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狗
“再添點水，順便再來一盤桂花糕。”
“來了。”白杉杉麻利地撿好一盤桂花糕，帶着茶壺給客人送去。今天店裏的客人不多，只有姜良和白杉杉二人還有寥寥幾個客人。要添水的客人年齡不大，平日裏最喜歡喝茶，據他說這是因為他們老家就是以種植茶葉為生的。
客人叫全雄斌，姓氏不怎麼常見，所以姜良對他印象很深。全雄斌倒了一杯茶，繼續在手機上和人聊天。不知道對方給他發了什麼，他看到后顯得很興奮。見到姜良好奇的目光，全雄斌索性走到近前把手機上的圖片給姜良看了一眼。是一隻通體黑色的可愛小狗。
“你很喜歡狗嗎？”姜良理解了全雄斌的喜悅。
全雄斌很高興，臉上的得意怎麼也掩飾不了：“沒錯，我從小就喜歡狗，尤其是這種可愛的小狗。姜老闆你看它的眼睛，就像兩顆黑鑽。還有它的皮毛，多順滑，摸起來的手感肯定很好……”
說起狗來全雄斌就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從圖片里的小狗講到小柴犬，又講到小邊牧。
姜良有些好笑，但仍然認真地聽着。不過姜良也發現了，全雄斌似乎只喜歡幼犬，但他對成年的狗並不怎麼喜歡，即使是成年後依舊小巧的小型犬也談不上喜歡。
全雄斌滔滔不絕，講了快要半個小時，也是白杉杉在一旁搭話，才打斷他的介紹：“那圖片里的這條小狗是什麼品種的呢？”
全雄斌哈哈一笑，說：“這條狗可不是什麼品種犬，就是鄉下常見的土狗。只不過這條狗的媽媽是我見過的最通人性最兇猛的狗了，我曾經養過一條狗崽，就是那個狗媽媽生的。可惜那條狗長得太快了，哎。”
全雄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所以這次我打算把這條小狗抱過來養，希望它不要長得太快。”
姜良剛想問問為什麼不希望小狗長得快，全雄斌又突然提起：“姜老闆，你還記得我上回給你帶來的茶葉嗎？”
姜良聞言點點頭，上回全雄斌帶來的茶葉的確品質很好，相比之下張書林給聯繫的茶葉商提供的茶葉就差了點意思。
“那就好，”全雄斌說，“這次我打算回去抱狗，正好上次給你送的茶葉就是我們老家產的，要不你和我一起走一趟，要是合適的話你可以直接跟那裏的茶農簽合同，讓他們給你供貨。”
一說起這件事，姜良倒是有了興趣，全雄斌上次帶來的茶葉很好，只是量太少了，現在有機會訂購更多，姜良自然同意。和全雄斌約好一起出發，明天在他小區門口見面。
送走全雄斌后，姜良回到店裏坐下。白杉杉在一旁湊上來，說：“老闆，明天帶我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嗎～”
白杉杉嬌滴滴的聲音讓姜良渾身一顫，無奈地白了她一眼，說：“杉杉麻煩你以後不要用這種嗲里嗲氣的聲音跟我說話好不好。還有，明天我是去辦正事的，又不是出去旅遊，你就留下看店吧。”
白杉杉表情垮了下來，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找了根牙籤插盤子裏的桂花糕：“死老闆，臭老闆，自己出去玩不帶我，扎死你，扎爛了你，把你的小弟弟也扎爛。”
姜良只好過去抱住她，說：“杉杉啊，現在店裏走不開人，沈雨沈雪那天遇到惡靈受了傷，現在還在修養，羅佳還得照顧她倆，所以你就委屈兩天吧。等她們回來，我帶你出去玩幾天。”
哄了一會兒，白杉杉才平靜下來，同意了姜良出差的計劃。
第二天一早，姜良早早到了全雄斌的小區門口，他們小區管理比較嚴格，外來車輛不能進入，所以姜良只好停在門口等待。全雄斌接到姜良的電話，表示自己馬上就到，勞煩姜良稍微等待一會兒。
等待間，門口一個保安湊出來看着姜良的車嘖嘖稱奇，見姜良在看自己，保安上前攀談：“老闆你這個車可真帶勁啊，肯定不便宜吧。”
姜良微笑，沒有多說什麼。
保安也不在意，繼續說：“老闆我看你在這等了一會兒了，你在等朋友吧。”
“沒錯，我在等一個朋友，今天要去趟他們老家。我那個朋友姓全，你應該知道吧。”
“全雄斌？”保安馬上回答出來。
“你還真知道？”
保安臉上笑容褪去，有些猶豫，但還是跟姜良說了：“老闆你最好小心點，那個全雄斌可能是個變態。”
“變態？”姜良還真沒想到，全雄斌看起來倒是個不錯的人。
“沒錯，就是變態，據說啊，那個全雄斌他虐狗。我們接到舉報去過他家，他在家裏養了一大群小狗崽，屋裏的那個味道啊，別提多重了。不過我們那次去也沒發現什麼，只是提醒一下他注意家裏衛生，不要影響別人家就走了。”
保安看樣子很喜歡車，加了姜良的微信，打算有空跟他一起討論。
姜良摸着下巴，考慮保安的話是否屬實。思索間，全雄斌開着車出來了，見到姜良連忙打招呼：“姜老闆實在不好意思，家裏有些麻煩事，耽誤了一點時間”
二人上車，一前一後，直到傍晚才到全雄斌的老家。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晚他們就要住在全雄斌的舅舅家裏，-他舅舅叫李衛紅，一直對全雄斌很關照。全雄斌年幼時父母雙亡，也是他舅舅一直拉扯着他，直到他上大學，開始工作。
李衛紅聽說姜良是來收購茶葉的很是高興，拉着姜良去找村長。
“我們這裏茶葉好，就是交通不便利，山路崎嶇，很少有生意人願意來。平時我們的茶葉都是賣給一個茶販子，狗日的東西往死里壓價，轉頭五倍十倍地往外賣，後來村裏有人在外地打工發現了這事，我們才知道是上當了。現在我們都是自己到城裏去賣，可是也買不上什麼好價錢。”
老人跟姜良一通吐槽，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姜良的到來確實給了他希望。
找到村長，姜良說明了來意。村長也同樣興奮，把村裡種茶大戶都叫來，和姜良討論收購茶葉的事情。姜良做生意素來直接，他同意用市面上通用的進價收購，只不過他只要品質好的。生意談了半個小時，姜良和村民們簽訂了合同。
事情忙完，在村長的極力邀請下吃了一頓飯，宴席間全雄斌也在。酒足飯飽之後，姜良看到全雄斌在沖自己擠眉弄眼的，姜良知道他估計是見到小狗了，於是和全雄斌走到院裏。
“姜老闆我真見到了，那小狗真可愛，不過大狗不知為啥最近很兇，不讓我靠近。”
說話間，二人來到一處院子，院子裏有一個很顯眼的狗窩，一條堪稱巨大的黑狗正趴在那裏睡覺。
姜良看到黑狗時眼睛眯了起來，那條黑狗的靈魂好像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