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第 83 章
冊封鈕祜祿氏為熹嬪的聖旨傳到碧雲觀時,鈕祜祿氏正在閉目打坐。
自從去年她額娘受不住嬤嬤的折磨一頭撞死後，那些嬤嬤再不敢胡亂折騰她，每日要乾的活也少了許多,大多數時間,她都是一個人在靜靜的待着，而那兩個嬤嬤也不跟她說話，只是遠遠的看着她，怕她也想不開。
觀中無日月,也沒有消息來源，但是從兩個嬤嬤越來越恭敬的態度中,鈕祜祿氏也能猜出一些外面的變化。
她能猜到四爺必然是得了重用，在喪鐘敲響后也曾想過也許登上那個位置的是四爺,但是未曾想過，她竟然有封嬪的一天。
聖旨是蘇培盛親自送來的,他念完旨意，看着跪在眼前這個清瘦的女子，一時間無法將她與當初府中那個端莊秀美的格格聯繫在一起。
這些年來,鈕祜祿氏彷彿被磨去了稜角，她的身上充滿了孤冷之意,彷彿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人世間。
“熹嬪娘娘，皇上特許您到圓明園中繼續修行，不必再待着這裏了。”蘇培盛將聖旨遞給鈕祜祿氏。
鈕祜祿氏卻沒有露出一絲笑容,她面無表情的道：“圓明園與碧雲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差別，皇上讓我去哪兒我便去哪兒吧。”
蘇培盛帶了馬車來,親自將鈕祜祿氏送進了圓明園的日天琳宇，裏面早已安排好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再加上跟着來的兩個嬤嬤,一切都是按照嬪位的份例安排的，可鈕祜祿氏卻依舊是毫不在意，到了之後便自己去佛前繼續打坐，口中念道：“是佛是道又有何區別，不過都是被人供起來的泥塊罷了。”
蘇培盛回到宮中，將見到的情形向四爺一一稟明，四爺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叫人關照些，別叫她短了供應。”
坐在一旁的蘭清漪有些詫異的看向四爺，四爺對着她解釋道：“畢竟是封了嬪，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我知道的，”蘭清漪靠到四爺身邊，“我們家爺最是念舊，畢竟伺候過爺一場，爺惦記着些，也是應該的。”
四爺抱着蘭清漪，用手摸着她還沒有顯懷的小腹，柔聲道：“朕不惦記她，只惦記你，你跟孩子都好好的，朕就放心了。”
鈕祜祿氏雖然封了熹嬪但畢竟沒有回宮，這事傳到宮裏，除了吉貴人尹氏不滿的念叨了幾句之外，倒是也沒掀起什麼波瀾。
皇后對於熹嬪以往的事情，心裏還是很忌憚的，自打冊封的旨意下了之後，皇后連着做了多日的噩夢，再加上這段日子太過忙碌，竟是突然病倒了。
太醫的說法還是如當初一般，血虛氣虧，需要安心休養，可是皇后初掌後宮，這麼多的事務，又哪能安心休息？
皇后只說自己沒事，還硬撐着想要起來，卻被聞訊趕來的蘭清漪給制止了。
“皇後娘娘為何要如此勉強自己？”蘭清漪溫聲勸慰，“這宮裏的事務，那是怎麼做都做不完的，你要是為此熬壞了身子，卻實在是不值得。”
皇后垂淚道：“都是我這身子不爭氣，可如今你懷着身孕也無法接手宮務，總得有人管吧？”
“那就叫年妃管着唄，我瞧着她倒是挺願意管事的。”蘭清漪不太在意的道。
皇后無奈搖頭：“你這傻丫頭，這權利交出去容易，收回來難，年妃的性子我也觀察了許久，怕是個想上進的，若是叫她得了宮權——”
蘭清漪卻道：“皇後娘娘多慮了，她不過就是個妃位，讓不讓她管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兒嘛，難道皇上還能幫她不成？您要是不放心，便叫懋嬪和裕嬪一起管着便是，她們都是心思細膩之人，年氏想要做什麼手腳，也沒那麼容易。”
皇后也沒有別的法子，如今這情形，也只能這麼辦了。
協理六宮的旨意傳到了翊坤宮，年妃得意的對憶秋道：“瞧見了吧，我就說蘭氏這時候懷孕對我來說未必是壞事，若不是她有孕，這宮權又怎麼能落到我手裏？”
憶秋笑道：“主子向來有成算，自然不是奴才能比擬的。”
年妃知道這宮權她拿的並不穩當，也不敢拿喬，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坤寧宮請安，卻見與她共同協理六宮的懋嬪和裕嬪也是早早的便到了，心中暗自嗤笑，這表面上裝的多麼妻妾和睦，真到了權利面前，還不都是一樣的心急？
皇后叫人將宮中的賬冊交給了三人，年妃本來的打算是要從這兩個嬪手中爭得更大的權利，卻不想皇后聽了蘭清漪的建議，並沒有將宮權一分為三，而是採取三人共議的方式。
無論任何事項，至少得經兩人同意才行，若是三人中有兩人反對，那便需要請示皇后，由皇後來拿主意。
年妃聽了之後氣結，這懋嬪和裕嬪一向走的近，一人同意的，另一人八成不會反對，說到底這規矩就是皇后給她定的，讓她空有一個協理六宮的名義，卻不能做任何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可不管年妃心中再不服氣，她也不可能將這到手的宮權推出去，事在人為，她倒是不信，這兩個嬪之間還當真能鐵板一塊？
年妃此人，雖然小心思多了些，但確實是個手段利落的，她在娘家的時候便一直幫着管家，如今處理起公務來也是得心應手，懋嬪和裕嬪跟不上她處理的速度，兩人便商議着，一人看一半，有什麼問題再一起商量，一時間倒是沒叫年妃抓到什麼把柄。
宮中權利更迭之際，難免有心思不良之人趁亂作祟，而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宮中伺候的奴才太多了些。
康熙爺後宮嬪妃眾多，伺候的人自然也多，而四爺登基后，後宮的嬪妃又由內務部補齊的對應的宮女太監，一時間紫禁城裏人滿為患，奴才們住的地方擠得滿登登的，每日閑來無事在外面遊盪之人也是數見不鮮。
其實之前皇后早有裁撤宮人的想法，因為這一病，倒是耽擱了下來，年妃心裏有自己的算計，也故意不提起此事。
一日的晚上，吉貴人一時興起，約了寧貴人一起去御花園月下賞花，因為夜色已晚，御花園裏並沒有什麼人了，所以二人也沒叫人去探路，就這麼一路閑逛過來。
以前在潛邸的時候，吉貴人和寧貴人曾經住在一起，但卻鬧的不可開交，後來皇后沒法子，將她們的住處分開，也不知道是距離產生美還是年歲漸長的緣故，這兩個人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
寧貴人向來直爽，而吉貴人雖然嘴毒了些，卻也不是性情狠辣之人，也算的上是快人快語，兩個人一起說說笑笑，便往假山那邊走去。
可是她們沒想到的是，剛轉過假山，就看到後面一群宮女太監躺的躺，坐的坐，竟是一派風流樣子的在顛鸞倒鳳，大半夜的看到這場景，吉貴人嚇了個半死，而那些宮女太監中有機靈的，見到有人來轉身就想溜，卻不想碰到了的是身手矯捷的寧貴人，一個個都給踢了回去。
這場面實在是過於震撼，寧貴人趕緊叫人去報了懋嬪和裕嬪，兩人匆匆趕來，一看這場景知道這事不小，叫人將在場的宮女太監都抓了起來，自己則是去了坤寧宮向皇后稟報。
坤寧宮中，四爺坐在皇後身邊，臉色陰沉的可怕。
康熙還在的時候，他便向康熙提議過要禁止宮女太監私下對食的行為，當時太后是立下過規矩的，宮女太監若要對食，須得到各宮主位的同意，登記造冊方可。
而如今，就在御花園裏，這些宮女太監公然違反宮規，行此腌臢之事，簡直是聳人聽聞！
一想到自己的御花園被這些奴才如此糟蹋，四爺就覺着噁心，他看了蘇培盛一眼，沉聲道：“你帶人去審審，看看是否還有幕後之人，不管如何，朕不想他們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四爺重生之後，其實一直按捺着自己，不想再如前世一般殺孽太重，可是今兒這事兒是真的噁心到他了，堂堂的紫禁城，這世上最尊貴的地方，怎能容忍這些奴才們如此放肆？
他如今修身養性，就真當他是活菩薩了？
帝王一怒，無人敢置喙，蘇培盛領命而去，吉貴人卻恨恨的道：“皇上，我瞧着就是這些奴才太閑了！白日的時候，他們就天天在外面晃悠，這晚上——，哼，當真就是對他們太好了，倒像是白養着他們一樣！”
年妃接口道：“可不是么，臣妾早就覺着這宮裏的奴才太多了些，只是皇後娘娘身子不好，一時間不敢讓娘娘操心，還想等過些日子再處置，卻不想他們這般可惡。”
皇后看向年妃，心道年妃這話里話外是想說她這個當皇后的失職了？
可四爺卻沒注意年妃話中之意，而是吩咐道：“皇後身子不好，你們幾個就應該為皇後分憂，此事就交給你們去辦，這宮裏年歲到了的宮女，全部都放出去，沒活乾的太監，讓內務府給他們安排去處，朕的皇宮裏不養閑人，看到不安分的只管攆出去，內務府里有的是奴才可以用！”
年妃站起身來，福身道：“皇上放心，此事臣妾定會為皇上辦的乾淨利落，還紫禁城一片安寧！”
年妃在四爺面前攬了這差事，便立刻着手辦了起來。
然而這事情卻沒有她想想的簡單，這宮裏的宮女到了年歲還沒放出去的，大部分都是各宮主位身邊的大宮女，就說太後身邊就有四個大宮女，如今都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所有太妃太嬪可都是眼巴巴的盯着，看太后怎麼處置呢。
年妃不動太後身邊的人，那像是貴太妃佟佳氏這樣的人物就當年妃不存在，根本不為所動，可若是叫年妃去動太後身邊的宮女，她又沒這膽子。
遣散宮女的命令下去了幾天，只有幾個太答應身邊的人前來登記出宮，其他各處都沒有動靜。
年妃氣了半天，實在沒法子，只能跑到坤寧宮求助皇后，卻趕上蘭清漪也在。
聽了年妃的回話，蘭清漪問道：“這後宮中到底有多少人是超了年紀需要遣出宮去，又有多少人是因為沒有活計要另尋地方的？”
年妃哼道：“貴妃娘娘這話就問的叫我如何回答？太妃太嬪們都不配合，如今前來登記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蘭清漪笑道：“我聽聞年妃處理公務一向麻利，這次又是向皇上請了旨意的，怎麼做事這麼畏首畏尾，好幾天了，連人數都沒統計清楚？”、
“貴妃娘娘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您不管宮務又哪知其中艱難？”年妃不滿的道，“難不成我還能派人去審問先帝的嬪妃們嗎？”
蘭清漪奇道：“我何時讓你去審問先帝嬪妃了？宮中奴才們都有造冊，你只需派人去各處點清人數，核對清楚各宮需要遣散或是另尋差事的人數，再來向皇后請示如何處理便是，如今你是一問三不知，叫皇後娘娘如何拿主意？”仟韆仦哾
年氏被她懟的無話可說，皇后擺手道：“你就按貴妃所說的去辦吧。”
等年氏離開后，皇后拉住蘭清漪的手道：“若不是你如今有孕，又哪裏用得到她？對着咱們帶進了的奴才們她倒是厲害的很，遇到稍微難辦的事情就沒了主意，當真是不頂用。”
蘭清漪笑了笑：“不頂用還不好么，娘娘只管吩咐她去跑腿，最後自己拿主意便是。”
皇后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拉住蘭清漪的手拍了拍，二人眼中都露出瞭然的笑意。
年妃回去之後卻是越想越氣，她這協理六宮說的好聽，可實際上做起事情來處處都受掣肘，畢竟她只是個妃，又沒有封號，宮裏那些老油條們心裏鬼着呢，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皇后和貴妃只會嘴上說說，又哪裏知道她辦事的難處？
可再氣，這事也得辦，年妃命人拿着名冊排查了好幾天，才算是將宮人情況摸得差不多了，她直接找上蘭清漪，道：“按着貴妃娘娘的吩咐，如今已經統計好了人數，各宮怎麼裁撤，您給個主意吧。”
她是故意不去找皇后而是來找蘭清漪的，就是為了給蘭清漪挖個坑，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事情誰出頭誰得罪人，既然蘭清漪喜歡出主意，那便讓她去好了。
蘭清漪自然明白年妃是什麼意思，但在她看來，此事並不是什麼難事，既然年妃送上門來，她也不推辭，這事辦砸了確實是得罪人，但是辦好了也正是立威的好時機，又何苦往外推？
送走了年妃，蘭清漪叫流螢捧着名冊，起身往永和宮走去，這事得先從太后這兒下手，順便也去看看她忘了額娘的臭兒子。
一進永和宮，就見廳堂里鋪着厚厚的毛毯，弘昭正坐在地上用積木搭着什麼，而在弘昭的身後，有一團白色的物體，看起來十分的眼熟。
“汪嗚~”雲朵看到蘭清漪進來，搖着尾巴發出撒嬌的叫聲，蘭清漪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為什麼她的狗也賴在這兒了？
太后慈祥的笑着招呼：“貴妃來啦，快過來坐，看看弘昭在搭建永和宮呢。”
蘭清漪上前請安，委屈的抱怨道：“太后這永和宮是真的好，弘昭和雲朵都不肯回去了，鬧得臣妾也想搬過來住了。”
太后笑道：“那感情好，哀家瞧着那個養心殿擠得很，你要是願意，哀家可是很歡迎的，就是不知道皇帝肯不肯。”
“皇上可沒空理我，”蘭清漪坐到了太后的手邊，“反正今兒我是不走了，非得在這兒蹭太后一頓晚膳不可。”
太后因為弘昭對蘭清漪本就另眼相看，更別說她肚子裏如今還懷着一個，聽她這麼說，太后對身邊的大宮女道：“還不快去御膳房吩咐了，今兒咱們貴妃娘娘在永和宮用膳，叫他們準備的時候注意些。”
蘭清漪看着那宮女離去的身影，對太后道：“臣妾瞧着，太後娘娘身邊的幾位姑娘都到了該指婚的年紀了，不知道娘娘可有安排？”
太后聽她這麼說，感興趣的問道：“貴妃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可是有什麼主意？”
蘭清漪感嘆道：“臣妾如今有了弘昭，又懷上這個，深知當額娘有多麼幸福，如今看着咱們宮裏這些如花似玉的丫頭們，若是耽擱了她們，讓她們無法體會當額娘的感覺，卻實在是一大憾事。皇上也說，八旗將士們多有未婚者，臣妾便想着，若是能促成，也算是積福的善事，不知道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掌管宮務多年，自然知道這些日子年妃在忙些什麼，她還等着年妃來跟她開口裁撤宮女，卻沒想到來的是蘭清漪，而且也沒提起裁撤之事，只說要給宮女們找個歸宿，這辦事的手腕高下立見。
太后深知裁撤宮人是必然的，自然也肯給蘭清漪這個面子，笑着說：“貴妃心細，她們在哀家身邊久了，哀家竟忘記了她們的年紀，既然貴妃心疼她們肯做媒，哀家倒是要謝謝你呢。”
蘭清漪示意流螢將名冊拿過來，雙手捧給太后道：“臣妾可不敢領這個功勞，這是年妃統計的各宮超齡的宮女名冊，臣妾想着，不如就由太后和皇上做媒，讓適齡的宮女們自願報名，再從八旗的將士里選出未娶妻者，讓他們自行相看，合意的，等明年出了國喪，由太后和皇上賜婚，也算是一段佳話。”
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出，那些不願意的超齡宮女，就不能怪皇室無情將她們逐出去了。
“好，貴妃心善，那便如此定的，等哀家問過了身邊的丫頭，就讓她們去報名。”太后一口答應了下來。
蘭清漪回到養心殿之後，便叫來了懋嬪和裕嬪，將此事交給了她們，果然，第二日太後身邊的四個大宮女都來報名了，懋嬪和裕嬪細心的問了她們的要求，然後登記造冊。
而聽了這個消息的貴太妃佟佳氏瞭然一笑，對自己身邊的大宮女道：“你們也去吧，這是好事，嫁給八旗將士們，也算是個好歸宿。”
幾個大宮女捨不得貴太妃，猶豫着不肯答應，貴太妃笑道：“快去吧，此時去了，你們的出路差不了，那些看不清不肯去的，且等着看將來後果如何吧。”
有了太后打頭，心思通透的太妃太嬪們紛紛將身邊超了年紀的大宮女送來，還有些年紀尚不到二十五的，也偷偷的過來詢問，蘭清漪吩咐了，只要肯來的，不論年紀一概都登記造冊，這消息一出，前來登記的宮女便更多了一些。
等過了幾日，蘭清漪瞧着差不多了，便叫懋嬪和裕嬪停止了登記，並且告知六宮，在名單上，卻不肯前來的宮女們，全部遣回內務府，由內務府安排去向。
這下子那些自以為不去就可以一直待在宮裏的宮女們都傻眼了，若是被遣回內務府，那她們就再沒有好去處了，即便是想嫁人，那也是比不上宮女能嫁的好啊。
這群人此時再想求着登記，蘭清漪卻是一口拒絕，就一句話，各自收拾好東西，明日內務府就來領人。
不管這些宮女如何哭鬧哀求，第二天一早之後，紫禁城便算是消停了下來，內務府不止帶走了這群不肯聽話的宮女，也帶走了一些無事可做的太監，只是太監比宮女要強得多，他們出去之後，還可以進到內務府下的其他地方，左右這些人在宮裏也沒有油水，倒不如出去闖一闖。
而這些留下來等待指婚的宮女，蘭清漪與皇后商量后，由她們出錢，給宮女們每人都賞了一匹紅布和各色絲線，也叫人傳了話，既然是待嫁的姑娘，那便多在屋裏準備嫁妝，不用輕易出來走動了。
自此之後，宮裏算是清凈了下來，再沒有沒事亂逛的宮女太監們了，而蘭清漪在宮裏的威望也算是立下，沒人敢說貴妃娘娘狠毒，逼宮女出宮，人家可是給了選擇了，還由皇上和太后做媒，嫁的是八旗將士，這都不願意的，那必是居心叵測之人，攆出去是應當的。
而年妃出了許多力，卻沒討到任何好處，反而被人背地裏說她比不過貴妃的手段，心裏氣的要死，竟然病倒了，蘭清漪也不管年妃是真病還是想躲一躲，總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了這個下馬威，年妃以後應該不敢輕易胡來，那她就可以安心養胎準備蒸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