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32野雞脖子

第 32 章 32野雞脖子

32野雞脖子

吳邪簡單講完在分散之後的經歷,他們在被兩條蛇弄出來的混亂場面里被迫跑出去了挺遠,然而繞路往回走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峽谷的出口是在距離營地位置算不上遠的地方。可能分成三撥人跑出去的只有他們那一撥人是跑出去的距離最遠的,但是返回營地距離最近的也是他們。

真是詭異又可怕的運氣。

被倒下的樹木堆出來的廢墟需要被清理出來,除了守夜的潘子和沒完全睡死的幾個張家人來得及拿背包跑路,剩下的大部分的物資都在這堆樹枝和樹榦底下。

清理這個曾經的營地也勉強算是體力活,或被攔腰截斷,或被撞斷的植物散發著相對清爽的味道,甚至蓋過了自從進入雨林里就能聞到的若有若無的腥味。

隨着溫度的升高,空氣濕度開始變大,在清理樹枝的胖子也開始變得氣喘吁吁,原本還能和人聊天打屁,在這種體力勞動下也開始變得沉默了些,只是偶爾會蹦出來幾句話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拿着藏刀開始修靠近頂端相對密集的枝杈,方便一會和裝普通人的張海富開始搬開這個被截斷的大段樹榦。過分潮濕的環境與皮膚接觸的感覺變得黏糊糊的,像是在溫度稍微低一些的蒸拿房裏,我甚至懷疑這把刀再在這種環境裏用一會,就能有水在上面流下來。

“二狗,你這是怎麼搞的陷阱能弄出來這麼誇張的樣子?”胖子一屁股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撩起來衣服下擺給自己扇了扇風,“單就那兩條長蟲可沒這本事。”

我在餘光里能看得到動作放緩了些的阿寧和潘子,還有抱着一大捧樹枝的吳邪甚至站住了想要聽內容。

交淺切忌言深,這一個個的心裏裝着的問題都不算少,只是少有的像胖子這樣敢明目張胆的旁敲側擊。

或者說這幾個人裏面也只有胖子能問出口來,這句話,換成其他人一是沒什麼交集容易犯忌諱,二是在之前逃命的時候我也願意拉胖子一把,心理距離相較而言看上去比其他人要近些。

左手把被削下來的樹枝扔到一邊,我扭頭看了一眼胖子,“想知道?”

胖子點了點頭,“要是什麼行業機密什麼的就算了。”

雖然胖子平常看上去嘴碎了些,算不上正經,但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會從不同的角度切入,發現不一樣卻又關鍵的問題。

我右手捏着藏刀的刀柄,用刀背在樹榦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盯着胖子看了一會,看得人表情逐漸僵硬了起來,才在他準備改口之前開口,“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

說著我用左手做了個無的手勢,對胖子擺了擺手,又順便抬起來扯了扯衣領,順着縫隙看了一眼,發現這地方溫度再高點我那作為張家人的身份證就要全浮出來了,我有那麼一瞬間後悔昨天晚上把外套墊在底下填空免得被藤蔓硌得睡不着的操作了。

現在穿着的老頭衫相對寬大一些不至於貼身,只是想認真觀察的也未必不能有機會看出來衣服底下那一片大面積的文身。

“那東西是我有一次在斗里看到一個人被機關切了之後注意到的。”我把刀戳在地上比劃了一下,被切開的姿勢和之後的樣子,“不容易被發現不說,切開的時候看上去還非常輕鬆……所以我就拆出來這種細絲當收藏了。”

說完我就看到,邊上戴着面具的強迫症相當隱晦地翻了個白眼。

天地良心,我說的全都是真話。為了照顧心理接受能力差的人可能會受不了,我連當時的具體情況都沒描述一下。

有端懷疑強迫症這個和張海富一起聽過完整版本的,多半是正在腦內刷屏吐槽我。

“拆下來?”胖子聽了忍不住咂咂嘴,“這麼厲害的玩意你是怎麼放的啊?”

潘子藉著清樹榦出去的機會,順口懟了一句胖子:“你個死胖子一天到晚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玩意,我都知道是那個什麼力,像躺釘床上的人似的,釘子多了也就扎不到人了,是吧小三爺?”

吳邪作為在場可能唯一一個被共同默認了接受過系統的高等教育能掏得出來大學畢業證的人,見狀點了點頭,“這就涉及到壓強和受力面積的問題了,壓力相同的狀況下受力面積越大壓強越小,雖然這些樹毀了一片,但是那兩條蛇卻沒被切開,這也能看得出來它們到底有多可怕了。”

我聽了忍不住點點頭,說蛇哥難搞就難搞在它們不容易被破防,現在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情況了。

胖子聽了之後眼前一亮,開始對我擠眉弄眼的,不難看出來是知道那在我嘴裏說出來的細線是好東西。

“別想了。全都拿去佈置陷阱了,要不然怎麼會有樹從四面八方砸下來?”我聳了聳肩,“要是真想要,你得從那兩條水桶粗的蛇身上扒下來。”

“那就算了。”胖子聽了之後表情變了變,又搖了搖頭,“還是先在它們身上存一陣子吧。”

“這胖子……”吳邪聽得直搖頭,腳底下拌了一下,往前跑了兩步被胖子眼疾手快地攙住了才沒摔倒。

“這沒過年沒過節的,天真你還是和胖爺我一起歇會吧。”胖子又坐了回去,一隻手拽着吳邪一隻手拍了拍旁邊的空地,“來,坐這。”

我見狀對張海富拍了拍手,“別看了,走一個吧?”

張海富“嘖”了一聲,給我遞了一個“還裝上癮了”的眼神,之後才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那就走一個。”

胖子和吳邪在邊上休息,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刻意壓低了聲音也瞞不過離得近的被訓練過的張家人的耳朵,開頭的幾句是無營養的對話,之後話題就換到了分開之後胖子自己看到的情況,最後話題換成了阿寧。

“天真,你看,那個婆娘在那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胖子用手肘懟了懟吳邪,對着阿寧的方向努了努嘴,“胖爺我可看得清楚,剛才一會在地上比比劃划的,一會發獃,偶爾還嘀嘀咕咕的。”

吳邪聽了直接扭頭看向胖子,“我說胖子你這在這坐着的半天都看什麼呢?”

我瞥了一眼,在交錯的樹枝和樹葉的縫隙里能看到阿寧蹲在地上拿樹枝在畫著什麼。

“你笑什麼?”強迫症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我用手背沒沾到泥水的地方揉了揉臉,又把臉癱了回去,“當然是高興的事情。”

張家人一般不會選擇用聲音來彼此傳遞信息,敲擊能傳遞的內容也不算多,容易被其他人發現找出規律,通常會做手勢眼神,或者直接落實在紙面上,以用典或是反切法加密過的內容來交流。

另一邊,胖子和吳邪的對話還在繼續。

胖子小聲地“呸”了一下,“誰有興趣整天專門盯着那個心狠手辣的婆娘看,想想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你看她在地上寫寫畫畫的還能幹什麼?”

“能幹什麼?”吳邪想了一會,差點跳起來被胖子按了回去,“你是說張二狗他剛才敲的那一通是在敲暗號?”

“暗號,是個屁的暗號。”胖子捂着嘴笑了一會,“我是該說天真你還好當時沒想到這茬嗎,二狗那小子在敲木頭之前特意對我擺了擺手,我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估計也就是只是想拿那婆娘開涮。”

胖子說著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我看向了他那邊,一隻手握拳開始敲空氣,還做口型說是“假的”。我見狀點了點頭,旁邊坐着的吳邪一臉的不可置信。

胖子拍了拍吳邪的肩,接著說:“那張二狗和小哥多半是一路的,他們和阿寧那婆娘不對付還不是好事么,天真你也別瞎管這事,她誤會是她自己的問題,而且這一路上,她琢磨那個什麼暗號就能琢磨半天,也就沒那麼多時候去算計咱們了。”

清理這些東西從外到內,從上到下花費了不小的功夫,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被清出來的地上除了當時跑路來不及帶走的裝着物資的背包,還有兩個倒霉得來不及逃跑的裘德考的人。

我在睡袋裏拿出來被壓得皺皺巴巴像是抹布一樣的外套,當時掀開睡袋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可能是看到了zip格式的不明物體,最後還是捏着衣領抖了抖,又扯了扯,衣服到底還是能穿的,沒有外套等回去的時候面對戈壁灘那天氣一天就能曬到變紅,兩天就能快樂脫皮。

在吳邪和阿寧他們討論要不要帶屍體前進的時候,我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跟蹤在後面的陳文錦還會不會再露面。

現在只能用來參考的已知主線是在兩條蛇哥引發的逃命之旅的第二天早上,阿寧死後,在晚上的時候陳文錦才糊了一身的泥巴出現在其他人眼前。然而現在的情況是想要把裘德考的人埋在這裏的阿寧還活着,旁邊還有兩個實際上是張家人的虛假的公司員工,以及因為逃命時不夠小心而斷了條胳膊的被裘得考雇來的工具人,能不能上演水中突然出現小泥人拔腿就跑,以及大張哥的一句“天哪,是陳文錦”能不能喊出來是個問題。

最後兩個裘德考的人還是被就地埋了,阿寧的臉色算不上好,到峽谷出口的時候才算是勉強緩了過來。

真正困難的部分在前面的沼澤里,之前清理加上休息進食差不多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這裏的地方相對而言更開闊些,更適合作為進入沼澤前充分休息的營地。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在平整的地方有火紅色的蛇頂着頭上的雞冠形狀的肉瘤,正旁若無人地緩緩地從地面上蜿蜒爬行到了水中,很快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圈圈漾開的波紋。

“是野雞脖子。”吳邪開始複述起他在書里看到的相關內容和他了解的相關信息。

而我更關注的是作為黑毛蛇的變種,這種古怪又邪性的智慧生物能不能和黑毛蛇通用一款驅蛇葯。

培養訓練以操縱黑飛子的方法,汪家人只局限於極少部分人知道,這種機密內容註定了它會被口口相傳,在搞了汪家人之後也就沒人知道具體內容了,我手裏只有讓蛇迴避開來能反推出成分的藥粉。但是這與沒有忽悠張海樓來在線耍蛇,從而導致了現在這個情況,並不能成為我後悔太早把汪家人在這周目提前安排出局的原因,機會這種稍縱即逝的東西,一旦錯過了就得等很久不說,還得為它付出巨大的代價。

反正還有泥巴這種簡單粗暴且行之有效的方法來強行破局,大不了就在地上滾一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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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在盜墓筆記里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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