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035 同名同姓
曲皖看着隔壁臉色發黑的女孩，從冰箱裏頭拿出來一瓶蘋果汁遞給，“芽芽你別生氣了……嗚嗚嗚我就是覺得你這……不參加太浪費了。都高三了，不參加以後都沒機會了。”
趙芽嘆了嘆氣，哭喪着臉。“……你報名都報了，又不能撤銷，我還能怎麼辦……”隨即她又像是安穩彼此一樣，“算了，就玩玩吧，不然還能怎麼樣呢，我宰了你也改變不了情況。”
丸子有些沒底氣，扯了扯趙芽的袖子，“嚶嚶嚶~”
趙芽把果汁遞給收款員，結果對方燦爛一笑，“趙芽同學，你這邊款已經有人付過了喔~”
“啊啊啊趙芽，是你的粉絲！一定是那個粉絲！我的天啊，這也太周到了！不止送你吃的，連關照不到的地方，你想吃的他都提前付款了！”
趙芽：……為什麼我心裏這麼忐忑？
“算了，我不想喝了。”她心裏有寫忐忑，把果汁給曲皖，曲皖馬上就get到了她的意思，幫她付款了。“匡神說要約飯喔，你們家李荔亭能放人嗎？”
“他敢不放嗎？”女孩撇撇嘴，一臉理所當然。見趙芽並沒有很生氣，丸子很快又恢復了嬉皮笑臉了。
*
“我靠，趙芽，怎麼沒見你幾天，你頭髮又短了？”王猛瞪大了眼睛，下了半碟子蟹籽福袋。
“哪有，我沒有再剪了，頭髮長見識短，可能最近見識長了，就給你頭髮變短的錯覺吧哈哈哈哈”趙芽打趣道，喝了一小口果汁。
“匡神，你別老是看手機啊，吃東西。”丸子咬了一口丸子，特別快活！
“趙芽，我剛在校論壇看見你報名的事情了哈哈哈哈，你認真的嗎？”李匡舉起手機，朝着她揚了揚，一遍的曲皖已經沒有了事發時候的那種愧疚和緊張感，連忙湊熱鬧到，“嘻嘻！我跟你說我們芽芽一定閃瞎全場。”
趙芽也看到了那條帖子，曲皖給她報的是國風歌曲演繹，而她也發現了，莫小彤的名字也赫赫在列，她報的是情感朗誦，倒是符合她才女的形象。她無意要和莫小彤比拼什麼，但是能看到大家走不同的路線，她還是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趙小姐，這邊您的餐桌已經提前結賬了，這是贈送的果盤，請慢用。”
趙芽：？？？？
“哇芽芽，你這個粉絲也太好了吧？不止在學校對你這麼關照，怎麼來到了商場裏頭都還能照顧你啊！”丸子滿臉的星星眼，一遍的李匡一聽就覺得不對勁。
“粉絲？”
“是啊，我跟你說，芽芽子最近都能收到有人送早餐，每天還不重樣，去小賣部提前有人付錢，現在都來到西匯吃飯了，還是有人付錢……”
“我靠，這也太恐怖了吧？”李匡咽了咽口水，一臉擔憂地看着趙芽。
趙芽嘆了嘆氣，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李匡，終於有個正常的人了。
“這已經算是跟蹤狂了吧，在學校就算了，在外面也這樣，知道是誰嗎？”李匡很嚴肅，這一點曲皖倒是沒想到。“拿着照顧、包攬付款的噱頭去掩蓋跟蹤監控的意圖……”
包攬付款……趙芽忽然一個激靈，上周末她自己去逛街，那些東西的錢，似乎還沒有從她卡里扣掉……她幾乎就可以肯定了，這個在“跟蹤和監控”她的人，就是霍景緻。
當天網上，趙芽翻到了霍景緻被下藥那天打過來的號碼，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過去了。
鐵三角此時已經在日本。男孩正獨自在別墅房間看着電腦上面的彙報，一臉的沉寂和嚴肅。看到趙芽的電話，他稍稍發愣，嘴角已經不由自主地勾起來。
“我在。”男孩的聲音純凈，看似冷靜的語調，藏了幾分的期待。
“是不是你？”
“我什麼？”
“學校小賣部，西匯的餐飲店……提前幫我付錢的，還有每天的早餐。”
“不是我親自做的，但是是我安排的。”
“不必了，你取消吧。”
“趙芽，我給你打包票了我沒再煩你了……”
“你這種做法就讓我很困擾！我也不缺這點錢！”
“我只是想，給你預先享受你未來的權限而已……”男孩幽幽到，而電話的另一頭，趙芽已經驚掉了下巴了。
“你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霍景緻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日本的時差只有一個小時左右，“現在也才9點多，你抓緊點時間，還能做半張試卷，趕緊去學習吧，別想那麼多……”
“不然你高考可能還沒我考得高……”
對面的女孩，已經生氣地掛掉了電話了。
男孩看了通話記錄，微微發愣。他到底有什麼毛病？他也不知道，他可能就是得了一種看見趙芽撲騰生氣鬧騰就會心律不齊的怪病吧。
真是想她，想給她梳一梳那頭海藻一樣的頭髮，可惜她都剪掉了。
以後一定要勸她再把頭髮留長。
*
霍景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他穿着西裝，面無表情地站在了鏡子面前。
“我看了一下，還是系這一條吧，藏青色低調大氣。”是莫小彤，她笑盈盈地拿着個領帶走近了，熟稔地幫他繫着領帶。
等下？莫小彤幫他系領帶？他想扭過去鏡子看看自己的表情，卻發現完全做不到。
“嗚嗚我要媽媽……”門外傳來了小孩的哭鬧聲，很快就有人帶着個小孩進來，是林嫂。
那個小孩一進門就掙脫了林嫂的手，撲向了莫小彤，約莫看着3-4歲，他撒嬌地蹭着女人的腿，“媽媽我也想去……”
“寶寶別鬧，媽媽和爸爸準備出門了，今天很快就回來了，回來了之後和寶寶一起吃草莓蛋糕好不好？”女人揉了揉小孩的頭髮，抬起頭微微笑看着霍景緻。
所以，莫小彤是媽媽，他是爸爸……霍景緻無法掌控住自己的身體，只能在偏頭的那一眼中看到了小孩的模樣。
那是一張眉眼和他們兩個都不像的臉。
他怎麼可能會和莫小彤有小孩呢？面前這一切，都讓他震驚的難以接受。
而睜眼閉眼之間，他似乎又出現了在工作室內，很快，對面的記者站了起來，一臉感謝地朝着兩人握了握手，“非常感謝兩位又來我們電視台進行採訪，上一次的活動，因為有兩位的出席，我們收到的反饋非常好……相信這一期的收視率也會很可觀，你們兩個可真是我們市台的風雲cp呢~”
莫小彤微微笑，而一邊的男人只是微微頷首，“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了。”
霍景緻剛接受了自己在電視台的事實，下一秒，就跟着身體離開了。
……
“緊急新聞，市內監獄出了混亂，目前已經緊急平息了，混亂造成16人受傷1人死亡，死者姓名……”
“死者姓名是什麼啊……”
“死者女，趙芽，10年前犯過失鯊人罪，數罪併罰被判了無期徒刑的……表現良好，本來都已經快要提前出獄了……”
“這姑娘長得也太好看了吧，這麼好看的姑娘也會鯊人嗎？”
……
男人的身體愣在了一個工作間外，而裏面的人正迅速地核對着新聞內容要做緊急放送，此時他的手臂一下子就被拉住了……
“啊致，啊致……”是莫小彤。
“只是，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她已經去世了10年了，她是……”
“自殺，我知道。”男人的聲音冷靜，似乎在說著與己無關的事情。
“她最無助的時候，我忘了她，一絲一毫都沒幫上忙，甚至還有可能傷害過她……
“傷害她的時候我忘了自己愛着她，她走了整整8年我才記起來，卻丟掉了我如何傷害她的記憶，就這樣不帶任何悔恨的記憶活在這世上……”
“她得多絕望才會選擇那種方式了斷生命……”
男人的臉色變得凌厲，“而我卻還好好地苟活在仇人的羽翼下……”他稍作停頓，沒有回頭看背後的女人，“我去看趙莘……”
莫小彤皺了皺眉頭，嘗試拉住男人的手臂，她知道是攔不住他的，嘆了嘆氣，“你……注意安全。”
他沒做停留，直接離去了。
而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霍氏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有人敲了敲門。
男人矜貴的聲音響起，“進來。”
是司助理。
霍景緻已經清楚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不得不說這夢境也太真實了，連人物和臉龐都能一一對的上。
“霍總，您讓我拿的資料已經到手了。”他遞過來一個文件，“我還沒有打開看過，這個人的檔案比較少，我聽對接的獄警說的是，她背着三條人命被判了無期徒刑，但是獄中表現很好，為人溫和開朗，不像是兇殘的鯊人犯，應該就是過失鯊人……”
屏退了司助理，男人看着那個文件夾，微微發愣，隨即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同名同姓……哪怕只是同名同姓，我也不想你的名字蒙上污穢。”
半晌，他下定了決心打開那個文件。
而在看到檔案左上角的犯人照片的時候，他震驚地拿不住手中的咖啡杯，杯中的咖啡，全數灑在了淺灰色的地毯上。
……
霍景緻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日本霍家別墅熟悉的天花板。
他最後看到的檔案上，是趙芽的照片，是他的趙芽。
因為過於真實，他幾乎是被嚇醒的，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好一會，真是忍不住嘆嘆氣，最近一定是太過緊張，才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