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不靠譜的大偵探（61）

霧都東區，金色偵探事務所，書房。

端坐在書桌旁，打開手邊的枱燈，林萬一將今天從拉斐爾口中聽來的情報統統寫在小本本上。拉斐爾最終還是不曾透露他是如何得知“夏洛特”是一名職業者的，也沒有說究竟有多少人了解連環殺人案的真兇的身份以及對方為何燒這麼做。

但是，這名瘟疫醫師還是讓林萬一知曉了不少有用的新信息：

第一，道格拉斯絕對知道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是誰，他“裁決官”的“職業”身份，同樣沒能瞞過拉斐爾——該情報是林萬一用安吉拉·懷特的身份——藍槿花的一員、接下監視和記錄莉莉·切多爾行蹤的任務，以及是約翰遜·利奇雜貨店的學徒——作為交換。

第二，“野獸”的背後大概沒有別人指使它在霧都襲擊普通人，不過它的到來，可能與那位快要退休、神神秘秘的貝塔老市長有關，是此人通過某個獻祭儀式意外從某個地方召喚到物質界的。

同理還有貝塔老市長身邊那個新上任的年輕管家，後者很可能也是一次獻祭儀式召喚來的魔物，而南區那些失蹤的流浪漢，很可能就是被老市長獻祭了的——於是，林萬一“賣”了奧西斯交給他的“紙條”上的內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情報算是空手套白狼給套來的。

第三，拉斐爾十分忌憚時鐘圖書館的奧西斯館長，但同樣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來歷，只是懷疑後者有可能是屬於【智慧】本源的職業者，至於是走升華之路還是墮落之路，就是未知之數了——林萬一則告訴拉斐爾，對方手中擁有《智慧之門》。

第四，拉斐爾提到了馬歇爾·凱南將會在這兩天內離開霧都，前往□□，而原因正是他已經是【光之種】，必須回去曙光教會總部一趟。

他離開后，霧都曙光教會的主事神官一位，將由一名名為伊莎·貝塔的女神官擔任——多方確認下，這位伊莎·貝塔應該就是前幾天跟着馬歇爾到庫魯莊園合力圍殺不知名魔物的那位女神官。

因為林萬一默默地表示馬歇爾就是在他眼前晉陞“光之種”的，拉斐爾這一情報毫無意義，後者額外透露伊莎·貝塔的“貝塔”，就是老市長朱爾迪·范·貝塔的“貝塔”！從血緣上看，他們兩個其實是堂姐弟！

第五，所謂的“黑貓招魂”，據拉斐爾的經驗，可能是“歡樂馬戲團”的一次營銷手段，為了他們的演出打廣告。只是在霧都似乎真的出現一隻神秘的黑貓，他本人沒能遭遇——在拉斐爾強烈的好奇心下，林萬一大致將在庫魯莊園的光之境中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

第六，在林萬一的強烈要求下，拉斐爾簡單地給他介紹了“歡樂馬戲團”是什麼來歷——這個所謂的“馬戲團”，其實就是一個職業者聯盟。

其中成員有職業者也有普通人，主要成員都是職業者，普通人都是不知情的、被拿來當做煙霧-彈，必要時還能成為他們的人質的存在。職業者中，有墮落者——比如馴獸師，也有升華者——比如飼養員，龍蛇混雜。

他們會在全國各地“巡演”，有時只是普通的雜技、馬戲表演，而有些時候則會炮製一些大新聞。一直有傳聞，在新市長上任當日，他們會在霧都城中心進行一次精彩的表演。

——在之前隱瞞了在光之境中自己聽說過“馴獸師”拉姆蕾名字，以及有個叫塔克夫的貌似是親身上陣這一情報，林萬一現在卻拿出來作為交換，並且提出他們和“馬戲團”是否有關的疑問，最後得到了拉斐爾肯定的回答以及一對白眼。

拉姆蕾和塔克夫都是奔向【理解】的墮落者，雖然在“馬戲團”里，他們都被稱為“馴獸師”，但是他們自身真正的位階，未必依舊處於第一層域。因為神秘知識的重要性和寶貴性，拉斐爾並沒有透露，在馴獸師之上的更高層域的其他“職業”是什麼。

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林萬一只能表示理解。

“唔……今天收穫不菲啊！”打着呵欠伸了一個懶腰，林萬一整個的狀態，都比之前那緊繃又迷茫的陽西，要放鬆許多。

“系統，拉斐爾的存在，本身就是設定好的一個彩蛋，還是你看我像個忙頭蒼蠅，所以特地臨時安排過來的？”

系統沒有任何回應，林萬一的心情卻是不錯。無論如何，拉斐爾的“配合”，讓他掃清了不少迷霧——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話。

在此之前，無論是主線任務還是支線任務，林萬一即便想要完成，都沒有絲毫的頭緒。他好像每天都很忙，可似乎每天都只是虛度，都是在白乾，甚至突然碰上了一個任務還沒去做就完蛋了的情況——對，說的就是那個“找到野獸襲擊事件的幕後真兇”的任務！

當初系統突然給了他這麼一個提示，他還以為自己啥都沒有查出來——或者說壓根就沒開始調查，只是摸出了個助攻，就當他完成了。

結果！事實證明，他長得已經夠帥，就別想得太美了。因為這一個支線任務的要求是“找到”，是屬於調查任務，而不是“殺掉”，所以當時他那可憐的3%的任務進度，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拿下這個任務的“完成”！

換句話說，這個任務是“完成”了，但那是因為“幕後真兇”已經死掉了，不可能再活過來給你去調查，本質上是一共七個支線任務，就這樣永遠地劃掉一個。而由於他在之前又沒有查出什麼，所以他其實是“任務失敗”了！

這個事情也給林萬一提了個醒，別以為任務領了就會等着你解決，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如果不主動點，不趕一趕時間，有可能任務突然就在某一天自己沒了，額外獲得過關水晶的機會，也就“啪”的一下，沒、了！

“總之，先假定拉斐爾說的是真的。”

手指靈活地讓鋼筆轉了個圈，林萬一眯着眼睛，將第一條、第二條以及第五條前面畫上着重符號——主線任務，以及支線中的“找出南區失蹤流浪漢的去處”和“查清黑貓招魂事件的真相”，這三個任務的線索就在這裏，接下來的行動，就先從這幾個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