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13作為人類總是有極限的
13作為人類總是有極限的
比起之前的幾十年,我現在看起來應該是有了很多空閑的時間,不用滿腦子用合理的方式找隊友一起搞事,也不用頂着面具裝模作樣為了達到目的開始演戲,更不用繃緊神經找內鬼防止翻車,總之有時間摸魚的日子還算是平靜的社畜生活。
當然,如果不被彷彿更年期了一樣的張映安催着幹活的話就更完美了。
亂世的動蕩終於回歸到短暫的平靜,不得不說,人是不能閑下來的,一旦有時間就可能會隨時隨地的開始胡思亂想。
我的那位二爺爺最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想讓我和本家的女孩子相親,即使張家現在也開始接納外姓人來發展擴充,也不能妨礙老人家們對於本家不算多的人口的憂慮。
可是一旦想到黑毛蛇那扎嘴又像頭髮一樣的口感,我發現我又開始從心了,即使排除掉有些周目里也當過女性的情況的影響,我也無法容忍與人的距離太過貼近,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一周目盲目的自信讓我白給,數量靠前的周目讓我被生活暴打。
於是我又悟了,他們明明是一群法制咖,我卻要帶着濾鏡去看他。
好像有點押韻,現在請讓我單方面宣佈,本rapper的魔法吟唱又擴充了新的條目。
即使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還是做了一個濫用權力的行為,我明明在張家人的年齡里算是年輕人,為什麼要提前面對相親惡魔的低語?
好吧,我不饞別人身子,我太監。
只是這種讓人划水摸魚的快樂時間總是短暫的,就像山裏的猞猁不給我摸摸肚子一樣讓人難過。覺得自己成功搞翻了張家的汪家人開始了活動,他們多年之前截下來了在西藏那邊的書信,現在不過平靜了幾年又開始了張起靈計劃的醞釀。
可能這就是來自三胖子的不可抗力,真是太讓人感動了,我想,如果有機會能重新回到當初死廢柴普通人的時候,我會激情碼字去寫三胖女神的奇怪且辣眼的同人文。
在張家人暗地裏的幫助下,張起靈把長白山到西藏的線路硬生生玩成了野外求生,這演技實在是沒得說,某個已經舉辦了二十多屆頒獎的學院欠他一個小金人。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八爺應該已經準備要走了,長沙馬上就要面臨一個工具人神父搞出來的事情所帶來的動蕩。
老九門要面對的前中期大boss“它”即將上線。
我對於它與汪家的思考已經持續了很久,它從狹義來看是被汪家透露張家長生秘密而產生的組織,但是結合張家的歷史以及我還記得的現在未必一定能夠發生的主線來看,它更像是眾多人類對於長生的追求與慾望,這由來於人性上的慾望,畏死且不願捨去自己作為獨立個體的機會。汪藏海這個弄出來汪家的人也不能免俗,他也可以看做是它。現在看來,汪家人更像是在追求長生者之中距離真相與終極更近一步的勢力,也是發展至今最大的一部分。
只要不接觸到與終極相關的內容,張家人並不介意有人追求長生,畢竟歷史上求長生的人數不勝數。那麼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當時在張家內部做出替換聖嬰來充當完美長生案例是多麼失策的一件事了,即使張家人最根本的目標是留存,就算汪家一代代延續下來目的變得駁雜,也不妨礙汪家針對張家,把如同泡沫一樣被豎立起來的華麗又脆弱的信仰戳破。
這種舉動看上去更像是為了剷除掉守護終極的保險裝置,而作為保險本身的人們卻對自己先輩們用於埋藏真相的蜃景深信不疑,並在揭穿謊言的瞬間,神壇崩塌。
在這裏就不得不提一個人了,那個可能透支了所有張家人說話份額的男人,認為張家不應該在陰影里而要走向人前的洪武時期的張起靈*。
簡單概括一下這位老族長的事迹,他在張家的歷史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旁的事迹暫且不提,讓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做法——積極入世並且試圖改掉張家封閉的風格。我當時在受訓學這一部分的時候默默給他打了一個萬惡之源的標籤,滿腦子都是“就是這小子讓汪藏海注意到了張家的啊”的感慨。
洪武張起靈那曇花一現的入世行為也止於他的死亡,並不清楚已經被人惦記上了的張家再次嘗試重新回到以前的封閉狀態。
想要從暗處走上枱面,渴望自我實現……這熟悉的味道。
我的耳邊彷彿響起來了用嘶啞氣音講出來的閩南語,比如說“讓張家重新回到黑暗”,又比如說“英雄”,這既視感太強,讓我忍不住想起來某個茶壺精木頭人和沉迷製造英雄的男人。
即使洪武張起靈依舊與某位恥之恥有不同點,這過強的既視感讓我忍不住做出了聯想。
時間相差得過久,我並不清楚那位渴望站在陽光底下的族長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他有着與現今張家人也有的相似的情況,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通病,了解過多真相與事實的張家人對普通人有着相似的傲慢,他們會把自己與普通人之間劃分出來一條線,並默認張家人是在普通之上的存在。
這種想法其實有點危險,即使他們有能支撐這種傲慢的資本。
沒有自知之明與只相信片面的認知簡直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勵志做正義的夥伴,來當做洗三歲之前進張家的外姓人的標準了,早晚能有一個為守護終極與和平而活的鐵血打工人出現。但是我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紅茶這種人可遇而不可求,能被月球抑制力看上的男人可不會多。
而且這麼做和汪汪叫就沒什麼本質區別了,我可以接受為了目的採取手段,但是弄出來瘋批狂信徒就算了。即使我可以多周目也不代表我不做人了,就算最不正常的時候我也只是折騰折騰我自己開新周目而已。
現在擺在我面前有一個選擇上的問題,是去西藏找族長看是否失憶,確定下一步大方向有沒有變動,還是等四姑娘山的最大翻車事件的發生。
在清洗長沙之前的老九門不算乾淨,四姑娘山之後,老九門內部出現分歧的時候解九爺才會真正着手於反抗它。
窗外風吹葉片的聲音讓我暫時放棄思考,栽在院子裏的芭蕉已經長得很大,最近果實也由綠變黃,我從窗口翻出去,削下來一根剝皮開始吃,甜且微酸。
那就繼續等吧,我靠在樹上看着翠綠肥大的葉子做出了決定,養老前的餘興節目可以不精彩,但是一定要穩。
他跳由他跳,早晚死翹翹。
*洪武張起靈是三叔微博小段子《藏海戲麟》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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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這周目會是這樣的開局。
本來已經接受了這周目講英語,並且普通且平凡的度過它,在我勤勤懇懇實習結束作為正式員工工作了幾年之後,見到了公司的某位高層。
一位短髮且颯爽的女性,有着標準混血兒的美麗面龐。
如果她不在自我介紹時,說可以稱呼她為missNing的話會更好。
很明顯,這周目依舊是在這本書里,我現在是裘得考公司里的打工人,是柔弱無知的技術人員。
這次活動需要去格爾木,作為測繪方面的技術人員,我被放到了一群猛男裏面,準備去荒漠裏吃沙子了。
我想跑路,想推掉這次活動,但是申請被打回來了,畢竟我不能把怕蛇這種理由作為原因,即使我真的對蛇沼裏面能說人話的雞冠蛇它們的同類有着巨大的心理陰影。
也可能是因為這巨大的心理壓力,我暈機了,即使已經過了挺長時間,我踩在地上腳步也還在發飄。
“hey,boy!”高加索人拍了拍我,換了中文:“回到自己那神秘古老的國度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對於他的話,我只能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雖然我很想點頭,但是我讀完大學當勤奮的社畜並不是為了來這裏看蛇的。
“你這次的工作是紀錄下我們的路線。”阿寧看了一眼公司配備的設備,繼續說:“離開格爾木進入戈壁之後就開始,到時候隨時保持聯絡,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看樣子阿寧雖然找了當年的嚮導,但是對嚮導的信任依舊是有保留的。
在對我交代完事情之後,阿寧叫了幾個人開車離開了,看樣子是去接另外兩位專業人士,以及去廢棄的療養院尋找舊瓷盤地圖。
我很清楚之後他們會帶回來吳邪,而在進入魔鬼城之前除了沙暴與流沙是最大的危險之外,應該問題不大。
我摸着公司制服配備的腰帶,上面的數字時刻提醒着我隊裏有很多人是在當地雇傭來的,並且這條道路上也有着暗藏的危險,理智告訴我阿寧作為負責人這次在魔鬼城的經歷之後,她會問隊伍意見不會勉強別人跟上,之後在蛇沼前往西王母國的路上危機重重,運氣與實力都沒有的人肯定會是最先炮灰的人,但是可能是與已知的劇情有交集的唯一一次的機會,我可能會到時候一個衝動喊要去。
在帳篷里聽到外面別人傳話說明天十二點動身的時候,我收回調試儀器到一半的手,有些崩潰的捂住臉。
我發現就算大概率會變成蛇蛇孵化器,而且對蛇有着巨大面積的心理陰影,可我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還是想去。
我覺得我沒救了。
——《二狗的備忘錄·二十三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