對的，咳咳……”
葛艷玲那邊沒有了怒意，對面的趙駿路可是怒火中燒起來。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到這個時候你還敢油嘴滑舌的挑釁老師，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老師你可千萬別衝動。”秦離似乎沒有看到對面趙駿路的臉色，他伸手指了指下方的土地，“老師，這裏可是學校，你剛剛還說過，這裏禁止惡意傷害，你要是傷害了我，可是會被執事大人抓進監獄的，之後你的一生，哼哼，可就徹底完了！”
秦離將剛剛趙駿路的話語緩緩重複了一遍，氣得對面的趙駿路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變幻不定。
“小傢伙，牙尖嘴利的緊啊。”此時，那始終爆發出武者中期氣息的張前行老師收了氣勢，目光轉向秦離輕輕開口。
“過獎、過獎，老師您太客氣了。”秦離嬉笑回答一句。
“只是你這張巧舌如簧的嘴，可救不了你，你打傷了如此多的學校學子，即使不會被抓進看守所，至少也會被開除學籍的。”
“是么？我看未必。”秦離面對趙駿路的弔兒郎當之色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這種年齡極少出現的凜然。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張前行頓感有趣，雙眼審視着秦離似笑非笑道。
“就憑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正當防衛！”秦離目光沒有絲毫躲閃，直視着對面的張前行認真回答起來。
“你們這些班主任護犢子，我不但理解，也很認同。但是，你們集中起來一起針對我和我的老師，將一切責任都推到我和我老師身上來，這樣的行為，我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呸’！”
秦離最後的“呸”字讓對面的四位老師都眉頭緊皺，但秦離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只看到了我打傷了你們的學生，卻根本不問問我到底為何傷了他們。請問你們，我會不會在路上走着，看到五個走來的人之後就立刻動手打傷他們？”
“會嗎？四位老師？”秦離盯着張前行，質問的卻是全部四人。對面四個老師啞口無言，即使是張前行也是大有深意地看着秦離沒有說話。
“你們都不說話，就是默認我不會如此了吧？既然這樣，你們是否應該想想或者問問，我打傷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沒有，你們完全沒有問。你們從剛剛到現在，只是在不分青紅皂白地隨意指責我和我的老師，卻根本沒去思考，我到底為何敢在高考前對五個同學動手。”
秦離的前方，張前行身後的三個老師面面相覷，面色複雜，都沒有答話。而秦離身後的葛艷玲卻是有些呆愣地看着秦離的背影，在她的印象中，這是首次見到秦離如此冷靜地據理力爭，看起來是那麼遊刃有餘，完全不像一個未成年的高中生。
“小傢伙，你的確不錯。敢於反過來質問我們，這份鎮定值得誇獎。”秦離身前的張前行淡淡開口，“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好，我現在問你，你是因為什麼，打傷了五位同學呢？”
“因為他們要搶我的東西！”秦離毫不遲疑，立刻回答。
“搶你的東西？”張前行頓時一愣。
“引氣丹？”此時，葛艷玲略帶驚訝，下意識開口。
秦離點點頭，看向趙駿路，“沒錯，正是我的班主任送我的引氣丹。我不知道你班的劉雨怎麼知道這枚丹藥的，但是他叫了一伙人找上我，就是為了搶奪我的引氣丹！在他們為此威脅我的時候，你班的劉雨還出言侮辱我的老師，就衝著這一點，我就不能放過他，打傷他，只是最起碼的懲治，我要的，是他今年徹底考不上大學！”
前方的四個老師集體沉默，尤其是張前行，他在聽到秦離說到“搶”的時候，他就立刻內心一震，因為他瞬間想到，正是自己向劉雨提到秦離擁有引氣丹的。以他對自己學生的了解，他已經相信，秦離所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劉雨，的確有可能為此用手段威脅秦離。再加上之前劉雨就主動找自己打聽秦離的事情，使得張前行此時已經對整件事情明白了七七八八。
不過，雖然明白自己這方理虧，但張前行畢竟性格冷靜，他沉默片刻，再次開口，“秦離，你這小傢伙還真會信口雌黃，引氣丹雖說珍貴，但我也是可以負擔得起的，如果我的學生需要，他大可以直接向我討要，為什麼要費盡心機、捨近求遠地打劫你呢？”
“那大概是因為，由於一些微不足道的‘籃球事件’，你的學生和我有了矛盾，他藉此向我打劫丹藥，既達到出氣的目的，又達到搶奪的目標。”秦離冷聲開口，讓對面的張前行再次皺眉。
張前行雖然不清楚秦離口中的“籃球事件”的具體緣由，但是根據他的猜測，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徹底串聯起來。他也完全明白，自己一方完全處在理虧狀態，但是，他不會承認，因為那樣，不但自己的學生得不到絲毫補償，連帶着自己可能都要因此受到處分!
因此，張前行冷哼再次開口，“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觀點？”
秦離目光微眯，沒有說話。
的確，他們打架的地方沒有攝像頭，無法證明當時的情形。
而就在此時，秦離身後的白雅琪站出身來，語氣堅定地開了口：“我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