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哄人
校園APP論壇區。
一個帖子被高高頂起。
主題:飛天摩托,不一樣的煙火——破案敖殿近期的異常
各位兄弟姐妹們,相信大家這幾天都已經感受到敖殿異常的低氣壓,今天樓主就帶你們探訪其中的真相。
首先上圖。[圖]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四天前的上午,敖殿乘直升飛機返校,然後飛機屁|股後面跟着戰殿酷炫的飛車摩托。
樓主至今記得那摩托上飛飛,下飛飛,宛如行星繞地球一般包圍着敖殿的飛機,劃出一道又一道絢爛的尾光。
因為戰殿經常使用各種奇怪的交通工具上學,飛天摩托是其中一種。所以同學們當時討論此事,就都認為是戰殿在試驗新摩托。
但我一直感到很奇怪。戰殿不像是飛行風格如此活潑的人,尤其是在噴氣裝置里加上光感燃料,繞着敖殿兜圈子這樣高調的行為,實在有點崩人設。
在經過一番詳盡的調查后,我終於發現了真相![圖]
那天騎飛天摩托在天上亂舞的,根本就是郁殿!
1L:你不要張嘴胡說編故事。我就問問照片上的人一身皮衣頭盔黑手套,這位殿下連根頭髮絲兒都沒露,照片還糊成這樣,樓主你怎麼看出是誰的?
3L:照片糊我倒可以理解,畢竟距離太遠,說實話樓主能找出一張帶人影的,我已經很佩服了。但我跟樓上疑問相同,你憑什麼說這是郁殿?
12L(樓主):理由很簡單,請看[圖][圖],這兩張分別是一年前戰殿騎飛天摩托和前幾天的照片。
因為摩托在屋頂的停車位是固定的,所以他們下樓前經過同樣的欄杆位置。我經過放大處理后,注意網格狀的天台柵欄那裏,發現沒?
仔細數,能看到戰殿的高度是從柵欄頂端到下面大概51個格子,而前幾天的照片相差55個格子。
我查了一下,天台上的防護網柵欄每個格子是4×4的規格。兩人相差20厘米,絕對是郁殿無疑了。
21L:不知道是該說你太閑,還是該稱讚你是神人。
22L:貓貓震驚.jpg,樓主是列文虎克再世嗎!
24L:萬萬沒想到,郁殿居然因為矮暴露了自己。
26L:什麼矮!郁殿:你禮貌嗎?
29L:樓上說什麼呢,不知道我們郁殿氣場兩米八嗎!
33L:哈哈哈這麼一說,郁殿確實是初看不食人間煙火小天使,其實內里調皮得很,會幹出飛天摩的繞飛機這種好玩的事。
41L:大家別歪樓,就算那天騎摩托的是郁殿,那這跟敖殿心情不好又有什麼關係?
45L(樓主):確定這是郁殿後,我又扒拉了一下,發現那天他們從同一幢樓下來,前後相差大概十幾秒,居然沒有一起走?這合理嗎!
49L:這麼一說,確實有點怪,敖殿和郁殿基本形影不離來着。
52L:我覺得正常,又不是連體嬰,有事先走一步不行嗎?
58L:才不是(超大聲)!敖殿已經不是以前的敖殿了。他從前確實從不等人,但郁殿來了之後,無論是吃飯、下課、出行,都被人拍到過他會等。
63L:什麼事那麼忙,兩人前後腳下樓,10秒都等不了?
69L:曝一個學生會內部消息,前不久敖殿有一次為了等郁殿下課一起回來,直接推遲了工作會議。學生會跟着他這麼多年,從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74L:而且這幾天,確實很少看到兩位殿下同框,我覺得樓主說得很有道理。
77L:天啊,他們吵架了嗎?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求求兩位快和好吧!敖殿這幾天臉色超級恐怖,作為學生會成員,每天開會的時候都戰戰兢兢很害怕啊!
……
其實郁秋染也很想趕快和好,但敖景羿受到衝擊,這幾天一直躲着她走。
原本掉馬那天她在空中一路狂飆,在整個城市上空都灑下了轟隆隆的聲響后,確實在下樓后不久追上了敖景羿。
她向他解釋自己並不是存心隱瞞戲弄他,而是有不能主動向人坦白的苦衷,而且她之前有努力向他暗示,雖然話題最後都歪得找不着邊。
敖景羿在聽到她說“自己主動說出真相會死”的言論后,愣了愣,大概是想到她曾經扮成玄門中人胡扯她命格不好,需要人擋災之類的話。
朝這個方向理解為她是為了苟命不能戳破法術,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但喜歡的人驟然換了一個性別,他以前的痛苦糾結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都顯得很尷尬,所以郁秋染能理解他的委屈和不自在,沒有硬逼着他做什麼。
她一邊跟他像往日那樣閑聊,一邊保持着一定距離跟着他回到東宮花園中心區。
結果就是因為保持距離,又壞事了。
因為敖景羿走在前面,她綴在後面。
早已收到消息的花澄雅和慌忙趕回來的戰沉朗,沒能看到前方被花架擋住的敖景羿,只看見郁秋染有點沮喪地踢着小石子慢慢地走路。
擔憂之下,花澄雅焦急地衝過來問情況怎麼樣。
結果前面的敖景羿聽到后,緩緩轉過頭來,才有功夫想起戰沉朗在餐廳為郁秋染作掩護,顯然是知道她性別的。而花澄雅此時的表現,明顯也是知情者無疑。
眾人看着他面無表情帶着審判的神色,不敢再撒謊,縮頭縮腦地說出了真相。
在得知好兄弟一個在春天,一個夏天,都早早知道了郁秋染的真實身份,唯有他獨自一人,一直被蒙在鼓裏后,敖景羿剛被哄好一點的情緒再次崩塌。
郁秋染又一次對着淚奔的委屈狗狗虛影伸出了爾康手。然而敖景羿堅決沒有回頭。
他說自己需要冷靜幾天,然後就瘋狂安排工作,忙得連軸轉,不光不見郁秋染,連企圖道歉和上門做說客的另外兩人,也都避開了。
四人固定的下午茶時間,他再一次缺席。
郁秋染等了片刻,望着自己旁邊的空位,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
花澄雅從外面走進來:“剛收到消息,阿羿現在在中心區書房,我已經把按你要求特製的果凍送過去了。”
郁秋染抖擻抖擻精神,活動着手腕站起來:“那我去了,祝福我吧兄弟們!”
她向花澄雅和戰沉朗揮了揮手,信步朝書房走去。
已經給了敖景羿幾天的冷靜期,接下來,她決定要主動出擊了。
到書房后,她看見敖景羿正埋頭批示文件。聽見她的腳步聲,他抬頭望了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一言不發,假裝沒看見。
倒是也沒有趕她,默認了她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吃點心。
郁秋染也不急着跟他說話,悠悠地拿叉子切着果凍。
今天的果凍是她託付花澄雅特製的,超大號杯狀滑溜溜版本。晶瑩的果凍倒扣在盤子裏,因過於Q彈十分難切。
好不容易切下來一小塊,還在盤子裏跑來跑去叉不起來。
再加上郁秋染有刻意表演的成分在,結果就是她跟果凍搏鬥了十幾分鐘,還是沒能吃到嘴裏。
她餘光瞥見敖景羿偷偷朝這個方向看了好幾次,放下了手中的筆,似乎是想過來幫忙又強行忍住。
郁秋染假裝沒有察覺到對方坐立不安的狀態,又使了一把勁,然後對着果凍垂下眼,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即便知道郁秋染是裝相,但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神色,敖景羿坐不住了。
他板著臉走過來,一邊嫌棄地說著“怎麼連個點心都吃不到嘴,以後就讓阿澄給你做一口一個的小果凍”,一邊快狠准地切好叉起一塊,遞給郁秋染。
郁秋染並不伸手去接叉子,而是直接張開嘴:“啊——”
敖景羿僵在原地。
郁秋染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了,你不是說過想喂我吃點心嗎?像情侶那樣。”
敖景羿的耳廓迅速蔓延起紅色,跟他戴着的火焰形狀的耳骨夾十分應景。
他直接把果凍懟到郁秋染嘴邊。
因為吃着東西不好說話,郁秋染停住了話題。
接下來,敖景羿就通過不間斷的投喂,不給郁秋染說話的機會。
在整個果凍吃完之後,他立刻把盤子塞到笑眯眯望着他的郁秋染手中,推着她的背,“冷酷無情”地把她轟了出去。
第一次作戰失敗,郁秋染遺憾地回到玻璃花房,向等待的兩位戰友彙報結果。
吃了一大個果凍,她有些發撐地打了個小小的嗝,然後喝着花澄雅給她泡的山楂茶,嘆了口氣:“唉,阿羿以前明明很好哄的。”
花澄雅頓了頓,給她科普道:“那只是對着你,只有你會覺得他好哄。其實阿羿不好說話才是常態。”
他舉例子道:“你應該知道阿羿去自家的湖裏找青蛙王子無果的事吧?”
郁秋染點點頭。
花澄雅哼了一聲:“那他一定沒跟你說過,在弄丟玩具還沒找到青蛙王子后,他直接派人把那個湖給填了。”
郁秋染震驚道:“真的嗎!那麼大個湖!他完全沒提這事啊。”
花澄雅笑了一下:“阿羿從小就是個霸道的小孩兒,他很快用成績換取了凌女士的同意,不光把湖填了,還生氣地把周邊掘地三尺。不信你問阿朗。”
戰沉朗嗯了一聲表示確有此事。同時他又補充道:“當時阿澄還沒跟我們相識,但是阿羿邀請了我去,說要一起觀看如何懲罰不識抬舉的青蛙王子。”
郁秋染一時無語。
花澄雅忍笑道:“你暑假去敖家莊園跟他一起游的湖,其實是他緊急派人重新掘開的。現在想來,應該是為了在你面前維持純良的形象。”
話題說到這兒,兩人持續爆料。
花澄雅說起凌女士:“你應該也清楚凌女士一直精神控制阿羿。雖然很成功,但阿羿並不是全無反擊。”
“每次他被關小黑屋出來,或是被念叨那句話頭痛后,凌女士都會在宴會上莫名遭遇社死現場。”
就比如在招待賓客時突然鞋跟斷了摔個大馬趴;或是到別人家做客,奇怪地被原本很溫順的寵物狗追着咬,跑得很狼狽;又或是漂亮的裙子在宴會跳舞時突然出現污漬或破洞……
小時候是這類惡作劇,等到再大一點,敖景羿有一定話語權之後,就開始學會在背後給凌女士的商業活動使絆子,壓制她了。
雖然年齡和人脈所限,他並不能成功擺脫凌女士,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而是在伺機而動。
戰沉朗嚴肅地點點頭:“之前郁叔叔成功砍掉凌女士一半資產的那次,能那麼順利,其實有跟阿羿暗地裏聯手的緣故。”
“而且無論是小時候的把戲,還是長大后的手段,阿羿一次都沒有被凌女士逮到過。凌女士就算有所懷疑,也拿不出證據。”
首次聽到這些事的郁秋染大為震撼,感覺認識了全新的敖景羿。
花澄雅給她添了添茶,繼續說道:“校內一直有傳言說,曾有女生想通過潑咖啡引起阿羿的注意,然後被他直接趕出了學院。這其實是真的。”
“阿羿最早有過暴君的稱號,因為他就像一個工作機器,令行禁止,獨斷專行。只要是無用的人,全部都不會放在眼裏。”
當初郁媛之所以能在學生會會長的位置上,狐假虎威地裝相那麼多年,就是因為敖景羿在發現她能力不行后,直接架空了她。
而且知道她是為了充郁家的門面,他也懶得指導或搭理她那邊的破事,才讓郁媛越發看不清楚狀況,自以為是地越變越蠢。
他並不是一個好的上司,也懶得為培養良好的下屬費心。除了幾個特定的人,只有別人不斷地調整來迎合他的腳步,而沒見過他為別人妥協。
花澄雅悠悠嘆了口氣:“但是結識阿染你之後,他整個人的狀態慢慢變得放鬆了很多,也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戰沉朗表示贊同,鐵血阿羿甚至學會了示弱。
郁秋染笑起來:“也不全是我的功勞,不是還有你們一直陪着他,才造就了今天大家喜愛的阿羿。”
她振奮精神:“所以我們要加把勁兒了。”
*
敖景羿再次忙到深夜。
他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出書房,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心中忽而有些失落。
雖然是他堅持要趕郁秋染走,但內心深處,他或許還是希冀着對方再多堅持片刻。
他走到大廳門口,發現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沒有多想的他正要從傘架上取傘,就聽到門口有人大聲地感慨:“唉,出門下雨沒有帶傘,難道沒有人能為我撐傘,送我回去嗎?”
敖景羿動作一頓,看着傘架上並排放着的好幾把黑傘。
他默默從中挑出型號最大的那一把,努力繃住表情:“走吧!”
郁秋染開心地跳到他的傘下。
兩人沉默着走了一陣子。
敖景羿看着花園內柔和的燈光在細密的雨幕中變得朦朧模糊,給被浸濕的花朵鍍上一層鮮妍又溫柔的光彩。
頭頂的枝葉滴答滴答地將積攢的雨水敲擊在傘上,清脆又悅耳。
周圍靜悄悄的。
偌大的天地間,漂亮的花海里,靜謐的小世界中,只有他和阿染並肩前行。
跟他曾經期望的一模一樣。
他因為被隱瞞而覺得受傷的心慢慢被撫平了。
兩人在安恬的氛圍中相伴走着。
快到敖家別墅門前時,注意到郁秋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拿手帕遞給她:“你平時貪睡,不該等到這麼晚的。”
雖然看到對方很驚喜,但他在高興之餘,又開始覺得愧疚和心疼。
郁秋染仰起臉,非要他伸手給她擦眼角帶着困意的淚花:“還不是因為覺得對不住你。大家都很擔心。”
“我淋不到,”她把敖景羿一直傾斜過來的傘扳正,幫他撣了撣肩頭的水珠,“你早點消氣嘛。”
給她擦完臉,看着她認真的神色,眼中流淌的閃耀的金色笑意,敖景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忍不住慢慢握緊了。
郁秋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率先一步踮起腳,響亮地在他額頭上“叭”了一口:“在你鬆口前,可就只能有這個!”
她得意地揚起下巴,心中為自己的新策略點了個贊。
敖景羿的目光在她淡粉色的嘴唇上掃過。看着她狡黠的可愛模樣,他忽而低頭,輕輕地在她柔軟的唇上吻了一下。
然後他就扭頭不看她了。
郁秋染愣了片刻,臉倏爾燒起來。她掩飾着嚷嚷道:“阿羿你耍賴!”
她看到敖景羿紅得滴血的耳垂,沒有像往常那樣伸手逗弄他,而是輕咳了一聲,向反方向扭頭,也不說話了。
兩人分別看着兩側,並肩走到了門廊下。
別墅的大門打開,花澄雅在溫暖的燈光中向他們招手:“宵夜早就準備好了,快來!”
兩人都如夢初醒,動作一致地走過去,強作鎮定。
敖景羿走進來之後,才看到身穿雨衣的戰沉朗從深深的夜色中走出來。
他怔了片刻,仔細打量,發現自己一直以為的下雨,竟是戰沉朗遙控着空中的降雨機器,一路在往他們頭上洒水。
因為範圍比較大,天色又暗,他才一時沒發現,其實道路兩側不遠的地面,根本就是乾燥的。
郁秋染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粉色,她笑嘻嘻地幫花澄雅把宵夜端到桌上:“阿朗特意趕製的降雨器,阿澄親手做的美味宵夜,我來完成你曾經許過的心愿。”
“阿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明天的下午茶一起嗎?”
敖景羿緩緩掃過牆角滴水的大黑傘和雨衣,桌上豐盛的宵夜,還有三個興緻勃勃,開心笑着望過來的人。
半晌,他哼了一聲:“可能吧。”
*
然而第二天下午,他並沒有來參加下午茶。
郁秋染憤憤不平地把兩份奶糕都吃掉:“阿羿這個出爾反爾的騙子!他昨晚明明鬆口了,這會兒又跑得見不着人影。”
花澄雅拿着畫板畫設計稿:“他也不算徹底爽約,他跟着阿朗一起去勘察這次馬拉松的長跑路線。”
郁秋染喝了口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以往敖景羿絕對會叫上她看新鮮,這次卻一聲不吭,只和戰沉朗出發了。
絕對是他為了昨天的事感到不好意思,睡了一覺又想反悔。
不過想起昨晚的事,她也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花澄雅看着她氣鼓鼓的模樣,起了另一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蘇恬恬今天轉校離開了。”
貿然聽到這個消息,郁秋染有些吃驚:“怎麼會?”
雖然她的男主線結束了,但女主後面還有劇情要走的,現在居然直接離場了?
花澄雅拿起色卡:“阿羿動用手段,以基金會的名義資助了她。這樣蘇恬恬就不用為了高額獎學金留在這裏,可以回到她更自在的原學校了。”
事情幾天前就在做準備了,今天辦好。
郁秋染捂住額頭,敖景羿突然鬧這一出,一定是當時餐廳里那盤桂花糕惹了他的眼。
這種正宮偷偷使手段遣走外室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可她真的不是渣男啊!郁秋染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腦洞打了個寒顫。
花澄雅見她似乎沒什麼表示,就開啟另一個話題。他把色卡遞過來:“我在給阿羿設計參賽用的空頂帽,你幫我給他選個顏色吧?”
郁秋染想也不想,直接說道:“竹青色比較適合他。”
想要生活過得去,總要頭上帶點綠。
花澄雅無奈道:“阿染。”
郁秋染轉過頭來,神色中有幾分漫不經心:“我不是在鬧,阿澄你不覺得阿羿很像竹子嗎?”
花澄雅有些奇怪:“你是在稱讚他謙謙君子,高風亮節嗎?”
雖然敖景羿確實在很多地方稱得上有風度,但總體而言,這個形象認知偏差也太大了。就算情人眼裏出西施,也不至於扭曲成這個樣子吧。
“當然不是,”郁秋染望着窗外,金色的瞳孔映着玻璃天窗灑下來的光,顯得格外晶瑩透徹。
剔透的琉璃映照真實的世界。
她淡淡笑着彈了一下桌上的竹筒裝飾。在那一聲“咚”的輕響中,她撐着下巴,隨意中帶着些許認真:“因為他的心是空的。”
花澄雅駭然一怔。
但郁秋染沒有進一步解釋,很快就用嬉笑的神態沖淡了剛才凝重的氣氛。
她掏出手機,聯繫學生會的付會長。
花澄雅忍不住問道:“阿染?”
郁秋染嘿嘿一笑:“阿羿不是要參加馬拉松比賽嗎?我請付會長在冠軍的獎項中增加了一個選擇。”
如果獲勝者願意,他可以選擇與東芒會的郁殿下來一場假扮“一日戀人”的約會。
“阿羿可要努力一點,不然我就要丟下他了。”
郁秋染抱胸哼了一聲,看他還往哪裏躲!