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第409章：（兩章合一、六千字）
天劍峰，第三輪論劍比試，西門正一技驚人，神秘之劍首度展露風采！
“此劍之精妙，可謂稀世！”西門正面露驚喜，一擊橫掃，十二片劍刃飛掃出去，饒過大廳中的人，而將十二個客用的茶杯削成兩半。
一招結束，劍刃盡數返回西門正周身，環繞一周之後，自主組合成完整的劍刃與劍柄融為一體。
“好一把驚世駭俗的奇劍！”西門正戀戀不捨地將劍放回到桌上，劍柄離手瞬間，劍刃之間宛若同極磁鐵互相排斥一般分列開來，但剛剛的一幕卻深深地留在了周圍眾人的腦海中。
東方凡玩心一起，劍指一勾，桌上劍柄頓時飛起，落入其掌中，十二段劍刃同時飛起，主動與東方凡掌間劍柄組成完整長劍——
“西門先生，請招了！”東方凡望向西門正，而後一劍刺出，後者抽出琅琊劍，兩人即刻展開精彩絕倫的斗劍之局，霎時，劍君、劍神進展劍道極端，圍觀者無一不是自愧不如。
“沒想到，這位東方公子竟有這般能為……可謂青年才俊，若能留在我天劍峰，縱使失了天蠶劍，又有何堪憂？”叢天心中暗自念叨。
就在這時，東方凡一記斬擊作為結束，西門正橫劍抵擋，那把神秘之間瞬間瓦解，劍刃飛回到長桌之上，東方凡鬆開劍柄，劍柄便也飛回到桌上。
“這確實是一把好劍，若不是我已得一柄天蠶，定要將此劍收納己用。”東方凡稱讚道。
“此劍名喚‘完美’，當初得到此劍時，只感覺此劍奇特，尚無法像西門先生、東方公子這般運用，這一次的論劍，恭喜兩位獲得頭籌。”叢天笑意滿盈，此次能邀請到東方凡、西門正兩人可謂是天劍峰的幸運。
“在下此行兩個目的均已達成，就此退出，告辭……”東方凡見論劍結束，自然不想再與後面的什麼招親扯上什麼關係，當即抱拳拜別，轉身便要離開。
“嗯？東方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叢天微怒道，一旁的叢風已經起身，並將手按在劍柄之上。
“我來天劍峰只為求劍、尋人，求劍已成，所尋之人卻不在這裏，自然要離開。”東方凡停下腳步回答道，卻並沒有轉過身去。
“難道我天劍峰之中就沒有公子中意的女子嗎？”叢天意在留下東方凡，非到極端，她不願與之為敵。
“天劍峰之中，傾國傾城不在少數，我也能夠理解大峰主想要培育出精銳後代的心情，通過優質結合來生育出擁有良好的先天條件的新生兒……但是，據我所知，天劍峰將所生產的嬰兒中的男嬰全部送到世間中流浪，只留下女嬰在這裏當劍侍……你可知道，被你們遺棄的男嬰之中有半數都因為沒人領養而曝屍荒野？在我來到天劍峰之前曾經路過一個村落，就在天劍峰之外的東邊，裏面住着一名年過九旬的老者，獨自一人撫養了至今上百名男童，這些男童有些已經成年，最小的九歲，你應該知道……這一批九歲的孩子就是天劍峰九年前遺棄的，現在，那名老人家已經過世，在他合眼之前，我已經答應他：尋找棄嬰的源頭，將其斷滅！”東方凡原本溫和的氣質突然轉變，周身氣流逆轉、劍意凌人！
“東方公子，我天劍峰與世隔絕、不理世事，但也聽聞異鬼亂世之傳聞，天劍峰對育兒有所決策，雖然是虧了那些娃兒，但卻不足以對世事造成多大的困擾，你何以興師問罪之語氣……”叢天望見東方凡身上幾乎要實化的劍勢，心中猛然一驚，卻不肯認錯。
“我從未向你詢問你如何判斷這件事情的，而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想要避免滅亡，就拿出實力來，因為……我第一個要殺的斬的就是你。”東方凡當即轉身，左手劍指一凝，神劍無雙之招當即映現，十幾米的劍罡劈頭蓋臉地砍向叢天——
“叮！叮！”
兩聲清脆的格擋聲響起，赫然是叢風、叢雲兩女出劍合力擋住了劍罡。
“嗯？”東方凡一聲輕疑，隨即暗中加強劍罡上的劍勢，兩名峰主頓感壓力，兩秒之後，雙劍斷裂，劍罡攻勢不減，索命而去！
“鐺！”強劍出鞘，鏗鏘破罡。
卻見叢天手持一柄血色長劍，此劍並非其佩劍，而是從其所坐的金鳳椅后抽出。
“飲血劍……大姐你……”一旁叢風冰冷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絲愕然。
“在我天劍峰放肆，縱使你劍藝超凡，亦不能輕饒！二妹、三妹，隨我押下東方凡！”叢天姿態威嚴，不容反抗。
“悲哀之劍……讓我為你解脫吧……”東方凡自言自語道，隨即隻身沖向叢天，不出天蠶劍，而是左手成拳，徑直打向叢天手中血劍——
“以卵擊石，未免可笑！喝——！”叢天劍鋒直指東方凡之拳，不料，劍、拳交接瞬間，竟是發出利刃交擊的清脆顫鳴之音！
“鐺！鐺！鐺！”
接連幾次對擊，叢天縱然擁有神兵之利，卻難敵東方凡雙手拳掌交替的連番轟擊，只得被震得節節敗退，險些從幾台階之上跌落。
“我終於知道你所說的‘劍’在哪裏了……你本身就是一柄舉世無雙的神劍……我勝不過你……但……”叢天用左手掌心劃過飲血劍鋒，霎時，劍刃現血芒，盡顯詭秘之氛！
“便是此劍毀了天蠶之靈，想來此事是你所為……或許你手中之劍可以暫時提升你的劍道修為，卻會讓你更加難以突破到新的境界……今天，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劍之道！”東方凡左手劍指由身前向左一劃，一道環形劍絲散播而出，將大廳的屋頂整個削飛。
“你！該死！”叢天已經十幾年都沒有這麼憤怒過，這怒火來自東方凡的狂妄態度以及兩者之間所間隔着鴻溝般的實力差距。
卻見原本莊重雍容的叢天一副披頭散髮的瘋狂神態，高舉手中飲血劍，任由劍柄從她的雙手不斷吸收血氣，同時也帶給她一波強過一波的強盛劍勢。
東方凡看叢天的生命力有削減的跡象，當即皺眉一喝，劍訣終出：“千手鬼佛——！！”
萬道金色劍罡五五分佈，在東方凡身後化成金色劍翼，在叢天手中血劍斬出之前，劍意合縱而攻，左翼橫掃在劍面之上，右翼拍於叢天持劍之手背，當即，血劍脫手，叢天身體失去了自主控制力，當即便要倒下。
“我之本意並非殺你，僅是希望你能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因為你一人的堅持葬送了多少新生命，這些生命記在你的身上，讓你的命變得更加沉重，你必須帶着這份重量在後半生救贖自己的罪惡，在你覺悟之前，便在這劍牢之中領悟何為‘人之道’。劍之道對你來說，還太早了。”東方凡劍指一轉，一對金色劍翼編織成一座無可逃離的劍之牢籠，將叢天困入其中。
“大姐！”叢氏姐妹的其他三女皆是圍着劍牢，擔心地呼喚着叢天，後者卻毫無回應。
“你把她怎麼了？快放我大姐出來！不然我殺了你！”叢霞擔心得沖東方凡吼道，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後者的對手，卻還是抽出了長劍，一劍刺向東方凡。
東方凡輕彈近身之劍，一股強力震得叢霞握不住劍柄，劍直接落在東方凡腳邊。
“她只是因為使用那把劍而精力大失，只要休息一會兒便能恢復，只要你們每天按時送餐給她，便不會有任何的不妥之處，之後的天劍峰要怎樣，我沒有權過問，但如果還出現類似遺棄嬰兒這樣的事情，我再不會留情。”東方凡言罷從天劍峰之頂化出一座劍罡之橋，再一擊神劍無雙，便在虛空之上破出一道通向外界的大門。
東方凡帶着飲血劍、天蠶劍踏上劍橋，身影消失在空間之門……
……
話回一個月之前——
天刀會十三把刀之中，有一把刀被稱作“毒刃”，此刀之主名喚無命，是一名專門研究毒藥的特殊人物，此人所研發出來的毒可以通過各種方式進行釋放，最簡單的淬毒在武器上，複雜一點的可以通過一些特質的香味混雜而成的劇毒來讓人防不勝防。
毒刃無命雖說是研究毒藥，但卻能以毒入醫，在她看來：任何的病症都只是毒在體內作亂，以毒攻毒來保證體內的平衡，甚至比一些名醫還要精明。
也正因為無命的這種獨特的毒術，讓她在天刀會之中擁有十分高的地位，天刀會是殺手性質的組織，而無命卻不用出任何任務就可以擁有其他成員的傭金中獲得60%的提成。
無名與千秋塵之戰，最終以無名身亡為結果，而斬風等十一人為了救活無名，冒着可能被千秋塵發現的危機，將其送回天刀會的總部，並且在天凌王城之外立了一個假的無名墓碑。
半天之後，斬風等人回到天刀會總部，並在無命的專屬房間中說明了有關無名的事情，並提出要救活無名。
“你們沒搞錯吧？你們要救那個怪物想殺的人？”一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一臉驚愕地問道，此人神情若是讓東方凡看到一定會感覺熟悉：當初東方凡被人達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的時候，馬成雲曾經讓此女為東方凡醫治過。
“廢話！不然我們就不會把他帶到這裏來了！一句話！到底能不能救？”斬風着急地問道。
“這個嘛……屍身還沒有腐化的情況，身上流血的地方不多……應該有七八成的概率能救活……嗯？這！”無命看着無命的屍身，一邊判斷一邊說道，突然，她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情況：無命脖子上的皮膚竟然有脫落的情況！
無命將開始在無名身上進行大量的檢查，甚至將一根十厘米的銀針從其心臟位置刺了進去，一番檢查下來，無命癱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
“我沒辦法救，他根本不是人……”
無命語出驚人，斬風等人皆是一頭霧水。
“他身上的皮膚並非人類的皮膚，而是一種奇特木料，他體內沒有五臟六腑，雖然有血液和經絡，卻並非主動運行，而是通過他的呼吸被動運行的……我真的很難想像這具身體擁有自己的意識……”無命做出了結論，她此時也無法判斷這具身體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很難嗎？無名的意識強盛遠在一般人之上，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那種近乎傀儡的形容！不能救就不要找借口！”斬風微怒一喝，對無命之言存在相當的質疑。
“愛信不信！你現在掰開他的身體，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我說的沒有絲毫的偏差，本來就沒有生命的存在讓我如何救……如果他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那只有製造出他的人才能救他。”無命起身正要離開，就在此時，從無名的身上散發出一陣陣光芒，在這光芒之中，無名之軀漸漸消失、融入光芒之中，片刻之後，光芒中顯出了無名手持木劍的一幕，卻見他仰首望天，最終消散在光輝之中……
“難道……無名真的只是一具製造出來的軀體嗎？”甄無敵撓了撓頭，不明所以地問道。
“不，他真實地存在過，雖然我們並沒有和他有過多麼密切的交談，但我知道，他活在世上過，即便歲月無情、滄海桑田，依舊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斬風堅毅地說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心中紮根。
……
就在無名被斬風等人帶走之後不久，一陣微風在王城的城牆上吹拂着，最終將兩節已斷的烏木劍吹入劍鞘之中，而後連劍帶鞘一併被吹到天空中，染血的劍穗飄舞着、消逝在空中……
卻說千秋塵入主天凌王城之後，以“推翻暴君”為名在城中獲得了百姓的信任與愛戴，並將大批的人形異鬼（鬼人）帶入城中，一些已經擁有意識的鬼人入朝為官，無意識的鬼人則是作為士兵被收編入軍隊，在居民們看來是一個明君帶來了好日子，事實上卻是異鬼正在逐漸侵蝕王城乃至是整個神州大陸！
千秋塵稱帝之後，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推廣“異鬼為神”的理念，甚至將異鬼尊稱為“鬼神”，反抗鬼神會受到天譴，順從鬼神則能擁有“生命的自由”。
鬼神理念在推行的前一個月內，反對的人十分之多，但是，千秋塵命人將所有反對鬼神的人抓了起來，並在第二個月初，將這些人公開處決，至此，即便有人反對鬼神理念，也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個月中旬，天刀會正是進入王城，成為千秋塵專屬的禁衛軍，斬風為主將、無命為副將，十二把刀全天聽候千秋塵的命令。
這一天，千秋塵欲前往複興派陣地與鐵龍軍團談判，隨從的人只有天刀會的十二人——
“鐵龍軍團到現在還認為自己佔着優勢，如果不是要藉助他們來了解自由國度的話，我早就將他們滅了，我估計只要你們十二人出面便足夠了。” 千秋塵坐在一輛馬車內，與車外的斬風等人談天着。
無人回應千秋塵的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千秋塵一笑而過，並不在意。
一行十三人行走在荒郊野嶺之中，沿路有不少花叢，時不時就會有芬芳飄蕩在眾人身邊，異常密謀的殺機正在進行中……
當馬車行進至一處空曠的山區時，馬車外的斬風等人停了下來，並將千秋塵請下了車，十一名刀者以扇形圍着千秋塵，表情複雜，似乎在等待什麼。
“怎麼了諸位？你們在等什麼？是等我發工資？還是……等我毒發？”千秋塵笑了笑，眾人聽聞，皆是震驚：難道事迹敗露？
這時候，無命從一旁走了出來，站到了千秋塵的身旁。
“原來是你泄的密……無命，我看錯你了！”斬風怒斥道。
自從無名身亡之後，斬風暗中召集天刀會的其他人，最終打算合力殺死千秋塵，而無命的毒將是這一計劃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
“我只是向活下去而已……和我的家人一起活下去……你們別怪我，就算是異鬼統領世界也好，只要維持現狀，對我來說就足夠了……”無命說罷便沉默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諸位，不要怪我，說真的，無命和我說，你們要殺我的時候，我是很驚訝的，畢竟，是我給了你們重生的機會，讓你們脫離污穢的人類之軀……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敢拿自己親人的命來玩這一局……那我就沒有必要留情了，你們說對嗎？”千秋塵笑了笑，此時，從天飛下六隻惡龍異鬼，將斬風等人團團圍住！
“該死！”斬風等人抽刀，準備展開戰鬥。
千秋塵轉身過去，笑對無命說道：“稍候返回王城，你去將他們的親人殺了，等不久后，鬼神理念完全在人類的心中根深蒂固之時，我會建立神社，讓你去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鬼神之女……”
“吼……”
就在千秋塵戒心完全放下之時，其身後的六隻異鬼一起發出悲哀的吼叫，就在千秋塵轉身瞬間，六隻異鬼同時倒地，生機全無！
“這是！額……噗！！”千秋塵心頭一跳，當即感覺事情不對，沒想到此時從其心脈之中湧現鑽心之疼痛，隨即不由得口吐猩紅。
計中計，劫中劫！
千秋塵以為劫難已過，又怎料此劫方過，彼劫降臨？
此時，千秋塵再望向無命，後者臉上掛着一絲嘲諷的笑意，頓時，一切的一切都明朗了。
“為了殺我……你們可真的是動腦子了……無命，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提防你……因為我知道，你的毒可以殺我……而且是最致命的那種……但是，你卻無法消滅我……”千秋塵一邊吐血，一邊說著，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不要怪我，只能說……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太高，再加上他們把一年傭金都付給我了，我沒有理由不接受他們的邀請，你說對嗎？”無命將剛剛對斬風等人雖說的話稍加改變，又送給了千秋塵。
“呵呵……臨死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希望可以死在這把刀之下……”千秋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邊的扇子扔了出去，落地之時化成了赦生刀。
此時，斬風上前來，撿起地上的刀，怒喝一聲：“我成全你！”
言罷，赦生刀刺穿千秋塵之軀，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發生的無命焦急喊道：“白痴！這是計！”
“哈哈！”千秋塵仰天長笑，似乎是脫離了危險一般。
就在斬風聽了無命的話之後，想要再補上一刀時，赦生刀卻化作一道血芒衝天而起，伴隨着千秋塵的狂笑遠去……
……
赦生刀擁有三種能力：其一，將所有非物理性質的攻擊全部抵消，所能抵禦的力量強度根據持有者的力量決定；其二，通過吞噬持有者的血，以此將持有者的靈魂轉移到赦生刀之上，再寄託到另外無意識的身體中，是一種逃命的能力；其三，當持有者的靈魂死亡時，赦生刀將會化成人形，追殺殺死持有者的人，直至後者死亡。——《神族聖器》
藉助赦生刀的能力，逃出死劫的千秋塵化作血芒，一路疾馳，終於在一片森林之中尋得一直惡龍型異鬼，當即通過異鬼之子的能力將惡龍召喚過來，其靈魂融入惡龍體內瞬間，惡龍軀體迅速縮小，化為千秋塵的模樣。
“這一次為了逃亡，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宜回到王城……還是……”千秋塵算計着的時候，卻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危機圍繞着他——
“異鬼之禍，十三載而終……千秋塵，你覺悟了嗎？”
千秋塵聽聞此聲，猛然抬頭，這一望，頓時心生絕望……
“東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