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036 截胡海選（三分之一）
張珞珞從門外探進頭來，看見了莫小彤正在空教室裏頭練習着朗誦，才幽幽地走進來，有些氣憤地說到，“小彤，我跟你說！我剛才去查了一下年級的報名表，趙芽居然也報名了。”
莫小彤微微抬頭，有些詫異，她覺得她最近聽到趙芽的名字有點多。但是還是耐心地問到，“現在還是海選，我聽說趙芽唱歌挺好聽的，想來報名也是正常啊……”
只是，她的內心難免有些不暢快，報名消息剛出的時候，的確是有不少人猜測趙芽一定會去報名，但是她幾乎是沒有關注的模樣，忽視了那一堆的討論，只專註地學習。
專註的程度以至於，莫小彤覺得自己之前從別人嘴裏聽說的“趙芽”其實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來城南一中之前，她並非不好奇霍景緻，他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
實在是太久沒見面了，在老宅周邊和他們一樣年紀的人並不多，連上下課，她都是隨着霍景緻同行，根本沒有很多機會去和同學有過多的交流。
朋友是有的，但是並不深交。
一定程度上，她認為她是霍景緻童年算得上是唯一的夥伴，實際上，霍景緻也是她平淡無奇的童年裏頭，不遑多得的光。
她並不是不知道趙芽的，相反，她很早就知道這個女孩的存在。
初中的時候，她聽說啊致被一個女孩瘋狂追求，幾乎是纏上的樣子，當時放假他回到老宅，她為他憤憤不平，而男孩也只是不以為意，沒有多少的抱怨。
老宅的霍老爺，時常關注着啊致的生活起居大小事，哪怕不在一個地方，她總是或多或少地聽到關於他的事情的彙報。但是那個女孩的瘋狂、執着程度，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聽得是真的不少。
趙芽幾乎是她所了解的霍景緻的事情裏頭，最濃厚的一筆。
她認為他是不在意的。
啊致似乎不在意任何東西，霍家給他安排的所有東西，哪怕莫小彤能夠感覺到了他的不喜，但是他卻很少拒絕，似乎“是與不是”、“做或不做”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決定。
因為不在意，所以放縱，所以她才能在勢力強大的霍家少爺面前蹦躂了這麼久。
這也是莫小彤一直說服自己的言辭。
“不是，小彤，你也不看看她報的什麼玩意，國風歌曲，就她那樣？分班之前老是和曲皖跟班上男孩一塊玩，現在分班了，又整天和朱星黏一塊，我看曲皖跟那個李荔亭也肯定在早戀，最近也是老是收到各種情書和零食，形象多不好啊。這不是埋汰國風嗎？”張珞珞吐槽道。
“也沒說不能和男生交朋友啊，她人緣挺好的啊……”
“哎呀小彤，你怎麼老是幫別人說話！她哪裏人緣好了，你是不知道班上超7成的女孩子都不喜歡她，整天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范，一遍又老是和男生勾肩搭背……”
“我都聽說了，她和朱星假期就勾搭上了，朱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了，之前纏着霍景緻，現在纏着朱星，大家年紀都差不多，為什麼她就這麼噁心呢，年紀輕輕就老想着攀高枝！”
莫小彤看了對面女孩憤憤不平的模樣，沉默了好一會，忽然道，“你跟我說一堆這些跟匯演啥關係……”
“我是想說，小彤，你別再在這念這玩意了，我聽過你唱歌，一點都不比趙芽差，她作風這麼不好，肯定選不上的！論個人形象、論溫柔，明明你更適合去演繹國風歌曲啊~”
“而且國慶匯演所有學子都要參加，霍景緻也會去，你怎麼能讓趙芽去出這個風頭呢？索性海選就把她擠下去！”
而對面的女孩思緒卻飄到了幾天前，她看見趙芽一早來到，收到了桌面上的禮物，是一條K金項鏈，吊墜，是兩片小葉子，用細碎的祖母綠寶石鑲嵌，非常精緻漂亮，不像是品牌的。而莫小彤一眼就認出來了，寶石拼湊出來的葉芽，那是為趙芽的芽定製的。
她機緣巧合，剛來的時候，就在霍景緻房間抽屜見到過，當時男孩在一邊看書，她進去，想幫忙收拾書桌上的東西，看見了抽屜的飾品盒，而她當時下意識就打開看了，還打趣問他怎麼會有項鏈收着。
他當時，只是隨手接過，輕飄飄地解釋了一句，“品牌商送的。”然後就放回去了抽屜。
不久之後的某天，那個抽屜就被鎖上了。
直到她看見趙芽收到了那條項鏈，她才記起來，霍景緻是一個不愛解釋的人。那天卻和她解釋了。
而那個女孩拿到了那條項鏈，只是冷漠打開看了一樣，臉色未變，對面的曲皖驚呼精緻好看，她就隨手送過去了，一絲一毫沒有在意、沒有惋惜。
似乎還有幾分迫不及待要扔走的嫌棄。
那一刻莫小彤就明白，那一段時間趙芽抽屜收到的大大小小的示好，都是來源於她內心那個珍貴的男孩。
霍景緻對趙芽，並不是傳聞中的厭惡。
*
“小彤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莫小彤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依舊是溫柔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剛想起來一些事情，走神了~”
“哎，不是我說你，你再這麼佛系不爭氣，你們家啊致就又要被別人纏上了。”
“你現在操心也沒用啊，都已經報上去了~”小彤幽幽說道，她似乎已經來晚了，她的啊致似乎已經被別人追走了。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啦~~你就別再念着玩意了，你趕緊看看這U盤裏頭的素材，趙芽報的節目就在裏頭，你抽籤出場的排名比她早，要是……”
*
“芽芽你快點！”曲皖擺弄着攝像機，而當事人還端坐在座位上算數。
“等！等一下！我先演繹完這一題隔代遺傳，你別打斷我！”邊說女孩邊看看后牆的鐘，“還有十多分鐘，你就催我！還沒開始呢！一邊去！別打斷我！”
曲皖：嗚嗚嗚嗚沒想到芽芽子有一天為了做題吼我！
“趙芽！走啦！”剛把丸子的聲音摁下去，窗外就傳來了王猛的聲音，“你咋還坐着呢！不是要表演了嗎？”
趙芽有些氣餒地放下了筆，嘆了嘆氣，算了就一題，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我要是高考時候遇上這一類題而我做錯了，我就開一家賣丸子的店鋪，第一批貨就把你們仨宰了賣……”
“趙芽你不公平，我明明一句話都沒說！”李匡憤憤不平！
“你這麼大個人站我隔壁？無聲示威呢這是？！無聲勝有聲好嗎？！”她把筆記本隨手塞抽屜，“走吧走吧走吧~真的是，你們怎麼比我還積極！”
“嘻嘻嘻不是說選完去吃火鍋嗎！”曲皖連忙挽住女孩的手，另一隻手拿着攝像已經開拍了。
“哎，你攝像堆那麼前，我臉都拍得多大張啊！”
“還沒開還沒開呢……”丸子搪塞道
莫小彤看着他們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出去了，眉頭緊皺，此時隔壁的女孩握了握她的手，“小彤，你別煩心了，你看就是我說的那樣，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作為學姐我們也應該給高一高二生做好形象榜樣啊！”
女孩苦笑，沒有接話。
她並沒有煩心，她也沒有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愧疚，她只是深深地羨慕。
那個別人嘴中瘋狂而執着的趙芽，明明過的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