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01瀉藥,人在東北,張姓孤兒
01瀉藥,人在東北,張姓孤兒。
在死了四百多次之後,我終於得到了那麼一次滿足龍傲天的模板的機會,請叫我孤兒,謝謝。
如果說之前的四百多次的普普通通的傻白甜人生經歷給我帶來了什麼經驗的話,那就是苟就完了,這也可能是一周目下線速度過快的經歷快刻進靈魂里了。
比起那些穿越就被送系統送帥哥送妹子送神奇能力的小說主角而言,我唯一能算得上是金手指的只有一個,我會在死亡之後隨機重生。這個金手指和我以前看過的某個人死了也能活還能用小黑人的動漫不一樣,我的隨機是在這個世界裏無限次的,隨機時間、隨機地點開始練新號的那種。
這樣能反覆體驗不同人生的設定,聽上去似乎很有意思,對吧?
前十次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之後的重新練號的次數里,我的心態從興奮到厭惡到現在的躺平狀態,毀滅吧,爺累了。
罵是沒有用的,曾經我也以為口嗨一時爽一直口嗨一直爽,直到我在快樂鍵來與人在評論區大戰八百回合的時候,被賊老天一腳踹到了這個世界裏,開始了死了活活了死的鬼畜經歷。
我真傻,真的。
在作者水了四百多字的心理活動告訴你們我是個廢物主角之後,可能有人已經看不下去了,那麼我們就進入正題,在第四百四十三次重生之後,我作為多周目玩家的知識積累告訴我,我這次成功屆到了某個網站的直男作者們的盜墓小說里沉迷的血脈金手指。
好了好了別猜了,是的我姓張,就是你想的那個張。
你看,姓張,孤兒,張家人,這要素多麼讓人熟悉。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次如果運氣好我又能活着見到初代燃王了。
一想到大張哥我就忍不住蒼蠅搓手了,人形自走掛十年白月光真不是吹的。
“二狗你怎麼還在牆頭上蹲着?”
我低頭一看,喊我二狗的隔壁院子裏的小破孩一個翻身就跳上了牆,動作乾脆利落,是很久以前我羨慕的身手,也是現在張家小孩的標配技能。
“我老人家在思考人生。”被迫打斷蒼蠅搓手動作的我有點不爽,“是吧,張三?”
張三這個看過某羅姓男子的視頻的人肯定能秒接法外狂徒這個梗,可惜現在這個不管好看還是難看正太的腦殼都要剃掉頭髮留個耗子尾巴的時代,沒人能接我的梗。
張三其實並不叫張三,這稱呼是我和他認識的時候順嘴出來的,那時候我還是收養我的,年齡已經是普通人五十歲,臉卻嫩的像剛畢業的高中生的老頭子眼裏的三歲張家幼崽。在本家的生活枯燥又無味,觀察活蹦亂跳的張家小孩成了我這個剛成孤兒,還喜提監護人的自閉老年人的興趣愛好,張三這個閑不住的狗東西就這麼拎着水桶逆着光跑來,顫顫巍巍的想把水往我這潑。
雖然覺得這麼個沒意思的地方也不至於搞什麼霸凌事件,但是我腦子裏還隱隱約約還有點藏海花里張海客說過本家小孩和不合群的小哥的印象。
然後我就跳起來把張三按在地上打了一頓,張三被我暴揍得嗷嗷叫喚,然而桶被摔在地上濺出來的那點水還沒幹。
當然事後少不了來自師傅們的一頓臭罵,把事情搞明白了之後是張三被師傅指使着去澆花,然後這貨看我蹲花旁邊憋了一肚子的壞水有了去向,結果被我按在地上捶得哭爹喊娘的。
可能是人類慕強的本能,也可能算是在挨罰的共患難之下,張三覺得我這個上來就暴揍他的傢伙都沒那麼可恨了,我莫名奇妙的被他劃分到了朋友範圍內。
我其實不太情願,我在搞清楚原因之後說他狗,然後他一頓邏輯推理說我狗那麼你從輩分上算我叔你就是二狗。
總之就是後悔,想找時光機,當時就該把水瓢和桶一起扣他腦袋上。
咳,扯遠了。
兩個小孩,兩個張家小孩,蹲在牆頭上,我覺得不太對勁。
雖然張家人對年齡計算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兩個按普通人年齡算,加和堪比普通成年人的小破孩,其中一個還是實際意義上貓厭狗嫌的年齡的真小孩,我這個已經幾百次老黃瓜刷綠漆的已經排除小孩範圍的老年人,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對。
這人均面癱高冷人形自走掛的張家人里,怎麼出了張三這個沙雕?
“嘖,老年人。”張三眯着眼睛搖頭晃腦的打量了我半天,“我可是聽說了個大事才跑過來和你說的。”
呵呵,大事。
張三嘴裏的大事可能是下雨之後,地里鑽出來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的大蚯蚓,也可能是今天師傅三號給講的蟲子我找到了而且看上去很好吃,所以我們去烤了它吧。
“信不信我反手把你關節卸了從牆上踹下去?”我這心如止水的老年人畫風是因為已經吸取了足夠的教訓,這突如其來的暴脾氣完全就是被他涮出來的。
“真是大事!”張三急了,“我也只是聽說,失蹤多少年了的張起靈好像是因為在某個斗里出了事情。怎麼樣是大事吧?”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大事,嚇得我跳了起來,抬腳就把張三從牆頭上踹了下去。
捂着被踹的屁股的張三一臉的不可思議,“張二狗你有毛病啊?”
“你從哪聽的這玩意?”死的次數多了我都快有經驗了,這種一看就是有問題的大事是一個普普通通小沙雕能知道的嗎?肯定不能,雖然我無所謂死不死的了,大不了這次放棄離當龍傲天最近的機會,再重新練號就是了,但是張三這個小傻子的作死能力隨着年齡開始指數式增加,但凡他現在長個嘴出去叭叭這茬,我就能保證張家本家那群老妖怪真追究起來大概率他一定會死。
“就……順便聽了唄。”張三看我死魚詐屍一樣從牆上跳下來直接跑出去老遠,生怕在我攻擊範圍內再回憶一下初見那會的毒打。
深呼吸,放鬆,他只是個孩子我不能照腦袋抽他。
我深呼吸冷靜了一下對他招了招手,“……你回來,我保證不打你。”
“你立字據!”張三說著還摸出來了塊手紙。
要不還是直接打死吧?
看着一步一步往我這裏蹭過來的張三,我的腦內出現了大膽的想法。
“你不說不打的嗎?”
我坐在趴在地上的張三身上,面無表情的把手紙撕掉,“你說什麼?”
“不不不沒什麼。”張三也不掙扎了,直接趴在地上,“有話好說別撕紙啊,你不說浪費就是犯罪嗎?”
我心裏直呼好傢夥,你個法外狂徒還怕犯罪?
我知道張三這幾年一直在被訓練控制進食排泄時間,搞這麼長時間完全是因為這貨沒事會給自己加餐,這也導致了他手裏的手紙數量是有限的,但是我覺得——“沒事,少蹲一次不會死的,加油。”
於是迫於武力值差距的張三敢怒不敢言,這便秘一樣的小表情真是讓人高興。
“行了,說正經的。”成功被愉悅到的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這事除了我你有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張三也不是真傻,“完了,那我到時候會不會被叫去跪祠堂里被一群老頭子老太太戳腦袋?”
“嘻嘻。”看着張三緊張兮兮的樣子,我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說的,畢竟懂的都懂,大家都是老懂人了。
“啊你這個反應!”張三抬起手,像是又想起來我比他能打就只敢指着我,“我本來還準備咬死不說我告訴你這事了呢,你呢,你……你看看你!”
未成年人還沒發育過的聲帶震動出來的聲音有些尖,張三還是一個口條好的奇葩張家小孩,我被他你了半天就憋出來句你看看你吵得腦仁疼,“快,再吵兩句我萬一就失魂症發作了就好,發作了就沒我事了,你搞快點。”
“你還是做點和人沾邊的事吧。”本來還在緊張自己腦袋的張三也不急了,“我悟了,你這麼能打還不愛說話完全是出於求生欲。”
好傢夥,信不信我讓你再感受一下來自社會的毒打?
我把撕了的手紙又塞回給張三,順便把他衣服邊上沒拍掉的土拍乾淨,“現在還沒來人估計暫時問題不大,這個時候了我老人家也該去找師傅玩我骨頭了。”
事實上,我也沒有看上去那麼閑,即使我的心理活動如同脫韁的野馬。
這個時候我就該感慨一下了,大張哥是真的慘,我接受的還不算是張家本家最頂尖的教育,就這樣和我同批次的本家小孩也都沒有假期,全都是在強制高壓的教育環境下長大的,可能因為這樣,上課時候院子裏的一群小蘿蔔頭現在是一水的面癱臉,也就出了張三這一個長歪了的奇葩。
一路跑過去在進屋前把心跳速度強行壓下去實在有點反人類,但是縮骨這門但凡遲到了估計得被監護人安排雙指倒立不說,還要倒背大學。
被師傅按着胳膊的我突然冷不丁的想起來這個出事的張起靈,應該是張瑞桐。泗州古城大概康熙的時候被淹沒了,我現在在的是沒有張起靈在位的這個時間段,那麼我可能會有幸見到幼崽小哥了?!
“別動。”四號師傅聽上去有點不高興,我胳膊的上按着的手有些警告意味的按了按,後背跟着疼的要命。
我突然就覺得在適應縮骨這會兒的自己,像極了案板上被放了血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