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遲到

第一章:遲到

睡過頭對於沈微講來,是家常便飯式的高頻率事件,爾後的遲到也不是什麼陌生的情況。從被窩裏鑽出來,看着床頭形同擺設的鬧鐘,有那麼一瞬也會生出這樣不爭氣的懈怠,索性就罷課了,但也只能想想而已。還是要穿戴洗漱,迎接責罰。

任何行為一旦落成習慣,潛意識就會接受這種慣性,所謂的懲戒也就不如原先般抹不開面子自顧自難受了。然而,所謂的懲戒似乎也只是警告的成分居多。真正落實起來,無非也就是罰站勸說那樣簡單的事。

對於習以為常的某人來講,又有什麼值得痛苦的地方呢。

匆匆收拾完出來,想着儘早趕過去或許能減輕罪行,也好為下次再犯做鋪墊,自然忽略了桌上的早點以及下面壓着的紙條,“記得早起,不要再遲到”,這樣的話,似乎沒有奏效的時候,而桌上那些布好的早點,放在以往來講,怕也是同樣的命運。

沈微常想,只要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就不要過於計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做人何必有那麼多方方正正的原則。有這樣想法的人,要麼心善要麼就是經常犯錯。顯然沈微算半個前者,半個後者。

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一眼望去,校園裏走動的人已是寥寥無幾。看門的大爺像是識了她的模樣,連學生證都沒查,就開門放了她進去。

沈微所在的學校也有令人頭疼的早早讀、早讀,上面的明文規定不準有這樣的安排存在,可總也抵不過老師們一通臨考容不得懈怠的勸說。如此大多數人,也會因着那樣長遠的考慮,默認了學校的安排。

像沈微這樣不情願的小團體,也只能毫無反抗的隨了大流。於是表面民主實則強制的早早讀、早讀、晚自習也就這樣被頑強的延續了下來。

沈微進校的時候,還是一副羞愧,扭扭捏捏的小媳婦樣,但心裏卻是絲毫沒有悔改的打算。至關重要的睡眠與那微不足道的懲戒比來,取捨似乎不是什麼值得猶豫的事。

估摸着是早讀的時間,教學樓里傳來此起彼伏的讀書聲。相比於以前來講,遲到的時間倒是有縮短的趨勢。沈微小跑到二樓,有些微喘。本來就沒有抱什麼僥倖心理,但看到在門口“站崗”的班主任,心裏還是有些發怵。

被發配到這所二流學校的班主任,曾經也是某所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多少有點失意的,但也因着是家鄉的緣故,不至於那麼委屈吧。

沈微站了一會兒仍舊沒有被“請”進教室的趨勢,想來這次的罰站又是在所難免了。本來這項“懲罰措施”並沒有被列入學校的明文規定。有一次沈微遲到了,正想着走進教室,好巧不巧被來巡視的教導主任兼數學老師發現了。m.

教導主任偏是那種有點實權非要落實的人。他覺得沈微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其他同學的學習,不懲罰不足以“平民憤”。才制定出這樣的規定以示懲戒,於是所謂的罰站也就這樣被“效仿”了下來。

效果,或許對於其他人能見成效,但對於沈微呢,或許僅僅和她的鬧鐘一樣,只是件擺設而已。

在畢業沒多久的班主任身上,那些老牌老師的古板老套似乎還沒有深入骨髓。這樣的小錯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於屢教不改的沈微來講,這樣的容忍怕是沒什麼立場的,也實在不可以一再網開一面。不然威信何來,如何服眾。

沈微認命的落實懲罰的時候,班主任心裏還是有點安慰的,這樣“乖巧”的學生,不至於像那些死不認賬,不給老師面子,讓老師下不了台的學生,好多了去吧。轉過身,看着教室里,另一張空着的座位,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微還沒有完全睡醒,腦子裏還是一片混沌,殘餘的夢境,還時不時侵擾。顧晟禾站在身旁的時候,也只是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抬頭看了一眼,才知道是顧晟禾,也是沒多大反應。只是那個少年,嘴裏哼着的熟悉旋律,提醒了他的存在。沈微才奇怪起來。顧晟禾,也會遲到?

哪怕再小的事只要在心裏泛起了漣漪,就會慢慢擴散開來。即使有那麼一點的好奇,也會想知道事情的起末。那樣的好奇心,輕輕撓着心裏最柔軟的地方,有着些許說不出的難受。

縱是沈微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顧晟禾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的,加上初中時的校友,不過這樣的關係說起來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存在,可是想想總歸是有一絲牽連的。

若有一天談來,和別人說起“他呀,以前和我一個學校的呢”這樣的話,也能引出別人的羨慕,覺得自己擁有了別人不曾擁有的東西那般歡喜。也只是小女生小小的遐想,這世間美好的人或物,誰能置身事外,大言不慚說不愛,不想擁有。

但對於沈微來講,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偶爾偏離軌跡的浮想聯翩,實在沒必要懷有怎樣怎樣的期待。不過想來像顧晟禾這樣優秀的學生,也會犯這樣低級的錯,心裏也會邪惡的稍稍平衡。

兩個人站了倒是沒多一會兒,下課鈴便響了。班主任終是沒說什麼,徑直朝辦公室走去,也只是因着那個人不好說教,厚此薄彼難免還是會有一點的,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來,恐怕也會不妥。

顧晟禾經過身邊的時候,也有那麼一瞬的失神,漫散開來淡淡的清香,說不出的味道,在空氣里慢慢打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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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冷校草同居后,他每天背我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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