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登高遠眺
王偉剛充滿怨念的看着趙南。說：“你知道我為了等你一起吃飯，對着這桌飯菜咽了多少口水嗎？”趙南卻不顧這些，衝上去抱住了王偉剛，然後猛的將他向後推倒，王偉剛反抗着，兩人在小包間裏扭打起來，好在海底鮮飯館的餐桌又厚又重，沒有被他們撞翻。兩人一翻打鬧之後，在飯桌上坐在一起，王偉剛迫不及待的把牛羊肉片全都倒進了鍋里，他的調料盤早已經準備好，此時顧不得說話，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趙南也被火鍋的香氣撩撥的饞蟲大動。但他沒有像王偉剛那般猴急吃相難看，他還能一邊吃着肉，一邊慢慢的把過去的一個月的經過告訴王偉剛。
王偉剛偶爾從碗碟上抬起頭，發出表示驚嘆的哦哦聲，然後又低頭猛吃。趙南知道他對月然的性命安危並不在意，對他來講月然只是一個陌生旁人而已。可講出這些事情讓趙南很痛快。他彷彿從一個噩夢中漸漸醒來，回到充滿煙火氣味的現實中，而且醒來的時候並不是滿目蒼涼，而是一桌子肉菜濃湯火鍋底，還有一個好兄弟在旁邊。
“月然那女孩，生出來就不是凡人，我看她像是仙女下凡來渡劫的，不論她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奇怪。”王偉剛終於停下咀嚼開始說話。“我不想讓她牽累你。這種病態的女人不值得。你最好離她遠點，不要這個女朋友也沒關係，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你還挺帥的，哈哈哈。”他笑的時候差點被嘴裏的肉給噎住。
“別胡說了小心被噎死。”趙南被王偉剛的狼狽樣子逗笑。
等兩人都吃的肚滿腸滿，只剩下一桌子的狼藉，一點點的食物都塞不進去，便開始點了煙，半躺在椅子上聊天。王偉剛說自己還是過着平淡無聊的日常生活，並沒有趙南出生入死的離奇經歷。他已經完全頂替了張秘書的職位，而張秘書和自己的老婆成了閨中密友，一起開了家飯館。這麼長的時間也沒再見過李化成，只是偶爾看到青樹。“其實，我真的把他們當成一個人了。這不是上次中毒沒好，而是他們真的很像，長的越來越像，穿着行為也像，我有兩次是在回民坊李化成的大院裏，看到青樹穿着黑色的中山裝做在書房的書桌前，還有兩次是在鵬成公司的會議廳里，青樹來開全體員工會議，我覺得他們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都沒有什麼區別，那幾個時間真是恍忽，這個人到底是誰？其實分辨他們有意義么？其他人了和我一樣，沒人在意沒人追究這件事。而且現在他們的職能功用都是一樣的。都是我的老闆，頂頭上司。只要還能給我發薪水，什麼工作不都是做，是誰不都一樣嗎。”
聽到鵬程公司，趙南才想起自己還是公司的員工。這件事情已經無頭緊要了，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浮雲。如果這一切都能平安的渡過，他想帶着月然回杭州，徹底的遠離這一切。
“真會一樣嗎？”趙南隨口應着。王偉剛愣愣的看着他，嘴巴張了兩下，似乎想不好怎麼開口，猛吸了一口煙，說道：“說了不如去看。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兩人離開了飯館。從飯館到融成公司的辦公大廈不遠，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都是處於長安城東北方向外圍的位置，這裏屬於高新區，路寬樓高，大片的產業園區，地廣人稀。趙南以前來過這裏，知道融成公司是李化成的財富經營中心，如今不僅易主而且改弦更張，不禁心生涼涼。
王偉剛沒有帶趙南去他高檔大氣的辦公室，而是在電梯裏直接摁了二十八樓的按鈕。這幢大廈的最高層。進了二十層，王偉剛輕車熟路般徑直左拐直行，找到了樓梯間的門。門是鎖着的。王偉剛掏出鎖匙打開門，帶着趙南再上樓梯，一扇從裏面打開的鐵門，王偉剛遞給趙南一幅口罩讓他帶上，然後推開鐵門，他們就上了大廈的樓頂。
眼前豁然開朗。廣闊的天空就在頭頂，遠處是一片城市建築的風光，無限延伸到天地交匯的盡頭，有風從身邊吹過，呼啦啦的響，這裏太高了。趙南的目光從遠處落到近前，才發現這裏的樓頂不是常見的空曠柏油或是水泥地面，而是在上面滿滿當當的架設着金屬架子，架子呈斜倒四十五度的平板狀，每個有單人床那麼大，上麵包纏着青灰色的無紡布，就像是樓頂上晾曬着許多的同一顏色的床單，因為被四面都固定着，這些“床單”並沒隨風飄舞。m.
這些金屬架子迎着風的方向放置，每個的高度大概與樓頂水泥圍欄的高度類似，一米五一米六左右，每個的佔地面積大約四個平方，佈滿了整個樓頂。架子上的無紡布有的是簇新的，還反射着些微亮光，有些已經被風吹日晒到陳舊發白，沒有了晶晶亮的反光，還粘滿了鉛灰色的灰塵，沉甸甸的似乎隨時都會破開，那些灰塵結成緒，隨風飄擺着，很噁心，怪不得王偉剛要戴上口罩。
這些是什麼東西？趙南想問王偉剛。王偉剛已經走開，並做手勢讓他跟上。穿過那些裹着布的鐵架子，他們到了樓頂的邊緣。手扶着圍欄，王偉剛指着遠處幾座建築的樓頂，讓趙南看。空氣可見度高，憑趙南的眼力可以看清附近的幾幢樓，它們都低於趙南腳的樓，在這些樓頂，也有同樣的佈置。那些青灰色的無紡布因為很接近水泥的顏色，所以這些設施在樓頂並不顯得突兀奇怪，而是與樓頂合而為一，很難分辨的出來，只是布上有輕微的反光，這些反光也隨着布的新舊而變的強弱不一，從遠處看就像是這些樓頂上落了一層薄霜。
王偉剛帶着趙南沿着樓頂走了一圈。趙南看到附近的樓頂上幾乎都有類似的佈置，有些樓頂是酒店或居民樓有意設置成的景觀露台，就沒有佈置。王偉剛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做着手勢，指這兒指那兒的讓趙南看。走完一圈后他們回到樓梯間，回到了融成公司在十八樓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