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第 48 章
到拍攝地點后,冬榮先是和工作人員開會確定主題,並商討拍攝過程中的一些具體注意事項。
隨後冬榮去到化妝室,裏面衣服多得令人眼花繚亂。
造型師挑好一套讓他去換,出來后,他脖子上已經戴好了那條絲質的choker。
“挺搭的。”造型師摸着下巴點評,“不過好像還缺點兒什麼……”
雲念從旁邊摘下一條黑色絲巾,突然出聲道:“這個。”
冬榮看着她。
雲念走過去將絲巾系在他手腕上,小心地整理好。
黑色的絲巾與白色的肌膚映襯,顯得這隻手腕有些脆弱。
它也確實很脆弱。
是已經遭受過兩次嚴重傷害的手腕。
“手鏈不能完全遮住那條疤。”她低聲說,“系這個保險。”
冬榮點頭,“嗯。”
第一組照片的風格比較壓抑,冬榮全身都是冷色調,這也對應專輯前面的風格。
第二組的風格就要陽光許多,應該是對應專輯後面幾首歌的內容。
雲念本來以為到這裏就拍完了,誰知道還有第三組。
而且這組照片竟然是日系小清新風格。
雲念完全看不出來對應哪首歌,只能猜測是她看不懂的那首“攬月光”了。
拍這組照片之前,冬榮先去換了個髮型。
他的頭髮被燙成小卷,看起來蓬鬆又柔軟,顯得他年輕了好幾歲。
雲念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燙捲髮,心裏癢酥酥的。
她想揉他腦袋,又怕把他髮型弄壞了,只好伸手勾了下額前垂落着絲絲縷縷的小捲髮。
冬榮抬眼看她,彎着唇問:“你喜歡這個髮型嗎?”
“難道你還有什麼髮型我不喜歡?”雲念說,“我就是看這個新奇。”
頓了頓,她忽然想起什麼,小聲問道:“以前是誰說不喜歡別人碰他的頭來着?”
“工作所迫。”冬榮嘆了口氣,“都是為了生活。”
雲念立即道:“又不是養不起你。”
“那不一樣。”冬榮說,“我已經夠無能的了,再讓你養,我怕你哪天膩了就不要我了。”
“……”
雲念還想說點兒什麼,外邊已經在催,她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冬榮一瞟就知道她想說什麼,笑着在她頭上摸了摸,“說著玩兒的。我現在沒那麼患得患失了。”
雲念捏住他的手。
-
照片的拍攝工作結束后已經是凌晨,所有人都困得要死。
胡先還要跟冬榮商量專輯的事情,便和他們一起坐車回去。
這一年多和雲念生活在一起,冬榮已經養成了良好的作息,很久沒有熬到這麼晚,所以他整個人也十分萎靡,躺在座椅中,半垂着眼睛,奄耷耷地聽胡先說話。
“雖然你說想低調,但畢竟是復出后的第一張專輯,我想着咱們還是得造勢。”胡先一邊看手機一邊說,“前段時間雷總就說過這事兒,今天他又專門親自給我打電話,督促我一定要做宣傳……”
“嗯。”冬榮對這些事情不大感興趣,聽得昏昏欲睡的,聲音都含糊起來,“隨便吧,我沒意見。”
胡先滔滔不絕地說:“你復出這事兒咱也沒特地瞞着,前段時間拍MV的時候網上就已經有風聲了,今天又有好幾個論壇在討論。還有好幾個大粉找到了小於那兒去,問能不能給你辦個應援會……”
“不能。”冬榮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說話聲兒里的懶氣都快溢出來了,“他們要做什麼事我們阻止不了,但官方至少要做到不提倡,不參與。如果鬧得大,我還可以發個微博勸勸他們。”
“別!”胡先急道,“仙人板板,您可千萬別折騰。這事兒就算要說也是工作室出面,你千萬別亂髮言啊。”
“嗯。”冬榮眯着眼睛說,“你們要是能處理好,我也本來就懶得發言。”
“是是是。”胡先連忙說,“我們肯定能處理好。”
說著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我也是沒事兒找事兒,寂寞久了,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拿出來跟你說……”
冬榮勉強地勾了下嘴角,“帶新人有那麼難么……”
“唉,你是沒體會過求人的時期。”胡先回憶着說,“我帶你以前,其實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但是在你這兒一飛衝天吧,就忘了本了,從地下往上爬它有個適應過程的,但從上面摔下來可就沒了。”
他嘆了口氣道:“以前綜藝節目過來找你當嘉賓,價錢抬得老高,咱還不樂意去呢。後來還是那個綜藝節目,我就為了幫新人求個背景板的位置,剪出來可能也就一分鐘的鏡頭吧,半分錢不要,還得求爺爺告奶奶,說盡好話,人家才樂意讓他上。”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冬榮說,“以後新人能帶的地方我會盡量帶。”
“阿榮你是難得的好人。而且還是少見的在這圈子裏待了好幾年,還能保持初心的人。”
胡先大抵確實受了不少委屈,說話頗多感慨。
“圈裏都是看人下菜碟,沒了你,我這人脈再廣也不管用,人家都是要考慮利益的,如果事先知道你還會回來,那他們肯定得給我點兒面子。但你當時走得太倉促,誰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就連我們也不敢保證。所以人家那態度倒也正常……”
冬榮:“嗯……”
胡先還在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話。
雲念覺得他這樣兒幾乎有點兒像“祥林嫂”時期的冬榮,應該是前幾年實在憋得太狠了,說起來也怪招人同情的。
但現在冬榮很困了,比起胡先的悲慘遭遇,雲念還是更心疼冬榮。
所有工作人員都有中途休息的時間,她自己也在休息室睡了午覺,唯獨冬榮,因為他做什麼都要親力親為,所以真是從早到晚沒停歇過,這會兒鐵定已經困得不行。
“那個……胡先生。”雲念打斷胡先的話,壓低聲音說,“您要是還有什麼事兒,就明天再說吧。這會兒他已經睡著了。”
“啊?”胡先回過頭看了冬榮一眼,立馬止住話音,用氣聲說,“好的好的。”
冬榮腦袋上的小捲毛還保持着原樣,隨着車子的晃動也跟着細微地顫着。
雲念讓他枕在自己肩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玩他的頭髮。
終於到地下停車場,雲念把人叫醒。
冬榮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哪兒,只是扭頭看見旁邊的人是雲念,便將手交給她,任由她帶着自己去任何地方。
回到家,雲念給自己卸妝的同時也幫他卸了,隨後冬榮掙扎着要去洗澡洗頭,被雲念攔住。
“你先趕緊睡吧。”她把冬榮扯到床上,“明天早上起來再洗。”
冬榮沾着枕頭便有些起不來,嘴上卻還含混地說這話:“我頭髮把枕頭弄髒了……身上也臟……”
“不臟。”雲念趴在床邊看着他,“你這一整天都在室內,有什麼髒的?”
冬榮抬了下手,“頭髮……”
“小捲毛兒。”雲念終於可以放心揉他的頭髮了,於是她上手摸了個夠,笑着說,“我喜歡這個,今晚讓我揉揉,明天換枕套吧。”
“……”冬榮艱難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好。”
雲念戳他的臉,看見他水潤的唇被迫嘟起,忍不住探頭過去咬住。
冬榮意識朦朧,條件反射地伸手要抱她。
雲念撐着床沿微微起身,立刻便被他揉進懷裏。
冬榮微微睜眼,捏了捏她的胳膊,又掐住她的腰,低笑道:“你怎麼這麼軟。”
“我長胖了吧?”雲念將腿架在他身上,“很軟嗎?是不是很有肉?”
“軟。”冬榮胡亂地蹭她的臉,哼哼唧唧地說,“不胖……舒服。”
“真的嗎?”雲念問,“我抱着很舒服嗎?”
冬榮點頭,“嗯……”
“比你之前放在江竹那個枕頭呢?”雲念不依不饒地問,“哪個更軟?”
“你。”冬榮說,“你最軟。”
“不枉我天天增肥。”
雲念笑嘻嘻地將自己蜷在他胸前,兇巴巴地命令道:
“那你抱緊點兒。”
-
專輯的最後一支MV需要在漠河拍攝,雲念工作走不開,只好放冬榮一個人去。
他這次倒沒有藏着掖着了,幾乎每天都會發小視頻給她看。
雲念發現他這次去的地方就是之前兩人旅遊時去過的地方,那片白樺林,還有白樺林盡頭的雪地。
兩人通着視頻,雲念好奇地問:“這次MV是拍哪首歌啊?”
“紅白。”冬榮說,“你的紅和我的白。”
他沒有提示特別多,但云念立即便想起來了。
在很久以前,她甚至還沒有正式跟冬榮告白的時候,她就說過,自己很喜歡冬榮的“冬白”,還說自己也是“雲白”。
倒是能理解他去漠河拍冰天雪地的白色,而且那邊天氣晴朗的時候,雲也是真的很白。
不過她沒想到原來自己在冬榮眼中是紅色的。
但他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
麻木的人彷彿活在黑白世界,而紅色在黑白中是最耀眼的色彩。
“不過……你要怎麼拍紅色啊?”雲念問,“那邊沒什麼紅色的東西啊。”
冬榮:“等一下。”
說著,他離開了鏡頭,沒多久再次進入畫面,手裏多了一條紅色圍巾。
“啊,這個!”雲念一驚,“我上次去漠河的時候戴的那條圍巾!”
她上次戴了好幾條圍巾,但還是這條紅色的最暖和,所以一直都戴的這一條。
說起來,這圍巾好像還是冬榮給她買的。
看來這人計劃做得夠早的啊……
“本來是想找個女生來拍攝MV的,”冬榮說,“但我捨不得把你的東西給別人戴,所以就自己拍了。”
他把圍巾在自己脖子上繞了幾圈,將臉埋進去深深吸了口氣,眉眼彎彎地說:“好像還能聞到你的氣味。”
雲念失笑,“我有什麼氣味啊?”
“陽光的氣味。”冬榮說,“很溫暖的味道。”
雲念靜靜地看着他。
紅色很襯他皮膚,顯得整個人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王子,帶着童話一般的美好氣質。
“絨絨。”雲念嘆息般地說,“你真漂亮。”
“……”
冬榮哭笑不得,“你這是在誇我帥呢,還是在損我不夠男人?”
“真正的美人是跨越性別的。”雲念認真地說,“你就是那種絕色。”
冬榮捏起圍巾遮住自己的唇,湊近鏡頭說:“看來你還是因為看上我的臉才跟我在一起的。”
“氣質也是外貌的一部分。”
雲念也湊近看他,低聲說:“雖然我佔有欲很強,但我偶爾也會覺得好可惜,你這麼漂亮的臉,居然沒能留在大熒幕上。”
“確實有很多人找過我,想讓我拍戲。”冬榮說,“但我不喜歡拍戲,也不會演戲。我就只想唱歌。”
頓了頓,他道:“但如果你想看的話……”
“我不想。”雲念立即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但我打心底不希望你演戲。”
冬榮挑了下眉,“為什麼?”
“因為演戲是很耗費心力的,需要扮演另一個人的人生。”雲念說,“我不想讓你那樣。”
她低低道:“我們絨絨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哪裏還有精力扮演別人啊。”
冬榮笑起來,“那我演給你一個人看。”
雲念懵了下沒聽懂,正想開口問,忽然看見他的臉湊近。
近得只能看見那張性感的花瓣唇。
那唇微微啟合,溢出低啞曖昧的聲音:“好姐姐,今晚來我家嗎?”
雲念:“……”
這人入戲怎麼這麼快!
“我倒是想來。”雲念也及時配合著,“但你家裏那個不是凶得很么。”
“那我去你家。”冬榮含着笑意說,“我偷偷跑出來。”
“唉。”雲念裝模作樣地嘆氣道,“我可不喜歡我的小寶貝兒伺候別人。”
“那我要是過去了——”
冬榮咽了口唾沫,發出明顯的聲響。
隨後他緩緩道:“你就千萬不要再放我走。”
“……”
雲念憋不住了,大笑着說:“絨絨你好騷。”
冬榮稍稍退後一點,撐着腦袋看她。
“不過為什麼突然叫我姐姐啊?”雲念長長地吸了口氣,“叫得我心都酥了。”
“你上次很喜歡我的捲毛造型。”冬榮說,“那個造型挺顯小的,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喜歡比自己小的男生。”
“沒有。”雲念連忙說,“我對年齡沒要求的,我就是只喜歡你而已。”
冬榮笑了聲,“不嫌我老么?”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多。”雲念瞪大眼睛,“我有什麼好嫌的?”
“不嫌棄就好。”
說完,冬榮忽然安靜下來。
片刻后,他開口道:“嘟嘟,等我發完這張專輯,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呀。”雲念說,“具體什麼時候?到時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請個假。”
“時間還沒定。”冬榮說,“我會儘快定下來。”
見他十分鄭重的模樣,雲念忍不住問道:“是什麼事啊?”
冬榮微微一笑,“到時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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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輯正式發售之前,就有很多平台過來想買電子版權,最後公司把版權賣給了多個平台。
因此正式發售那天,幾乎全平台的首頁上都是冬榮和這張專輯的名字。
之前公司還說要做宣傳,這麼一看,其實好像也沒什麼宣傳的必要。
專輯上線不到三個小時,電子版銷量便在各個平台衝到了第一。
熱搜也已經紅得發紫,後面綴着個“爆”的尾巴。
冬榮發了一條新微博,內容半點兒也不含蓄,直接就說這張專輯是為了感謝女朋友在生病時的陪伴。
在他發這條微博之前,關於新專的評論原本全是“爺青回”之類的話語。
發了這條微博之後,評論瞬間變成了恰檸檬。
到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冬榮又發了一條微博,對這張專輯進行解釋——
【《深淵》、《迷霧》、《人間世》:關於現實與掙扎,自救與失敗。
《救世主》、《光》:關於她。
《紅白》、《大夢》、《攬月光》:關於她和我。】
其實單看他這解釋還是讓人雲裏霧裏的。
這解釋還得再結合歌詞才能真正看明白。
前三首是生病時的切身體會。
身處深淵,身處迷霧,身處人間世。
那時候的他,害怕深淵,迷於濃霧,厭惡人間世。
后三首別人可能即便看了歌詞也無法理解得太清楚。
因為這三首的歌詞就是寫給雲念看的。
只有一起經歷過,才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雲念之前一直沒看到歌詞,終於看見了,才知道“攬月光”究竟是什麼意思。
月光。
是漫漫長夜尋歸路上的唯一寄託,是溫柔皎潔,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我擁你如同攬月光。
怕鏡花水月求不得。
卻又既貪且痴不肯放。
這首歌其實不是寫最後的結局,而是寫冬榮以前的心境。
這大概是他當時內心的真實寫照。
都過去這麼久了,他也說過他現在不會再沒有安全感。
但他竟然把這首歌放在最後,總讓人感覺這結局不夠完美。
雲念越聽越覺得心裏堵得慌,一整天都不大高興。
冬榮發完微博后躺進被窩想抱她,卻被她避開,還轉了個身背對着自己。
“怎麼了?”冬榮貼上去,小心翼翼地問,“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之前藏着掖着不願意告訴我那首歌到底什麼意思,後面拍照片,又是那種小清新的風格,我還以為這首歌很美滿很幸福呢。”
雲念吸了吸鼻子,低聲道:“結果呢?結果就是這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分手了呢!”
“沒有。”冬榮緊緊貼着她,輕輕吻了吻她後頸,附在她耳邊說,“這首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意思。”
雲念想着這也不能再說出什麼花兒來了,無精打采地問:“什麼意思?”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準確地說是第二次。”冬榮回憶着當時場景,緩聲道,“那時候我態度好像不是很好,但你還是衝著我笑。眼睛彎彎的,就像月牙兒。”m.
他閉着眼睛,嘴唇在她後頸摩挲,聲音極輕地說:
“美好得讓人不敢看。”
“……”
雲念轉回來面對着他。
“所以我以前給你備註‘小月亮’。”冬榮笑着說,“不過後來知道了你的小名,就改了。”
雲念對這個很感興趣,“你什麼時候給我備註‘小月亮’的?”
冬榮:“添加你為好友的時候。”
“啊!”雲念驚道,“那不就是第一次見面之後嗎?”
冬榮點頭,“嗯。”
“這個備註可一點都不單純。那你……”雲念懷疑地看着他,“你是對我一見鍾情嗎?”
“我也不知道。”冬榮彎着唇,“可能是吧。”
“那我那時候都那麼撩你了你還無動於衷。”雲念在他胸前戳了一下,“你故意的吧?”
“不是。”冬榮輕輕蹭着她的鼻尖,“我只是不敢。”
“……”
雲念癟起嘴。
“都快能掛油壺了。”冬榮親了她一下,“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嗎?”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隨後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現在不僅好了,還很主動,很大膽。”
“就知道勾引我……”
嘴上不情不願,手上已經肆無忌憚地動作起來。
雖然暫時得到些許滿足,但云念還是有點兒不高興。
“可是你這個歌寫得就是很壓抑啊。”她道,“別人又不知道你給我備註小月亮……”
“本來就不用大家都知道。我沒想給他們炫耀自己的生活,只希望能讓他們聽歌的時候感到共鳴。”
稍稍一頓,冬榮又道:“而且我寫這張專輯,還有一個原因是想紀念一下自己這幾年的時光,以及和你在一起時的內心感觸。”
他抿了抿唇,繼續道:“人的記憶是不真實的,但這段時光,我想真實地記錄下來。”
“那麼痛苦……”雲念不悅道,“忘了就忘了啊……”
“我想記得。”冬榮沉聲說,“我就是想記得我當時有多麼痛苦。這樣才能知道,遇見你的時候有多麼幸福。”
雲念咬住唇,眼圈已經有些泛紅。
“嘟嘟。”
冬榮摸了摸她的眼睛,聲音輕柔地問:“還記得我之前說,專輯發佈后要帶你去個地方嗎?”
“記着呢,你半個月前跟我說的時候,我就請好假了。”雲念說,“就後天。”
“嗯。”冬榮捏了捏她的手腕,“給你一個驚喜。”
雲念下意識想問,又想起人家說了是驚喜。
告訴她還算什麼驚喜。
不過就算他不說,她其實也有點兒猜到了。
她悄悄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那顆戒指。
隨後勾起冬榮的下巴吻了他一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