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88年做的第一筆買賣！
“我叫你撒手！”
“山海弟弟，你聲音太小了，姐姐沒聽清。你大點聲兒，別跟沒吃飽飯似的。”
話說完，驀地響起一陣“咕嚕嚕”的聲音，源頭居然是江山海的肚子！
姜楚歌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嗤，你還是真是沒吃飽啊？俗話說有情飲水飽，有廉恥應該也能飲水飽吧？山海弟弟你多喝點哦。”
很好，江山海的臉已經是豬肝色了！
突然間——
“咕咕咕咕嚕……”
這回換她的肚子叫了。
姜楚歌的笑容當場僵住，臉上的肥肉一波波的抽搐顫動。
換江山海笑了，“你也是，多喝熱水，減減肥吧！”
兩人你來我往，懟的火藥味十足。末了紛紛收起笑，眼神恨不得變成刀子扎在對方臉上，對視了幾秒后，幾乎是同一剎那！姜楚歌撒手，江山海扭頭，兩個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女人沒一個好貨色！”
……
姜楚歌快餓死了，哦不！準確的說是胡楚楚快餓死了！
昨兒一整天就喝了一碗黃麵糊糊，今天連黃麵糊糊都沒了。
姜楚歌坐在小院子裏想念她上輩子糟蹋的鵝肝、帝王蟹、清蒸黑金鮑，還有時價80萬的極品魚翅和物美價廉的大米飯！
可現在望着眼前寒磣的‘家’，姜楚歌仰天長嘆：“唉……一夜回到解放前呀。”
“咕嚕嚕……”
胖手捂上腹部，“別叫了，我這就去解決。”
她衝擊世界首富的完美計劃被迫擱置，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溫飽問題？
黃麵糊糊能不能一直有？什麼時候能吃上白面饃饃、大米飯？猴年馬月才能進城安家落戶？
想辦法！
於是，姜楚歌背着手走出家門，在村子裏轉悠，每一條土巷子，村前村后，家家戶戶，轉了個遍。
農村家庭全是女人掌握一家柴米油鹽，原身人品太差，有李三花被捷足先登的活例子，村裡沒一個婦女和原身打交道，像是生怕她打自家男人的主意。
以至於，姜楚歌走到誰家門樓子前，人家都翻鼻子瞪眼，啪地一聲，重重的關門。白白碰一鼻子灰。
最後，她只能眼巴巴的餓着肚子坐在村口看幾個小男孩玩耍，頹廢了好半天。
孩子們趴在土堆上堵洞，幾人商量好了，分頭行動，不消片刻其中一個光頭小孩興奮大喊：“捉住了，捉住了！”
“我是第一個捉住的，我是第一名，我最厲害！哈哈哈！”
“吱吱吱……”
緊接着，小光頭從洞口拎出來一隻小小的田鼠！
“今晚回家就讓我媽把它烤了，有肉吃啦。”
姜楚歌雖然餓，但到底不能想像老鼠被烤的流油在嘴裏是個什麼滋味？她皺了皺眉心，到底認為難以下咽，餓死她都不會吃鼠類。
下一秒，她突然反應過來！
找到填飽肚子的辦法了！
姜楚歌搓搓黑胖的手掌，笑眯眯的湊過去，“小朋友們，過來過來，阿姨有好吃的零食給你們呦。”
孩子好奇心重，也沒那麼多防備心，一個個都湊了過去。
姜楚歌在幾個小孩耳朵邊低聲說了幾句，他們都瞪大了眼睛，更好奇了，“真的有這種東西？”
“那當然了，阿姨絕不騙人。”她胸有成竹道。
“那行，下午咱們村口集合。”小光頭率先跟她約定，一根肉肉的小拇指沖姜楚歌勾了勾，“拉鉤上吊，不許放我們鴿子。”
“好，一言為定！”
……
姜楚歌撒丫子跑回去，一路上風馳電掣，險些撞翻自家土籬笆。
她從灶台下拿出一個小鐵鏟子，挽起袖口褲腳，滿院子挖坑刨土，等了半個小時就聽見田鼠“吱吱吱”的叫喚，姜楚歌當機立斷抄起鏟子朝田鼠洞口狂拍，嚇得田鼠東西頭亂竄，約莫三四隻滋溜一聲跑出了院子。
這架勢任誰看都不像是捉鼠，倒像是為了嚇跑它們。
姜楚歌也的確是要嚇跑這一窩窩田鼠，她扔下鏟子開始徒手掏鼠窩，沒多久就扒出小把小把的苞米來！
她興奮極了，她就知道，以她的腦子怎麼可能餓死呢？
有田鼠的地方必有苞米糧食！
田鼠會偷農戶家的糧食，挖坑囤糧。現在這些苞米雖然數量少，對姜楚歌來說夠用了。她把苞米洗乾淨，劈柴燒火，架上大鐵鍋。
等鍋燒的滾燙，一把把苞米下鍋，來回翻炒。眼見着苞米都膨脹起來，姜楚歌急忙蓋上鍋蓋，只聽鍋內一陣噼里啪啦的炸開，像過年放炮仗似的，喜慶極了。
等到苞米炸完，姜楚歌一揭開鍋，黃燦燦的一鍋爆米花！
這玩意到了95年以後糧食充足了，才會有小販推着米花機，遊走在大街小巷裏販賣，擱在88年的深山老林里算是頂新奇的零食了！
姜楚歌一粒都不敢多動，拿一個布兜子全裝起來。等到日落時分，她揣着布兜子來到村口小孩子們抓田鼠的地兒，來交易她來到88年的第一筆買賣。
小孩子們也都布衫里鼓囊囊的，小孩子饞嘴，願意拿三五根白花花的水蘿蔔換，也有的用胡蘿蔔、半顆大白菜、小青菜。小光頭覺得自己是他們的老大，多拿了半舀米來要求多給自己一把爆米花。
這樣他就可以炫耀，他的米花是最多的，讓一眾小弟都聽他號令。
換了爆米花，人人嘎嘣脆的嚼着……
“丑阿姨，這就是傳說中的爆米花呀，真香！”
“胖阿姨，明天我們還能擁有這麼脆的米花嗎？”
“黑阿姨，你好厲害啊，還會做什麼零食啊？”
姜楚歌餓的吭哧吭哧啃蘿蔔，鼓囊囊一張嘴說：“你們誰要是再說我丑、胖、黑，那你們拿多少蔬菜瓜果換我都不答應！”
小孩子嘴最甜，馬上反水。
“楚楚姐姐，下次還給我們好吃的吧。”
“小衚衕志，你是全村最美的阿姨！”
小光頭拳頭一捏，“以後誰敢說你壞話，我饒不了他！你報我光頭的大名，我叫牛小天！我爺爺可是村長牛大膽！”
姜楚歌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天真爛漫的孩童就如同一張白紙，待人接物天生熱情，不摻雜成見，姜楚歌內心也第一次從這些小孩身上獲取了從未體會過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