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遺海巡使

“傑作？”亞瑟微微皺眉，“我只是個可悲的污染者，怎麼會是傑作？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灰袍人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然後搖了搖頭。

“到了那裏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就跟我走吧。”

灰袍人笑盈盈地靠近亞瑟，向亞瑟伸出左手，而手扶右臂的拉文則攔在灰袍人的面前。

“亞瑟·西蒙是騎兵團的成員之一，我作為他的團長，想必有權知曉他將被帶到何處，以及想要帶走他的人的信息。”拉文微笑着，但面部的抽搐並不能掩蓋他右臂的傷痛。

灰袍人將目光從拉文右臂腐爛的傷口處移開。

“與其操心別人，倒不如想想辦法處理那受到墮母腐化的傷口，要是變成無意識的腐朽肉團可就不好了。”

亞瑟仔細地打量着灰袍人，對方稱呼自己為“傑作”顯然別有用心，與其說是讚美，更像是一種諷刺，他在德文的書店裏了解過有關祭祀舊神的儀式，儀式里需要‘傑作’來作為最後的指引物。也許灰袍人口中的傑作便是這般意思。

他可不想被當成祭品獻給令人發瘋的可怖存在。

“給我一個跟你走的理由。”亞瑟說。

灰袍人那握住三叉戟的手漸漸鬆開，他將三叉戟收入背部的掛帶里。

“很簡單，是我把你從惡魔的手裏救回來的，現在該換你來報答我了。”灰袍人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叫哈維·科瑞斯。”

聽到哈維·科瑞斯這個名字的瞬間，大量的記憶如洪水決堤般湧入亞瑟的大腦。

他看見自己在解剖台上慘叫，看見德克那殘忍的笑容，看見哈維手裏的三叉戟，看見那久違的第一縷陽光。

哈維將他從德克的手裏解救出來，放他離開了詭異堡。

詭異堡？亞瑟的瞳孔微縮，光是回想起這座城市，他就忍不住地顫抖，刺痛與眩暈襲擊了他的大腦。他似乎在那裏見到了異常恐怖的存在。

在那裏能找到他的過往，甚至能清除他身上的污染。

亞瑟莫名地得出了結論，有種莫名的力量在指引着他返回那裏。

哈維看出了亞瑟面龐的劇變，他靜靜地等待亞瑟做出令他滿意的回答。

拉文與里昂快速地交換了眼神，然後朝哈維的左右兩邊走去。哈維很快察覺出了異常，他再次發話。

“你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里昂再次化為迷霧，他並沒有向哈維發動攻擊，而是逐漸消散在空氣中，拉文則用右手抽槍，瞄準了哈維。

拉文並沒有按下扳機的機會，他的右臂便被灰綠色的三叉戟削去。

拉文緊咬嘴唇，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左手使勁地捂住噴血的傷口。

里昂出現在哈維的身後，閃爍寒光的側跳刀刺入了哈維的體內，但轉眼之間裏昂的面前只剩下了一身破爛的灰袍。里昂難以置信地看着貫穿自己的三叉戟，無力地倒在拉文身旁。

“誰還想試試？”哈維轉頭看向德文與希尼亞。

德文的手中出現了一根怪異的溫度計，亞瑟只見過他使用過一次，便是在剿殺墮落符文師的時候。

希尼亞則舉槍瞄準了狂妄的哈維。

雙方劍拔弩張，似乎在等待一個爆發的契機。

亞瑟輕嘆一聲。

“我跟你走，放過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