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02他來了他來了,那是人間看不到的絕色lily!
02他來了他來了,那是人間看不到的絕色lily!
我癱在房頂上曬太陽,可能是真的年齡大了,我和旁邊窩在我胳膊邊上的老貓相處的意外的好,雖然它可能只是把我當驅蟲工具人罷了。
不過我不在乎,畢竟沒有人能拒絕貓貓醬,沒有人。
“你怎麼找了這麼偏的一個地方癱着了?”
我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結果在投身周公懷抱的當口,被張三一嗓子喊精神了。
過來的不止張三一個人,但是從兩個沉和右邊輕的腳步聲能聽出來右邊的那個肯定是張三,我眼睛都沒睜直接把貓貓醬送我的死耗子當暗器扔了過去,換來了底下張三從誒嘿我接住了到張映浦你有病啊的尖叫。
趴在我手邊的老貓聞聲直起來身子,暖烘烘的活手爐抖了抖身子,小爪子踩在瓦上噠噠噠地跑遠了。
之後有人翻到了房上,影子剛好擋住了我曬太陽。
逆着光看過去,是個沒見過的女孩子,大概率是跟着家長過來的外家孩子。
我能這麼斷定一方面是因為本家的女孩子大部□□上都帶着藥味,另外一方面是因為在本家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沒有人會穿除了深色的其他衣物。
女孩子杏眼忽閃忽閃的,帶着年輕人該有的活力,即使張家人因為基因夠強大就沒有幾個難看的,她長大了之後應該也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美人,直白點說就是冷酷帥氣的大姐姐預備役。
“你就是張映浦?那傢伙一路上和我還有我哥說了你一道。”
我突然就快進到了看上張三的小丫頭來手撕我的劇情,看上去像極了狗血言情裏手撕青梅腳踩竹馬的天降女主。
“不,我是張二狗,你認錯人了。”我選擇從心,我現在只想好好苟住,聖嬰事件發生了有幾年了,表面上一潭死水的張家本家其實沒那麼平靜,等有機會興許還能看一眼人間絕色幼年期。
於是我看到這個小丫頭皺起了眉頭,地上吱哇亂叫的張三拿着帕子擦手,旁邊的小男孩表情像極了發現了新大陸,問出了發自靈魂的疑問:“那個,你們本家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嚴肅的嗎?”
聽到這個我可就精神了,按着瓦片翻身從房上跳下去,盯得人忍不住退了幾步才開口:“不,只有他是意外。”
張三氣得把手帕團吧團吧往我這丟,“你放屁!”
“我的嘴可沒有那種功能。”我伸手撈住皺皺巴巴的布團,在乾淨的地方用抓過死耗子的手擦了擦。
“噗。”男孩子憋不住笑了出來,又立刻板著臉,“不好意思沒控制住。”
“行了想笑就笑吧,二狗你就不能做個人嗎?”張三嘆了口氣,擺擺手表示他並不介意。
“哦——”女孩子從房上跳下來,表情似笑非笑,“張二狗?”
“汪。”我慫還不行嗎,我這都被取得短命的名字想苟住就得佛系一點,請不要隨意給我加奇怪的設定了。
院子裏一時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小孩子的莫名其妙的友誼總是成立的奇奇怪怪。
等相互換了姓名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看上去是個標準張家人清冷臉的同齡憨憨小酷哥是以後的大眾臉張海客,那個讓我見面就潛意識頭皮發麻想躲的女孩子是張海杏。
好傢夥,真是好傢夥,世界真小,張家真小。
晚飯因為把薑絲塞給張三被監護人戳腦殼正在跪香的我,在張三的哈哈哈背景音里開始久違的思考人生。
就算已經重新練過了四百多次新號了,我也沒想到過能見到年幼的海客大伯。不過幼年期張家小酷哥限定版大伯是長這個樣子我是真的沒想到,看一眼少一眼,且看且珍惜吧還是,畢竟帶上面具之後的海客大伯似乎就沒摘過,就像牛戰士從來不會摘下他的面具一樣。
於是早上的鍛煉之後我又順便多拉了一會筋,只是我是真的沒想到,張三這個狗東西第二天一早,就把我因為把薑絲丟他碗裏被戳腦袋跪香的事叭叭給了海字輩的兄妹兩個。
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今天天氣好得不像話,我沒準備和張三在張海客和張海杏兄妹兩個面前上演全武行。
張三說準備要帶那對兄妹去做些什麼,我懶得動,這陣子縮骨的時間太長,下午不再縮骨之後動一動身上骨骼嘎巴聲響成一片,現在有機會就只想癱一會。
“二狗啊。”張三換上了一副老年人說教嘴臉,開始了他的表演,“小孩子不能太不合群。”
我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我就靜靜看你表演”的眼神。
“誒,說真的,你就不能合群點嗎?”張三看我又癱回去曬太陽,忍不住上手拍了拍我胳膊。
“少認識些人能給我省省腦子。”
“嘖。”張三看我完全沒有動的慾望,“我走了,我真走了啊。”
然後張三開始了單方面的冷戰,時長截止到晚飯前。
因為我一邊啃着骨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從後天開始白天沒事不用過來找我了。
張三眨了眨眼,有點懵逼,“哈?”
“你可以當成要補課了。”骨頭上的軟骨嚼勁十足,可惜是定量的。本家唯一的閃光點可能就是飯是真的香,有足夠的能量來供給張家人活動起來的時候可怕的運動量。
所謂的補課其實是再過五六歲就要被放野的我要被監護人按着打了。雖然並不理解監護人和自稱與我有血緣關係的老頭子對我這兩年沉迷擼貓曬太陽的曖昧態度,但是能提升戰鬥力這種事情我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這次我確實好奇我能夠看到怎樣的一個世界。
張三在那看着我,他猶豫了半天,最後阿巴阿巴阿巴的口型變成了一句哦。
雖然不知道他省略了什麼話,不過趁着明天還有一天時間我準備和陪我曬了兩三年太陽的老貓告個別,它真的太老了,我總覺得等我加訓的這陣子過後就再也看不到它了,這種感覺也可以說是死多了之後的一種經驗。
就算這之後貓貓醬會被我拋到腦後,可能會在又多少次重新練號之後的午後,我才會在太陽底下一邊曬着一邊犯困的時候想起來它,這確實是過分的沒心沒肺了。
張三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空碗,我本來吃空了的碗裏多了塊肉,也就是一口的量。
張家小孩在訓練過飲食之後就沒有人看着吃飯了,只是盛菜的人眼力過分的毒辣,能看出來眼前拿碗等飯的小孩的運動量,即使伙食不錯,肉菜也從不多給。
順便一提,沒事靠烤蟲子加餐的張三,也在雞飛狗跳的過程里成功從相關訓練熬了出來。
張三按張家人算年齡的方式來算比我小一歲,他放野要比我晚上好幾年,來自監護人的毒打時間肯定會比我晚。
我用筷子把那塊肉分成兩半,確定這個大小不會卡到喉嚨之後,順手丟到張三的湯碗裏,正在喝湯的張三看着筷子戳過來差點嗆到。
“白菜盛多了有點撐。”我說得無比真誠,畢竟晚飯給的大蔥炒雞蛋我乾脆就沒盛。
晚飯之後走回院子算是消食,多日不見的監護人風塵僕僕地回來,帶着一股土腥味,明天是監護人自己的修整時間,後天開始我就要被成年人暴打了,真是可喜可賀。
只是我完全沒想到大半夜的會被監護人一棍子嚇醒。
把自己收拾好了又開始裝嫩的糟老頭子,半夜不睡覺拿根棍子跑到床頭來扮猴哥真是太可怕了,還好我不是白骨精,不會被一棍子打死。我姿勢詭異地抱着被子,耳朵被聲音震得嗡嗡響,最後我只能讚美一下當年修炕的人手藝真好,被一個標準成年張家人的大力出奇迹都沒砸塌。
監護人拎着碗口粗的棍子面無表情地說:“我砌的。”
這調調有毒得很,看上去像是想讓我再誇誇他。
不過這也只能是我在腦子裏想想,冷酷無情的監護人繼續開口,表示最近這半年只要沒事他就會不定時地來這麼一棍子。
雖然我很想問他我要是真睡死了,會不會被他一棍子打死,但是為了避免現在就被他三棍子打出去,我只能乖巧點頭表示知道了。
於是一覺早上睡醒日常鍛煉之後,我拎着燒好的水準備回屋找盆洗個頭,就看到監護人蹲在炕頭,手裏拿着工具正在往磚上糊泥,他腳邊是一塊塊裂了的磚。
好傢夥,昨天晚上磚都敲裂了這炕還沒塌真是個奇迹。
與監護人對視沒超過三秒,我默默拿着盆從屋子裏跑到井口去了,看他的眼神我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準備殺人滅口了。
默認中午泥還沒幹,找貓貓醬在房頂睡午覺的我又被突然過來的張海客吵醒了,我抱着貓和他互相瞪了半天,最後看着人連比劃帶說地弄明白了他想打聽一個人。
我聽完就樂了。
或許我該慶祝一下馬上要走了的幼年海客大伯,早就成功與人間絕色lily成功完成命運的相遇而且還沉迷打聽相關消息?
“所以你都知道?”張海客看上去有些急,但是根據我這麼多周目的經歷來看,他實際上沒有那麼急。
“所以你又跑過來問我了?”我用了一個相當靈性的字,“簡單點說就是本家人,聖嬰,別再問了,他苦得很。”
張海客還想說些什麼,我說了句該去找師傅了就把貓貓醬塞到他懷裏,強行結束對話。又在腦子裏把本家宅子和自己日常活動範圍和一般情況不能去的地方排除,準備去看看見一面就讓張海客好奇了這麼多年的幼年大張哥。
等我跑過大半個本家宅子之後,冷風一吹,上頭的熱血就涼了,遠遠就看到站在天井那裏發獃的小孩,當做熱身路過他就跑回去和監護人住着的院子了。
很難想像我當時是怎麼當路過一樣地跑了的。
我不知道在重新練號的時候被他救過多少次了,但是我現在只知道一件事,張家本家的那群老妖怪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因為在他身邊路過的時候我聞到了很淡味道,那是只有下過地的人身上才會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